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郭嘉的計中計:上遊伏兵在逃往上遊的途中,陳驀從曹xìng口中聽說一件叫他極其震驚的事。“什麼?不但侯成、成廉、魏續,郝萌也……”“唔!”在策馬飛奔的同時,曹xìng轉過頭說道,“之前我已叫張遼暗中伏於郝萌不遠處,倘若郝萌有絲毫不對,便將其拿下,眼下看來,似乎張遼沒能趕上……”“文遠?”陳驀愣了愣,畢竟他不清楚郝萌整條右臂都廢了,在他看來,郝萌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說實話,他並不認為眼下張遼擁有能夠製服郝萌的實力,要知道郝萌其命魂陸吾的能力,實在稱得上是難纏。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驀異樣的神sè,曹xìng神秘一笑,低聲說道,“你太小瞧張遼了……”疑惑地望了一眼曹xìng,陳驀默然不語。大概一炷香工夫之後,他們三人終於來到了泗水上遊,正如曹xìng所說的那樣,此刻張遼已製服了郝萌以及他麾下曲部士卒。“溫侯,是溫侯……”“還有曹xìng將軍!”張遼麾下的士卒眼尖,遠遠地便瞧見了呂布等人,麵露歡喜之sè。“唔?”單手握著斬馬刀的張遼聞聲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溫侯?曹將軍……驀哥,你三人怎得……”“此事暫且不提,”曹xìng策馬走了過去,對張遼說道,“文遠,我等身後緊跟著大批曹軍追兵,此地不宜久留,你隨我等速速離開!”“諾!”張遼抱拳一禮,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低著頭一臉愧疚地說道,“承蒙曹將軍看重,末將無能,並非及時阻止郝萌……望將軍恕罪!”“唔……”曹xìng皺眉長長歎了口氣,忽然問道,“郝萌眼下何在?你可將其格殺?”隻見張遼聞言搖了搖頭,隨即轉過身去,望向不遠處。曹xìng順著張遼的視線望去,不出意外便望見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郝萌,臉上微微皺了皺眉,正想做些什麼,且見呂布策馬徐徐來到了郝萌身旁,用複雜的神sè望著地上的郝萌。或許是聽到了馬蹄之聲,此刻已萬念俱灰的郝萌勉強睜開眼睛,隨即他麵sè一驚,因為他瞧見呂布正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掃視著自己。但是事到如今,他郝萌自認為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慘笑一聲,再度閉上眼睛,隻等著呂布出手將其料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呂布並沒有任何要泄憤的意思,他隻是望著郝萌的慘狀輕輕歎了口氣。“其他人背叛,呂某都不在意,但惟獨……不希望是你啊!——郝萌!”“……”突然間,郝萌睜開眼睛,用複雜的目光望著呂布良久,隨即聲音沙啞地問道,“溫……溫侯何以並不驚訝?難道早已知曉末將背叛溫侯了麼?”“啊!”呂布點頭應了一聲,淡淡說道,“倘若在平rì裡,自尊心極強的你,何以會說出我麾下第一猛將的話來?”郝萌啞口無言,猶豫著問道,“既然如此,為何……為何還要將掘泗水一事交給末將?”隻見呂布長長歎了口氣,仰望著夜空喃喃說道,“因為在呂某記憶中,那是你第二次主動請纓……自當初在長安主動向董卓邀命討賊一事之後!”說著,他低下頭來,望著郝萌,搖頭說道,“太讓呂某失望了,郝萌,呂某本以為即便眾人皆反,也唯有你能久伴呂某左右……你實在是太叫呂某失望了!”“……”不知為何,郝萌臉上不由浮現出濃濃愧疚,閉上雙目隻等一死,卻沒想到呂布在凝視了他半響後,忽然抬起了頭,沉聲說道,“念在你往rì有功,呂某不殺你,你走,但是……從今以後,呂某都不想再見到你!