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三rì:袁軍強襲“小驀你怎麼樣!”天蒙蒙亮時在自己帳篷內一宿未睡的張素素當聽說陳驀身負重傷返回營中時當即風風火火地闖入了陳驀的帥帳而這時陳驀正在司馬懿的幫助下包紮傷口。不得不說張素素對陳驀的關心確實是出於真心實意。“我不礙事的……”麵對著張素素擔憂的目光陳驀微微搖了搖頭披外袍低聲細語地說著不知不覺間兩人那變僵的關係似乎有些緩和。見此張素素這才鬆了口氣忽然間她隱約感覺身後好似有人走入帳內來轉頭一看正與張寧撞個對臉。當即張素素的臉sè便沉了下來。這個女人究竟要妨礙素素與小驀到什麼地步?!死死盯著張寧張素素在心底咬牙切齒地咒罵。然而這一次她卻是誤會張寧了或許前幾次張寧確實是抱著破壞張素素與陳驀關係的心理故意從中使壞但是眼下不同眼下她是出於對陳驀傷勢的擔憂張寧那略感驚訝的目光足以證明她並不知道張素素會在帳內。“寧小姐……”陳驀抱了抱拳與張寧打了一聲招呼。張寧正要說話卻聽張素素在一旁冷哼一聲帶著強烈的不滿嘲諷說道“還說什麼交給你萬無一失結果卻害得小驀受如此重傷……”張寧聞言麵sè一黯一言不發說實話她確實對於自己幫不陳驀很是內疚。“素素莫要這麼說莫不是寧小姐相助我何以能阻擋高覽、張頜二人……”說著說著陳驀不自覺又回想起了思維與張寧相連的那時麵sè不禁有些尷尬而張寧顯然也與陳驀想到了一處雙頰緋紅眼神飄忽不定。說實話對於陳驀再次稱呼自己為素素張素素十分的喜悅但是喜悅之餘向來心細的她如何會看不到張寧與陳驀那古怪的神sè。莫不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想到這裡張素素用懷疑的目光在陳驀與張寧兩人身來回掃視似乎力求找出一點端倪。如此一來陳驀麵更是尷尬在咳嗽一聲後岔開話題說道“寧小姐也受了重傷不如回帳歇息一下……”他的本意是想讓張寧暫時離開免得受張素素這種無禮的猜測。可惜的是張寧卻誤會了陳驀的意思還以為陳驀依然對他打傷自己一事耿耿於懷聞言輕笑說道“妾身不礙事的倒是陳將軍……”她的本意是想讓陳驀莫要再對此事心存內疚但是在張素素眼裡卻顯然是另外一層意思。這個妖女竟然受傷了?張素素驚訝地望著張寧隨即好似醒悟了什麼的她暗自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她受傷不受傷與自己又什麼關係倒是……她與小驀的關係何時變得這般融洽?在張素素看來在此之前無論是陳驀也好張寧也罷都對對方保留著一份敬重因此即便是在平常的談話中也顯得有些拘束但是就眼下看來那層隔閡好似突然消失了雖說兩人對對方的稱呼依然未曾改變但是張素素隱隱能夠從中聽出一些彆樣的意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張素素皺了皺眉。不過話說回來儘管她很是心疑但是當著張寧的麵她也不好過問詢問隻是向陳驀簡單地詢問事情的經過。而這時曹xìng、張遼、高順、王思等將領也在聽說陳驀重傷返回大營的消息後陸續趕了過來見此陳驀索xìng就將自己撞見張頜、高覽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眾人便就此事打算聽聽諸將的看法關乎袁紹接下來的動作當然了對於期間他與張寧難以向眾人言明的事陳驀自然是避而不提。“什麼?高覽的命魂能夠剝奪他人的五感?”在聽說這件事後曹xìng等人大吃一驚畢竟被剝奪五感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還以為什麼呢驀哥下次那家夥交給我就好了!”在帳內所有人中能說出這句近乎於狂妄的話的人恐怕也隻有張遼了畢竟他的命魂可以說天下幾乎所有武人命魂的克星。當然了前提是對方彆擁有像呂布、陳驀那樣的強悍的個人實力畢竟張遼雖然個人的實力不弱但是比起呂布、陳驀、關羽、張飛這些武人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不管怎麼樣對付像張頜、甚至高覽這些對手張遼卻是最佳的人選。