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嶽子然將自己的打算說給了耕叔聽。耕叔停下手中的動作,沉思片刻之後,說道:“你若要執意一試,我自然是要幫的。他們都是桓宗時期的舊臣,能夠在動蕩之中活下來實屬不易,隻希望你不要把他們拖入深淵就好。”嶽子然站起身子來拱手說道:“一定不會的。”耕叔繼續手中的活計,說道:“我給你一封信,到時候你直接交給一品堂堂主就行了,他會幫你聯係那些老人的。另外如果一品堂堂主現在不與靈鷲宮交好的話,那麼其他人你也就指望不上了。”“怎講?”嶽子然不解,好奇的問。“一品堂一直都是抗衡承天寺的所在,即便麵對當年聯手李秋水的承天寺也毫不遜色,後來有了靈鷲宮的幫助,更是穩穩壓了承天寺一頭,鞏固了皇權。”“現在西夏皇位更迭,承天寺勢大,但一品堂一直都是西夏皇帝力爭不讓承天寺染指的地方。”“所以如果一品堂也不保的話,靈鷲宮在西夏也就當真沒什麼人了。”耕叔將手中的竹篾編成了一個竹筐的筐底。嶽子然點頭。耕叔繼續說道:“現在靈鷲宮的老人四散江湖,就像無根的浮萍,走到哪兒飄到哪兒。但所有人都是心係靈鷲宮的。你若能威懾蒙古,名揚西域,重振我靈鷲宮的話,相信他們都樂意為你做事,並且是值得信任的,你大可以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他們聽。”嶽子然點頭。“白駝山莊。明教。他們在西域都橫行太久了。早忘記了我靈鷲宮的存在,現在你接掌了靈鷲宮宮主之位,我隻希望你能將這盤散沙聚集起來,重新奪回屬於我們的驕傲。”耕叔繼續說。嶽子然點頭後,端起瓷碗飲了一口涼茶,微涼,解渴。其實不用耕叔叮囑,無論白駝山莊還是明教。嶽子然與他們都是敵非友,歐陽鋒自不必說,明教,江雨寒對嶽子然也有所提醒,嶽子然是遲早要對付他們的。不過對於江雨寒在明教中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嶽子然卻有些弄不懂了。當日他在談論明教的時候語氣中多有嘲諷,但他的身份卻是明教光明使。若與嶽子然記憶中的明教相符的話,他可以說是明教教主之下權勢最大的兩人之一了。隨後在耕叔又交代了一番之後,嶽子然才站起身子來拱手與耕叔告彆。耕叔送他們出門,在離彆的時候。耕叔打量了幾眼先前一直安靜呆在嶽子然身邊的黃蓉,對嶽子然說道:“非常好的姑娘。莫要負了她,否則黃藥師要你命,絕對沒人為你出頭的。”說罷便關上了門扉,絲毫沒理一臉無奈呆在原地的嶽子然。嶽子然看著一臉得意的黃姑娘,委屈的說道:“我把你捧在手心要擔心化了,怎麼彆人還是老是警告我莫要負你?”“因為你付出的沒有我多。”黃姑娘嘟著嘴說。嶽子然攬住她的腰,歉意的說道:“延期回桃花島是讓你受委屈了。”“知道就好。”黃姑娘對於在街上被如此親昵,有些害羞,低頭踢了一腳石子兒。逼仄的街道上少有人行走,嶽子然見黃姑娘這般嬌羞的模樣,忍不住起了捉弄讓她羞意更甚的想法,於是將她整個身子摟進了懷裡。“你做什麼?”黃姑娘微微掙紮了一下,不放心的看著四周。嶽子然摟緊她,不讓她掙脫,軟玉在懷,幽香挑逗著嶽子然的鼻子,讓他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她發髻上的菊花說:“我聞聞菊花香不香。”“當心被人看見。”黃姑娘有些不安。嶽子然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隻有把你抱在懷裡的時候,我才感覺你是真的屬於我的。”“怎麼?擔心我跑了不成?”黃蓉問。“不是。”嶽子然搖搖頭,說道:“這個地方我很熟悉,如果把這些街道再刻上一些時光痕跡的話,就像回到了我記憶中的從前。”“在我的前世,我也曾站在西塘這樣的街道上,一個人,想要在異鄉尋找一個愛的人。”嶽子然說:“不知道你信還是不信,前世真的存在過。”“我現在已經不知道究竟是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了,所以能夠抱在懷裡感受到的幸福的才是真實的。”嶽子然這種總是感歎不真實的話已經多次了,還會時不時的提起他的前世,讓黃蓉總有些不能理解。“那你前世在這裡找到喜歡的人沒有?”黃蓉將頭從嶽子然懷中抬起,眨眼好奇的問。嶽子然忍不住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嘴唇,笑道:“當然沒有,否則我也不會來這裡尋你了。”“嘻嘻。”倆人正說著情話,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笑聲。嶽子然抬頭看去,卻是一梳著雙朝天髻的小姑娘正從樓上窗戶內探出身子來,好奇地看著他們。黃蓉急忙掙脫了嶽子然,嶽子然衝小姑娘嗬嗬一笑,繼續沒皮沒臉的攬上黃姑娘的細腰向小巷外走去。走了半截,嶽子然突然停下身子來。“怎麼了?”黃蓉問。“我的前世可是在未來。”嶽子然蹲下身子說:“所以我得留下一些痕跡,這樣等那時的我再來時,就可以看到現在的我留下的痕跡了。”黃蓉難得看到他孩子氣的一麵,選擇相信地說道:“不過那時已經時過境遷,你現在想留下什麼,到時候也消失了吧?”嶽子然頓了一頓,繼而笑道:“不怕,我有辦法讓它永遠保存下去。”說罷,嶽子然找了一塊布滿青苔,少有磨損的青石板,手指滿含內力,入石三分,行雲流水的寫下了“嶽子然永遠愛黃蓉”和“嶽子然到此一遊”的字樣,繁體字、簡體字、英文乃至嶽子然上輩子學過的法文都寫了一遍,然後標注了公元1224年的日期。黃蓉在一旁羞怒的看著他,幾次想讓嶽子然把第一句話給改了,卻被嶽子然給攔住了。寫完後,嶽子然得意的站起身子來,說道:“好了,這塊青石板可是很有曆史價值的,日後這裡成為名勝後,一定會有很多人來這裡瞻仰,指不定還會耗白一些老學究的頭發呢。”“胡鬨。”黃蓉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看著下麵的幾種文字,問道:“這都是些什麼文字?”“很遠很遠的一個民族使用的文字,到時候一定能把他們嚇住。”嶽子然按住自己的手指說,他先前刻字的時候,把手指傷著了。“讓你逞強。”黃蓉白了他一眼,為他止傷。嶽子然略有感觸的說道:“我隻是想給另一個我留點存在的痕跡罷了。”倆人玩鬨夠了,繼續走出小巷,腳步踩在青石板上,響起一陣跫音,驚醒了石板上刻著的時光,留住了幸福的記憶。卻不知,不到嶽子然所預料的幾千年,數十年後這裡便成了許多人所遊覽的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