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隨著聲音,一個人從人群裡站了出來,邊走還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他的臉龐——又是一個鄭弈!青衣鄭弈!眾人都在訝異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鄭嶽山見狀,亦露出驚詫的樣子。而最為震驚的,當屬羅寒潮,他萬萬沒想到,居然出現了兩個少爺!並且,青衣少爺更像從前那個溫文爾雅又有點傲氣的少爺!黑衣鄭弈與洪桓他們,卻麵無表情地端坐在椅上,居然沒什麼反應!倒是鄭嶽山,在短暫的驚詫過後,他沉下臉指著青衣鄭弈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冒充我鄭家少主弈兒?”青衣鄭弈一聽,大驚,喊道:“叔祖!我是真的弈兒啊!”然後指著黑衣鄭弈說道:“他,他是假冒的!”這時,黑衣鄭弈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指著青衣鄭弈斥道:“哪裡來的野小子,竟敢冒充本少爺。你說你是我,你有何證明?”青衣鄭弈說道:“我有一塊家傳玉佩可以證明我是真的鄭弈。”黑衣鄭弈說道:“哦?那麼,你的那塊玉佩在哪呢?”“在他,”青衣鄭弈指著鄭嶽山說道:“上次見麵時,我把玉佩交給了叔祖。叔祖,你不是答應侄孫要還弈兒一個公道麼?”“哦?”黑衣鄭弈聽了,冷冷一笑,說道:“怎麼這麼巧呢?我的隨身玉佩也不見了呢。不知叔祖可曾見到?”他說到後麵的問話時,他把臉轉向鄭嶽山。鄭嶽山聽了,嗬嗬地笑了起來,隻見他從懷時掏出一塊菱形玉佩。玉佩乃是用上好的藍田煙脂玉所雕,上麵雕有一龍一鳳互相環繞,中間有一個篆刻的“鄭”字。鄭嶽山把玉佩遞到黑衣鄭弈麵前,笑嗬嗬地說道:“弈兒,你不見的玉佩可是這塊?”黑衣青年一見,一把將那塊玉佩搶在手中,大笑道:“正是!正是!正是這塊玉佩啊!叔祖,侄孫有次上街不小心丟失了,沒想到竟被叔祖拾到了。弈兒真是要謝謝叔祖啊。”青衣鄭弈見了,卻大聲喊道:“不!叔祖,那是我的玉佩,我才是真的弈兒啊!您為何把我的玉佩給了那個假冒之人?還我玉佩來!”說著,青衣鄭弈便衝上前去要搶黑衣鄭弈手中的玉佩。青衣鄭弈剛衝到黑衣鄭弈的麵前,旁邊便有一個人影閃了過來,還一掌擊在青衣鄭弈的左肩。青衣鄭弈躲避不及,被那人一掌擊飛到了原處。看他右手撫著左肩,顯然已經受傷,而且不輕。本來,以青衣鄭弈的武功,這樣的偷襲,他應可以躲開的。但他當時正是在氣頭上,並且一心想著搶那塊玉佩,因而被人偷襲成功。偷襲青衣鄭弈的是洪桓。洪桓把青衣鄭弈擊傷後,並沒有追過去,而是立在原地嘿嘿笑道:“鄭弈,你還不明白嗎?老實告訴你吧,你的叔祖,他已經不認你這個親侄孫了。”鄭弈聽到洪桓的話,一個踉蹌地退了一步,臉上滿是不信。他拚命地搖著頭,嘴裡喃喃道:“不,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然後他又轉向一起來的眾人,說道:“列位,你們已經聽到了,我是真的鄭弈,我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話,那些人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鄭弈的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這些都是他們鄭家商鋪裡的管事,保鏢。在以前,他們見到鄭弈,總是少主前少主後地叫個不停。可是現在,他們都不認他了。父親一直臥病不起,寄以厚望的叔祖卻不認自己,就是那些為鄭家做事的人,也形同陌路了。所有人都背離了他,他頓時感覺到全身脫力,整個人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少爺!”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叫喚著鄭弈,接著,一個老人衝了出來,把鄭弈扶了起來。鄭弈呆呆地望著那老人。那老人急道:“少爺,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羅總管,你怎麼在這裡?快點給我出去!”