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想到,陳驀竟然有膽量帶著他那區區兩千五百三十一員黑狼騎夜襲袁紹坐落在白馬的大營,郭圖想不到,逢紀想不到,而袁紹,更是萬萬也想不到。率領區區兩千五百左右的騎兵衝殺容納有多達六十萬左右的白馬袁營,這真的是人有膽量做出來的事麼?要知道在此刻,除了淳於瓊、文醜、張頜、高覽這四員大將之外,白馬袁營可以說是集中了袁紹所有的軍備力量,那可是六十萬士卒啊,光是那坐落的營寨便連綿數十裡,一旦踏入其中,無疑是自尋死路,但是,陳驀來了,帶著黑狼騎來了……soudu.這場夜襲的第一槍,打響於白馬袁營的西營轅門附近,借助縮地這個武魂招式,陳驀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掉了守在轅門附近袁兵,甚至連就連不多遠巡邏的衛兵,都被陳驀乾掉了,並且,死地連一聲jǐng訊都發不出來。“啪嗒!”屍首緩緩倒地,陳驀抽回了仍在滴血的短劍,在略帶歎息地望了一眼地上那些麵露驚恐、惶惶之sè而死的袁軍士卒後,他緩緩打開了營寨的木門。“隆隆……”那是重達幾百斤的營寨寨門,都是由粗達一尺的巨木所造,可想而知,寨門在打開的同時,會在如此安靜的夜裡發出多麼巨大的聲音。“什麼聲音?”“寨門怎麼打開了?發生什麼事了?”那巨大的聲音將不遠處巡邏的士卒引了過來,不多時。便有一位巡邏的袁將帶著手底下的士卒趕了過來,但是一瞧轅門附近的景象,這位叫做李觀的袁將驚住了。隻見在他眼中,西營大門敞開。地上橫屍幾十具,而在那眾多屍首當中,卻有一人身穿無肩皮甲,手持兩柄短劍,默默地望著自己,甚至於,此人手中的短劍,尚在不住滴著血珠。“你……你是何人?”李觀驚聲問道。陳驀淡淡望了一眼他。緩緩抬起了右手,隨即奮力朝前一指,就在李觀麵露詫異之sè期間,營外竟然傳來了陣陣馬蹄之響。並且,越來越近。“夜襲……”李觀麵sè大變,這才醒悟,揮手一指周圍士卒,急聲喝道。“快,快去示jǐng於各營……”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他身後就幾名士卒突然麵sè大變。急sè喊道,“將軍。小心!”“唔?”李觀愣了愣,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愕然發現陳驀已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的麵前,並且,反握短劍朝著自己的胸膛揮來,他下意識地抽出了腰間的寶劍。“當啷!”一聲兵器破碎之響,誰也沒有想到,陳驀單憑右手的那一短劍,竟然一擊橫揮便將李觀手中重劍劈地粉碎,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在劈碎了那柄重劍後,陳驀手中的短劍竟然未有絲毫停頓,眨眼間便切入了李觀的鎧甲。李觀麵sè大變,麵對巨大危機的他,將全身所有的氣都凝聚在身上。【剛體!】但是下一秒,他震驚了,因為他瞧見陳驀手中的短劍上,竟然揮出了一道長達丈餘的巨型氣斬,更有甚者,那一道黑sè的氣斬,竟然毫不費力地穿過了自己的身軀。轉頭望了一眼身後地麵那長達數丈的刀痕,隨即望了一眼自己那被攔腰截斷的身軀,李觀一臉難以置信,上半身緩緩倒了下去。“怎麼……可能?”望著那一臉不甘之sè的李觀,陳驀默默望了一眼手中的短劍。【狼卜食.鑿骨!】正如關羽在不使用武魂的情況下也有一套自己的招式一樣,陳驀在自己那長達四五年的殺戮生涯中,亦慢慢摸索出一套最適合他的武將技。