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水的事就那麼詭異地誤會了,說起來連李靈犀自己也不相信。其實即便是他再懂些男女之事,也沒有什麼辦法的。首先那美人丹淫性太強不說,夢幻中許若水更是把包括自瀆在內的一切下意識行為都當成了李靈犀,彆說守宮砂了,便是什麼也沒個完好了。而且,據小屁孩兒李陰陽看來,那殘存的美人丹淫藥之力已經徹底將許若水改變成了一個感情理智上的偏執狂。醉仙穀,葉孤天獨居的一隅內院。“賢侄,真的要走嗎?”葉孤天與李靈犀這個後生也算投緣,兩人擺酒,也沒有其他人作陪,酒還是醉仙酒獨有的那味兒,而醉仙鎮卻是劫後重生,雖然還有那五百裡方圓的陰邪之地,將會長礙風水。“嗯!一來,九派大典也就是明年的事情了,二來我也有兩年多沒有回過家,這次想順路回去看看。三嗎,修行之人,本就居無定所,修行修行,修道之行何嘗不是修腳下萬千條大道。”這葉孤天雖然有些老jian巨猾,但也隻是對那些江湖之輩,說到平民百姓,他倒也關愛有加,這點倒是很合李靈犀的脾氣。而且,人家好歹也是葉秋蟬的爹不是。“你看這陰煞雲化而為雨落下來後,這五百裡方圓之地該當如何是好?”葉孤天愁道。李靈犀說道:“此事家師早有吩咐,已有定計。靈犀十年之內定然想法取回化解之物,伯父無須太過擔心。十年之內,這陰邪之地還成不了大氣候。”也許是經曆過僵屍之夜,死了那麼多人,這陰邪之地雖然有礙風水和百姓氣運,但好歹暫時沒有損命之險,也就說道:“既然賢侄如此說了。我倒也沒有二話,隻是還請李賢侄切記此事。如需我醉仙穀相助,隻許派人傳個話即可。”酒過三巡之後,李靈犀問道:“伯父,侄兒有一事不明。”“呃?但說無妨。”“我聽聞那震雲子所說,伯父府上有一門奇術,乃是喚作月華長空舞,這讓我想起了一位師門前輩。而這位師門前輩與我宗中頗有些關聯。不知……”李靈犀說道。葉孤天見李靈犀這麼坦然,也不好隱瞞,慷慨道:“賢侄與我醉仙鎮,與我醉仙穀同患難,既然是你問起,我自然相告。你且看此物便是月華長空舞!”說完,葉孤天從袖中掏出一本反訂而成的線裝古本,上麵正是寫著《月華長空舞》幾個字。不過是借閱一番。葉孤天倒也不介意,自己女兒能看上地人,他也極度滿意的。李靈犀謝過之後,接過草草看過,也不深究免得惹了葉孤天不滿,看完之後卻是微微失望。這本月華長空舞雖然精妙,也可堪比為一種禦氣之法,但縱觀全書,也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根本達不到令修道之人覬覦的地步,難道隻是名字相同?李靈犀不禁疑惑了。“慚愧,我也看不出來有什麼關聯,也許是我搞錯了。”李靈犀說道,也就把那本‘月華長空舞’還給了葉孤天,他知道這不是自己想找的那門醉仙奇術。不過從那書中字字珠璣之言來看。這種步法確實隱隱含射出了正宗的月華長空舞的威力。不然也不會在當年引起震雲子等人地覬覦了。如果將典籍分作入門和正本,這份葉孤天所有的月華長空舞。充其量隻是一點入門之法。看來震雲子要失望了,即便李靈犀自己也很失望。那傳說中地月華長空舞能以獨特無比的禦氣之法破開虛空,躲過成仙之劫直接白日飛升,那是何等的誘人,不說震雲子覬覦,便是李靈犀也惦記好久了。葉孤天也不再多問這事,隻是換了個話題,說道:“賢侄既然要離去,不知我那不成器的秋蟬……”李靈犀一愣,果然問到了這個事情,隻好說道:“不敢欺瞞伯父,我與秋蟬確實頗為投緣,隻是人生大事怎能如此草率。何況我們都是修行之人,必然不能如此草率,否則便是害了秋蟬。如今葉伯父一家也能重返修行界,不如讓那些諸般事情來日方長如何?”