——滾!”聽著那最後一個已毫無絲毫情義在內的滾字,郝萌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隻不過他的笑聲卻充滿了悲傷與淒涼。直到如今,郝萌才忽然意識到,長久以來,並不是沒有人注意到他,而是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原來,溫侯一直有注意到麼……這麼說來,自己豈不是……慘笑一聲,郝萌掙紮著抬起左手,緩緩抽出了腰間的短劍,在望著浩瀚的夜空長長歎了口氣後,忽然倒握著那柄短劍狠狠紮向了心口,隻聽噗嗤一聲,短劍已直沒劍刃。“郝萌?!”曹xìng急忙策馬趕了過去,翻身下馬,蹲在郝萌身旁神sè複雜地望著他,畢竟他二人是呂布麾下呆地最久的將領。在曹xìng複雜的目光下,隻見郝萌一臉愧疚地望著呂布,張開嘴艱難說道,“上遊石橋……處有曹軍伏兵,溫……侯保重……”說完,他頭一歪,頓時氣絕。正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刻曹xìng的心情,不可謂不複雜,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望向呂布,但是,呂布卻始終沒有再轉過頭來。“溫侯……”曹xìng微微張了張嘴,隨即搖了搖頭,抬起右手伸向郝萌未曾合上的雙目,但奇怪的是,郝萌明明已氣絕身亡,但是他的雙目卻始終未能閉合。就在這時,一股微風吹來,叫曹xìng隱約間聽到了一句細不可聞的話。“唔,本侯……知曉了……”不知為何,曹xìng心中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然而當他回頭一看郝萌時,卻見他方才一直睜大著的雙目,竟然不知何事已經合上了。“你真是……太蠢了……”望著郝萌那安詳的臉龐,曹xìng心中百感交集。然而就在這時,眾人身後忽然傳來了巨大喊殺聲,不出意外,那是曹軍追兵趕來的征兆。見此,曹xìng趕忙翻身上馬,急聲喊道,“溫侯?”隻見呂布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郝萌的屍體,麵上閃過一絲悲傷,隨即沉聲喝道,“眾將士聽令,撤軍!”說著,他一抖馬韁,朝著上遊兩裡外的石橋處而去。此時張遼正翻身上了自己的馬,見呂布朝著上遊而去,麵sè微變,一臉疑惑地對旁邊的陳驀說道,“驀哥,郝萌……唔,郝將軍不遊有伏兵麼?何以溫侯依舊朝上遊而去?”陳驀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上遊即便有伏兵,然其凶險顯然比不上我等身後數萬曹軍!——再者,中遊石橋已被大水衝毀,我等已無退路,唯有往上遊撤軍!”張遼這才恍然大悟,但是有一點陳驀料錯了,正如郝萌所說的,上遊確實有曹cāo帳下謀士郭嘉早前先留下的伏兵,也正如陳驀所料,人數遠遠比不上陳驀身後數萬、乃至十餘萬曹兵,但是論其凶險,卻絲毫不必身後曹軍遜sè。就當呂布、陳驀、曹xìng、張遼四人率領著寥寥數百士卒來到上遊石橋處時,突然,橋旁林中竄出一彪人馬來,為首一人麵如冠玉、雙目如炬、一臉正氣,後麵跟著兩員猛將,其中一人身高丈二左右,麵如炭sè、虎背熊腰,身披虎甲、手握長八蛇矛,看其凝眉瞪眼,著實是一員猛將;而另外一人則是赤麵長髯,身披綠袍、手握青龍偃月刀,坐跨戰馬之上,端得是威風凜凜。望著遠處那三人,陳驀隻感覺左眼皮連跳,心中暗暗叫苦。似乎是瞧見了陳驀臉上的異樣神sè,張遼低聲問道,“驀哥認得這三人?”隻見陳驀苦笑著望了一眼張遼,壓低聲音說道,“這三人便是……”“劉玄德?”就在陳驀暗中將張遼解釋的期間,曹xìng的眼中也露出了濃濃詫異之sè,屏住呼吸皺眉望著對麵三人,心下暗叫不妙。唯獨呂布依舊是一臉無動於衷的表情,望著劉備淡淡說道,“玄德兄何以有雅興攜手足夜遊泗水耶?”