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然而,朝陽初起的醉仙鎮卻看不到那往年清明節冒雨出行的壯觀,鎮上流傳著種種說法。有的說裡正組織的除狼隊失敗了,狼群不日就要進犯村子;有的說鎮子外又來了其他的一些野獸,而且比那些午夜裡望月之狼更為凶殘。人心惶惶中,本該是祭祖之日的清明節,卻是冷清無比,不少老人拄著拐杖,端著祭祀之物就在自家門前或者院中擺開了架勢,雖然現在是凶險年頭,但祭祖還是不能少的。自古以來,神州大地上忠孝二字最得人心,尤其這孝敬長輩,大祭祖宗那更是必不可少的。但逢節日諸般時令或者豐登年月,若是不祭祖,那真是人心不得安。彆說這些醉仙鎮的村民被狼獸威脅,就算是那些舉家逃荒的人也會千裡迢迢地帶著老祖宗的牌位,因為那就是神州子民的根。醉仙鎮kao近出口的幾戶人家也正在門前祭祖,小孩終究是不大懂事的,還在一旁遛狗玩耍,好不樂哉。“二虎子,還不過來給老祖宗行禮。”一個耄耋之年的老頭,顫巍巍地拄著拐杖,氣喘籲籲地嗬斥著自家的小孫子,多好的孩子,看那股子活撥勁兒,都是老祖宗保佑啊。雖說狼災來了,可好歹還有大人們擋著不是,老頭老太太們最關心的還是這些孩子們的明天。“呃,知道了爺爺。”二虎子聽話地走到爺爺身邊,麵前地上擺著一堆正在燃燒的紙錢,一碗裝著幾塊肥肉的碗,還有一小盞酒,幾根蠟燭和幾根殘香,倒是祭祖的老規矩了。“老祖宗一定要保佑我,保佑爺爺,保佑我們一家人。”二虎子也不知道這些他還不怎麼懂得事情是怎麼回事,對於幾歲的孩子來說,玩耍才是最重的事。二虎子拜完祖宗,回頭就去找自己的那條小狗,喚了幾聲才聽到狗叫,沒想到一回頭那家夥已經跑到鎮口去了。“大黃快回來,外麵有狼。”二虎子見狗要跑出鎮外去了,還傳來一聲聲急促的狗吠聲,心急地就跟了上去,想把它拽回來。“小兔崽子,你亂跑什麼。”老人見自家孫子要跑出鎮去,拄著拐杖就跟了上去,外麵可是有狼的,可不許出事。“汪~汪~汪......”犬吠聲越來越急,二虎子一陣撒腿子急跑,終於到了鎮口,卻看到自己的大黃正站在那裡,身上的狗毛都豎了起來,原地跳起來尺許高,狂吠不止。“大黃......”二虎子雖然是小孩不懂事,但還知道事情不對勁,也就藏在牆角,悄悄地探頭去看,心想會不會是大人們說的那些會吃人的狼來了?順著大黃狂吠的方向望去,二虎子忽然發現,那裡有好多人,一個個都奇裝異服的,尤其令他害怕的是那些人個個都帶著恐怖無比的棺材一樣的麵具,衣服也都好像是血染紅的一般,比自己玩耍時弄破手指頭留出來的血還恐怖,每個人的胸前衣上都有一個棺材狀圖案,這一大隊人馬的最前麵赫然是一個棺材,一個二虎子平時最害怕的東西,因為爺爺說過,隻有死了人才會有棺材。“啊~”二虎子已經嚇得全身哆嗦,正要嚇得大哭出聲,卻被後麵一隻老樹皮一般的手臂拉了回去,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爺爺。“快,快回去。”老人滿臉驚駭,活了一輩子的他知道,醉仙鎮的狼災是否屬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這大批人,似乎比狼更凶險。“嗷唔~”一聲低低的哀鳴聲過後,醉仙鎮鎮口原本狂吠不止的狗叫聲停了,整個鎮子的人都被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狗吠聲驚動了,這下又猝然消失,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狼來了,迅速關上門窗,鑽進地窖或者床腳躲起來。醉仙鎮外麵的來客正是血棺教的人,整個大隊伍組織嚴密,每個血棺教都紋絲不動地站著,最前麵是一副巨大的棺材,後麵接著是一頂轎子,也是一種詭異的血紅色。接著,血棺教這隻能讓常人嚇破膽的隊伍動了,抬著棺材和轎子慢慢地進了醉仙鎮,倒也沒有人去騷擾尋常鎮民,直接就朝著醉仙穀大門去了。醉仙穀大門就是尋常的宅門,宅門外倒是極寬的,現在站了這兩百來號血棺教之人,也顯得不擁擠,可氣氛卻恰恰相反,整個場麵都透著一股子陰森恐怖。“嗚~”一個血棺教徒越眾而出,掏出一個牛角就吹起來,一陣低沉淒慘的號角聲傳來,如同鬼哭之聲,這是血棺教在打招呼了。醉仙穀的大門依舊緊閉,這淒厲無比的牛角聲嚇得每個醉仙鎮的人都瑟瑟發抖,可這正主兒倒是依舊緊閉大門不出來。這時候又一個血棺教徒走出來,催動內功,喊道:“醉仙穀的人聽著,我血棺教上門收債來了。