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陸吾】郝萌(二)--時間回溯到三年前,洛陽--即便是禍亂天下的罪魁禍首張角病逝,無論是天下也好,朝廷也罷,並沒見得有多麼安寧。(天才隻需3秒就能記住DAN KAN朝堂之上,西涼刺史董卓擊敗並州刺史丁原,取代大將軍何進把持朝綱;朝堂之下,殘存的黃巾餘黨分裂為東西兩支,東麵一支以張素素、張白騎所領導的冀北黃巾為主、混雜有部分青州黃巾與汝南黃巾,而西麵的黃巾則再度於西河白波穀起事,並更改名號為白波黃巾。正值張素素於青州發檄文討伐朝廷、天下黃巾信徒皆趕往青州一帶時,西麵白波黃巾首領郭聚集數萬白波黃巾,率先起兵,北攻太原、南下河東,兵鋒直指洛陽。一時間,朝野震動,國相董卓派遣中郎將牛輔前去平叛,卻不想短短三月,牛輔大敗而退,無奈之下,董卓唯有便派其義子、也就是曾經丁原的義子呂布前往平叛。兩月有餘,呂布凱旋而回,其麾下部將郝萌更是在此戰中獲得累累戰功,然而,也就是在那之後,郝萌的心境出現了些許變化。那時的郝萌,正剛剛因為戰功榮升建威將軍,而正當他意氣奮發之時,他卻注意到了一些同僚的喋喋議論。“不愧是溫侯啊,就連鬨地那麼凶的白波賊也不是對手……”“牛輔將軍三個月都無法剿滅的叛賊,溫侯竟然將兩月內將其殺地大敗,如今白波賊隱匿行蹤,恐怕是不敢再出來鬨事了……”“說的是啊……唉,為何我不在溫侯手下當差呢,如果是在溫侯麾下,很輕易便能混個雜號將軍,就像那個……那個……”“你說的可是新任的建威將軍郝萌?這家夥真是好運啊,就跟著溫侯來回走了一圈,便連升三級,官至建威將軍,我等什麼時候也有這等運氣呢?”那時,郝萌黑著臉走出了宮門,原有的雀躍早已蕩然無存,腦海中儘是那些位彆部同僚的話。好運?我郝萌竟是好運才官至建威將軍?呸!老子在沙場上浴血奮戰之時,爾等身在何處?!郝萌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回到了府中,那一rì,他發誓終有一rì要叫那些汙蔑他的將領們知道好歹。終於,機會來了,一個月後,當郝萌押解完一批糧草的輸運,回洛陽向呂布複命時,忽然聽到董卓傳呂布前去。原來,白波黃巾餘黨胡才於數rì前在蒲州解良起事,圍住郡縣,威逼解良縣開城門投降,而董卓則將此事交予了呂布。這可是大好機會啊,能夠證明自己的大好機會啊!是故,郝萌搶在呂布身前向董卓請命,希望能夠擔任這次的剿賊事宜。或許是由於郝萌突然間插嘴,董卓愣了愣,上下打量了郝萌幾眼,竟詫異說道,“你何人?何以能擔任此事?——奉先,此乃你麾下將領?”刹那間,郝萌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jīng彩,要知道他已官至奮建威將軍啊,可是董卓竟然連他是誰都不得而知。郝萌滿臉漲紅地低下了頭,那邊呂布卻開口淡淡說道,“此乃孩兒麾下第一猛將,郝萌!”“哦!”董卓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問呂布道,“此人是否能擔任此事?”呂布臉上露出了幾分自負的笑容,淡淡說道,“區區白波賊,豈能擋孩兒麾下第一猛將?”“嗬嗬,那就好,”董卓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轉頭過來,對郝萌說道,“你叫郝……郝萌是?那麼此事就交給你了!”“……是!”郝萌終究如願以償地接下這項剿賊之事,但是他的心情卻異常沉重,因為他知道,正是因為有了呂布的擔保,董卓才會將此事交給他,換而言之,如果沒有呂布……隱約間,郝萌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那些將領喋喋不休的議論聲。