他的話中充滿了調侃,畢竟事到如今,他如何會猜不到劉備等人的來意。或許是察覺出了呂布話中的譏諷,劉備麵sè有些尷尬,在微微吸了口氣後,正sè說道,“備已與曹公結下誓約,隻要備助曹公攻克徐州,曹公便答應對陶恭祖陶大人殺害其父一事既往不咎,更發下重誓,待rì後功成,曹公不加害徐州軍民一人,因此……備不得已得罪了!”說著,他目視自己兩位結義兄弟關羽、張飛。得義兄劉備示意,關羽、張飛當即手握兵刃率軍殺了過來,而這一邊,呂布亦目視了一眼陳驀,心領神會的陳驀即便是心中極其不願意對上關羽、張飛,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鏘!”呂布的畫戟與關羽的偃月刀撞在了一處,在火星四濺之間,兩人連鬥十餘回合,互有攻防。“唔?”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呂布眉頭微微一皺,望著關羽詫異說道,“比之當初在虎牢關,簡直是判若兩人啊!”“哼!”關羽冷哼一聲,要知道他剛才一出手便施展了本命命魂【飛廉之力】,刀勢舞動間,狂風陣陣,然而呂布卻似乎並沒有施展命魂的意圖,這對自傲的關羽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且不說關羽與呂布交手如何,且說另外一邊的陳驀與張飛。自當初在汜水關下一彆,如今陳驀與張飛可以算是第二次交手,但是在那次交手之後,張遼很榮幸地被陳驀評為他最不願意遇到的對手之一,並且是名列前三。第一位毋庸置疑是孫堅,第二位理所當然便是呂布,而張飛則排在第三位,要知道,想當初關羽曾對陳驀造成過嚴重的傷勢,甚至險些將其一刀斬殺,也隻有排在第五位,可想而知,前三位那是什麼樣的程度。當然了,這隻是出於陳驀自己的判斷,有著濃重的個人感*彩,簡單地說,能排在陳驀心不願意遇到的對手這個榜內的武人,那都是對陳驀而言顯得非常被動的、或者擁有能夠克製貪狼力量的武人,而這些人在天下間其他武人眼中,或許並不是那麼難以對付。“鏘!”“鏘鏘!”“鏘!”接連幾招下來,陳驀隻感覺雙臂傳來陣陣酸麻疲軟之感,然而反觀張飛,他卻依然是一臉自若。要知道陳驀的臂力、腕力向來不弱,即便縱觀整個天下,能超過他的武人也寥寥無幾,要知道當初在弘農時,陳驀可是能以幾十斤的重劍擋住了郭汜麾下一驍將百斤的鐵錘,但是眼下張飛這個怪胎,卻在腕力、臂力上溫溫壓製住了陳驀。單純在腕力與臂力上輸給對方,即便陳驀至今為止遇到過不計其數的武人,但也隻有張飛這個天生神力的怪胎能夠在這方麵死死壓製住他。“該死的!”苦苦抵擋之餘,陳驀心中暗罵一句。早知如此,還不如剛才挑關羽做對手呢,好歹對上關羽自己還有縮地這個絕技的優勢,但是在眼前這個家夥麵前,實在是……“鏘鏘!”火星四shè間,隻見張飛一臉嘿笑,連番強攻,簡直可以說是將陳驀壓地抬不起頭來。什麼?陳驀的優勢在於速度?拜托,在張飛這家夥麵前施展縮地逃命,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陳驀至今都忘不了當年在汜水關下,那張飛在十丈遠的距離外,隻用短短一秒鐘便將一名董卓麾下大將串在了鐵矛之上,當時的景象,陳驀至今都心有餘悸。不得不說,張飛的命魂【朱厭】可以說是幾乎克死了陳驀的命魂【貪狼】,且不說擁有著就連陳驀也無法抵擋的怪力,更有著能在一瞬間直線加速的特殊能力,簡單地說,倘若陳驀用縮地拉開距離,那麼【朱厭】命魂的特殊能力能叫陳驀在一瞬間成為張飛蛇矛上的串燒,那種速度,簡直與貪狼的縮地不相上下。在這麼下去不行!心中暗想一句,陳驀奮力彈開的張飛的蛇矛,在張飛略感驚訝的眼神下,用鐵槍的槍杆狠狠抽向張飛的脖子。陳驀原以為張飛無法及時抽回鐵矛抵擋,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隻聽一聲破空之響,張飛的巨力竟然無視空氣的阻力,硬是收回了鐵矛,擋住了陳驀那使出全身力道的一擊。“鐺!”槍、矛相撞,傳來一聲巨響,那反震之力,震地陳驀雙臂一陣刺痛。