兒女情長之事,李靈犀如何不羨慕?溫柔鄉,誰不羨慕?隻是李靈犀認為現在自己一事無成,彆說什麼兒女情長,即便有了,又憑什麼保護這些東西呢?而且,葉家從此正大光明地按照祖傳典籍修行,定然也是修道人家,葉秋蟬也不會是短壽之人,等將來緣分定了再說不遲。而且李靈犀隱隱有種錯覺,如果早早地陷入了情感旋渦中,那將來或許會一事無成。“好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管。震雲子也在前院等我多時了,你便去陪陪秋蟬,我去應付一下他。”葉孤天也不多勸,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主意,他也不強求。……“一切都過去了,靈犀兒,你真的要走嗎?”任風吹拂著淩亂地秀發,葉秋蟬和李靈犀背對背地坐在醉仙穀最高的閣樓上,望著遠處冉冉落下的斜陽,殘陽如血,離彆人亦是慘然。“他大爺的,你怎麼蠢得像頭牛一樣?連個打坐也學不會。”旁邊的角樓上小屁孩兒李陰陽的聲音傳來,他正在‘被迫’地指導那個李靈犀的名義上的弟子修煉。陸判地孫兒陸無雙。“秋蟬媽媽說了,你不能罵我。她說我是你老爺的徒兒。”陸無雙吸了吸鼻涕,小聲反駁道。“你,你氣死我了。我老爺是人中龍鳳,你這小屁孩兒連個打坐都學不會。憑什麼當他的徒兒?”小屁孩兒李陰陽雙手叉腰,似模似樣地教訓著看起來比他還矮一頭地陸無雙:“你,你再看我,再看我打你啊!” “嗚嗚……你欺負我……”陸無雙說不過這個狡猾多端的李陰陽,坐在地上就開始哭起來。畢竟是太小了,即便是陸判死活塞給李靈犀的徒兒,這個樣子也根本學不到任何修道地東西。“他大爺的。你哭啥,我又沒打你。老爺打我屁股的時候。我都不哭。呃,隻哭一小會兒,你,你比我差遠了。”小屁孩兒可不管他陸無雙是三歲還是兩歲,就在那教起來,罵罵咧咧的,隻差沒動手打了。李靈犀遠遠地看到了。不禁搖頭苦笑,誰說修道從小開始最好?修道不是練武,練武之人從小入門會有優勢,可修道之人如果從小入行地話,彆說修道了,那道門黃庭三千怕是連一個字也不認識。“你的好徒兒似乎看起來不太好。”葉秋蟬轉移了話題,說些輕鬆地事,免得心裡煩悶。 “人生下來都是一樣的。我小時候或許比他還不如吧。要修道,還是要多些基礎的學習才行。至少,得會念字啊。”李靈犀說道。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何況這事還跟那陸判有關,和陸判有關也就是和自己地陰陽道法有關。陰陽鬼道都是一些事關生死地玄機,李靈犀還指望以後從那陰陽鬼道中多得到些東西。而陸判或許也是一個突破口。所以,他是必然要收下這個陸無雙為徒兒,不論他資質如何,便是真如李陰陽罵得一樣,笨的像頭牛又能如何呢?“好吧,如果你真要走,能不能把他留在這裡?”葉秋蟬試探性地問道。李靈犀一愣,難道葉秋蟬怕自己不回來了?她才把陸無雙留在身邊?“其實,我必然會回來地。”“我不怕你不回來,隻怕。你會忘了我。”葉秋蟬梳攏了下亂發。kao在李靈犀背上,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以前的什麼江湖是多麼的荒誕,修行界是那麼的博大,這個世界誘惑著你,也誘惑著我。我會一邊修煉,一邊帶著你的寶貝徒兒,教他識字,教他做人,做一個像你一樣的人,告訴他,他的師父曾經是個英雄。一個救了醉仙鎮的英雄。”李靈犀苦笑道:“秋蟬,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偉大,救人地事情,是個正常人都會做的,我也有貪欲,我也有凡心……”“不,我都知道。