“啥啥啥,杜曉帆你說啥呢,班長玩什麼命了?”聽到杜曉帆不明不白的話,石磊連著聲音問。李牧擺了擺手,說,“彆廢話了。來整合一下我們目前獲得的信息,趁現在暫時安全。”想了想,李牧說道,“特大那幫人把原本應該配備給單兵的野外生存物品全部打散分到了我們五個人手裡。我分到的是火柴,石磊分到的是軍刀。你們得到了什麼?”趙一雲一拍腦袋,“這幫吊毛,我說怎麼給了一小袋鹽巴!”說著他就從挎包裡把用小透明袋子裝著的鹽巴拿了出來。杜曉帆也明白過來了,他的挎包倒是有些沉甸甸的,取出來之後,眾人頓時流了口水,他說,“米袋,夠咱們五個人吃一頓的。”“操。”石磊指著那嚴重不符合標準的米袋說,“這都沒標準的五分之一!”“知足吧。”趙一雲說,“有米就不錯了,至少可以少吃點烤山鼠。”“能有烤山鼠吃還得看老天爺給不給麵子。”李牧說著,抬頭望向了天空。眾人這會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太陽躲到了雲層後麵,東南方慢慢的有很多團灰色的雲層在聚攏——這是要下雨的節奏。一旦下雨,想要生火那基本就是比登天還難了。東南地區的天氣就是這麼的任性,前一陣子還晴空萬裡,後一陣子就有可能給你淅淅瀝瀝的飄起雨點來。石磊的喉嚨翻了翻,“彆說了,再說我就要吐了。”抬了抬手,李牧說,“還有林雨沒有找到,按照單兵標配,他手裡的應該是麻繩。”杜曉帆說道,“其他的大家應該都一樣吧,雨衣和背包繩,背包繩接起來也堪一用。”“我們手裡能用的東西非常好珍貴。”李牧說,“所以,要充分利用手裡的工具,同時想辦法獲得工具。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究竟要在這裡待多長時間。”趙一雲很不樂觀地說:“聽說特大的標準是七天,如果他們用這個標準來要求的話……”“那不成野人了,操。”石磊心情頓時大壞。杜曉帆沉思了一下,說,“我覺得那杆紅旗下麵一定有相關的信息,老李,下一步應該去那裡。”李牧掏出那個牛皮信封,從裡麵抽出紙條,“那裡的東西我取到了,應該是第一任務點。但是裡麵隻提到前往第二任務點,距離第一任務點十五公裡的東南方。”趙一雲望向東南方向,“也就是說我們要鑽到雨裡去。”雲層從東南方向過來,雨水也就自然會從東南方向開始往外延伸。“雨衣可以派上用場。”李牧說,“不過,在前往第二任務點之前,必須要先找到林雨。我判斷,如果101小隊不完整,就算到了任務點,也不見得會達成他們想要我們達成的任務。”杜曉帆乾脆地說:“我同意。”趙一雲和石磊就更沒問題了。掃了一眼趙一雲和石磊,李牧深深地看了一眼杜曉帆,隨即掃視著說,“我們的遭遇沒有先例可循,也許安排這場遊戲的人也對未來沒有把握。但是有一點是明確的——如果咱們在這場貓鼠遊戲中輸了,那麼丟掉的不僅僅是二營的臉麵,而是整個第三旅的。不用我多說,相信大家都知道咱們肩上的責任。全旅隻有我們五人參與了這次特訓,是榮譽,更是責任!”杜曉帆笑了笑,說道,“老李,我表個態吧。沒錯,我一直把你當成競爭對手,我的七班一直以來瞄準的對手就是你們五班。不過我杜曉帆分得清楚輕重,完全可以保證的一點是,未來三個月,我就是101小隊的一分子,會和弟兄們合心協力一致對外。”微微地笑了笑,李牧點頭。他這一番話很明顯是對杜曉帆說的,杜曉帆有自知之明——其他人都是五班的人,跟李牧一條心是沒有疑問的,李牧就是擔心他自己有彆的想法,從而影響了小隊的整體性。石磊是個嘴巴閒不住的人,他說,“班長,你都能當指導員了,說話一套一套的。”李牧要搭理他那就奇了怪了,掃視了大家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李牧也是苦笑了一下,說,“情況不樂觀啊同誌們,看看,就咱們這模樣,我都有種回到八十年代對越戰場的感覺了。”“老李,彆整得你就上過對越戰場似的。”趙一雲說了一句。李牧說,“想當年……”他猛然頓住話頭,臉色頓時凝重起來,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眾人因李牧的變化而臉色大變,但是他們都凝神聽了一陣子,隨即茫然地搖頭。趙一雲說,“沒有什麼聲音。”石磊說:“風吹樹葉沙沙的聲音?”李牧的注意力更加集中起來,他從岩石後麵站起來,慢慢抬頭望向天空,目光在一片灰蒙蒙一邊還有些藍色的天空上搜索著。不用多說了,大家看見李牧這般動作,腦子裡馬上就蹦出了一個玩意兒的名字——直升機!這會兒,大家凝神聽的時候,終於捕捉到了那非常微弱的發動機的轟鳴聲和槳葉拍打空氣的聲音。“東南方。”李牧終於做出了判斷,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老趙,找著可以讓我們最短時間遠離那些蒼蠅的路線了嗎?”默契就是默契,趙一雲已經在開始用雙目搜索最好的逃跑路線了,這是他的強項,但是他不得不說,“在缺乏地圖的前提下,我隻能靠直覺。”杜曉帆嘴角也抽搐著,說,“毫無疑問的一點是,如果我們還不采取行動,就跑不掉了,我顯然已經隱約看到了一個小黑點。”石磊乾脆直接:“我建議咱們撒開丫子跑起來再說。”現場陷入短暫的安靜,李牧他們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陣子,頗有些麵麵相覷的意思。李牧嘴巴吐出一個字:“跑!”眾人就跟突然被驚醒的入定老僧一樣,猛然啟動拔腿就狂飆起來,而在前麵開路的正是趙一雲!用瘋狂逃竄已經不能形象地形容他們的姿態了,沒有確確實實意識的人、沒有親身經曆的人,是絕對完全的徹底的體會不了在當前這種境況之中,直升機的出現帶來的震撼和恐懼究竟去到一個什麼樣的幾何數值。打死李牧一千多次他也不會相信陸航的米-171上麵沒有裝備對地搜索設備和起碼一個班的特種兵!“操-你-大-爺的特大狗崽子們米杠幺柒幺都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