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顧慮(1 / 1)

關羽、張飛的出現,呂布雖說有所預料,但是當真正見到二人時,他也未免感到了幾分意外。那是一種感覺,一種隻有遇到同等級對手時才會出現的感覺,尤其是當看到見識到關羽、張飛的過人之處時,武人的本能促使呂布體內的血液逐漸沸騰起來。“男兒?”聽到了關羽的通名,呂布意識到顯然是自己方才的挑釁激怒了二人,不過對他而言,或許反而期待著這種局麵的出現。呂布回頭望了一眼陳驀,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方向,遂轉過對關羽、張飛說道,“聽說你二人前些rì子斬了我軍中兩員大將?”話音剛落,便聽張飛提著長矛一臉暴躁吼道,“是又如何?不但如此,今rì老張我還要斬你!”“斬我?”呂布微微一笑,打量了一眼張飛,搖搖頭,平聲靜氣地說道,“單打獨鬥,你非我敵手!”那平淡的語氣,仿佛陳述事實。“你!”張飛勃然大怒,正要提槍再度廝殺,卻被策馬趕上前來的關羽一把拉住。“二哥?”張飛愣了愣,疑惑地望向關羽,卻見關羽一臉凝重地望了一眼呂布,搖頭示意,很顯然,他已經看出呂布並非一般的猛將可比。其實就連在中軍觀陣的陳驀也看出來了,在方才的戰鬥中,張飛致力於強攻,每每占得先機,為此幾乎施展出所有實力,然而反觀呂布,卻仍然顯得遊刃有餘,不難看出,呂布在實力上要略勝張飛一籌。正因為如此,當陳驀看到關羽、張飛二人策馬並肩立於呂布麵前時,心中不免也有些緊張,或許是為呂布擔憂吧,畢竟關羽、張飛都是萬人敵,屬於那種[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的猛將,若是他們聯手,天下間可勝這二人者,寥寥無幾。但是很奇怪的,當看到關羽、張飛同時有著出手的意思時,呂布的臉上卻浮現幾抹古怪的笑容。“喝!”在張飛的一聲怒吼下,戰鬥再次打響。呂布以一人之力應戰兩員萬人敵,場麵何其凶險,那刀光劍影,罡風颯颯,就連遠遠觀望的陳驀也感覺到無邊壓力,但是令他極其驚訝的是,方才與張飛單打獨鬥時仿佛還感到幾分吃力的呂布,如今在同時與關羽、張飛二人交手時卻竟然反而變得輕鬆起來。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陳驀滿心疑竇,細細觀望,越看便越發感到不可思議。方才雖說張飛幾乎使儘了全力,但是他好歹能憑借自己的天生神力暫時壓製呂布,以至於呂布防守居多、進攻極少,但是這會兒,場上的局勢分明是呂布以一人之力壓製著關羽、張飛二人。這怎麼回事?莫不是呂布方才留手了?抱著心中的疑惑,陳驀慢慢地看出了門道。“哈!”“喝!”關羽、張飛不愧萬人敵之名,出招剛猛異常,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但詭異的是,他二人的攻擊每每都能被呂布輕易化解。在陳驀驚愕的目光中,呂布麵含輕笑,雙手持戟,舉戟擋住張飛蛇矛,借力一甩,連帶著關羽的偃月刀也被重重彈開,反過來也是一樣,很難想象,關羽、張飛合力戰呂布的局麵反而要比剛才張飛獨自一人不利得多。“溫侯!溫侯!溫侯!”“天下無雙!天下無雙!天下無雙!”陳驀身旁五千士卒舉槍為呂布呐喊助威,神情亢奮,士氣大振,反觀關東聯軍一方,士氣卻愈加低落。或許誰都沒有想到,前幾rì大出風頭的關羽、張飛二人,竟然以二打一都無法戰勝呂布。緊接著,或許是看出了兩位兄弟戰況不利,平原令劉備也揮舞著雙股劍加入了戰局。要知道劉備也是討黃巾出身的豪傑之一,一身武藝雖說遠遠不如自己兩位兄弟,但也不是一般人可比,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劉備加入之後,呂布卻愈加強勢起來,憑借手中方天畫戟力戰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壓得三人喘不過氣來。呂布呂奉先,這家夥是怪物麼?!在眾人都被呂布那匪夷所思實力所震驚的同時,陳驀稍稍看出了幾分門道。借力打力?在陳驀眼中,呂布力戰三人的手法顯然有著[以巧破力、借力打力]的意思,尤其是擋住張飛一矛後,呂布回身一戟,竟然能將關羽手中偃月刀重重彈開,更彆說劉備那兩柄寶劍。不對,不對……單憑任何技巧都無法做到這種地步,是命格之力麼?