不過在我心中,隻有那個永遠的靈犀兒,永遠等著你回來。我,說的是真的。”葉秋蟬緩緩地轉過身,慢慢地躺到李靈犀懷裡,輕聲說道:“如果你吻我一次,我便記得你永世的好。吻了我,帶走我地心!”李靈犀也不是迂腐的人,低下頭便吻上了葉秋蟬,這是第二次吻她,上次是為她吸出體內被灌入的陰風,這次卻是真正的男女之吻。那唇仿佛帶著誘人的靈動,將一男一女死死地牽扯住,或許,從這芳香唇間拉開了一條線,一條有關姻緣的線,未來,誰能決定呢?隻有緣分。無聲的吻,無聲的默契,葉秋蟬感到自己的芳香玉舌被靈犀兒吸住的時候,無聲地淚終於流了下來,流入二人地口中,苦澀的淚被二人嘗出了愛地味道。或許,很多年後葉秋蟬也會記得,那年,那人;那抹唇紅,那道鹹淚,那殘陽,那離情彆緒。“我想晚上走。”“不,我要你早上走。”“為什麼?”“朝辭醉仙三百裡,不忘秋蟬淚兩行,我想清楚地看著你的背影遠去……”“好吧。”……是夜,李靈犀叫來了陸無雙。“孩兒拜見師父。”陸無雙趕緊擦了擦臉,更刻意地吸了下鼻子,小孩終究是小孩,雖然這個師父和自己並沒有多麼熟悉,但他就是知道,他是自己的依kao,一個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般的依kao。“起來吧,小孩子家家的哪來那麼多禮數。”李靈犀扶起他來。“都是秋蟬媽媽教我的。”這陸無雙也是可憐,家裡人全數死絕,他算是整個醉仙鎮陸姓人家的獨苗了。“師父明早就要離開這裡了,想把你留在這裡,讓你和你秋蟬媽媽一起生活好嗎?”李靈犀問道。“為什麼師父不帶著孩兒和秋蟬媽媽一起走呢?”陸無雙小聲地問道。很多問題他都不懂的。“因為,師父要去尋找能夠以後能夠教給你的東西,不然,師父可就沒什麼可教你的了。至於你秋蟬媽媽,那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記得師父一定會回來的就是了。”李靈犀倒也想清楚了,等這陸無雙再大些,乾脆想辦法送到清源派去算了,現在當是啟蒙教育吧。“那好吧,師父,孩兒都聽您的。”陸無雙恭敬道,孩子雖小,禮節上也似模似樣。李靈犀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陸無雙,說道:“你將這盒子交給你秋蟬媽媽,就說師父不想明早離彆的時候大家難受。”“嗯。”陸無雙抱著盒子就走了。“老爺,走嘍,走嘍。”小屁孩兒偷聽了半天,被李靈犀揪著耳朵扯進來也不怕,還高興地說道:“早點去練功,以後好欺負人。”當晚李靈犀就帶著李陰陽這個標準的打悶棍幫手上路了,他怕自己第二天早上走的時候會忍不住留下來。……葉秋蟬看著盒子裡的東西,良久無話,撲麵而來的靈氣,熏得她淚流滿麵,靈犀兒終究心裡有自己,卻又不忍那離愁彆緒。“秋蟬媽媽,這是什麼東西?”“這是千年人蔘,你父親給你留下的。”“可是這是我師父給的呀?”“我是你秋蟬媽媽,你師父便是你靈犀爹爹,以後要記住,知道嗎?”“嗯,我都聽秋蟬媽媽的,等我長大了,就帶著秋蟬媽媽去找師父爸爸。”小孩兒還不懂,小小的心靈卻產生了許多懵懂的誌向,他記下了,秋蟬媽媽對自己的好,還有那位師父,人蔘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又有了親人,簡單至極的孩子思維。————————(右手胳膊再次間歇性抽筋,暫緩五更的日更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