那個穿黑衣的鄭弈,不,應該是假鄭弈厲聲打斷了那個老人要說的話。原來,那個老人便是羅寒潮。從鄭弈一亮出自己的臉龐,羅寒潮便相信他是真的了。畢竟羅寒潮是看著鄭弈長大的,他與鄭弈不僅僅是主仆關係了,他們倆早已超越了這種關係。看到鄭弈受此打擊,羅寒潮再也忍不住了,他急忙衝出來,把鄭弈扶了起來。羅寒潮扶著鄭弈,說道:“呸!你根本不是弈少!用不著你在此指手畫腳的。”假鄭弈聽了,不怒反笑,說道:“好好好!既然如此,你們主仆倆去死吧!來人!……”“慢著!”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隨後便見兩個人從後堂走了出來。走在前麵的竟然是——鄭家的家主鄭環龍!緊隨其後的,卻是大部分人不認識的仆人打扮的秦慕楚。大部分人,當然指的是鄭嶽山一行,包括鄭弈。鄭環龍的出現,鄭弈與羅寒潮是驚喜萬分。“父親!”“老爺!”兩人同時叫了出來,然後都奔到鄭環龍的身邊。鄭弈跪倒在地哭道:“父親!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老爺……”羅寒潮就要跪下,卻被鄭環龍扶住了,然後鄭環龍又把鄭弈拉起來,撫著鄭弈的頭柔聲說道:“弈兒,你哪有不孝,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很好。”接著,他又用森冷的聲音對著鄭嶽山說道:“不孝的人不是弈兒你,而是另有其人!小叔,我們好久不見了。”鄭環龍一出現,鄭嶽山便驚懼萬分。但鄭嶽山畢竟是經曆過大風雨的人,他很快就恢複了常態,對著鄭環龍笑著說道:“驚聞家主患有重病,臥床不起,我甚是擔心不已。如今看到家主身體安康,作為小叔我真是替你高興哪。”鄭環龍冷哼一聲,冷然說道:“有勞小叔掛心了,哼!我還死不了。”然後,他突然哈哈笑道:“看來,我還能站著走出來,讓不少的人感到失望了。”說著,他又環視了一下周圍,又特彆把目光停留在假鄭弈身上。假鄭弈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心下有點驚慌,不由地望向洪桓。洪桓雖然對於鄭環龍能夠安然無恙地醒來感到意外,但他卻沒有多少慌亂。他一臉平靜地歎道:“鄭環龍,你又何苦要從病榻裡醒轉過來呢?如今大局已定,而你卻大勢已去,即使醒轉過來,也不過是死路一條罷了。”鄭弈聽了,大喝道:“放肆!我們鄭園豈容爾等不恥之徒……”他話還沒說完,鄭環龍便揚手阻止了。鄭環龍說道:“你們簡直是一派胡言!想我鄭家在蘇州也有上百年的曆史,你們想要這般容易便控製我鄭家,那真是癡心妄想!”繼而他又轉向鄭嶽山,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小叔,可曾記得,少年時我們一起讀書的時光?那時,我常常背不出書,先生罰我抄書,你總是偷偷地幫我抄;有一次我們去郊外踏春,我不小心摔傷了腳,你硬是背著我行了十裡地,才找到大夫;我第一次做生意失敗時,你挺身而出,力挽狂瀾,一舉將生意扭虧為盈,讓我免於被家族責罰……唉!這些恐怕小叔都已然忘懷了。可是我沒有忘記!我一直都把小叔對我的好都記在心間。”鄭嶽山聽了,臉上出現了短暫的迷茫,接著又恢複如初。他冷笑道:“你口口聲聲說記得我的好,卻為何要把本屬於我的家主之位搶走?想我鄭嶽山為家族付出了多少心血?我銳意革新,不斷開拓家族事業,使家族的生意蒸蒸日上,一日千裡。可是到頭來,卻隻落得個外事總管的位置。而你,讀書讀不過我,打理家族生意不如我,一直以來都是中規中舉的,卻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你說!你還把我當作是一直幫助你的小叔麼?我今天,隻不過是想拿回我應得的一切而已。”鄭環龍聽了,長歎一聲,說道:“小叔,當初是家族選我當家主,並非是我去搶走你的。正因為你的銳意進取,往往不顧全家族利益,而常常在商場做出許多冒險的事情,有鑒於此,家族才認為不能讓你擔當家主。就這樣過了二十多年,小叔在商場上亦更加成熟,每一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三思而後行。三年前,我見弈兒一改往昔的傲慢,變得溫文爾雅,心中甚感欣慰。於是我便漸漸地決定要把家主之位讓於你,自己以後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可是後來,就在我要宣布這件事情時,我被人暗中下了毒,臥病不起……結果到了今天,沒想到小叔你,竟然勾結外人來謀奪家主之位!”