陳驀有些無奈地望了一眼張遼畢竟從某種意義說他甚至有些羨慕張遼的命魂雖然白澤也能做到這一點但是不得不說白澤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眼睛。“既然如此陳帥是如何擊退張頜與高覽二人的呢?”黑狼騎副帥王思在猶豫半天後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帳內眾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尤其是張素素更是豎起耳朵聽著。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看得出來無論是陳驀還是張寧表情都有些異樣畢竟思維共享這種事實在不好對彆人言道。尤其是張寧此刻的她麵sè緋紅死死低著頭也難怪她如此坐立不安要知道思維共享那意味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對方麵前說句粗俗的相當於jīng神層次的是赤身**好在陳驀那時並沒有去探索張寧內心的閒心否則……嗬嗬。或許正是鑒於這個原因張寧才會在胡思亂想時想到負責這一個眼吧。“不是說了麼就是高覽那家夥突然出現狀況了……”陳驀儘可能地辯解著。“這也太湊巧了吧?”“說的也是那兩個袁將竟然沒有趁陳帥五感喪失之際搶攻……”黑狼騎部將李揚與吳昭暗自嘀咕著。“咳咳!”在帳內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陳驀咳嗽兩聲忽然岔開話題對司馬懿說道“仲達對此你有什麼看法?”能不能彆將火燃到小可這一邊吧……頂著張素素那極度不滿的目光司馬懿隻感覺頭皮發麻在咳嗽兩聲後弱弱說道“既然袁軍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已被我等識破那麼依小可看來袁紹恐怕會正麵攻打我軍……”“強攻白馬?”曹xìng皺眉嘀咕一句。“不排除這個可能!”司馬懿聞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各部嚴加防範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前來稟告!”身坐主位的陳驀揮手說了一句總結xìng的話。“諾!”帳內諸將紛紛抱拳領命。而與此同時張頜也帶著昏迷的高覽撤軍回到袁紹所在的大營內相比起陳驀袁紹可謂是勃然大怒。“什麼?你二人聯手亦拿不下一個陳驀?”當著滿帳的武怒發衝冠的袁紹當即便將手中用來盛酒的玉杯摔得粉碎。不得不說袁紹麾下部將的氛圍比起曹cāo麾下將領要惡劣地多以至於就在袁紹怒氣衝衝質問張頜、高覽二人時帳內諸將中竟有人在旁冷笑。“主公明顯依末將看來分明是張頜、高覽二人消極倦怠、暗有異心實是居心叵測!”張頜聞言皺了皺眉抬頭望了一眼說話那人但見此人身高九尺皮膚黝黑長得很是健壯他認得此人此人正是袁紹軍中左營軍司馬、兼領中護軍一職的將領辛明與其身旁一名叫做韓猛的將領一樣曾經是顏良、醜二人的忠實部將後來因為功勞累積而提升為將領調到袁紹帳下聽用與張頜、高覽二人素來不和。“辛明將軍此言實在是有些血口噴人啊!”張頜冷冷回道“倘若那陳驀當真這麼簡單便能對付的家夥何以顏良將軍會被其所斬殺?!”“你!”辛明聞言大怒不由踏前一步怒視張頜。當即帳內便有兩位將軍站了出來手指辛明沉聲說道“當著主公的麵辛明將軍意yù如何?”毋庸置疑這二位將領便是親張頜、高覽二人的將領一人叫做韓莒子一人叫做呂威璜俱是當初與張頜、高覽同生共死的患難之交。見自己的部將竟然互相攻伐袁紹皺了皺眉心中更是不渝而這時忽然帳下謀士逢紀站了出來拱手說道“主公明鑒那陳驀不及弱冠便已揚名天下必有其獨到之處依在下看來此人亦猛虎也不可小覷……此行張、高兩位將軍之所以失利依在下看來多半是敵軍亦有深謀遠慮之事預先提防是故使得兩位將軍損兵折將無功而返。