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雨仍在下。早上綠衣纏著嶽子然要吃餛飩。嶽子然無奈隻能帶著她到鏢局大門外,讓她看到街上沒有攤販出攤後,她才死心。嶽子然捏了捏她的鼻子,對謝然說:“我說這丫頭怎麼要請我吃,原來是惦記著讓我以後百倍的補償回來。”謝然拉著綠衣,說:“都是你太寵著她了。”“女孩子麼,就是要寵著,以免以後被有錢人或者窮小子輕易給哄走了。”嶽子然說。“這話在理,你看我就是輕易被彆人哄騙了。”黃蓉在旁邊嬌嗔的說。嶽子然抖了抖衣衫,說:“我也不是很窮啊?”“丐幫頭子,能富到哪兒去?”“也是。”嶽子然輕笑:“能夠傍上黃小島主,我也是成功逆襲……”他說著抬頭,見青石板鋪成的長街上,在雨幕中走出一群人來。他們披著蓑衣,帶著鬥笠,腰挎彎刀,雖然秋雨蕭瑟,但威風十足,其中還有四位和尚,深黃色的僧衣已經被雨水打濕衣擺了。正是郭靖領著拖雷等人來了。嶽子然扭頭對黃蓉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應酬他們。”黃蓉掃了四個和尚一眼,有些擔憂的問:“要不要讓石姐姐過來?”“也好。”嶽子然說罷,撩起衣服下擺,打著油紙傘下了台階,客套的說道:“各位,未能出門遠迎。還望原諒則個。”郭靖回了一禮。恭敬說道:“嶽大哥客氣了。”嶽子然將他們迎進待客廳。茶水剛剛奉上,石清華便從後院轉了過來。老和尚偷偷打量石清華幾眼,便不敢再看了,扭過頭去如入定了一般,緊緊盯著眼前的茶水。倒是小胖子拖雷旁邊的小個子,目光不停移向石清華,眼中冒出不一樣的光芒。通過郭靖傳話,嶽子然與小胖子拖雷寒暄了半天。從草原雄鷹聊到了桃花島青魚。郭靖覺著,若不是自己要負責傳話,恐怕都要睡著了。最後,拖雷實在說不下去了,才說到主題上。嶽子然與昨日回答江南七怪的答案一致,百般推脫,根本不承認屢屢劫持蒙古糧草的就是山東義軍。“哼。”拖雷寒著臉,拂袖而去。饒是他涵養還算可以,但在與嶽子然嘴硬死活不承認的交鋒中還是敗下陣來。郭靖立場雖然中立,但拖雷畢竟是自己安答。因此代拖雷向嶽子然道了一聲抱歉。嶽子然不以為意,扭頭問落在後麵的老和尚:“大師。這茶如何?”“太苦。”老和尚慈眉之下隱藏著一雙惡目,說道:“聽聞嶽幫主身邊有茶道高手,卻用這般次的茶來招待客人,未免有些不周到了。”“好茶也不是誰都可以喝道的。”嶽子然淡笑著說。“那可不見得,能不能喝的到,很快就會見分曉的。”老和尚把狠話撂下,扭身就走了。“嘖嘖。”嶽子然看著老和尚的身影,對石清華說:“脾氣還真是大,一點也不像出家之人。”“他們本來就不是出家人。”石清華說:“相反,他們與藏傳佛教還有很大糾葛,這次投靠蒙古恐怕也是想一報當年被逐出吐蕃之仇吧。”嶽子然轉身坐到位置上,說:“這次是把蒙古人得罪了,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沉思了一會兒,喚來了白讓和陳阿牛,吩咐道:“讓西路長老魯有腳抓緊時間搜集鳳翔路的信息,越詳細越好。”頓了一頓,嶽子然扭頭又對石清華說:“自在居也利用自己的渠道展開搜集,與丐幫收集到的消息結合起來進行分析,我需要在鳳翔府最為詳儘的對戰蒙古人的法子。”白讓領命去了,石清華也應了一聲。嶽子然又吩咐陳阿牛:“我交給你一封信箋,你親自到西夏交給孫富貴,爾後聽他吩咐行事,此間事情一了,我便會趕過去。”“是。”陳阿牛拱手應了,等嶽子然將信匆匆寫就,交到他手上後,才退下去。嶽子然在待客廳沉思半晌,回到後院,上了小樓找洛川。小樓內一片漆黑,窗戶都被簾子遮住了,隻有幾絲光亮從布幔縫隙中透出來,讓嶽子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你來了。”洛川聲音慵懶,斜躺在床上,一團黑影,若不是她招呼,嶽子然根本看不到。“你怎麼了?”嶽子然皺著眉頭,走到窗邊便要拉開布幔,卻被洛川一聲驚呼“不要”給止住了。嶽子然停下手,這句聽起來有些像撒嬌了。對於滿身女王氣質的洛川來說,她很少這樣說話的,最多是一句滿是威嚴的“住手。”反常之極,嶽子然想著這些,轉身趁著微弱的光走到她床邊坐下,問道:“生病了?”說著伸手去摸洛川的額頭。斜躺在床上的洛川急忙躺下,擋住自己的額頭,卻不料因為角度的變化,讓嶽子然手搭在了她的酥胸上。嶽子然乾咳了一聲,縮回手,問:“究竟怎麼了?我點燈了。”說罷也不待洛川反對,回身拿出火折將她床邊的蠟燭點燃了。回過頭來,嶽子然見洛川用被子將自己的身子包括臉徹底的遮住了。他伸手去拉卻沒拉動。“我沒事。”洛川在被子裡悶聲悶氣的說。“不對啊?”嶽子然感覺洛川說話的聲音清脆了許多。“我有話對你說。”嶽子然按捺住滿腹的疑惑說。“你說吧。”洛川仍舊不露頭,在被子中說道:“我聽著呢。”“好吧。”嶽子然輕輕地將手抓住了被角,說:“我想讓摘星路幫我查探……”說著,他的雙手猛然拉開了被子:“你到底哪兒不舒……”嶽子然的話戛然而止,一副見鬼的樣子看著揭開被子後的洛川。“你…你…你到底是不是……”嶽子然驚訝著說話也斷斷續續了,但還是將要說的意思表達清楚了。在他麵前床上的異性,完全不是嶽子然心目中洛川那充滿成熟氣息的女人,而是一明顯年齡偏低甚至比小蘿莉黃蓉還要稚嫩的姑娘。隻是她的容貌依稀還是洛川的模樣。洛川滿臉羞紅,搶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臉,怒道:“出去。”這句話充滿了樓主的威嚴。不過嶽子然卻是反應了過來,完全不懼她話語中威脅之意,笑道:“是‘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返老還童了麼?怪不得這幾日不見你出去,就是吃飯也是命人端到房裡來。”“出去。”洛川的話中已經有些焦急了,想到自己平時在他麵前一副長輩、師父的模樣,現在這樣簡直羞死人了。“挺可愛的。”嶽子然不為所動,“再讓我看看。”說著去拉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