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複蘇的魂郭汜實在堪稱是一名勁敵,至少在陳驀看來確實如此。(_&&)自古以來,武人的地位一直處在一個相對較低的程度,以至於有些時候同階位官職的武將與文臣在街上碰到,武將甚至要先行將文臣行禮,否則便是不敬、便是失禮,而反過來說,文臣卻趾高氣揚、一臉傲慢地回禮,這種現象看似怪異,但是在大漢卻是屢見不鮮。但是不得不說,儘管文臣謀士在治理地方、謀劃戰略上確實有著出sè的成績,但是真正去履行、去實施這些所製定的計劃的人,仍然是以武人居多,或許正因為如此,才導致天下逐漸照著重文輕武演變,這種現象無論在哪個時代都司空見慣。曾經,世人用百無一用來形容生,但即便如此,文人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反而是征戰沙場、用血汗、用xìng命去搏得勝利的武將地位較低,說句實話,這著實叫人有些費解。或許,世人仍然混淆著對於武人的概念,所謂的武人,並不說某個人拿著兵器學了幾下招式,就可以自稱武人,要知道文有文學、武有武學,當文人士子在家對窗苦背孔孟之學時,武人亦在磨練著自身的技藝,亦在揮灑著汗水。是的,你沒有聽錯,文人有傳承,武人亦是如此,並不是說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自稱武人,但是既然如此,為何會造成眼下天下文學一支獨大的局麵呢,其本質無外乎傳承的媒介。總所周知,士子、學子們所掌握的知識,大多來自於百家籍,他們可以照著上所寫的背誦《禮》背誦《儀》,那麼武學呢?武學究竟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傳承?難道說像陳驀後世所看過的武俠那樣,某位高人寫傳世秘籍?顯然,這是很不現實的,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說,武人更加在意自身的絕學、不會輕易外傳,正因為如此,才導致了許許多多關於武人的技藝被遺失,退一步說,就算某些技藝或許不曾被淹沒於曆史,但並不是說每一個武人都能有這個運氣習得。就拿最基礎的【剛體】來說,這是一個能讓武人在混亂的戰場上生存幾率大大增加的技藝,但並不是說所有的武人都掌握著這門技藝,它更多地流傳於北地,比如西涼、司隸、幽州、冀州,隨後才逐漸傳到江南,至於西南遙遠之地,比如說蜀地、南蠻,其地方上的武人掌握剛體的恐怕就少之又少。再者,同樣屬於基礎招式的【斬鐵】,其最早就僅流傳於河東一帶;還有槍術中比較霸道的招式【橫貫】,其強大的衝擊力甚至能碎裂巨大的岩石,而這個招數最早的發源地就是陳留的夏侯家,據傳是由夏侯家的祖輩夏侯嬰所創;還有流傳於南陽、江東一帶的弓術【穿楊】,以shè中百步之外飄曳的楊柳聞名;以及流傳於揚州、徐州一帶拳術中招式【崩勁】,其最早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克製北方以擅長【剛體】聞名的武人。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關於武人的技藝,這些技藝遍布於天下各州各縣,卻又不輕易授於他人,這就導致了天下多數的武人相對較為疲軟的尷尬局麵。當然了,如果你有本事在對決的同時吸收並學會對方所使用的招式,那就另當彆論,但是事實上,在不懂得原理的情況下想要偷學對方的絕技,這實在是一件非常難的事。