那個叫郝萌的家夥還真是好運啊,隻因為是溫侯麾下將領……隻因為是溫侯麾下將領……隻因為是溫侯麾下將領……那一夜,郝萌久久未曾入睡,竟擦拭了一宿的兵器。或許是因為心中憋著口氣,郝萌率領五千jīng兵趕赴解良,竟在短短七rì內便剿滅了叛軍,更陣斬了其賊首胡才,凱旋而歸。不得不說,當郝萌提著賊首胡才首級站在董卓相國府府門之前時,他仿佛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哼,誰還敢說老子的軍功是混來的?回想起那些將領的喋喋議論,郝萌咬牙切齒地在信中暗罵一句。然而,他滿腔的好心情卻被董卓府前區區幾名護衛破壞殆儘……“董相國府邸,閒雜人等免進!——速速離去,否則休要怪我等以重罪論處!”“我……”郝萌不禁有些傻眼,急忙解釋道,“乃是相國委我除賊,末將今rì凱旋,是故前來複命……”話音剛落,卻見那門前護衛其中一個詫異說道,“你何許人?”郝萌張了張嘴,望了一眼府門牌匾上那耀眼的相國府三字,抱拳恭敬說道,“建威將軍,郝萌!”“區區一個雜號將軍,也敢來打擾相國?若要求見相國,且先往中尉府登名拜帖!”門庭前的那幾個護衛不耐煩地說道。“……”郝萌心中又氣又怒,真恨不得當即拔劍斬殺了眼前這幾個混賬,但是他不敢,因為那是相國董卓的庭前護衛,是故,他唯有乖乖離開。而就在他轉身yù走時,有一名護衛忽然驚呼一聲,用略帶惶恐的口吻說道,“等……等等,建威將軍郝萌……閣下莫不是呂溫侯麾下部將?”一時間,郝萌心中百感交集,默默地點了點頭。“……正是!”話音剛落,便見那些位護衛麵sè一變,在一臉訕訕地相互望了一眼後,忽然麵上堆滿笑容圍了上來,連聲討好。“郝……郝將軍怎麼不早說啊,這……衝撞了將軍,我等罪該萬死!”此刻的郝萌,也不知自己究竟該哭還是該笑,隻見他疲倦地搖了搖頭,苦笑說道,“罷了,郝某且先去中尉府登名拜帖……”然而,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那些護衛打斷了。“郝將軍說笑了,那種例行公事不過是針對外人的,郝將軍乃溫侯心腹愛將,又豈是外人?——將軍且稍候,小的這便去向相國通報!”望著那些護衛前倨後恭的模樣,郝萌隻感覺心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湧上來。“如此……多謝了!”“不敢不敢!”此後不過一炷香工夫,郝萌便見到了董卓,原本豪情萬丈的他,此刻卻感覺了然無趣。“末將拜見董相國!”“哦哦,”董卓似乎是剛午睡醒來,jīng神仍有些萎靡不振,在上下打量了郝萌幾眼後,忽然笑著說道,“本相國認得你,你乃我兒麾下第一猛將,可對?——唔,叫什麼來著……”堂堂建威將軍之名,竟還不如呂溫侯麾下第一猛將更為響亮麼?“末將郝萌……”郝萌死死低下了頭。“哦,對對!”點頭之餘,董卓拍了拍手掌,隨即笑著說道,“怎麼?有事見本相?”郝萌愣了愣,思忖了一下,猶豫說道,“相國前些rì子委末將討伐解良縣白波黃巾一事,末將前來複命……”說著,他提起了手中的首級。“哦?”董卓皺了皺眉,忽而釋然一笑,拍著大腿說道,“哎呀,原來本相前些rì子將此事交與了你,我說我那孩兒為何不遲遲不來向我複命!”說著,他再度上下打量了郝萌幾眼,很是欣賞地點了點頭,重重讚道,“此事你做得好,他rì朝堂之上,本相必有重傷!”“董相國讚譽,末將……愧不敢當!”“不愧是我兒奉先麾下第一猛將啊,當真是強將手中無弱兵……”董卓滿意地點了點頭,忽而好似想到了什麼,問道,“可還有其餘事?”“不曾……”說了半截,郝萌忽然明白了董卓的意思,恭敬說道,“不敢打擾董相國,末將告退!”說著,便要將胡才首級放。“唔,去!——等等,將此賊將首級一並帶走,找個地埋了!”“……是!”與來時一樣,郝萌提著胡才的首級離開了相國府,但是他的心情,便比起來時惡劣了不止一籌。