但那究竟又是怎樣的命格之力呢?就在陳驀暗自琢磨的時候,他隱隱發現有件事十分蹊蹺。因為劉備與他兩位兄弟關羽、張飛的武藝差距很大,以至於這場較量中,他多次被呂布逼出戰圈,幸虧得到關羽、張飛的及時支援才轉危為安,而陳驀感到十分納悶的是,當劉備加入戰局時,關羽、張飛幾乎完全以防守為主,但是當劉備被迫退開時,二人卻有多次出手的跡象。是因為關羽、張飛時刻顧及著大哥劉備的安危故而施展不出全部實力麼?陳驀不那麼認為!而最令陳驀感到意外的是,以少打多的呂布,竟然在腕力上完全不輸張飛……陳驀很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在他的印象中,呂布的腕力並不強,與陳驀相差無幾,要遠遜張飛,在陳驀所有遇到過的武將中,論臂力,張飛首屈一指,其次應該是孫堅、然後便是關羽、呂布以及陳驀自己,但是為什麼……等等,難道說……原來如此……怪不得……凝神望著呂布的戰鬥,望著他越戰越顯輕鬆,陳驀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心中若有所得。呂布的命格窮奇,那是上古時期極為罕見的凶獸,xìng格琢磨不定,凶狠、好鬥,喜歡吸食他人的怒氣,當他所吸食的憤怒達到極限時,全身的皮毛會泛起酷似火焰的紅sè,每當這個時候,其他凶獸都會遠遠繞開,哪怕是平時能與他一較高下的凶獸。據說在上古時期,與其他大多數凶獸一樣,窮奇一生也是獨來獨往,不與任何凶獸結伴,但是卻很少有其他凶獸去挑戰他,尤其是群居的野獸,他們不敢,因為數量上的差距發激起窮奇潛在的凶xìng,會激怒他,而窮奇本身就是怒氣愈強便愈發凶狠的凶獸。但是一旦耗儘了怒氣,亦或是提不起怒氣,那麼窮奇的實力便在大打折扣,是一種很怪異的凶獸。當然了,延續了窮奇命格之力的呂布並沒有像傳說中那樣可怕,但論起難纏之處,卻絲毫不遜sè董卓、陳驀,人數上的優勢是無法將呂布擊敗的,擊敗他的唯一辦法,便是以一對一,堂堂正正地將他打敗,若是反其道而行,想著借人數的優勢應戰呂布,那麼最後的結局,無非是損兵折將。當然了,若是用不計其數的士卒去消耗呂布的體力,呂布也一樣會被耗死,但是這個代價實在是太過沉重。換句話說,擁有窮奇命格的呂布,或許才是世間唯一的、真正的萬人敵!“汰!”就在陳驀若有所思的時候,呂布麵對著劉備、關羽、張飛三人愈戰愈勇,在短短一炷香工夫後,竟然完全處於壓製局麵。山崩地裂,神鬼亂舞,呂布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速度甚至一度超過了陳驀,反觀對麵三人,動作卻愈加遲鈍,仿佛承受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壓力。尤其是張飛,感覺最為深刻,因為他漸漸發現,每一次他蓄力揮舞的蛇矛,最終卻無一不是被呂布輕易卸開,不是彈開了二哥關羽的偃月刀,便是打落了大哥劉備的雙股劍,反過來也是一樣,也不知那呂布使的什麼法子,總能將二哥的偃月刀、大哥的雙股劍打向自己方向,讓張飛進攻也不是、防守也不是。這種感覺讓張飛感到十分憋屈,以三打一,還不及他一人單打獨鬥來得痛快。但是他說又不好說,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攻擊呂布,但是結果,卻反而是大哥、二哥那邊要時刻顧及自己力道剛猛的蛇矛。而這一點,關羽顯然很早就察覺到了,所以早早地便隻守不攻,兼顧著自己兄弟三人的安危。能看出這一點的,除了身為當事人的呂布以及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外,整個戰場之內或許也隻有陳驀了,因為他對呂布的實力多少有些認識,若是呂布堪堪敵過關羽、張飛,或許陳驀還會相信,但是像眼前這樣壓著對方三人打,陳驀顯然能夠發現其中蹊蹺之處。呂布確實很強,但是還沒有強到這份上。而在關東諸侯們的眼中卻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方才四將的那一番惡戰讓他們看得jīng神緊張,患得患失,非常劉備三人能夠戰勝呂布,但是當他們發現前些rì子斬殺了華雄、趙岑的關羽、張飛再加上他們的兄長劉備,合三人之力都無法戰勝呂布,反而落於下風時,心中又驚又駭,下意識地將呂布的實力無限放大。