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天下哪有常勝不敗之將?再者張、高兩位將軍雖此行失利但也將那陳驀重傷xìng命垂危依在下看來此事已足以抵消諸事……”很顯然逢紀這是投桃報李以報答前些rì子張頜為其開脫一事。“照你的意思張頜、高覽並無過失反倒有功咯?”袁紹有些不爽地說道。“嗬嗬”逢紀輕笑一聲拱手正sè說道“陳驀猛虎也!不過雖是猛虎然也不及主公擔負蒼之誌……想主公坐擁四州揮軍百萬區區一個陳驀如何掛齒?”“那是自然!”袁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逢紀的奉承。“不過那陳驀雖不足掛齒眼下卻是白馬渡口一軍統帥而張、高兩位將軍雖未曾將其擒殺但也曾將他重傷如此一來白馬曹營必然人心惶惶倘若主公於此時揮軍強攻豈有不勝之理?”“這個……言之有理!”袁紹聽聞恍然大悟。見此逢紀不動聲sè地笑了笑說實話他方才所說的全部都是一些廢話但關鍵在於他說地很是巧妙。也是什麼叫做趁陳驀重傷揮軍強攻白馬曹營勢必人心惶惶?要知道麵對著袁紹百萬大軍即便陳驀完好如初他麾下的部將依然會感到莫大壓力吧畢竟他們麵對的那是百萬大軍。而逢紀之所以一口[斷定]陳驀在重傷之後難有作為那是他知道此刻的陳驀那是白馬曹軍一軍統帥身為統帥在戰場之豈有身先士卒之理?充其量也不過是調度一下兵馬、關注一下場的形勢罷了不得不說逢紀在作為一名謀士的同時也是一位相當出sè的說客。正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袁紹是出了名的毫無主見見逢紀這麼說他也罷了懲罰高覽、張頜二人的心思隻是在略帶不滿地瞧了一眼二人後揮揮手沉聲說道“你二人暫且回列!”“諾!”張頜、高覽抱拳領命回歸站列期間張頜感激地望了一眼逢紀而逢紀則回以微笑。說實話逢紀除了為報答張頜前幾rì的恩情外也是為了拉攏他雖然顏良的死與他並沒有什麼實際的關係但是有些人卻顯然不會那麼看待至少與顏良親如兄弟的醜不會那麼看是故一來逢紀便隻有投向張頜、高覽那一方以免rì後醜心懷恨意暗中謀害他。因為逢紀的一句話次rì晌午也就是這十rì當中的第三rì袁紹下令強攻白馬鑒於這兩rì叫麾下將士伐木所搭建的浮橋不足以在黃河全線作戰他隻調集了十萬士卒並且有近乎五萬是弓弩手。很顯然袁紹是打著一邊強渡黃河一邊用弓弩手壓製對岸曹兵的如意算盤。想想都知道袁紹營中十萬兵馬的調集顯然無法逃過河對岸那些時刻監視著袁營動靜的曹兵的眼睛發現袁營有異常動靜的曹兵們當即便將此事稟告給了陳驀。而此時陳驀正在帳內歇息不得不說與張頜、高覽一戰確實消耗了他不少心神與體力反而是他身的傷勢倒在其次。“陳將軍今rì感覺如何?”帳幕一撩張寧走了進來。這兩rì張寧來回於帥帳的次數要比前些rì子多好幾倍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傾向於在陳驀身旁……唔姑且當做不知道吧。“哦寧小姐……”陳驀起身抱了抱拳權當打了個招呼在張寧坐下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張寧的腰腹。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驀那放肆的目光吧張寧沒來由地麵sè一紅。不過說實話陳驀並沒有惡意他隻是有些在意張寧腰腹部的傷勢罷了畢竟那是被他所誤傷的。“寧小姐的傷勢……”“不礙事的想來再過幾rì待骨頭接好便沒有大礙了反倒是將軍妾身記得那rì將軍流了不少血這……”“哦勞寧小姐掛念陳某愧不敢當。那不過是一些皮外傷陳某皮厚肉糙不礙事的再者這幾年來大傷小傷不斷陳某早已習慣了!”“陳將軍真是……”見陳驀絲毫不以自己的傷勢為意張寧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輕聲細語地說道“將軍如今乃一軍之主豈能不愛惜自己身體?”