狼卜食,便是他這一套殺技的命名,與孫堅的【虎狩】,關羽的【八月櫅】一樣,是像他們這等層次的武人結合自己的優勢以及所學會的招式而整理出來的殺招。而【狼卜食.鑿骨】正是陳驀融合了斬鐵與氣斬的殺招,仿佛狼的獠牙般,能夠輕易地撕裂獵物的防禦,比起單純的斬鐵、或者氣斬,那豈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威力。“將……將軍?!”見李觀一回合被斬,附近的士卒當即慌了神,他們驚恐無限地朝著各個方向跑去,邊跑邊大聲呼喊。“襲營!襲營!有人襲營……”陳驀默默地望著他們,用目光鎖定他們,隨即,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連續施展縮地出現在每一個名士卒身後,用一記背刺結束了對方的xìng命。啊,沒有人在背對著狼的情況下還能存活下來!“怎麼回事!”“誰在哪裡?!”不得不說,這些士卒們的慘叫還是引來了一批巡邏的士卒,但是,太晚了……伴隨著那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黑狼騎的將士終於駕馭著飛奔的戰馬殺入了營內,但見陳驀抬手一指前方,兩千五百三十一員黑狼騎士卒紛紛從其身旁掠過,殺入毫無防備的白馬西營。“殺!”黑狼騎的主帥下令了,一時間,那兩千五百三十一員黑狼騎仿佛化身為地獄的惡鬼,朝著營內的袁軍士卒張開了獠牙。“發、發生什麼事了?”一名被吵鬨聲所驚醒的袁將甚至還沒來得及穿上衣甲,隻帶著一把武器便走出了帳外,然而,就在他撩帳走出的瞬間,一柄馬刀狠狠朝著他的腦袋劈了下去。“咕嚕咕嚕……”一顆腦袋滾落在地,或許那員袁將也是頗有實力的武將,但是很可惜的,還沒發揮實力便失去了xìng命。揮了揮手中帶血的馬刀,黑狼騎驍將王充撩帳走入了帳內。十幾個呼吸後,當他再出來時,他身上的黑sè甲胄,竟已濺滿了鮮血。“將軍!”一名黑狼騎將士從篝火中點燃一束火把。將它丟給了王充,隻見王充一把抓住,用它點燃了帳篷,隨即回顧四周喊道,“弟兄們,手腳都麻利點!”說完,他翻身上馬,手持火把點燃了一座又一座的帳篷。很顯然。如此大的動靜,無疑會驚醒睡夢中的袁軍士卒,然而,當他們睜著睡地迷迷糊糊的眼睛中帳篷裡走出來時。迎接他們的,卻是黑狼騎將士手中那冰冷的馬刀。“啊!啊!”一時間,白馬西營慘叫聲不絕,火光大作,竟有一發而不可收拾的跡象。而這時,就顯出袁軍的人數眾多來了,僅僅一刻光景,西營內竟然滿是一臉茫然、頓足觀望的士卒。見此,陳驀飛身上馬。沉聲喝道,“全軍聽令。隨我來!”一聲令下,兩千五百餘黑狼騎將士跟隨著自家主將硬是從人山人海的袁軍士卒中殺出一條血路,可憐那些袁軍士卒,雖然有著人數上的絕對優勢,但卻在還沒有摸清情勢的情況下便死於非命。陳驀知道,白馬袁營容納有多達五六十萬的袁軍,倘若黑狼騎一直逗留在西營,那麼,當其餘三營的袁軍將領發覺不對,帶兵前來圍堵,那時,僅僅隻有兩千五百餘人的黑狼騎恐怕要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麵。是故,在西營放了一把火後,陳驀當即帶著麾下的士卒殺向了南營。如他所料,袁紹在白馬的大營實在是太過於巨大了,以至於黑狼騎在西營幾乎鬨了一個底朝天,但是南營卻似乎並未察覺不對。“放火!”見機不可失的陳驀當即下令黑狼騎放火焚燒營內帳篷,畢竟這個營內的敵軍實在太多了,單憑黑狼騎將士手中的馬刀,那是絕對也殺不完的。隻不過是半個時辰,南營亦陷入了一片火海。“鐺鐺鐺!”“敵軍襲營!敵軍襲……啊!”“啊,曹軍……不不,黑狼騎……”一時間,南營大亂,眾袁軍士卒隻聽附近嘈雜聲大作,卻找不到真正的敵人所在,也難怪,要知道單單南營便駐紮著多達十萬的士卒,而黑狼騎卻僅僅隻有兩千五百左右,仿佛水滴入江河,豈是那般容易發現的?