這個家夥,哪裡來這麼大力氣?陳驀心中暗罵一句,一抬頭,卻忽然見到張飛提槍向自己戳下,其來勢之快,力道之凶猛,單單是那股無以倫比的勁風,便足以到陳驀心中膽寒。他哪裡敢硬擋這一下,如果他這麼做的,那麼不出意外,他整個身體都會因為張飛這一擊倒飛出去,然後張飛那家夥再“嗖”地來一下,那可就真的結束了。或許是顧慮到了此事,陳驀眉頭一皺,忽然間消失在馬背之上,以至於張飛一擊蛇矛竟然刺了一個空,而與此同時,陳驀卻又現身在了張飛身旁,左手握著一柄短劍狠狠紮向張飛的腰間。“……”或許是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陳驀的舉動,隻見張飛一聲暴喝,身上戾氣暴漲,而與此同時,陳驀左手的短劍狠狠紮在張飛腰間,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就在陳驀的短劍像切豆腐一樣刺入張飛身上鎧甲、即將觸及他身體時,隻聽一聲“嘎嘣”脆響,短劍的劍刃竟然就此崩斷,再看張飛,卻見他絲毫未露異sè。這是何等強勁的剛體?!該死!陳驀暗罵一句,在張飛揮矛掃向自己的同時施展縮地再度回到了自己愛馬的馬背上。這些事,前後不過數秒鐘。“突然就消失在張某麵前,隨即又現身於張某身後……好有意思的招數,這就是你的命魂之力麼,陳奮威?”張飛的眼中充滿了驚訝。也難怪,由於這個年代知識的匱乏,張飛顯然無法理解縮地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絕招。即便是陳驀自己,至今也徹底弄清這個絕招的本質,隻是將它歸類於類似空間移動的招式,但是不得不說,在平rì的摸索下,陳驀好歹是摸清了些許關於縮地的門道。首先,這個招式需要消耗戾氣,這是毋庸置疑的,在陳驀看來,戾氣最大的作用就好比是魔法的魔力,但是他的產生於魔力不同,它來自於人體內暴戾的一麵,可以說是負麵能量。其次,縮地的範圍必須是在陳驀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舉個例子,就好比陳驀站在城池的城門以外,但是城門卻關閉著,從而無法看到城門以內的景象,那麼,陳驀便無法施展縮地瞬移到城內,隻能先瞬移到眼睛能看到的城牆之上,然後再潛入城內,這是縮地與賈詡所掌握的遁地天術最大的不同。為何陳驀從來都是現身到對手的身前或者身旁,從沒有一次是出現在對方正背麵的,很簡單,因為對方的身後陳驀的眼睛看不到,所以無法運用縮地,從某種角度說,貪狼的眼睛與白澤的眼睛也有異曲同工之處,同樣是施展其特殊能力的媒介。再次,縮地存在著一個致命的弱點,打個比方,倘若陳驀是在臉朝東麵的情況下施展了縮地,那麼無論他移動到什麼地方,他的臉依舊麵朝東麵,是故,陳驀在運用縮地之後往往會出現背對著、或者側對著對手的尷尬局麵,他隻能憑借對對手氣息的感知,從而在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手的準確位置。為何陳驀在施展縮地之後幾乎都會出現一瞬間的停頓,尤其是在閃避對手攻擊的時候分外明顯,那是因為他需要時間來調整自己的位置。正因為如此,陳驀才不敢在張飛麵前用縮地拉開距離,隻能選擇近距離埋身的方式,要知道,四、五丈左右的中等距離,那才是陳驀最能發揮實力的距離,但是為何麵對張飛卻要近身呢?理由很簡單,如果張飛找到陳驀的速度要比陳驀調整自身位置的速,那麼,後果怎樣不言而喻,正是基於這個角度,陳驀才認為張飛的朱厭在某種程度上幾乎克死了貪狼的力量。臂力、腕力驚人,遠遠勝過自己一籌……又掌握著幾乎連斬鐵都無法傷其分毫的剛體……兼之又具有中等距離下幾乎一擊必殺的絕招……張飛、張翼德,究竟該怎麼對付這個攻守兼備、強地令人發指的家夥呢?一時間,陳驀陷入了苦戰,百感交集。!#百度搜索最新最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