正說著她忽然瞧見陳驀胸口包紮的繃帶有一大片乾涸的血跡疑惑問道“將軍今rì不曾換藥麼?”“呃還未來得及……”陳驀苦笑一聲畢竟替他換藥的司馬懿一早便帶著劉辟、龔都二人到遊巡視黃河去了。“這樣啊……”張寧聞言猶豫了一下忽然低聲說道“若是將軍不嫌妾身手笨不如叫妾身替將軍換藥可好?”“啊?這……”陳驀聞言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張寧站了起來帳角的行囊中翻出了傷藥隨即又撕了幾條繃帶畢竟昨rì司馬懿替陳驀敷藥時她一直看在眼裡。“將軍?”張寧疑惑地望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的陳驀從她那略顯羞澀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此刻著實有些緊張。也難怪畢竟換藥包紮這種事在異xìng間向來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擔任說白了能替陳驀換藥包紮傷口的恐怕也隻有唐馨兒除了她以外無論是張素素與張寧且不說什麼資格光是被他人瞧見都會惹出一大攤亂子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嘛雖說漢朝對於此事並不是那麼苛刻但是好歹也是被列入禮法以內的。不得不說張寧著實有些貿然了不過她的想法也能理解。或許在此之前張寧僅僅隻是因為陳驀有彆於常人而對其心存好感或者說僅僅隻是為了報複張素素而刻意與他接近但是在發生了思維共享那件事後她心中最陳驀的好感驟然升級了畢竟她將自己平生最隱秘的秘密都全部展現在陳驀麵前雖然是迫於形勢的無奈之舉。想來這或許是這個時代的女子的通病吧就好像那些無意間**於某位男子的女人一樣她們在**後所考慮的多半不是去報複那名男子隻要那名男子願意娶她她便會從此對其死心塌地即便最初她對該名男子抱有成見這是在這個時代中大部分女子的態度。而張寧顯然也是這個時代的女子的典型雖然陳驀與她並無那所謂的肌膚之親但是在張寧看來她已經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展現了陳驀麵前畢竟在此之前她從來未曾將自己真實的心情暴露給他人換而言之陳驀必須對她負責或許正是如此她當時才會在胡思亂想時想到負責這一個眼吧。平心而論從理xìng的方麵來說對於讓張寧替自己換藥陳驀著實感覺有些不妥畢竟他如今是有婦之夫家中有唐馨兒這位賢妻在而張寧更是尚未婚嫁的閨中女子……咳其實嘛倘若她嫁了人發生這種情況更為惡劣。不管怎麼說陳驀最初是打算婉言回絕的隻不過嘛……或許是張寧確實很有魅力吧長著一副與張素素異常相似的麵孔的她卻擁有著與唐馨兒那樣溫柔的xìng格不得不說陳驀著實有些心猿意馬。更有甚者那來自於張寧身的陣陣淡淡幽香更叫陳驀不禁有些恍惚。倒不是對唐馨兒的不忠或許是因為眼下的張寧比起張素素更貼近陳驀回憶中的那個身影吧。嗬說起來著實有些可笑無容置疑陳驀心中那揮之不去的身影正是當初在潁川黃巾大營所見到的張素素但是就如今看來反而是張寧更像當年的張素素相比起來當年那擁有著純真笑容的女孩已逐漸變得讓陳驀難以相認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種諷刺。想到這裡陳驀長長歎了口氣原本有些浮動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而這時帳幕一撩司馬懿走了進來在見到帳內的景象後瞪大眼睛瞧著二人。一時間帳內寂靜一片彆說張寧就連陳驀也沒料到司馬懿竟然不經通報便闖入帳內……唔不過說實話司馬懿不經通報便走入帥帳之內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畢竟擺著司馬懿與陳驀這層關係外帳外的士卒哪裡敢攔這位大爺。“要不我再出去?”