那一rì,在隨意地將胡才的首級丟到城中某個角落後,郝萌在酒樓呆了足足一天。從此以後,郝萌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再也沒想過刻意地去展示自己,因為他很清楚那沒有絲毫作用,哪怕有朝一rì他郝萌官至大將軍,然而在那些人眼中,他依然是溫侯呂布麾下第一猛將,僅此而已。畢竟,他的對手太強大了,強大地他所無法招架!……“噗!”郝萌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竟一個踉蹌單膝跪倒在地。在他麵前數丈遠處,陳驀雙手反握短劍,抬起右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雖然他看上去渾身血汙,很是狼狽,然而其眼神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銳利,如同刀鋒一般,反觀郝萌卻是搖搖yù墜。很顯然,郝萌敗了……“郝萌,”在深深吸了口氣手,陳驀抬起左手指著郝萌,沉聲說道,“念在我等當初同僚一場,倘若你就此退去,我不殺你,倘若再冥頑不靈,可彆怪陳某不留情麵!”“不留情麵?”郝萌掙紮著站了起來,望著陳驀冷笑說道,“陳驀,你少給我妄自尊大,郝某還未言敗啊!”說著,他猛然衝向陳驀。隻可惜,眼下的他,哪怕擁有了貪狼的速度,但是在失血過多的情況,卻也隻是苦苦支撐,速度何止慢了數籌,然而即便如此,亦是超乎想象的速度。【貪狼之力:神速.縮地!】猛然間,陳驀的眼睛眯了眯,原本作勢yù閃避的他,竟然不知為何沒有任何動作,而與此同時,原本已消失在原地的郝萌,竟突然出現在陳驀麵前兩丈之外,口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愚蠢!”陳驀不禁搖了搖頭,因為在他印象中,以妖獸陸吾能力模仿了貪狼之力的郝萌,已先後施展了七次縮地,雖說每一次都令陳驀受到了不輕的傷,但是那家夥所承受的後遺症顯然是更加嚴重。至少,眼力過人的陳驀已經瞧見郝萌的右手手腕處皮下已出現了黑紫sè的血塊斑跡,很顯然,由於頻繁施展縮地,這家夥的肌肉已開始呈現出斷裂、內出血的跡象,如果再繼續施展幾次,恐怕不需陳驀動手,那郝萌就會因為全身骨頭碎裂、肌肉斷裂而死。“為什麼……”深深望了一眼郝萌,陳驀皺眉問道,“為什麼這般執著要與我分出個勝負?”說實話,其實這場交手的勝負已漸漸可以看出端倪,畢竟郝萌連續施展了七次縮地卻仍未打敗僅僅施展三次的陳驀,換句話說,雖然陳驀看上去亦是那般狼狽,但其實他的狀況卻要比郝萌好得多。說到底,即便能模仿對手的招數,但是對於身體的負擔也異常沉重,也是,從未接觸過貪狼之力的郝萌,如何能像貪狼真正的寄主陳驀那樣運用自如?更何況陳驀當年全身的骨頭、肌肉重新長過,他的身體素質要比一般將領強得多,尤其是堅韌方麵,要知道當初衝動那部分人格與理智那部分人格交手時,衝動曾以陳驀的身軀施展了不下十次的【縮地】,隨後那才逐漸出現了肌肉斷裂的征兆換句話中,陳驀至少還能施展七次,但是反觀郝萌,恐怕他已經無法再承受以*跨越空間的那股足以撕裂身軀的力量。但是,即便身體已經出現了即將崩潰的預兆,郝萌似乎依然想著要與陳驀分個高下,這令陳驀有些難以理解。更彆說郝萌望向他時那種憤恨、嫉妒的眼神,更叫陳驀一臉的莫名其妙。畢竟在陳驀的記憶中,他與郝萌也不過粗交,簡單地說,不過互通姓名、偶爾在一起喝酒罷了,根本沒有做過什麼叫郝萌嫉恨的事啊。忽然,陳驀隱約聽到郝萌嘴裡喃喃念叨著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我的官職尚且在你之上,但是那些混賬卻以呂布帳下第一猛將呼我?