偌大天下,恐怕也隻有從後世來到這個時代的陳驀能夠做到這一點,在過去的兩年中,他先後與孫堅、波才、呂布、董卓、張飛等眾多武人交過手,並從中掌握了【剛體】、【斬鐵】、【崩勁】、【附武】,甚至還從孫堅手中領悟到了秘傳於江南的崩勁進階絕招【虎咆】,但是說到底,也僅僅是這一些罷了,甚至說,除了虎咆之外,其他三個都是武學道路中最基礎的東西。而終於,在繼【剛體】、【斬鐵】、【崩勁】之後,陳驀終於又見識到了武人相對高層次的技藝。【化氣自愈】和【化血轉氣】據說,【化氣自愈】之術最早流傳於函穀關以北一帶,也就是先秦舊址,是道門中一些注重修身養xìng的煉氣士、煉丹士所創,當時叫做【煉氣回】,用以保養皮膚、活血化瘀、疏通經脈之用,以達到那些煉氣士與煉丹士心目中追求長壽,而其中最有名的無疑就是先秦時期的彭祖,據說活了八百八十歲,不過考慮到古時大彭氏國實行的小花甲計歲法推斷,以60天為一年算,大概是一百四十六歲。雖說比起換算之後的年齡在後世看來也不是太驚世駭俗,但是要知道,古人的壽命相對較為短暫,五、六十去世者比比皆是,是故古時流傳著六十年為一甲子的說法,也就是指當時的人能夠活著的時間,換而言之,一百四十六在當時算是極其長壽了,簡直可以說是驚世駭俗。隨後道家沒落期間,【煉氣回】這門道門技藝便流傳到了民間,被武人們所吸收,逐步演變成了時下的【化氣自愈】之術,以消耗體力與戾氣的代價,用以愈合傷口,而其本質,無非是用暴戾的戾氣刺激**,加快細胞的成長分裂,從而達到恢複傷勢的目的。這在某種意義上有些類似於當年黃巾力士所服用的丹藥,隻不過負麵效果相對較小罷了,但是即便如此,它亦被列為武學中的禁忌。當時,有許多掌握、並經常施展這門技藝的武人都在三十、四十歲的壯年時期就逐漸衰老,正因為如此,當初在武人間曾因此引發恐慌,甚至有流傳這是地府間惡鬼的力量,但是說到底,那僅僅隻是古人仍然不了解人體,不清楚人體內的細胞,其成長分裂都有著一定的程度,一旦超過這個程度,就會加快衰老,從某種意義上說,十年之後的陳驀恐怕就要麵臨這個尷尬。當然了,前提是他能夠活到二十四歲……而比起【化氣自愈】之術來說,【化血轉氣】更是一門叫當世士子為之唾罵、詬病的絕技,而這門技藝最早則來自於羌族。羌族人信奉狼神,將草原上的狼視為祖先,是故,平時絕不容許他人濫殺狼群,但是當部落麵臨覆滅的危機時,部落中的巫師會舉行一個儀式,然後將一頭準備好的狼放乾體內的血,然後將狼屍火化‘送’回狼神身邊,而那些狼血,則分給部落中實力強大的勇士,其寓意,無非就是想請祖先賜下力量,助部落渡過難關。雖說這是荒誕玄奇,但是不得不說,確實有不少羌族部落因此渡過了難關,此後,這個傳說流傳到了大漢境內,以訛傳訛,這才促使武人們創造了這門禁忌的的絕技。其實,除了【化氣自愈】和【化血轉氣】兩門絕技之外,還有一種堪稱是禁忌的技藝,那就是【化元】,化元轉氣、化元為血,以犧牲自身陽壽為代價,從而獲得力量的提升,從某種程度上說,曾經服下七粒的陳驀,相當於就是施展了【化元轉氣】,以犧牲陽壽,獲取高程度的戾氣,隻不過陳驀更加徹底罷了,一次xìng就犧牲了將近五十年,也難怪他身上的戾氣濃厚地甚至叫呂布、董卓、孫堅等萬人敵感到震驚。言歸正傳,當陳驀看到郭汜掌握著武人禁忌的招數【化氣自愈】時,他就意識到,這場交鋒恐怕不能在短時間內結束了。而更讓陳驀感到頭疼的是,倘若郭汜單單隻會【化氣】和【化血】這還好,倘若這家夥連【化元】都掌握了,要擊敗他,恐怕要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可以說,掌握【化氣】、【化血】、【化元】三門禁忌招數的武人,幾乎可以看成是一台永動機,在連番施展三門禁忌招式的情況下,對方的力量甚至不會有絲毫的削弱,除非陽壽耗儘,否則幾乎是從頭到尾處在全盛時期,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一擊必殺,否則實在是難以擊敗對方。