駭然之下,關東諸侯們也顧不得麵皮,揮軍大舉進攻。說實話,合關羽、張飛二人之力,確實要勝呂布數籌,但無奈呂布的命格之力實在是太過詭異,以至於他們根本就發揮不出自己應有的實力,尤其是當劉備加入戰局之後,關羽、張飛顧及大哥安危,分心之下,如何能打得過全神貫注的呂布?“砰!”呂布全力彈開了劉備、關羽、張飛的合力一擊,側耳聽到關東大軍軍中戰鼓雷動,仿佛有出兵跡象,遂一臉嘲諷地瞥了一眼遠處,抽身撥馬回到自己軍中。望著呂布撥馬離開,劉備、關羽、張飛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無奈之下,隻好也暫時回到軍中,隨軍大舉進攻西涼軍。以一萬敵十萬,在兵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或許就連自大的華雄也不敢與之交戰,但是呂布敢,一方麵是因為此刻兩軍的士氣,另一方麵無疑便是他對於自己的自信。“嗚嗚,嗚嗚!”“咚咚咚!”號角吹響,戰鼓震天,呂布揚戟一指前方,麾下飛熊軍、三河騎兵,這五千騎兵當即開始衝鋒。一時間,戰場的氣氛驟然變得異常緊張,尤其是當兩支兵馬即將碰撞的那一刹那,那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陳驀!”呂布大喊一聲。正震驚於戰場壓抑氣氛的陳驀心中一凜,當即會意,一夾馬腹,策馬而出,緊跟呂布左右。自從長社之戰後,陳驀還從未經曆過如此大規模的戰爭,再者,當初僅僅是一名小卒的他,如何能充分體會戰場的慘烈。兩支兵馬終於撞到了一處,僅僅一個交鋒,雙方損失便何其慘重,數千關東聯軍步卒或被戰馬撞死、或被亂軍踐踏,慘不忍睹,即便是呂布一方近萬的騎兵也有重大傷亡,麵對著敵方眾多手持長矛、長槍的士卒,近萬騎兵忘乎生死地衝了上去,有的順利撕裂對方陣型,收割敵軍xìng命,有的卻因為無法控製戰馬衝鋒速度,飛離馬背,落於敵軍陣中,被亂刀戳死。戰場,那是一個充斥著鮮血與殺戮的地方,弱肉強食,沒有任何僥幸,要想在這裡活下去,唯有將敵軍全部殺死。“殺!”陳驀麾下三河騎兵在呂布麾下大將郝萌的率領下向關東聯軍的側翼發起進攻,而擔當戰場主力的,仍然是那五千飛熊軍,而李肅那五千步卒則固守本陣,絲毫未動。戰場,那是一個能激起人心中暴戾一麵的地方,當聽到耳邊那震天的喊殺聲,當看到眼前那**裸的殺戮時,即便是並不願意傷人xìng命的陳驀,他空白一片的腦海中也隻浮現出一個字,殺!如今的陳驀可遠不是當初的黃巾小卒可比,即便是他不擅長馬上作戰,但也很少有人是他幾招之敵。近戰則用劍戟,距離遠則用短劍,短短半個時辰之內,死在他手中的都伯、牙將,已不下三十餘人,這還沒算上什長、伍長、士卒一流,就連呂布也暗暗驚心於陳驀的擊殺之技,尤其是他那手短劍取人xìng命的絕技,普通武官的剛體根本無法阻擋陳驀那灌注強勁戾氣的短劍。這小子是天生的悍將……看著陳驀浴血奮戰,呂布的心情十分複雜,他越發肯定自己正在培養一名了不得的虎狼之將,也越發不安自己rì後是否能震懾地了他,因為這名虎狼之將的進步實在是太過神速,尤其是他那詭異的命格之力,若是在同等的實力下,就連呂布也沒有把握是否能憑借窮奇命格將其擊敗。畢竟【窮奇】命格的強勢之處並不在於單打獨鬥,而【貪狼】命格,無疑是一柄jīng於擊殺的利器。而最令呂布感到不安的是,他發現陳驀在用戟方麵無時無刻模仿著自己。其實不止是用戟,陳驀在很多方麵都下意識地模仿著呂布,因為呂布的武藝,是他所見過的武人中最強的一個,而且他幾乎時刻跟隨在呂布左右,以至於不知不覺地開始模仿呂布的舉動。而這一點,令呂布愈發感到不安,他甚至隱隱有著預感,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子,或許有朝一rì會超過自己,將自己的一切奪走,包括xìng命……“……”呂布下意識地甩了甩腦袋,將那些胡思亂想拋之腦後,其實說實話,他並沒有教授陳驀比較高深的技巧,但是陳驀的成長卻一次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這讓呂布感到了幾分壓力。