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銷雨霽,旭日初升。歐陽鋒披著朝霞早早地趕到了禪院中,卻被送早飯的僧尼攔住了。“嶽公子還在奮筆疾書。”僧尼說道:“他說下午交換經書,現在不希望有人打擾,否則抄錯幾個字的話就怨不得彆人了。”“哼。”歐陽鋒眼神如刀似劍盯著僧尼,語聲鏗鏗似金屬之音,嚇得僧尼退後一步,但想到也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他也就沒為難僧尼。日上三竿的時候,嶽子然才在沉沉中蘇醒過來。首先察覺到入手的一片柔軟,不由地有些疑惑,揉了一揉,感覺是自己很熟悉的東西。他睜開眼,見小蘿莉一身不整的縮在自己的懷裡,自己的手也不老實的探入了她的衣衫中,不由地的苦笑,旋即讚道:“不知不覺間已經小具規模了。”剛坐起身子,小蘿莉就睜開了眼睛,迷糊純真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嶽子然忍不住的俯身吻她。黃姑娘“嚶嚀”一聲,清醒過來,察覺到自己胸口衣衫不整後,恨恨地的輕咬住了嶽子然的嘴唇。“哎呦。”嶽子然吃痛,直起身子來說道:“怎麼掐人改咬人了?”黃蓉得意的說道:“對付你這種皮厚的人來說,掐已經不頂用了。”嶽子然無辜的說道:“這次可不是我乾的,睡夢中他自己就進去了。”黃蓉作了個鬼臉,起床洗漱完畢後,看了一眼窗外。問道:“日上三竿了。歐陽鋒沒來找你嗎?”“被我打發了。”嶽子然隨手卷起一卷紙。將黃蓉抄錄的那份有關九陰穴道內容的紙張放在上麵,說道:“這就是《九陰真經》了。”倆人轉到一燈大師所在的禪房,剛坐下便聽禪院的房門被打了開來,一群人依次走了進來。歐陽鋒走進禪房,手中沒有拿那根蛇杖,站在門口,問道:“嶽小子,經書呢?”嶽子然站起身子來。將那卷紙正要交到歐陽鋒手上,突然縮了回來,問道:“經書給你的話,你當真放我們倆個人走?”歐陽鋒點頭,說道:“當真!”“相信你。”嶽子然故作漫不經心的將經書交到歐陽鋒手上。歐陽鋒笑嗬嗬的左手將經書拿了,輕笑道:“這就是《九陰真經》嗎?”“嗎”字的話音未落,歐陽鋒的右手握拳迅速向嶽子然的胸口襲來,如同捕食的毒蛇一般。迅捷,狠辣。嶽子然其實也未束手待斃。“吼”一聲似龍吟的聲音響起。幾乎是在同時間,嶽子然的雙掌向前平推。使出來了降龍十八掌威力最大的一招“震驚百裡”,迅速的向歐陽鋒襲去。想要趁歐陽鋒拿到經書後得意忘形之際能夠一擊得手。“砰。”倆人都想一擊得手,所以雙掌一拳皆是用上了八成內力。此時不期而遇,如一聲“悶雷”在倆人之間炸響。上午的陽光通過打開的木門灑落在禪房,一些灰塵在陽光中飄蕩。隨著倆人的拳掌相交,黃蓉甚至看到陽光中的塵埃都被打亂了,如海浪一般湧向四麵八方。一擊未得手,歐陽鋒猝不及防急忙後退。嶽子然卻是早已想到了一擊不奏效的下一步,悶哼一聲卸掉後退之力,踏前一步一招龍戰於野,左臂向歐陽鋒掃去。這招“龍戰於野”是降龍十八掌中十分奧妙的功夫,左臂右掌,均是可實可虛,非拘一格。歐陽鋒與洪七公為敵幾十載,早已經知曉了這一招的厲害。而且他在禪房門口處空間狹小,不宜展開靈蛇拳法的靈活與精妙,因此再次後退幾步,直接退到了禪院中。嶽子然甫一發難,便用儘全力,便是想將歐陽鋒逼出禪房,以免對方以一燈大師等不能行動的人為人質。此時,歐陽鋒退了出去,正合他意,當下也不猶豫,大踏步的走出了禪房。歐陽鋒此時查看手中的九陰經書,見僅有幾頁的經文,其他全是白紙,頓時一怒,在看到嶽子然後,怒極冷笑道:“嶽小子,你很好,在我看來,不論武功,你是這世界上少有能算計我兩次的人。”嶽子然拱手說道:“過獎,隻是因為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也知道你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你我都知道,隻要今日放過我,你遲早會死在我手裡。”每當憤怒的時候,歐陽鋒都會冷靜下來。他知道,隻有這樣自己的頭腦才會清晰的比較利弊和算計對方。他從身後歐陽克的手中接過蛇杖,說道:“不,在我看來不是你能料到我想要什麼,而是因為你知道你會怎麼做。”“你之前的經曆我聽人說過了,其實你和我是一路人,我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都一樣,隻是我們的目的不同了。”“你奪黑風雙煞經書的經曆與我何其相似,而且比我高明百倍不止。雪中遇棋局,得逍遙派掌門扳指難道是巧合?少林寺無名達摩武僧難道與你之間僅是師徒?”歐陽鋒一一的說道。嶽子然麵色凝重起來,問道:“這些事情你都聽誰說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歐陽鋒嗬嗬笑道:“剛知道時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幾乎將當世幾大聰明絕頂的人物玩弄與股掌之間,你設的局大到我想起來都覺可怕。”“嘁”,嶽子然不屑的說道:“玩弄於股掌之間?不要將所有人當傻子,我的所作所為幾位前輩又豈會不知?我們隻是在為了同一目標而努力,唯一不同的是,我是一個執行者。”歐陽鋒也不與他爭辯。“老實說。”歐陽鋒盯著嶽子然問道:“如果你的目標不是那麼異想天開,如果沒有異人幫助,你又不是那麼的聰明,而你想成為天下第一的話,你會怎麼辦?”嶽子然搖了搖頭,說道:“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他人皆說我害的黑風雙煞人不人鬼不鬼。可誰又知道,若不是我,陳玄風會橫死塞外。”“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的,我絕不會讓自己愛的人受點點苦楚。如果有一天有了孩子,也不會與自己的孩子不敢相認。”“老實說,既然你看輕天下人,又何必在乎世俗偏見言說?”嶽子然問出了自己一直糾結的問題。“人言可畏,積毀銷骨。”西毒歐陽鋒歎氣:“你嶽父常說禮法害人便是此理。”“武功再高也難以逃脫世俗之見。”嶽子然搖頭,說道:“所以我從不追求天下第一。”“我們其實是不同的。”嶽子然最後苦笑。“如果可以我真應該和你大醉一場。”歐陽鋒握緊了手中的蛇杖,說道:“可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