不過很幸運的,郭汜的麵sè久久未能恢複最初的紅潤,看上去很是蒼白,這是由於體內大量失血導致的,但是反過來說,既然將體內的血液恢複至常值,就意味著他並不懂得武學中最禁忌的招式【化元】,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郭汜認為還沒有必要施展壓箱底的招數,但是就眼下的情況看來,很顯然是他不會。然而即便如此,陳驀的壓力依然很沉重,畢竟命魂之力的二段變化提升了郭汜太強的殺傷力,即便他本身沒有絲毫提升,然而那隻仿佛實體、又仿佛幻象的狼獸,卻叫陳驀有些力不從心。【虎咆】被逼無奈的陳驀終於施展出了自己所掌握的招式中最強勁的一招,一舉將那頭狼獸連胳膊帶半邊身軀震地粉碎,叫其變成恢複了最本質的戾氣,但遺憾的是,隻不過轉眼間,那頭狼獸便再度凝聚成形。“有意思的招數啊”望著皺眉不止的陳驀,郭汜一麵搶攻,一麵怪笑道,“喲,是崩勁麼?似乎還不是普通的崩勁啊”說著,他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陳驀的肩膀,與此同時,那頭狼獸的右爪朝著陳驀狠狠拍了下來。糟糕陳驀心中一緊,要脫身後撤,卻又被郭汜抓得死死的,無奈之下,隻有硬抗。【剛體】“喀拉”伴隨著一聲刺耳的仿佛金屬摩擦般的聲響,陳驀的左肩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鮮血直流。“哦?剛體麼?”郭汜嘿嘿一笑,右手一揮寶劍向陳驀刺來,而同時,那頭狼獸亦再度舉起了雙爪。該死暗罵一句,陳驀眼神微微一變,手中的重劍閃過一絲黑光,隨即,重劍上仿佛燃燒起了熊熊黑焰。【戾氣附武】在見到那莫名黑焰的同時,郭汜亦是麵sè微變,連忙鬆開了抓住郭汜左肩的右手,連連退後了幾步,神sè不定地望著陳驀皺眉說道,“戾氣附武……王劍師會的還真多啊”說著,他抬頭望了一眼浮現在身上的那頭狼獸,隻見那頭狼獸整條胳膊都被卸下,看上去有些詭異,因為郭汜抽身後退的一瞬間,陳驀揮劍砍出了一記,雖然沒有砍中郭汜,卻將那頭魂獸的胳膊卸了下來,畢竟對付戾氣所組成的魂獸最好的辦法,就是同樣戾氣對其造成損傷。“崩勁、剛體、附武、斬鐵……”郭汜細細數著陳驀剛才所使用的招式,看得出來,他眼中明顯露出了幾分詫異,因為他很難想象,區區一個在雒陽小有名氣的王越,竟然掌握著武學中如此之多的絕招。彆的且不說,光是那一招斬鐵,若不是自己發覺不對退地及時,恐怕整條胳膊都要被對方卸下來……雒陽劍師王越,區區一個在野的浪人劍客,竟然有著這般實力?郭汜難以置信。而此時,陳驀亦是望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左肩暗暗心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施展剛體之後,亦被那頭狼獸區區一爪傷到這種地步,要不是自己的骨骼相對普通人堅硬地多,恐怕光是那一下,就足以將左肩的骨頭壓碎。命魂二段變化……沒想到流傳於北地的招數竟然有著這般威力……微微皺了皺眉,陳驀將右手的重劍換到左手,隨即抬起右手在自己左肩上幾個穴位點了幾下,畢竟他沒有本事像郭汜那樣在短時間內愈合傷口,但是至少可以暫時止血,要知道華佗所贈送的《人體穴位詳解》陳驀可沒少看。但是即便成功止住了鮮血,左臂暫時是無法再用了,且不說點穴止血有礙於左臂的運用,光是剛才那一下,就讓陳驀整條左臂至今仍然顫抖不已。而郭汜顯然是瞧見了陳驀的小動作,見其左肩停止了流血,眼中露出幾分詫異,輕哼說道,“有意思的招數……”說罷,他眼神一凜,再度搶攻上前,很顯然,他是不想給陳驀任何喘息的時間。