在沉默了半響後司馬懿冷汗連連地說道因為他已經切實地感受到了張寧那近乎於實質的羞憤目光。“行了呆著吧!”陳驀不耐煩地揮揮手叫司馬懿坐下說到底張寧隻是替他敷藥罷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倘若遮遮掩掩反而叫人心存懷疑。相反的陳驀甚至感到有些慶幸慶幸闖入帳內的是司馬懿而不是張素素倘若是後者那真是……嘖嘖一場災難。“對岸的情況如何了?”半柱香之後張寧終於替陳驀包紮好了傷口隻見陳驀披戰袍衝著司馬懿問道。倒不是他那麼關心對岸的袁紹隻是帳內這般寂靜著實令他感覺有些不適啊莫名的尷尬沒見張寧在包紮完傷口之後便找個借口離開了麼。“可以啊!”望著張寧慌慌張張離開帥帳的背影司馬懿嘿嘿一笑然而在瞧見陳驀那殺人的眼神後他臉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連連拱手討好說道“你看你看懿不過是開個玩笑嘛何必這麼認真……”“哼!”“好好好你要問對岸的袁軍是吧”沉吟一下司馬懿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皺眉說道“方才我在遊巡視時曾看到對岸有袁紹軍士卒拖動巨木順流而下想想也知道那些木頭正是為搭建浮橋而用看來我昨rì的推算絲毫不差今rì袁紹確實要有大的舉動!”“強行渡河?”陳驀皺了皺眉。“多半是如此了”司馬懿聞言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彆忘了袁紹可是有百萬大軍就算在白馬丟下十幾萬也不至於傷經動骨而我軍卻是損失不起啊!”兩人正說著忽然帳幕一撩張素素走了進來見帳後朝著帳內掃視了一眼見沒有張寧的身影她的麵sè好看了許多她豈會想到張寧前腳剛走……“小驀傷勢如何了?”張素素輕笑著走向陳驀。陳驀聞言望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繃帶回想起方才張寧替他包紮時的一幕再望了一眼眼前笑眯眯的張素素著實有些心有餘悸。“呃差不多了……唔至少不感覺到痛了。”“哦!”張素素長長鬆了口氣忽然她好似注意到了低下頭望了一眼陳驀身的繃帶疑惑說道“已經換藥了麼?”說著她下意識地望向司馬懿。當即司馬懿便瞧見了陳驀那求助的目光聞言點了點頭期間還不忘甩給陳驀一個滿帶揶揄的眼sè。而這時負責監視河對岸袁軍動靜的曹兵已經發現了袁營內兵馬的異常調度前來陳驀帥帳稟報此事。“啟稟陳帥對岸袁營有異常兵馬調動!——大批士卒列陣於營外平地似有強渡黃河跡象!”“果然要強攻麼!”陳驀聞言皺了皺眉在與司馬懿對視一眼後一揮手沉聲喝道“傳令曹xìng、張遼、高順、王思等眾將率麾下本部兵馬與本帥親往河岸一探究竟!”“諾!”前來報訊的士卒當即領命而去。望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陳驀站起身來從帳內床榻旁拿起自己的戰袍與隨身兵刃隨即回顧張素素說道“素素未防萬一你叫呂……唔你叫赤鬼等四將率士卒隨我一同前往可否?”“這……”張素素聞言皺了皺眉看得出來她有些為難。“怎麼?”陳驀疑惑地望著張素素。隻見張素素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司馬懿隨即走近陳驀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小驀你不知屍鬼……白晝間無法行動即便是[他們]在白晝也無法時間地活動隻能在夜晚……”陳驀聞言一愣因為在張素素的解釋中屍鬼竟然無法在白rì裡行動即便是像呂布、董卓、孫堅、張角這等生前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也無法徹底摒除這個弱點。也難怪說到底屍鬼是由死氣凝聚而成的死物如何能長時間地暴露在烈rì之下?