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見徐岩拿出煙來抽,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徐岩冷哼了一聲,煙就砸過來了。笑了笑,李牧毫不客氣地拿出一根來點起來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這才慢慢說來。“連長,我建議把趙一雲調出五班,到七班當副班長或者其他安排,我認為是比較合適的。”徐岩當即就愣出了,絕對是吃驚。李牧說之前他就在思考,可能是其他人,但絕對不可能是趙一雲,然而李牧的建議卻是完全相反,這讓徐岩一時半會沒能理解李牧的意思。要知道,在所有人眼裡,李牧和趙一雲就像是一個人和他自己的影子,就算是把石磊林雨耿帥都調出去,也不可能調動趙一雲。徐岩不是沒有考慮過把趙一雲調出來擔任其他班的班長,對,是班長,但是他也就是想想就算了,因為他認為李牧一定會強烈反對的!還彆說,徐岩還真不敢把李牧逼得很緊張,不然以後的工作可就沒那麼好做了。萬萬想不到。提出要把趙一雲調出來的,居然是李牧他自己!難道李牧和趙一雲之間鬨出了什麼矛盾了?這是徐岩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判斷,隨即一秒之後就否定了——決不會如此簡單。何必費神去猜測,且聽李牧怎麼說。徐岩抽了一口煙,說,“我倒是很意外,你給我說說你的想法。”李牧說道:“連長,我有兩點考慮,第一,趙一雲的能力足以勝任任何一個班的班長,給我當副班長,大材小用了。第二,趙一雲這樣的人才,應該給他足夠的平台,給連隊帶出更多的好兵來,對連隊的戰鬥力的提升遠比窩在五班當副班長貢獻要大。”“你小子原來是藏了這麼一個心思,想得夠多的啊!”徐岩恍然大悟,這小子原來是在旁敲側擊的要給趙一雲謀個班長當當!拿手指著李牧點了兩下,徐岩說,“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沒門!”李牧也不說話,靜等下文。徐岩說,“我實話告訴你小子,當前所有的班長人選是已經確定了的,你彆想著篡位奪權。本來你們五班老兵都留下,其他班意見就挺大了,要是像你這麼一搞,以後工作怎麼開展?”“想都彆想,沒商量!”徐岩用力揮手。然而,李牧卻是沒有半分沮喪的意思,好像他早就料到了徐岩會是這個不容商量的態度一樣。“你要是還是這個想法,就彆趙一雲了,石磊林雨耿帥,隨便誰都可以。”徐岩說。這回,李牧說話了,“連長,如果要從五班抽掉人員,我強烈建議趙一雲。”徐岩就又有些想不明白了,說,“你小子把趙一雲推出來,不就是為了給他爭取個班長的崗位嗎?”“連長,其實我知道你不可能答應的,指導員就彆說了。”李牧說,“九個步兵班的班長,除了我和杜曉帆,其他的都是第四年第五年,趙一雲不可嫩替代杜曉帆當七班長,也就不可能替代其他班長。”“那你又是怎麼個想法?”徐岩問。李牧心裡道,連長你可是有點不淡定了,嘴巴卻說道,“連長,我的理由剛才已經講過了,趙一雲在彆的班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就算隻是副班長。”徐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會兒李牧的話就有點隱晦了——這小子分明就是在說,他這個班長的光芒完全蓋住了副班長副班長很難出頭嘛!“你舍得放趙一雲出來,我當然是持讚成態度的。”徐岩還是覺得心裡不是很踏實,總覺得李牧還有什麼沒有提出來,想了想,他眯起眼睛,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條件打算跟我討價還價?”“連長英明。”李牧笑著說。徐岩冷哼一聲,“革命工作不是請客吃飯,你可以提建議,但也僅僅是建議,更不能拿這些事情當做籌碼跟我談判。”“這沒外人,連長,咱能好好說話嗎?”李牧問。“……”徐岩苦笑地搖了搖頭,“說吧。”斟酌了一下,李牧看著徐岩,說,“趙一雲調出去之後,五班的副班長,我建議由耿帥來擔任。”又是想不到,徐岩再一次愣怔了。他換了一下坐姿,拿起煙來又點了一根,一邊點一邊說,“我就鬨不明白了,你今天的想法跟以前的可是完全相反。為什麼不是石磊或者林雨呢?”同樣的,徐岩想不到李牧建議調出的是他最貼心的趙一雲,也想不到李牧建議擔任五班副班長的會是耿帥。一名在很多人眼裡包括徐岩眼裡,都絕對算不上李牧心儀人選的人選。客觀地說,從個人綜合素質來看,耿帥可以把林雨比下去,有和石磊比拚的實力。但是,要成為副班長,絕對不是有實力就完全可以的。事實上,連隊乾部骨乾也好大頭兵們也罷,都從來沒有質疑過一點——副班長通常是班長直接指定,連乾不會提出任何異議。換言之,李牧建議耿帥擔任自己的副班長,那麼耿帥就是了,就算是徐岩也不能拒絕,因為那等同於否定了李牧的能力!因此,和李牧更加親近的石磊和林雨沒有成為李牧建議的人選,反而是從來沒有進入過徐岩視線的耿帥,這讓徐岩陷入了為難的境地——因為他並不希望讓耿帥擔任副班長!完全是因為耿帥在追捕行動中的表現。作為連隊主官,徐岩可以容忍自傲的兵,但是絕對無法容忍任何抗命的行為!李牧並沒有將追捕行動中耿帥幾次抗命的情況上報,但是不要忘了方鶴城是隨同五班行動的,方鶴城早已經和徐岩進行了溝通,因此徐岩非常的清楚。看見徐岩這樣的表情,李牧也是心裡有數的,他想了想,說,“連長,我承認,耿帥在上次的追捕行動中,有一些小細節處理得不夠好。不過我認為是應當被理解的,畢竟當時的情況不能和平時相比。更何況,耿帥是咱們連隊唯一一名徒手殺了一名越獄犯人的兵,他絕對有這個資格當副班長。”“你是在為他開脫!”徐岩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