要以單單一條右臂抵擋郭汜凶猛的攻勢,陳驀比起之前可謂是壓力倍增,幸好自骨頭重長後他的臂力要比尋常人強上不少,哪怕比之郭汜也要強少一籌,更兼他苦練《墨子劍法》長達兩年,雖不能說是jīng通,但用來禦敵,至少是不成問題的,基於這兩點,是故陳驀仍然可以在郭汜凶猛的攻勢下被動防守。墨子劍法,其實並不像陳驀當年所看的武俠那樣玄奇,墨子劍法通篇的綱要,其實就在於【規】、【矩】兩字,用後世的話來說,【規】、【矩】就指圓規和曲尺,而這兩者則是畫圓形與畫方形最基本的工具,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最早的含義指的就是這個。而正如這句話俗話所說的,墨子劍法通篇的jīng銳,其實就是方和圓,不難看出,陳驀在施展劍法同時,他手中的重劍會不時地畫出一個一個的圓形與方形。當劍鋒所指的軌跡呈圓形時,那就是屬於以守代攻的招數,多以卸勁為主,這一點,倒是和太極的四兩撥千斤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有時劍鋒也會突然折轉,反守為攻,攻人破綻,仿佛是畫出了一個折角,這就是屬於以攻代守的招數;至於攻守兼備,那就需要施展這門劍法的人在劍法的兩種形式之間不斷轉換,從而克敵製勝,但是這卻需要對劍法的掌握達到爛熟於心的境界,至少陳驀眼下還達不到這種程度。因此,陳驀手中的重劍其劍鋒所指多以畫圓為主,一次又一次地卸開郭汜的攻擊,雖說短時間倒不至有xìng命之危,但是一直處於下風的局麵,卻絲毫未能改變。整整一炷香光景,陳驀幾乎被郭汜壓著打,兩人從一處房頂跳至另外一處房頂,或許,整個弘農城內,恐怕也隻有這裡仍然傳出陣陣兵戈之響。終於,陳驀有些抵擋不住了,他的右手開始出現輕微的顫抖,這無疑是用力過度的征兆,很顯然,郭汜也是一位久經沙場的猛將,在見到陳驀單有右手抵擋,豈有不連番強攻之理?“嗤啦”一聲,陳驀胸前的衣衫被郭汜削去了一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然頭上一股惡風襲來,他下意識抬頭一看,卻正好望見依附在郭汜身上狼獸正狠狠朝著自己拍開,在千鈞一發之際,陳驀後仰一躍,堪堪避過了那致命的一擊。“轟”那狼獸的一爪狠狠拍在屋頂,以至於本就腐朽不堪的民居竟被它一擊拍地轟塌下陷。在民居坍塌的瞬間,陳驀與郭汜不約而同朝著相鄰的兩間民居躍去,總算是避免了落於水中的尷尬,也正因為如此,陳驀得到了些許的喘息機會。忽然,也不知是用力過度,還是陳驀被郭汜打壓地實在太過於窩火,以至於他在躍到相鄰的一間民居房頂之後,竟然右腳一崴,跌倒在地,險些落於水中。“哈哈哈哈”郭汜顯然是瞧見了陳驀這狼狽的一幕,指著他哈哈大笑。那刺耳的笑聲,直聽得陳驀心中火起,卻又無可奈何。怎麼辦?陳驀暗暗詢問自己。不得不說,郭汜同樣是一位接近萬人敵的武人,甚至造詣比起陳驀要更甚一步,麵對著這樣的對手,陳驀想在不依靠命魂的情況下將郭汜擊敗,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憑心而論,倘若陳驀施展出貪狼的力量,也不是沒有戰勝郭汜的可能,畢竟貪狼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驚駭,但問題是,王越如何能施展出陳驀的命魂?陳驀敢打賭,隻要自己施展出貪狼命魂,那麼對麵的郭汜當即便是認出自己的身份……怎麼辦?聽著那刺耳而囂張的笑聲,陳驀的眼中露出了幾分凶光。這時,弘農城內那幾條衝天的地龍早已漸漸消失,以至於弘農城內的水勢也逐漸平穩下來,朝著北城的斷牆一帶傾瀉。而陳驀不經意的一瞥,正好從水麵中望見了狼狽的自己。望著身上的白衣被自己的鮮血染紅,陳驀暗暗皺了皺眉,心中對於郭汜的殺意更盛。