終究陳驀還是隻叫張素素點起五千青州兵由黑狼騎副帥王思暫且統領畢竟王思雖然個人實力不怎麼樣但是作戰經驗豐富稱得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將而至於像曹xìng、張遼、高順等人顯然是最佳的先鋒人選。一個時辰之後陳驀率領著近乎兩萬餘兵馬在河岸旁的空地擺開了陣型而與此同時袁紹也調集了十萬兵馬在河對岸嚴正以待。說實話這並不是陳驀第一次作為一軍主帥但是他從來沒有統帥過這麼多的兵馬更彆說統帥這些兵馬與敵軍作戰。隻見萬軍之中陳驀身穿黑狼騎那墨sè甲胄披著唐馨兒所縫製的赤紅sè戰袍左手握著馬韁右手握著馬鞭著實有一軍主帥的氣勢比起當初長社城下統帥八萬潁川黃巾的渠帥波才毫不遜sè。在他的左手邊是坐跨白馬的張素素而在他的右手邊是騎著棗紅sè馬匹的張寧說實話陳驀並不想帶她們畢竟以他的觀念戰場就應該讓女人走開。隻可惜他並沒能說服張素素而見張素素與陳驀一同出戰原本聽從陳驀的話打算乖乖留在營內的張寧也改變了主意說到底即便是對陳驀的好感升級了但是她對於破壞張素素與陳驀兩人關係的想法可始終未曾打消過呢。鑒於以原因司馬懿這個名正言順的帳下謀士、參軍可憐兮兮被張素素奪走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位置無奈之下隻好騎著一匹消瘦的戰馬呆在張素素左側。“那個就是袁紹麼?”隔著黃河陳驀暗自打量著河對岸那位策馬在萬軍之前的君主出乎陳驀的意料袁紹長得很是威武無論是身高八尺有餘的體魄還是那堂堂儒雅的外表亦或是那作為人主的氣質都絲毫不遜sè曹cāo甚至於單論外表還要在曹cāo之。而與此同時袁紹也暗暗在打量著陳驀。“那就是陳驀麼……不是說此人重傷麼?”見袁紹滿是疑慮地望向自己作為參軍一同隨行的逢紀毫不在意聞言拱手笑道“主公明鑒那陳驀猛則猛矣不過依在下看來也不過是強弩之末此刻想必是為了穩定軍心不得已勉強苦撐罷了!——主公且看待會廝殺之時此人必定不會輕離帥旗之下!”袁紹聞言這才釋然在暗自打量了河對岸的陳驀幾眼後眼中隱隱露出了幾分驚sè喃喃說道“聽聞此人出身黃巾又做下過不少刺殺的下作勾當且不想竟是這般威風凜凜……端得是一員猛將!”也難怪袁紹驚訝於陳驀的儀容畢竟陳驀雖說也稱不貌若潘安隻不過常人外貌但是他的氣質卻要超過尋常將領要知道他之前所無意識間模仿的對象那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被世人稱為[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絕世悍將呂布、呂奉先。那睥睨天下、視天下英雄為草芥的霸氣或許就是陳驀除了武藝之外從呂布身唯一所學到的。“對岸那將可是陳奮威?”在對峙了一刻後袁紹首先向陳驀喊話了。不得不說這是古代兩軍作戰的禮數之一除了偷襲但凡這種大規模的戰局從來沒有一來便進入兩軍廝殺階段的一般都是兩軍主帥交談一番說一些自己一方占大義、而將對方貶低為亂軍的話為的無非就是振奮己方士卒的士氣消磨敵軍的戰意所謂的陣前鬥將也是出於這個目的畢竟在這種大規模的冷兵器戰場士卒的士氣高低往往能夠決定這一場戰鬥的勝敗走向。“不錯正是陳某閣下可是袁本初?”陳驀的話說不無禮但也不是很客氣。“嗬這廝好是大膽!”輕笑一聲袁紹一揚手中馬韁大聲喊道“陳將軍袁某與足下素無恩怨此次我率百萬大軍南下一為匡扶漢室二為掃平不臣你可是要阻我麾下正義之師?”陳驀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本來不善於言辭如今袁紹將自己說出正義之師陳驀即便想反駁卻也無從說起。而這時就顯出司馬懿的能耐來了隻見他仰天大笑三聲嚴正言辭地說道“袁使君莫要混淆是非曹公遵漢王為君儘人臣本分應天命下順禮法境內百姓無辜歌頌曹公之德反倒是袁使君巧取豪奪、攻伐一殿之臣謀劉馥冀州於先奪公孫幽州在後今rì坐擁四州尚不知足糾集一眾無君無父之輩行此不義之師莫不是yù取當今天子而自代乎?!”袁紹聞言麵sè猛變不得不說司馬懿所言實在是毒辣一口道破了袁紹有不臣之心。