生人有生人的債,死人有死人的債,要想躲過血棺之災,那就交出死人的債,否則就讓你們都躺進棺材裡,做真正的死人。”場麵一時間倒是冷清的反常,血棺教之人連呼吸都似乎不存在,而醉仙穀那道眾目睽睽之下的大門也緊閉著。眼看沒有情況,那血棺教徒走到轎子旁邊,恭聲道:“血主,您看......”“再等等,他們會出來的。生人的債可以躲,我血棺教要得死人債,沒人躲得過去。”轎子裡說話的聲音正是那神秘的血棺教教主——血主,那如同搓麻繩一般的聲音,讓人說不出的反感和害怕。“吱~吱呀......”一陣響動,卻是醉仙穀大門開了。先不說大宅門外,卻說醉仙穀裡,李靈犀正有些焦急地在東廂房中走來走去,本來他想早點出去見識見識血棺教,沒想到葉秋蟬好像知道李靈犀不會安分地待在府裡一般,專門傳話來讓他等著,說是有事找他。等了好長段時間,直到那仿佛發了瘋一般的狗吠聲傳來,李靈犀才聽到敲門聲傳來。“秋蟬?你,你今天好漂亮!”李靈犀打開門就微微一愣,眼前的葉秋蟬似乎比任何時候都漂亮,絕世之容未施粉黛卻依舊是李靈犀見過的最美的凡人女子,也許隻有長大後的秦拾言能和她相提並論。而今天的葉秋蟬,身著一身淡淡的粉色錦衣,下擺垂地,水袖款款,與之平日裡勁裝打扮的形象差之千萬裡。一頭刻意梳攏過的秀發,更是如雲如瀑,更妙的是在這醉仙穀濃鬱的酒香中,李靈犀居然聞到了她身上一股獨特的芬芳,似花香卻又勝似,平日裡自己居然沒有發現。“靈犀兒,你又耍弄那嘴皮子了。”葉秋蟬嘴裡這般說法,心裡卻是甜滋滋的,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以前自己常做勁裝打扮,一來練武方便,二來也是沒有值得打扮的對象。“真的,我發誓。我很少說假話,大多數假話也不騙彆人,都是騙自己。”李靈犀笑道,隨即給葉秋蟬倒上了茶,做足了功夫。“秋蟬,你看外麵那麼亂,我聽那狗吠聲怕是有些不尋常,我......”葉秋蟬搖搖頭,說道:“靈犀兒,你說過你會吹很好聽的笛子,是嗎?”“是啊。等這事過去了,我天天吹給你聽。”“我,我現在就想聽......”“一定要聽啊?要不以後再......”“以後,以後還有機會嗎......”葉秋蟬幽怨無比地自語道。李靈犀無奈,隻好拿出笛子,反正也就是吹一曲而已,隻要不用上真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嗚~”一陣略帶蕭蕭的笛聲在屋子裡響起,聲音不大,李靈犀也不是吹的很好,畢竟惦記著外麵那群強盜般的血棺教,哪裡能完全靜下心來吹,然而,葉秋蟬卻是聽得極認真,兩眼迷離,一手拄著頭放在桌子上,已經陷入了某種遐思。葉秋蟬聽著聽著,似乎眼前的靈犀兒已經變了一個,一個他不熟悉卻又不陌生的人,那個人依舊是靈犀兒,卻給她一種更驚心動魄的感覺,心跳也似乎快了許多。“如果不是在這個絕望的日子裡,我會愛上他嗎?愛上他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他顯現出來的那股子什麼也不怕的勁頭?不,不是的。就算不是在這個絕望的日子裡,就算我認識再多的江湖公子,我,我依舊會愛上這個小道士。他也許能騙過彆人,但騙不了我。他雖然曾經在嶺南顯得那麼怕死,但自己能看出來,他其實根本不在乎那些生生死死的事,他似乎就是那麼的淡然!他能給我一種心安的感覺,他是第一個最照顧自己感覺的人,他有時候很木訥,連我做的菜他鹹了,他也能皺著眉頭誇獎。靈犀兒,終究是連謊也不會說的人。要是,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靜靜地坐著聽他吹笛子,該多好......”“秋蟬,秋蟬,秋蟬你沒事吧?”李靈犀見葉秋蟬好似睡著了一般,臉色越來越紅,自己已經吹完了,她還半眯著眼睛在那裡想著什麼。“呃?完了?”葉秋蟬有些失落地說道。“我們去看看那血棺教究竟是什麼來頭吧。”李靈犀轉身就要朝外走。葉秋蟬卻臉色發紅,站在了李靈犀前麵,赤紅著臉,說道:“靈犀兒,我,我.....”李靈犀急道:“什麼事?你直說啊?”“我,我要你......”......................................推薦兩本書:第一本:《大貴族》書號1163001神不在世,人王當道到底是聖潔遮蔽萬物,還是異端得以正名褻瀆,從一刻開始。第二本:《弱者為王》,書號:12008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