就在這時,水麵出現一圈詭異的波紋,隨即竟然浮現出陳驀身穿黑sè甲胄時的倒影,隻見那倒影眼神淩厲、目露凶光,右手緩緩地伸向了腰間,摸出一柄短劍,隨即朝著陳驀露出幾分仿佛嘲諷般的笑容。“這是?”陳驀愣住了,冥冥間,心底仿佛出現了一個聲音。【為什麼要這麼執意地維持沒有必要原則呢?那個家夥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激發貪狼的命魂,然後殺了他……很簡單不是呢,隻要殺了他,就不會有人知道,王越就是陳驀,是麼?】【殺了他殺了他用你最擅長的方式】“不,不能……”【嗬嗬嗬,那麼為什麼你還帶著那些短劍呢?難道不是為了殺郭汜而準備的麼?唔?】陳驀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自己腰間,正如心底的那個聲音所說的,在染血的白衣下,那個熟悉的劍套落入了陳驀眼中。緩緩地,陳驀放下的手中的重劍,右手朝著腰間摸去……【對對用你最擅長的方式……你……】忽然,心底聲音的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的難以置信。“噗通”那陪伴了陳驀將近半年多的劍套,終究伴隨著氣沉入了水中。“陳驀是陳驀,王越……是王越”陳驀的聲音雖小,卻仿佛透露著無法令其改變主意的決然。【嘁——無聊的原則】心底的聲音在冷笑一聲,終於消失不見。而這時,陳驀渾身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當睜大眼睛再看水麵時,卻看到水中的倒影依舊是身穿白sè衣衫的自己,而不是數秒前所看到的。深深吸了口氣,陳驀重新握住那柄重劍,站起身來,望向相距二十步以外的郭汜,比起方才,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因為他做出了抉擇。而就在這時,陳驀周身的戾氣漸漸變淡了,剛才如同曇花一現般出現了短短數秒的瑞獸白澤,此刻終於完完整整地呈現在郭汜麵前。“這是……”沒有誰比陳驀更驚訝於此刻自身的變化,一時間,仿佛世間所有的汙垢都被清除,以至於就連整個夜空都變得無比的明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陳驀愕然地望了一眼的左手,當他再抬起頭來時,他這才發現郭汜已經躍到自己麵前,但是令陳驀感到無比疑惑的是,郭汜的動作仿佛變得極為遲鈍……“太慢了……”在郭汜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陳驀一揮重劍,在他胸口留下深深的劍痕。“你……”郭汜滿臉駭然地望了一眼胸腹的傷口,隨即下意識朝著陳驀的脖頸刺去,然而,陳驀卻隻是微微一側頭便避開了他的攻擊,看他模樣,仿佛早就猜到郭汜有此一招。在隨後的半柱香光景中,任憑郭汜使勁渾身解數,亦無法再傷到陳驀分毫,哪怕有時陳驀背對著郭汜,卻依然可以分毫不差地避開郭汜的殺招,並予以反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由地,郭汜心中第一次滋生了恐懼,因為他發現,眼前的陳驀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渾身上下的氣勢再不像方才那樣時而狂躁、時而暴戾,變得無比的平和,就如同一灘死水般,不起絲毫紋波,叫人看不出深淺。而更叫郭汜難以理解的是,與剛才判若兩人的陳驀竟然每次都能輕易避開自己的殺招,並且瞬間予以反擊,攻擊自己破綻,令自己倍感手忙腳亂。隱隱地,郭汜仿佛有種錯覺,他感覺眼前的對手似乎是看穿了自己所有的動作,猜到了自己所有的後續招數,令自己有種身處陷阱的感覺。