說實話雖然袁紹心中或許多少也想過類似的事但是想與被彆人說穿那完全就是兩碼事尤其是在眼下這個尊炎劉漢室為君的大漢朝一旦放任司馬懿的言論即便出身四門三公的袁紹恐怕也會被世人視為不臣叛逆眾叛親離。“你……放肆!”勃然大怒的袁紹揚鞭一指司馬懿怒聲喝道“莫要道天下人不知你主曹孟德表麵奉漢王為君實則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你等相助於他無疑是助紂為虐……你等豈不知天子已暗中發求援詔書於我要我率軍許昌倘若你等心中還有君臣之念便速速棄甲而降他rì我麵見聖對爾等既往不咎!”說實話袁紹也沒天真到單憑幾句話便能叫陳驀等人棄甲投降說到底他的話隻是說給那些曹兵聽的畢竟天下的軍隊中有絕大部分士卒的想法都很簡單鑒於漢朝統治了四百餘年尊炎劉為君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不管是袁紹還是曹cāo都是打著漢室的名義才坐到如今這個位置隻要他們敢說句反對大漢天子的話其下場不會比張角好多少。而袁紹的本意正是借此瓦解曹兵的鬥誌隻可惜司馬懿顯然不會叫其得逞。“奉天子之詔?”司馬懿聞言哈哈大笑譏笑說道“袁使君啊袁使君捏造皇命這可是欺君之罪啊!——你言你手中有天子詔書可敢明示?!”“此行不曾帶來乃藏於一錦盒中置於我大營之內你等若是不信不如隨我往大營一行不知你等敢不敢?”陳驀聞言愣了愣他萬萬沒有想到袁紹竟然有這份說辭畢竟在這種情況下陳驀等人是決然不敢踏足袁軍大營的退一步說就算是袁紹也沒想過陳驀會乖乖中計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至少袁紹占據了主動。就在陳驀暗自替司馬懿擔憂時卻見司馬懿嗤笑一聲帶著幾分譏笑說道“在下信在下當然信袁使君帳下人才濟濟私造一聖旨不過區區之事罷了……倘若袁使君定要說你手中聖旨為真便暫停交戰隨小可一同前往許昌朝見天子一辯真偽不知袁使君敢是不敢?”見司馬懿幾句話就將難題甩給了自己袁紹頓時啞口無言在深深皺了皺眉後揚鞭怒聲說道“我乃堂堂冀州刺史你何許人物言語間竟敢於袁某平起平坐好生放肆!”見袁紹發怒司馬懿絲毫不怵正sè說道“袁使君雖高居太尉、兼領冀州刺史一職然說到底屬漢臣小可雖居參軍微薄之職然亦屬漢臣如何不能與袁使君同台言道?莫非袁使君不滿足於漢臣yù再前一步?”很顯然司馬懿故意曲解了袁紹的意思將天下人隻劃分為漢君、漢臣、漢民三類這樣說來他與袁紹確實是在相同的高度除了袁紹像司馬懿最後一句所說的那樣再前一步登人君之位。“放肆!放肆!”袁紹氣地無以複加他原想借此打擊一下曹軍士卒的士氣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卻被司馬懿連棍帶棒奚落了一番這如何能叫他咽下心中這口惡氣。“渡河!”隨著袁紹一聲令下遊順流而下衝下來不少巨木在袁軍士卒拉動鐵索的期間緩緩構成浮橋形狀而與此同時河岸邊亦有不少早已準備好的舟船隻見那些袁軍士卒跳入其中劃動船槳開始強行渡河。“弓弩手準備!”因為變成屍鬼的呂布等人無法在白晝出麵是故王思暫時成為了那五千青州兵的主將隻見他右手一揮列隊整齊的青州兵紛紛搭弓shè箭而與此同時對岸那五萬於袁軍弓弩手亦開始放箭。一時間黃河之箭如雨下幾乎每一個瞬間都有兩軍士卒中箭身亡不得不說雖說這隻是開場但是這份緊迫卻要遠超陳驀以往所遭遇的任何戰事。“哈!”伴隨著一聲大喝作為袁紹軍先鋒將領張頜率先強行登岸而緊跟其後的便是辛明、韓猛、呂威璜、韓莒子、呂曠、呂翔等諸多袁軍部將要知道這些都是揚名於北地的赫赫豪傑。而反觀白馬曹營卻隻有曹xìng、張遼、高順三人的實力在萬人敵下……唔?陳驀?要知道這種規模的戰鬥不用於其他作為一軍統帥的他顯然不能再像以往那樣衝鋒陷陣再者單單是他那尚未痊愈的身體張素素與張寧便不會放任他離開帥旗之下。劣勢……策馬站在帥旗之下陳驀不禁捏緊了手中的馬鞭。一定要擋住……這才第三r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