鄭嶽山聽了,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鄭環龍,半晌也說不出話來。他清楚鄭環龍的為人,鄭環龍是從不說假話的。可是鄭環龍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又讓他難以相信。就在鄭嶽山舉棋不定時,洪桓說道:“鄭總管,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如今他父子倆已經是鐵定了的砧上肉,為了活命,他自然什麼都說可以給你。”接著,他又對鄭環龍冷笑道:“鄭環龍,如今你們父子能見上最後一麵也應該心滿意足了。你們休想踏出臨心軒半步!今天便是你們父子的忌日!鄭總管,你還在猶豫什麼?放過今日,你想他們父子會放過你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唐太宗李世民如果不發動玄武門兵變,他能夠成就盛世大唐嗎?鄭總管,還請三思!”洪桓後麵的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著實說得鄭嶽山心動不已。鄭嶽山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正在天人交戰。鄭環龍卻在此時出聲了,他是對著那幫隨著鄭嶽山來的鄭家管事及保鏢說的。鄭環龍嚴正地說道:“眾位,你們均是我鄭家各地商鋪的要員,老夫相信我鄭家也並未虧待你們。你們此次前來,老夫亦相信你們並非出於本意。隻要在今天這場爭鬥中,你們不參與進來的話,以後絕不追究你們的責任。更何況,我鄭家的援兵就快到了!希望你們要認清敵我,不要站錯了地方。否則的話,哼!”這一番話軟硬兼施,眾人聽了,都不免心動。如果鄭環龍他們真能撐到援兵趕到的話,那他們站錯邊,後果便不堪設想了。洪桓見了,急聲喊道:“各位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如今外麵全是我們的人,他們早已孤立無援,父子主仆也不過四人而已。”見眾人還在猶豫,洪桓說道:“你們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們看。”說著,他便一拍手,叫道:“來人!”可是出乎洪桓意料的是,一個人也沒有進來!洪桓又是一拍手再叫了聲“來人”,還是沒有人進來!洪桓不敢相信,再一拍手,再叫了一聲“來人”,這次卻終於進來了四人。洪桓抬眼望去,全身一震,不覺地驚呼道:“天癡地狂!是你們!你們,你們怎麼來了?”進來的四人,其中兩人正是天癡地狂謝天謝地兄弟倆,另外兩人卻頭頂一鬥笠,鬥笠上的紗布下垂,遮擋住了他們的臉。地狂謝地見了洪桓,大聲地說道:“原來是你這老小子在這裡啊。洪桓!你還騙我說是江湖中的無名之輩,原來是鄭家的大總管嘛。嘿嘿,真是難得見上一麵啊!剛才我們四人要進來,卻有許多毛頭小子攔著。我們四人不耐煩,隻好都把他們放倒了。剛到門邊,便聽見你這老小子叫‘來人’。嗯,不知你把我們叫進來有什麼事情呢?”說著,一對眼睛睜大了地望向洪桓。洪桓聽了,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暗道:“這下完了。既然他們兄弟倆都來了,那他們的主人應該也來了。隻怕那兩個戴鬥笠的人中必有一個是他。難道魁首布置了兩年的計劃,就此告破了嗎?”洪桓一見到謝天謝地兄弟倆進來,便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於是,他向假鄭弈使了個眼色,假鄭弈見了,有點緊張地微微點點頭。假鄭弈一個箭步,右手疾點住鄭嶽山的要**,左手屈指成爪,扣在鄭嶽山的喉間。洪桓亦同時靠近他們,站定後,洪桓厲聲說道:“你們不要過來,否則的話,我們便與他同歸於儘!”誰都沒有想到洪桓他們竟會窩裡反,洪桓居然把自己的合作者鉗製住,卻反過來要挾鄭環龍他們!因而,他們的這一動作,誰都沒有想要前去阻止。謝地見狀,哈哈大笑道:“洪桓你這老小子是不是心虛得慌亂過頭了?那鄭嶽山不是你的合作者嗎?你怎麼卻反過來用他來要挾我們?你認為這對我們有用麼?