而在郭汜暗暗心驚之時,陳驀則默默望了一眼自己右手的重劍,看得出來,他眼中也有濃濃驚sè。也不知過了多久,陳驀微微歎了口氣,語氣不似平常,溫和說道,“郭汜,認輸,王某不殺你……”但是沒想到這絲毫不帶挑釁的一句話,卻是徹底地激怒了郭汜。“認輸?”郭汜冷笑一聲,撇了撇嘴,口氣依舊囂張地說道,“郭某不知你這家夥究竟施展何等歪門邪道,僥幸占得上風,不過莫要忘了,王越,眼下你亦是渾身重傷,而郭某……哼”說著,他深深吸了口氣,周身的戾氣急劇衰弱,然而他胸腹部的傷痕,卻以驚人的速度愈合。繼而,隻見郭汜麵sè再退去一層血sè,他周身的戾氣再度變得濃厚起來。望著默然不語的陳驀,郭汜冷笑說道,“即便你僥幸傷到郭某,還又如何?郭汜依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恢複,相比之下,你可要比郭某慘地多了……”然而話音剛落,郭汜就聽對麵傳來一聲輕笑。“是麼?”隻見在郭汜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陳驀的瞳孔泛起一陣淡藍sè的幽光,隨即,他身上的戾氣亦大幅度削弱,但是取而代之的,他左肩上傷口在短短幾息之間便完全愈合。動了動恢複如初的左手,陳驀望了郭汜一眼,麵sè血sè漸退,但是他周身的戾氣卻瘋狂的暴漲起來,這一切的一切,如同郭汜方才所做沒有任何區彆。“你……不可能”麵sè大駭的郭汜不禁退後了幾步,指著陳驀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明明不會……不可能,即便是在西北,也未有幾個掌握化血和化氣,你……”在郭汜驚駭的目光中,陳驀點了點頭,一抖手中的重劍,劍身一顫,發出一聲仿佛龍吟般的聲音,隨即,他抬起頭來,溫聲說道,“啊,王某之前確實不會……”郭汜愣了愣,隨即仿佛明白了什麼,下意識地將目光落在浮現在陳驀身上的命魂瑞獸白澤身上,望著它那與眼下的陳驀完全相同的淡藍sè瞳孔,麵sè一陣灰白。回想起那頭不知名的獨角白狼方才令自己看到的幻象,郭汜微微張了張嘴,腦海中躍出一個名字。“白澤……”Ps:今天看了一下評論,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嗬,且讓我發幾句牢sāo。三國時期的,此前一直停留在爭霸天下的模式中,無數本都反複套用征用人才、打天下這個套路,我不知道各位是不是看厭了,反正我是看厭了,所以,我不想寫傳統套路的三國。很早我就說過,無法接受這本的,請另擇優作,相信起點千百本三國,一定能找到你所喜歡的,至於墨寶,就不必費力留下了,反正你留得再多,我一樣不會改變我的初衷,何必鬨地大家都不愉快。當然了,對於那些看了新章節,說什麼玄幻sè彩無法接受的,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個網站看到的,我隻想說一句:我不是超人,我沒有很高的水平,滿足不了所有人的口味,衣食父母的評論,我會吸取,而至於那些吃了白食還罵廚子的,請你在離開的時候安安靜靜地走好麼?或許有人認為我講地太直白、太現實,但是事實上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大家總歸是成年人,想來也能理解。最後,這本的群定為【102668381】,很希望能得到珍貴的建議,所以說,對於這本有想法的,請加這個群。謝謝。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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