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rì還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處心積慮想要將其除掉的目標,如今卻又要去搭救他,這對於陳驀與賈詡二人而言無疑是一種諷刺,為此,他們很默契地沒有將舊時重提,免得彼此尷尬。辰時時分的時候,如賈詡所預料的那樣,驃騎將軍楊奉麾下徐晃率領著殘軍果然趕來崤山彙合,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此時的徐晃麾下僅僅隻有三百餘步卒,而且個個待傷,看上去好不狼狽,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竟然受到了郭汜所派輕騎的追捕。望著徐晃手臂上纏著的繃帶,陳驀心中有些詫異,因為在他看來,徐晃也是一位難得的猛將,實力要超過當年的華雄,即便是如今的陳驀想比,恐怕也遜sè不了多少,但是沒想到竟然落地如此狼狽,這讓陳驀有些始料不及。更陳驀感覺驚訝的是,軍中竟然沒有楊奉的身影。“徐將軍,楊奉將軍何在?”麵對著陳驀的疑問,徐晃滿臉漲紅,羞愧難當,支吾了半響才道出了緣由。“王……王師,將軍……將軍被叛軍抓去了,末將竭儘全力,亦無法將其救出……”陳驀愣住了,畢竟,僅看徐晃身上傷勢,便知他亦經過一場浴血奮戰,然而,即便如此亦無法擊敗的對手……“難道是郭汜、李傕二人親自追擊你等?”出乎陳驀的意料,徐晃搖了搖頭,尷尬說道,“僅是郭汜、李傕二人麾下兩員驍將,與末將交手的那人叫李樂,還有一個叫做韓暹,且不提那韓暹,與末將交手的李樂著實厲害,即便是末將施展命魂之力,他亦在數招之內,輕鬆將末將擊退……”“徐將軍,何為命魂之力?”宗正劉艾在一旁詫異地問道。畢竟,那劉艾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人,然而賈詡與陳驀又豈會不知,聞言對視一眼,心中隱隱有些震驚,尤其是陳驀。在陳驀看來,徐晃的實力不下於當年的華雄,雖說他仍然不清楚徐晃的命魂之力究竟是什麼,但是要知道一位武人一旦有能力施展出命魂之力,那麼他就是接近萬人敵的存在,想要在首次交手時僅憑數招擊敗一位接近萬人敵的武人,這可是連陳驀都辦不到的事,畢竟混魂力的附加力量實在是太過驚人,可以讓一位武人脫胎換骨。想當初,陳驀之所以能擊殺孫堅麾下四大猛將之一的祖茂,隻因為他看破了祖茂的魂力底細,取巧、使詐這才將輕敵的祖茂殺死,而如今,那個李樂卻在短短幾招內就擊退了徐晃,如果不是看破了徐晃的魂力底細,那麼便隻有一個解釋:對方的實力要遠遠高於徐晃,甚至比陳驀還要高……“棘手啊!”在自詡詢問了交手的經過後,陳驀滿臉憂愁地歎了口氣,在他身旁的賈詡亦是低聲嗟歎,“想不到那郭汜、李傕二人麾下竟還有這般猛將……”眾人商議了一會,在聽說賈詡、陳驀、劉艾三人有心要去搭救那被劫走的天子劉協並朝中百官時,徐晃二話不說便加入了救駕的行列,也難怪,且不說他也是一位忠君愛國的武人,單單自家主將楊奉為抓,就使得徐晃無法對此置之不理。但是想要在郭汜以及李傕數萬軍中營救天子劉協等人,單單依靠徐晃麾下三百殘兵敗卒那顯然是不夠的,為此,眾人隻要在崤山等待車騎將軍董承、以及箕關太守張揚的兵馬。如此差不多過了半rì,董承與張揚的兵馬這才姍姍來遲,在隨後的介紹中,陳驀這才知道,車騎將軍董承出身河間董家,好像與當年的董太後同出一支,如此算來,似乎與董卓稱得上是遠親,為此,當年董卓亂政時,董承為了避嫌一直呆在河間,不曾露麵,直到董卓身死,郭汜、李傕二人把持朝政,逼得天子劉協下詔請各地出兵討賊時,他這才率領著那為數不多的三河騎兵從河間出發,趕來救駕。而相比較董承,張揚也稱不上是外人,他與呂布關係不錯,當年呂布於長安戰敗被迫離開時,便曾經去投靠過張揚,得到了張揚數千兵馬的援助,這才有資本去攻略被曹cāo所占的濮陽,從而逼得曹cāo無奈從徐州退兵。當然了,因為陳驀已經與賈詡統一了口風,董承與張揚並不清楚眼前的雒陽劍師王越便是當年在長安、雒陽一帶赫赫揚名的奮威將軍陳驀,為此,雖說不至於失禮,倒也稱不上尊敬,隻是因為賈詡、劉艾對陳驀看似較為尊重,這才禮讓一番。值得一提的是,本來陳驀還有些擔心宗正劉艾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據賈詡說來,這家夥為人雖說正直,但是也較為頑固、呆板,但是不知為何,劉艾對於陳驀就是王越一事閉口不提,雖說陳驀對此有些不解,不過倒也暗暗鬆了口氣。不過說到底,其實陳驀也可以在徐晃趕來之前,將宗正劉艾除掉,畢竟賈詡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與陳驀翻臉的,但是陳驀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做,畢竟,他並不是一個濫殺的人,更何況據賈詡所言,宗正劉艾對漢室、對國家忠心耿耿。