而你此前不過隻是一個奮威校尉,尚且連雜號將軍都不是,卻有那麼多人呼你為陳奮威?為什麼?為什麼?!”“什麼?”似乎是沒有聽清,陳驀滿臉詫異地望著郝萌,卻見郝萌眼中憤恨之sè越來越濃,連帶著他身旁的戾氣也劇烈翻滾起來。“啊!”大吼一聲,郝萌身上戾氣猛然間暴烈開來,一時間竟壓製了陳驀的氣息,更有甚者,在陳驀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他竟然施展出了第八次縮地……“哢嚓……”伴隨著一陣骨碎的動向,郝萌的拳頭重重打在陳驀臉頰上,心有旁騖的陳驀不及察覺,竟被他打退了數丈,直到用右手撐住地麵,這才勉強阻止了退勢。然而,郝萌卻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的整條右臂不但皮膚破裂、血流不止,更呈現出詭異的彎曲,無力地垂了下來。很顯然,他的右臂廢了……“這家夥……”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陳驀深深皺緊了雙眉,他感覺郝萌似乎有些瘋狂了。然而出於陳驀的意料,在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後,郝萌的情緒忽然間平靜了下來,在用複雜的眼神望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後,他竟然徐徐地向後退去。不知為何,陳驀隱約感覺郝萌那平靜的眼神背後,逐漸浮現出一種他難以想象的瘋狂……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陳驀默默地望著郝萌離去,雖說不清楚這家夥為何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似的、抽身退出了這趟渾水,但是他並沒有追趕的意思,畢竟眼下的當務之急並不是郝萌,而是比郝萌可怕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的呂布。這頭不下於孫堅的猛虎,已經徹底被激怒了!捂著胸口血流不止的傷口,陳驀強忍著痛意望了一眼四周,感受著呂布那股氣息。“在哪裡麼……”而與此同時,正如陳驀所料的那樣,被徹底激怒的呂布正在營內大殺特殺,在短短半個時辰內他竟已手刃數百袁術士卒,可以說,隻要是被呂布撞見,無論是士卒也好,將領也罷,都是一回合便被斬落馬下,麵對著這樣一個凶神,營內袁術軍士卒可謂是膽氣皆無,竟沒有一人膽敢阻擋其鋒芒。“袁術!袁術狗賊?給我出來受死!”滿臉猙獰的呂布大吼著殺向人群最為密集之處,突然,他隱約瞧見袁術在幾名護衛的保護下朝著中軍逃離,眼中露出浮現出濃烈殺意。而正當呂布yù跨馬前往追趕袁術時,他忽然瞧見麵前襲來三道詭異的紅光。或許是察覺到了其中的厲害,呂布下意識地抬起畫戟抵擋,然而在他一秒鐘之後,他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看到自己手中畫戟之上竟然貼著三張正隱隱放出詭異紅sè光芒的符紙,更有甚者,符紙隱約間有電光閃動。“……”冥冥中呂布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向遠處,忽然,他臉上猙獰之sè退得一乾二淨,因為他望見在不遠處的營帳旁,站著一個窈窕的身影,那個叫他千百rì來朝思暮想的身影。“終於……”下意識地,呂布緩緩垂下了手中的畫戟,眼神浮現出一種近乎癡迷的目光,摻雜著幾分不敢相信的驚喜。“素素……”!#百度搜索最新最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