當聽說陳驀被一個叫張飛的無名之輩打成重傷時,呂布在好笑之餘心中隱隱鬆了口氣,但是當領教過那個叫張飛的莽夫實力後,呂布鬆懈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因為他意識到,張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猛將,他是萬人敵!而陳驀不是,相反地他還差得很多,但是正因為如此,呂布才感到壓力,尤其是眼下,看著陳驀大殺四方,將敵軍都伯、牙將一流輕而易舉擊殺時,這股壓力尤其顯得沉重。因為陳驀幾乎每時每刻跟隨呂布左右,以至於呂布一直都沒有察覺,如今的陳驀,與他當初刺殺董卓時簡直就是判若兩人!若是再放任他成長下去……不由地,呂布勒住了馬韁,目光凝重地望著不遠處的陳驀隻身殺入敵軍陣中,雖說看上去還略顯狼狽,但卻隱隱有了幾分萬夫莫敵的氣勢。不行……不能再拖了,要趁早解決董卓!否則……就在呂布暗中注意陳驀的時候,戰場上的局麵發生了改變,關東聯軍開始撤退,因為汜水關守將徐榮及時率領數千步弓、騎兵出關相助,與李肅合兵一處,對關東聯軍展開攻擊。雖說在兵力上遠勝呂布、徐榮,但是因為麾下將士士氣低落,袁紹見討不到便宜,遂一麵叫人鳴金後撤,一麵傳令曹cāo等部上前殿後。按理來說,西涼軍一方可以乘勝追擊一番,但是不知怎麼,呂布卻似乎並沒有多少興致去追擊袁紹,早早便下令收兵,看他眼中神情,似乎隱隱有些心事。見自己一方也鳴金收兵,陳驀停住戰馬,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不知怎麼,他總感覺袁紹等人退地有些蹊蹺,畢竟,即便是徐榮出關相助,但是袁紹等諸侯麾下有近十萬兵馬,就算再怎麼士氣低落,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但是事實上,袁紹十分乾脆地撤兵了。“將軍!”見呂布勒馬立在一處,好似看著自己,陳驀有些疑惑,策馬過去喚了一聲。隻見呂布上下打量了陳驀幾眼,望著他身上血跡,若有深意地說道,“方才我力戰三將,你可看得真切?”陳驀一臉愕然,點點頭說道,“末將看得真真切切……”“那好,”呂布點了點頭,沉聲問道,“我且問你,他三人輸在何處?”“這……”陳驀想了想,臉上露出幾分難sè,畢竟那事關呂布的命格詭秘,要知道武人的命格,那可不是能隨便說的事。仿佛是看穿了陳驀的心思,呂布的眼中隱隱泛起幾絲jīng光,盯著他看了半響,忽然玩味一笑,叫人難以琢磨地說道,“要擊敗本將軍,唯有單打獨鬥勝過本將軍!”說著,他拍了拍陳驀肩膀,撥轉馬頭朝汜水關而去。“……是!”望著呂布離開的背影,陳驀一頭霧水地抱拳應了一聲,他自然沒有瞧見呂布轉身時的眼神中的複雜神sè,以及深藏其中的那一絲殺意。不行!一定要儘快解決董卓!獨自策馬向汜水關而行,呂布暗暗對自己說道,因為太注重於自己的心事,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徐榮向他抱拳行禮。見呂布仿佛沒有看到自己一樣,徐榮一臉詫異地對陳驀說道,“陳兄弟,溫侯這是?”陳驀聳了聳肩,他哪裡能猜到呂布此刻心中那既複雜又矛盾的想法。令人打掃戰場之後,徐榮便隨同陳驀等人返回汜水關,準備犒賞三軍事宜,雖說今rì隻是一場小勝,但畢竟是繼華雄戰死以來的第一場勝戰,身為汜水關守將,徐榮需要借此掃除前些rì子關內將士的萎靡不振。但是在慶功酒宴之上,正當徐榮舉杯慶賀今rì得勝之時,忽然廳外匆匆闖入一名斥候,叩地行禮之後,在徐榮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刹那間,徐榮麵sè大變,失聲說道,“竟有此事?這……這絕無可能!”堂內頓時靜了下來,李肅詫異問道,“究竟發生何事?”隻見徐榮揮手讓那名斥候退下,微微歎了口氣,沉聲說道,“方才得斥候回報,關後發現一支敵軍蹤跡,好似是長沙太守孫堅人馬!”“什麼?”“那孫文台竟能越過汜水天險?”“怪不得這些rì子不曾看到那孫文台……”堂內諸將麵sè愕然,原本的興致頓時蕩然無存,議論紛紛。就連在酒宴中一直獨自飲酒悶不吭聲的呂布也抬起頭來,不動聲sè地瞥了一眼自己下首的陳驀,神sè不定地把玩著手中酒盞,隨即,舉盞一飲而儘,仿佛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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