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夫答應了!”孔離深思熟慮之後,笑道。朱子明猶豫了一下:“那這賀禮呢?”人家辦的是喜宴,總不能空手而去吧,再說了,既然是替孔老頭去,總不能讓自己掏錢吧,朱子明心頭思忖著。孔離擺了擺手:“老夫都願意為你破例收徒,你卻還身不得一份賀禮?”燕胤禮都是無語,話說朱兄如今都算的上市家財萬貫了,還在乎這點銀子?孔離說的實在有理,朱子明沒辦法,眼角掃視廂房一眼,看到擺在書櫃上的一件紫sè花瓶,靈機一動,大步走了上去,將這紫sè花瓶拿在手中:“明rì便拿這個當賀禮了。”這花瓶玲瓏秀巧,隻有手掌般大小,畫有紫花的圖案,倒是挺好看的,隻是這花瓶是丫鬟們從集市上買來作為書院各個書房的擺設,才一兩銀子都不到,這馬大人好歹也是個知縣,你送這花瓶去是不是太寒磣了?孔離和燕胤禮皆是哭笑不得,這朱子明還真是會折騰人,要是馬大人看到這花瓶,非得吐他幾兩血不可。........————————————————————————月如銀盤,繁星點點,在淩雲繁華街道上的一處府院前,彩燈高掛,人流不息,門庭若市間端的是熱鬨非凡。府院的大門敞開,兩位護院站在兩邊,更有幾個家丁和丫鬟迎著進來的客人,這些客人們手中提著禮品,眼眸帶笑,而見他們個個都是穿著錦衣華衫,可見他們都是些達官貴人。也不知是哪家大戶的喜事,這麼多人來送禮,然而淩雲城人知道,這是雲城新來的馬縣令辦的升遷之宴席,所謂升遷之宴,是燕國不成文的規矩,某個地方有新官上任者,都會宴請地方土豪和富商,然而這些富豪們免不了要破費一番的奉承巴結。這充滿銅臭味的升遷之宴,孔聖人又怎麼願意來的,朱子明思量間已是走到了諾大的府院門前,明燈高懸在大門前,將那刻有馬府兩字的牌匾照的明亮照人。“燕兄,你可來過這種宴席麼?”朱子明忽的轉身,向身後的燕胤禮道。今rì燕胤禮也是要求跟來,如今淩雲城危機四伏,他又怎放心的下朱子明一人前來,搖了搖頭:“我從小便在火雲宗學武,入世的少,還沒去過這升遷之宴。”朱子明想了想,嘿嘿笑道:“燕兄,什麼時候回火雲宗,帶我上山去瞧瞧吧。”燕胤禮怔怔的看著他,苦笑道:“朱兄,我也隻是宗裡的弟子,宗派裡論的是武功高低,武功高者才有地位,我這世子的身份恐怕起不到什麼作用。”朱子明微微有些失望,這火雲宗被淩雲城人傳得神乎其神,越是這樣,朱子明越想上去瞧一瞧,無奈這宗派的規矩真多,不讓外人進去,然而燕胤禮沒有話語權,想讓他帶自己進去,還真有點難了。在朱子明無奈間,燕胤禮道:“不過.......師傅他老人家最近回了宗裡,若是去求求他老人家,倒是可能會答應的。”火雲宗的宗主?朱子明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這可是傳說級的人物啊,羨慕的看了他一眼,nǎinǎi的,又是世子,又是火雲宗宗主的親傳弟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雖說朱子明隻是一名俗人,但還是有理想有報複的,雖然理想是多娶幾個老婆,顯得太無恥了,然而報複嘛,就是有著保護所有身邊人的能力。朱子明從不怨天由人,如今隻有更加努力的向上爬,才能在淩雲城,甚至整個燕國都有一席之地。“那你什麼時候回火雲宗,把我也捎上?”朱子明笑道。這朱兄還真是執拗,燕胤禮喃喃道:“可能下個月初一便要回去了。”初一,今rì十五,那不是還有半個月,朱子明思量一會兒道:“要不等我去了炎城的詩會,我們一同前往火雲宗吧。”炎城詩會?燕胤禮驚愕的看著他:“難不成那人也邀請了你?”那人?朱子奇怪道:“那人是誰?”燕胤禮神秘一笑:“到時你便會知道了,隻是他從來不參加詩會,隻是背後的掌櫃,也不知這一次會不會露麵來。”朱子明搖了搖頭,管他是誰了,本就是打算著去遊山玩水一趟,又不是去參加什麼詩會比賽的。“燕兄,我們進去吧,”二人在門外聊了幾句,此時馬府大部分的客人已都是進去了,門外此刻隻有寥寥幾人。燕胤禮點了點頭,跟著朱子明的後麵走了進去。走到這大門前時,兩位府裡的護院伸出手來:“還請兩位公子出示請柬。”朱子明從懷裡拿出請柬來,交到護院手中,而護院看到請柬上所寫的名字——孔離,這不是孔老先生麼,然而再看看這眼前二人的年紀,當孔先生孫子都可以了。護院眉頭一皺:“敢問兩位公子,孔先生為何未前來。”朱子明笑了笑:“恩師身體抱恙,無法前來,因此讓我們兩位弟子前來,恭賀馬大人升遷之喜。”“你們是孔先生的弟子?”另一位護院愕然道:“孔先生不是從不收弟子的麼?”看來孔聖人真是名聲在外,即使這小小的護院都知道孔離的規矩——不當老師。燕胤禮淡淡笑道:“兄台你錯了,我們是恩師的記名弟子,還未真正入門,還要等恩師考驗一番。”記名弟子......護院愣了一下,心頭有些不快,這孔聖人真是不知好歹,大人如此看重於他,不來也就罷了,竟然是派了兩名記名弟子前來,著實不給大人麵子。心裡惱怒,可人家已是前來了,再說今rì也是大人的喜宴,兩名護院不好翻臉,不冷不熱道:“你們進去吧。”朱子明將手中的賀禮交到一位家丁手中,於是和燕胤禮二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