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整,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從指揮組那邊沿著主乾道開了過來,沿途的連隊連值員都趕緊的軍姿站得筆挺筆挺的,那是政治部主任的座車,全旅唯一一輛非迷彩塗裝的領導座車。桑塔納在五連門口停下,五連的連值急忙飛奔到三樓的俱樂部向正在給兵們上教育課的方鶴城彙報。方鶴城讓連隊值班員組織一下大家學習,急急忙忙的下樓。桑塔納上麵下來一名女上尉,身材高挑,一身春秋常服寬鬆度恰到好處,腳下瞪著女式軍官皮鞋。她戴著無框眼鏡,麵容姣好,長頭發紮成馬尾巴。“馮乾事。”方鶴城急走兩步過去,敬禮握手。馮玉葉是政治部的乾事,她的職位很特殊,心理輔導室,整個辦公室就她一個人,她也是除了旅首長以及各部門領導之外,唯一一個一個人獨處一間辦公室的軍官。她的名氣之所以大,還在於她是個貨真價實的美女。站在方鶴城麵前,她居然不顯得比身高一米七六的方鶴城要矮多少。如果有旅花,她是當之無愧的。“指導員你好。”馮玉葉笑著和方鶴城握手。方鶴城連忙請馮玉葉,“這邊請,馮乾事,是先休息呢還是馬上開始?”“不用休息,又不是長途跋涉而來。”馮玉葉笑道,牙齒特彆的整齊特彆的白,“指導員,恐怕得借你的房間用一用。”方鶴城指著自己大開其門的房間,說,“已經準備好了,基層的條件就這樣,能用的地方不多。”“指導員,我也在基層待過。”馮玉葉說。“忘了馮乾事在通訊員任過指導員。”方鶴城拍了拍腦袋,嗬嗬笑道。連值不知道什麼時候跑炊事班去了,這會兒端著一個果盤飛奔而來,送進了指導員的房間,那裡麵顯然被認真的打掃整理過,就是給馮玉葉充當臨時輔導室來準備的。“馮乾事,輔導完了估計也該吃晚飯了,我已經讓炊事班準備了,晚上就在我們連隊吃飯。”方鶴城說道。“指導員你安排吧,我也挺長時間沒吃過連隊的夥食了。”馮玉葉看見連值跑過來要替她拿包,她笑著擺了擺手說了聲謝謝,搞得人家小夥子臉都紅了。在部隊裡見著個雌的比見豬上樹還難,而在所有五連,哦不,應該是整個二營,哦不,肯定還包括前麵的一營,所有的官兵的印象中,上一次馮乾事跟著一群首長從主乾道的那一頭走到這一頭,經過了一營二營所有連隊的門口,那搖曳的馬尾巴和那高挑的身姿以及那每一下都敲在兵們心頭上的女式軍官皮鞋,都深深地刻在了大頭兵們的腦海裡。那還是去年的事情了。馮玉葉進了房間,往椅子上一坐,就從公文包裡把相關資料取出了出來放在桌麵上,開始準備。方鶴城問答:“馮乾事,這就開始?”“嗯,可以開始了,我看看。”馮乾事拿出一份資料來,說,“李牧,他第一個吧。”“嗬嗬,好的。”方鶴城笑著點頭。“指導員你忙你的吧,讓連值來當這個傳令兵。”馮玉葉笑道。“行,有什麼需求你儘管說。”方鶴城說道。馮玉葉笑著送走方鶴城,便返身繼續準備起來。連值跟著指導員上樓,把李牧喊了下來。連值和李牧一起下樓,連值低聲說,“那個馮乾事來了,五班長,你還記得吧,就是那個特高挑特漂亮的女乾事。新兵的時候給咱們做過心理測試的。”“記得,咱們旅負責這方麵工作的就她一個,她不來誰來。”李牧不以為奇地說道。說著就到了一樓,李牧走過去,指導員房間的門開著,李牧站在門口,打了一聲報告:“報告!”“請進。”馮玉葉抬起頭,目光落在李牧臉上。李牧走進去。馮玉葉說,“把門關上。”李牧嘴角抽了抽,轉身把門關上。“坐。”馮玉葉下巴點了點麵前的那把椅子。李牧坐下,坐姿標準得不行不行的,兩手放兩膝,雙目平視前方,表情肅穆,目光越過馮玉葉落在她身後的牆壁上。“李牧同誌,鑒於你剛剛參加了實戰行動,並且在任務過程中存在著擊斃目標的行為,按照相關規定,你需要接受為期一周的心理輔導,由政治部心理輔導室輔導員馮玉葉上尉實施,也就是我。”馮玉葉把目光從資料裡抬起來看著李牧。李牧目光下移,落在馮玉葉大腿上的資料上,那應該是自己的個人檔案,唔,應該是心理輔導室裡麵的檔案,不是人事檔案。“明白。”李牧吐出兩個字,神情沒有變化,一成不變。“那咱們開始吧。”馮玉葉說道,“你還記得整個行動過程嗎,從接受任務出動到撤回營區。”李牧說:“記得。”一周前的時候難不成會忘了,恐怕再過無數個周也不會忘記。“請你從頭到尾把整個過程講述一下,具體的講,主要談一談你當時的想法,比如接到任務的時候的心理活動,害怕,期待,還是彆的什麼,諸如此類。”馮玉葉說。她的聲音很好聽,像電台播音員。不同的是,電台播音員沒幾個長得好看的,她長得很好看。李牧嘴角微微抽了抽,說,“馮乾事,您這是心理輔導還是行動審查?”“你什麼意思?”馮玉葉摘下眼鏡,漂亮的眼睛一瞪,“彆擺著你那張臭臉,德行!”表麵心平氣和的她,從李牧一進門看到他那張像是見到陌生人的臉上的那種臉色開始,怒火就在醞釀了。她無法接受李牧居然可以做到像見到陌生人一樣露出那樣的嚴肅的神情。女人終究是女人,不管身上穿的軍裝還是抹胸短裙。李牧咧開嘴笑了,說,“請注意你的用詞,你可是乾部。有你這麼跟小兵說話的嗎?”馮玉葉頓時怒氣,拿手一指李牧,“李牧你他-媽-的彆裝得跟沒事人一樣……”她後麵的“樣”字沒能全部說出口,因為李牧已經像頭餓狼一般猛然撲上去,將她死死地摁倒在了床上,一張臭嘴就粗暴地蓋住了馮玉葉的櫻桃小嘴瘋狂地吸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