在聽說天子劉協與朝中百官被郭汜、李傕二人又重新劫了回去時,董承與張揚果不其然也選擇了救駕的行列,隻不過,對於麾下寥寥兵馬是否能與郭汜、李傕麾下數萬jīng兵抗衡,董承與張揚實在不抱信心。也難怪,畢竟董承與張揚麾下兵馬合到一塊也隻有不到六千士卒,幾乎隻有郭汜、李傕二人叛軍的五分之一,更何況二人麾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猛將,便是這份擔憂,使得他二人在見到叛軍的駐地後變得尤其不安。半rì後,照著賈詡所吩咐的那樣,眾人偃旗息鼓,悄悄無聲地來到弘農。而此刻正值黃昏時分,進駐弘農的叛軍正在城中埋鍋造飯,在崤山上眺望著那嫋嫋炊煙遮天蓋地,城內士卒來來往往,陸續不斷,董承與張揚二人麵如土灰,然而賈詡的一席話卻叫二人又看到了幾許希望。“嗬,這些家夥還真敢進駐弘農啊,當真是不知死活!”話音剛落,就見董承與張揚連聲問道,“賈大人莫非有何高策?”在陳驀怪異的目光注視下,賈詡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轉頭對徐晃說道,“徐將軍,可有弘農等地行軍圖?”“唔!”徐晃點點頭,從副將手中接過一塊白絹,在地上展開,指著上麵所繪的城池、山崗等物說道,“賈大人,此乃司隸等地行軍圖,雖說有些看不真切……大人且看,此乃弘農,東臨者,崤山也,此乃曹陽……”說話間,董承與張揚二人也伸頭看了半天,卻依然想不明白賈詡究竟有什麼辦法擊潰弘農城內數萬西涼軍。或許是看穿了二人的心思,賈詡yīnyīn一笑,低聲說道,“兩位將軍不知,弘農雖屬司隸,然年久失修,城牆雖看似堅固,其實早已枯朽不堪,詡記得,城北甚至有一段城牆早已坍塌,此事王師也知……”見眾人目光望向自己,陳驀點了點頭,說道,“城北部確實有一段城牆坍塌!”“莫不是賈大人打算從那坍塌處悄悄溜入,夜襲叛軍?”張揚狐疑問道。隻見賈詡搖了搖頭,輕笑說道,“郭汜雖乃莽夫,但也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眼見城北打大片城牆坍塌,他又豈會置之不理?必然會派一支兵馬駐守,倘若我等攻此,豈不是飛蛾撲火?”“那賈大人的意思是……”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賈詡冷笑一聲,“在下不是說了麼,弘農城牆雖看似堅固,其實年久失修,內中早已枯朽……董、張兩位將軍,勞煩你等在酉時時分,派遣數百士卒從東門外出發,往城北而去,至城北斷牆處時,則隱於黑夜,再度回到東門,隨後再出發至北門,如此反複……”董承、張揚聽罷滿頭霧水,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徐將軍!”聽到賈詡相召,徐晃抱拳說道,“末將在!”“勞煩徐將軍率軍一千,於崤山林中伐木為柴,且謹記莫要被城內叛軍察覺,待戌時時分,聽聞城北喧鬨不止時,悄然率軍攜柴至東牆,放火燒牆……”“燒……燒牆?這……”徐晃滿臉驚愕,古怪說道,“弘農城牆即便年久失修,卻也不至於……”見徐晃難以理解,賈詡神秘一笑,低聲說道,“將軍且照做便是,隻不過有一天要謹記,必須在戌時三刻之前將牆磚燒地通紅!”“戌時三刻?這又是為何?”“無他,隻不過戌時三刻有一場大雨將至!”賈詡輕笑一聲,叫眾人更是一臉茫然,唯獨陳驀心中一驚,驚訝地望著賈詡說不出來。似乎是注意到了陳驀震驚的目光,賈詡微微一愣,好奇說道,“觀王師麵sè,似乎已知在下打算如何毀牆?”陳驀搖了搖頭,不做回答,隻是問道,“那麼我呢?”見陳驀不願細說,賈詡雖有些好奇,不過卻也沒有追問,聞言拱手說道,“董、張兩位將軍恐怕隻能令城內叛軍提高jǐng惕,卻不足以吸引目光,還請王師助其一臂之力……”“也就是說……”隻見賈詡詭異一笑,望著陳驀低聲說道,“詡甚是希望王師在城北大鬨一場,攪地全城不安才好……”“謔?”似乎是明白了賈詡的意思,陳驀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重劍,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如你所願!”就在這時,宗正劉艾忽然開口說道,“賈大人,天子與百官之事如何處置?倘若郭汜、李傕二人發覺情況不妙,將陛下與眾位大人另囚他地,這……”隻見賈詡輕笑一聲,頗為自負地說道,“詡乃陛下近侍,此事,交予詡便是了!”“賈大人想一人混入城中營救天子?”董承等人麵sè一驚。在陳驀恍然的目光下,賈詡輕笑一聲。“詡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