不過話說回來,到了這個時候,其實營內的袁軍將領大多已察覺到了有敵軍襲營一事,紛紛帶著麾下曲部前來圍剿。“大將方邑在此,何方宵小來我營內尋死!”伴隨著一聲怒喝,一位體格健壯的袁軍將領揮舞著銅錘、坐跨著戰馬殺了過來,這令惶恐不安的袁軍士卒稍稍有些幾分膽氣。“……”指揮著黑狼騎四下突擊的陳驀見此,抽出了腰間的重劍,一撥馬頭,朝著那袁將衝了過去。“來將通名!”袁將方邑指著陳驀喝道。“我乃黑狼騎,陳……”陳驀駕馭著胯下戰馬飛也似地朝著方邑奔去,繼而雙腳一蹬,高高躍起,雙手握著重劍狠狠朝著方邑劈了下去。見此,袁將方邑心中一驚,慌忙架起手中銅錘抵擋,隻聽咣當一聲,他手中jīng心打造的鐵錘,竟然被陳驀一劍劈成兩半,連帶著他的身軀。“……驀!”落在地上的陳驀說完最後一個字,但是看那方邑,顯然是聽不到了。“將軍,敵軍越來越多了!”見有越來越多的人望南營趕來,黑狼騎將領吳昭急忙向陳驀稟告。“殺出去!”大喝一聲,陳驀施展縮地返回了馬背,奮力揮出幾道氣斬將阻擋在麵前的袁軍士卒攔腰砍翻,隨即駕馭胯下戰馬躍出了屍堆,大聲喊道,“隨我來!”說罷,他率先殺向了南營的轅門,帶著麾下黑狼騎硬是衝破了陣陣阻擋,殺出了營外。見此,幾位察覺營內不對,率軍前來剿賊的袁軍將領氣得頓足捶胸,他們本想追趕,但是此刻南營火光衝天,大有波及蔓延趨勢,比起追擊那支騎兵,無疑是救火顯得重要。想到這裡,那些袁將遂斷了追擊了心思,當即開始指揮南營的士卒進行救火事宜。但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陳驀又豈會如此便善罷甘休?他竟是帶著黑狼騎的將士沿著舊路又殺回了西營!或許有人會問,難道西營的袁軍將士都是傻子麼,出了那麼大的事。竟然還會忘記關閉營寨大門,但是事實上,此刻的他們正忙著撲滅西營的大火,哪裡還有閒心去管營寨的大門,以至於當陳驀率領著黑狼騎再一次殺入西營時,營內的袁軍將士各個都傻眼了,他們哪裡會料到陳驀回馬一槍,竟然又殺了回來?一時間。白馬西營再一次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營內好不容易被撲滅的大火,又被黑狼騎弄得旺盛起來。“去北營!”坐跨於戰馬黑風之上的陳驀大呼一聲,率領著黑狼騎殺向北營。說實話。此時距離陳驀率軍襲西營已有將近一個時辰,各營的袁軍將領大多都從睡夢中驚醒了,並且,從前來報訊的士卒手中得知了黑狼騎夜襲大營的消息,但問題在於。當他們得知此時之時,陳驀尚在南營,因此,這些袁軍將領急忙帶著麾下士卒前往南營相助。他們豈會想到。陳驀在毫不戀戰地殺出了南營後,竟然又殺回了西營。並且,這一次他瞄準了北營。倒不是說陳驀深謀遠慮。看穿了袁軍的動向,他想地很單純,他隻是想將四營都點上一把火而已。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袁軍將領都趕往了南營相助,比如說韓猛,他就因為睡得太熟,導致錯過了救援南營的時機,但是也因此,恰恰巧合地遇到了陳驀。“陳奮威?!”當見到陳驀率領著黑狼騎殺到眼前時,韓猛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哪裡會不認識,眼前這看似僅僅雙十弱冠的小將,便是前幾rì統帥白馬曹營八萬兵馬的總將帥。“鐺!”韓猛用自己手中的長戟,擋下了陳驀的重劍,他原以為憑借自己的臂力,可以輕易震飛陳驀的兵刃,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在一擊硬拚之後,險些握不住兵器的,竟然會是他自己。