你想怎麼對他就怎麼對他,反正我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鄭嶽山如今被製住,動彈不得,口也出不了聲,可是看他的臉,卻是什麼表情都有,憤怒,失望,後悔,內疚……洪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過他的心情馬上又變好了,因為雖然謝地說任他處置鄭嶽山,可是鄭環龍不答應。鄭環龍突然緊張地叫道:“不,你把老夫的小叔放了。老夫絕對不會為難於你。“洪桓麵有得意之色,說道:“哼!你答應了有何用?要那天癡地狂的主人答應了,我才會相信!”鄭環龍急道:“天癡地狂的主人?他在哪?他在哪?”謝地卻在此時說道:“鄭家主,你不要找了,他不會出來見你的。這次我們誌在洪桓,實話說,我家主人亦不會答應的。”洪桓望向鄭環龍那邊,卻見那個新招來的仆役燕歸來在鄭環龍耳邊說著什麼。洪桓大為緊張,喝道:“燕歸來,你在乾什麼?你在說什麼?”卻見鄭環龍突然把燕歸來推開,大聲地說道:“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仆役,怎麼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說著,便向洪桓他們走去,嘴裡說道:“洪桓,我來交換。你應知曉,我體內的毒剛剛清除,武功尚未恢複。你把我製住,把我小叔放了,可好?”洪桓正要說話,卻見那燕歸來又衝上來,一把拉住了鄭環龍,嘴裡叫道:“老爺,不要啊,你這樣做值得嗎?”鄭弈與羅寒潮卻呆在原地,他們不知道鄭環龍與燕歸來為何突然一反常態,都激動起來。鄭環龍又把燕歸來的手甩開,再向洪桓他們行去。燕歸來又撲了上去,一下子抱住了鄭環龍,叫道:“老爺,鄭老爺是自作自受,你又何必陪上自己的性命!”鄭環龍聽了,怒道:“小叔待我情深意重。即使他不仁,我又豈能不義?”鄭嶽山見到鄭環龍寧願替換他給洪桓製住,又聽到鄭環龍動情的話,心裡更覺難過,不由地淚水盈眶。隻見鄭環龍大吼一聲,一把推開了燕歸來。燕歸來被推得直往斜裡跌去,方向卻是在假鄭弈的左後方。此時的鄭環龍卻不進反退,迅速地倒回鄭弈原處。洪桓見了,立即感到不妙,卻又無法探知不妙在哪裡。而跌向假鄭弈左後方的燕歸來,卻在一著地後,便左腳一蹬,人像離弦的箭一般地射向假鄭弈。燕歸來的速度之快,就連站在假鄭弈旁邊的洪桓都還未反應過來,他們隻覺眼前一花,燕歸來便把假鄭弈手中的鄭嶽山搶了過來,然後又飛也似地後退,向鄭環龍處退去。洪桓正要追,卻被後麵射來的謝天謝地兩兄弟纏住了。而假鄭弈此時卻不顧洪桓,一個箭步,直向大門外掠去,卻見人影一閃,一個頭戴鬥笠的人把他截住了。鄭弈他們才醒悟過來——鄭環龍與燕歸來竟然唱了一曲雙簧,一攔一阻麻痺著洪桓他們,讓燕歸來能夠找準機會把鄭嶽山救出。就連鄭環龍都在訝異燕歸來的武功竟然厲害如斯,更不用說鄭弈與羅寒潮了。羅寒潮看到燕歸來過來,一邊幾個“你”,硬是沒有說出下文來。解開**道的鄭嶽山,一臉羞愧地低下了頭。鄭環龍上前一把抱住了他,說道:“小叔,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的。”要說洪桓的武功,應該是比謝天或者謝地要高一籌的,但是如今卻是謝天謝地兩兄弟一齊對付他,他頓時感到非常吃力。謝天謝地本就練了一種二人合擊的戰術,加上在秦慕楚麵前受挫,後來更是努力修煉,武功又有了進步。所以,二十招後,洪桓完全處於下風,隻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假鄭弈一身邪派武功,本以為可以震攝住對方。不料對方使的竟然是佛門正宗的少林武功,處處壓製住了假鄭弈的魔功。三十招後,假鄭弈已經身形明顯慢了下來。不用說,與假鄭弈鬥在一起,正是橙緣。而另一個戴著鬥笠的人,正是君臨風。原來,在鄭嶽山去臨心軒的同時,他與橙緣以及謝天謝地兵分兩路。秦慕楚獨自一人去鬆濤閣,解決了守在門前的兩個護院,再把鄭環龍請出前往臨心軒。而橙緣他們則先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外圍的洪桓的人,再到鄭園宗祠的石室裡救出君臨風。出來後,他們直奔臨心軒,把臨心軒周圍的黑衣人都解決了,正好聽到洪桓在拍手叫“來人”,他們便適時地出現了。.好看的儘在,告訴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