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嘴上雖然在誇洪七公調教出來的好徒弟,心下卻大不以為然。他與洪老叫化是老對手了,彼此之間交手不下數千招,幾乎洪老叫化所有的招式和武學路數他都曾領教過,與嶽小子的武學路數有很大的不同。通過先前的交手,歐陽鋒感覺嶽子然劍法和輕功端的是精妙絕倫,若再有一身好內力的話,成就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同時他察覺到嶽子然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種道風仙骨的味道,心下當即斷定:“這小子一定是學了《九陰真經》上的功夫了,否則不可能這麼逆天。”洪七公與歐陽鋒是一輩子的對手了,彼此都在伯仲之間,恨不得在任何事情上都分出一個你我來。再得知嶽子然無恙後,此時聽歐陽鋒又這般說,當即麵露得意之色,哈哈笑了起來,說道:“老毒物,你倒是越活越不如從前了,現在對晚輩都使上這般卑鄙的手段了。”歐陽鋒臉上並無愧色,冷笑著說道:“歐陽鋒要殺人,哪管他是晚輩還是前輩,即便是手無寸鐵之人,歐陽鋒也照殺不誤。怎麼,你現在要為你徒弟找回場子嗎?”洪七公抱著大朱漆葫蘆,喝了一口酒,說道:“我老叫花現在要殺你易如反掌,不過終究是勝之不武,日後若傳到江湖上了,彆人還隻道老叫化欺侮你呢。”說罷,不再理歐陽鋒,轉身自去了。黃藥師心中雖然怒歐陽鋒違約,不過他也是孤傲清高之輩。自然不會動手。他倒背著雙手。冷著臉說道:“歐陽鋒。帶著你侄兒走吧,黃藥師雖不似七兄那般仁義,卻也不屑趁人之危。”歐陽鋒聞言,敷衍的拱拱手,冷著臉說道:“告辭了。”說罷,待轉過身子後,臉上才閃出一絲冷笑來,心中已經有了另一番計較。歐陽鋒此次萬裡迢迢的趕來桃花島。除了替侄兒聯姻之外,原本另有重大圖謀。他得到侄兒飛鴿傳書,得悉《九陰真經》重現人世,現下是在黃藥師的兩個棄徒手中。他原本是想與黃藥師結成姻親之後,兩人合力,將天下奇書《九陰真經》弄到手中的。不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嶽子然,獻經書上卷給黃藥師,毀了他的算計暫且不說,自己更通過經書練就了一身好功夫,讓他對得到經書的渴望更大了。因此現下婚事不就。自己更受了傷,歐陽鋒卻並太過沉浸在失意中。反而在腦海中迅速思量出了得到經書的計策……太湖,自在居。落日的餘暉穿過竹林,透過窗子,灑在木青竹白璧無瑕的手上。她一身青衣,儀態款款的盤腿坐在軟榻上。陽光隨著她手指的跳動,從琴弦上抖落出一串動人的音符。此時,隨著百鳥歸林,她的琴聲也接近尾聲,漸漸平歇,但繞梁的餘音,還是讓聽眾感到癡迷。良久之後,坐在窗戶旁的白衣女子,放下手中把玩著的雙劍,率先拍了拍手掌,讚道:“當年煙柳巷第一琴師,果然名不虛傳。”麵龐隱在紗巾中的木青竹輕輕一笑,輕柔的說道:“川姐姐,過獎了。”秦殤這時也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十年了,我刻苦努力十年,從不曾有絲毫懈怠,本以為早已經超過阿姊你了,卻沒想到差距還是這麼大。”說到這兒,她頓了一頓,又問道:“阿姊,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木青竹摸索著接過碧兒遞過來的汗巾,擦了擦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有其它,隻是心誠於琴罷了。”“心誠於琴?”“不錯,我即是琴,琴即是我。當你的心境達到這種程度的時候,琴技於你,便如魚入大海,任你遨遊了。”木青竹親自用綢布將琴包裹起來,才繼續說道:“小時候,我總勸你不要將殺人的想法和招式用到琴上來。你不聽,總是喜歡在彈琴之時,想些殺人的事情。久而久之,你的琴心便沾染了殺氣,想要再回歸琴的本質並有所突破,卻是難上加難了。”“心誠於琴?”秦殤仍在低聲沉吟,也不知是否將木青竹的話聽入了心中。“不錯。”見秦殤還在沉思,白衣女子把玩著手中的寶劍,望著窗外竹林,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其實和心誠於劍一個道理。四時江雨和小九都曾這般說過,所以他們在劍之一途上才會有那般驚世駭俗的造詣。”隨後又若有所指,白衣女子繼續解釋道:“心若有垢,其劍必弱。所以小九在摘星樓時,才會棄劍而改用刀。”回過神來的秦殤聞言沒有說話,白衣女子見狀,心中歎息一聲,知道她與小九之間的芥蒂,不是那麼容易可以釋懷的。似乎感受到了屋內有些壓抑的氣氛,木青竹輕聲笑道:“四時江雨?摘星樓第一劍客,當年一劍斬一品堂八大高手的江雨寒?姥姥當年對他可是極為讚賞的。”白衣女子與秦殤聽木青竹提起四時江雨,臉色均是一沉,沒有說話。木青竹雙目已盲,看不見她們臉上的神色,因此繼續說道:“聽說他的聽弦子母劍在出鞘時,有如弦音般悅耳。兩劍交擊時,可以如琴弦一般簡單彈奏。四時江雨常用它來行酒令,唱酒曲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我一直對這把劍很是向往,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上一見才是。”木青竹少見的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看來對那聽弦劍當真是有很大興趣了。“四時江雨叛出摘星樓了。”秦殤說道,“用聽弦劍對同門倒戈相向,若非最後樓主出手,恐怕聽弦劍便被他帶走了。”“什麼?”木青竹大吃一驚,手中端著的茶杯險些掉落在地,“叛出摘星樓?怎麼會這樣?”白衣女子似乎不想談這些,抽出手中劍鞘中的兩把寶劍,卻並沒有響出所謂的弦音,她淡淡地說道:“這就是聽弦劍了。”木青竹耳目靈敏,並未聽得弦音,有些失望的說道:“看來傳言是假的了。”“不,是真的。”白衣女子望著窗外斜陽,眼神有些蕭瑟,語氣略微有些惆悵,說道:“隻是劍速能快到讓它發出弦音的人不在了。”“知音少,弦斷有誰聽。”木青竹輕聲低喃,心中對這把劍竟有些欽佩起來。她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隻有四時江雨嗎?”“還有一個人。”“誰?”“嶽子然。”木青竹頓時笑了,說道:“嶽公子會再次見到的,到時候定要請他讓我等開開眼。”秦殤對木青竹潑冷水,說道:“小九最不喜歡這把劍,阿姊怕要失望了。”木青竹搖搖頭,笑道:“不要緊,有一個人拿他最有辦法。”(。。)ps:感謝光吃飯不給錢童鞋的打賞,感謝筆鋒轉過 、血蓮道君 兩位童鞋的月票,謝謝支持,萬分感謝。另外,周六加班啊啊啊啊,為了提前回家過年,隻能加班了,說好周五兩更的,也隻能抱歉了,請大家見諒,真的不是故意爽約的,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