好……好強的臂力!韓猛心中大驚,咬牙支撐著,繼而麵帶怒意喝道,“陳奮威,你好大膽子,竟然來夜襲我營,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麼?!”隻見陳驀冷哼一聲,反手一劍挑飛了韓猛手中的長戟,沉聲說道,“陳某一條命在此,有能耐你就再取!”說罷,一劍刺向韓猛。眼瞅著陳驀手中的重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韓猛大吼一聲,渾身戾氣暴漲,隱約能夠看到一隻充滿暴戾氣息熊形妖獸虛影,而與此同時,隻見他眼神一凜,竟伸出雙手一合掌,將陳驀的重劍牢牢夾在雙掌之間。“陳奮威,莫要小覷天下豪傑!”在夾住了陳驀的重劍後,韓猛怒聲喝道。空手取白刃?陳驀愣了愣,要知道縱觀整個天下,在臂力上能穩勝於他的,恐怕也隻有孫堅、張飛等寥寥數人,然而眼前這個韓猛,竟然能夠用雙掌夾住他的重劍,這家夥的腕力,還在孫堅張飛之上麼?而就在這時,陳驀注意到了浮現在韓猛周身的,那隻熊形妖獸虛影。“是增加腕力的武魂麼!”陳驀皺了皺眉。“不錯,這便是我韓猛的命魂,【鬻】!——沒有人能在腕力上勝我!”“原來如此……”在韓猛愕然的目光下,陳驀竟然鬆開了手中的重劍,隨即雙手很迅速地從腰後各自摸出一柄短劍,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陳某不與你拚腕力不就好了!”說著,他一貓腰,抽身鑽入了韓猛周身以內,雙手手中的短劍,仿佛是狼的獠牙般,對準了韓猛的脖子。“沒用的!”韓猛大吼一聲,身上戾氣更是暴漲幾分,竟伸出雙手朝著陳驀手中的短劍抓去,口中咆哮說道,“周身以內,沒有人會是我韓猛對手!——看我奪下你手中兵器!”“是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傳自於陳驀身後。韓猛麵sè大驚,他震驚地發現,方才明明還在自己麵前的陳驀,此刻不知何時竟然到了自己身後。“你……你何時迂回到我身後的?”韓猛驚聲問道。隻見在韓猛之後的陳驀也不回頭,解除了落地時半蹲身軀的姿勢,隨即淡淡說道,“腕力是不錯,不過……太慢了!”說著,陳驀轉過頭來,淡淡瞥了一眼韓猛,與此同時,韓猛脖子兩側突然迸shè兩道血柱,仿佛被狼的獠牙咬住了脖子一般,一片血肉模糊。【狼卜食.咬合!】“怎麼……會……”難以置信地望著陳驀,韓猛隻感覺渾身的氣力正在迅速減退。“啪嗒!”一具屍體翻落馬下。“將……將軍?”附近的袁軍士卒麵sè大變,要知道韓猛可是袁紹麾下數一數二的猛將,官拜討虜將軍,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如此猛將在敵軍主帥麵前,竟然也當不下三個回合。這個家夥……真的是人麼?一時間,附近的袁軍將士望向陳驀的眼中,充滿了恐懼。然而,這在黑狼騎將士看來,卻足以叫他們那已顯疲憊的身軀再次注入活力。啊,是啊,一生中能有幸跟隨這樣的將軍,夫複何求?!“陳帥威武!”一名黑狼騎士卒忍不住大喊出聲,借此抒發心中的興奮與狂熱,繼而漸漸帶動了其餘的黑狼騎將士。一時間,黑狼騎將士jīng神大振,反觀袁軍士卒,卻是軍心動蕩,惶恐不安。“陳帥威武!”“陳帥威武!”聽著耳畔那陣陣呼喊,陳驀仿佛領略到了當年呂布在汜水關所感受到了一切,士卒的信任,敵軍的畏懼,以及那種仿佛能夠決定整個戰場勝敗走向的強大自信……這種感覺,真是很好啊……感受那仿佛要從血液中滲透出來的陣陣亢奮,陳驀深深吸了口氣,仰頭發出一聲咆哮。“有我坐鎮,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