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靈石,好大的口氣。”且不提此人為何來找茬,都已經登門了,蘇越心知講道理是沒什麼用的,再者他言語實在囂張了些,讓蘇越生出幾分怒氣。“哼!”這巨汗不屑一笑,踏前一步,腳底發力,整個樓都轟隆一震,樸實無華的一記直拳就照著蘇越麵門砸來。是的,就是砸來,這一記直拳相當凶狠,沒有添加靈力,僅僅是**的力量,就給人一種侵略如火的感覺。這便是體修的強大,不需要攻擊法器,也不需要防禦法器,他們的**,便是最好的武器。還是第一次麵臨這樣的戰鬥方式,看著那逐漸放大的拳頭,蘇越竟是有種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感覺,當下也隻是輕輕一躍,長劍出鞘,劍光如雪,劃向此人。他根本不曾有絲毫躲避,鼻孔中發出沉重的鼻音,一拳就將劍光搗碎,去勢不減,直衝蘇越。“真的可以用身體抵擋劍光……”蘇越的身體幾經強化,已經能夠承受不弱的傷害了,但是和這巨汗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鋒銳的劍光,一般防禦法器都無法擋住,何況**?看他如此駕輕就熟的樣子,簡直跟撓癢差不多,分明**力量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心念至此,蘇越腦海中卻是想起體修的弱點,笨重,雖有移山倒海之力,但也如蠻牛一般,隻需慢慢消磨,最後便可降伏。當下有了主意,腳尖在巨汗拳頭上一點,欲要借力飛起,然而忽然被吸附住,不得離開,蘇越一低頭,就看見巨汗那猙獰的麵孔,原來就在蘇越剛剛點在他拳頭上的時候,他的五指就張開了,抓住蘇越的腳尖,作勢一捏。一旦捏實了,蘇越哪裡還有完整的腳?驚出一身冷汗,踏雲靴連忙發力,借助靈器的力量,從這巨汗掌中逃出。他似是沒有想到,蘇越竟然會有這種靈器,麵上卻是露出被戲弄一般的神情,大口一張,衝著蘇越麵門就是一吼!“轟!”雖然是吼,但卻如同炸雷一般,至於讓人振聾發聵,而那迸射而出的唾沫星子,竟也具備炮彈一般的力量,撲簌簌的砸向蘇越。體修,以身體為武器,隻要是人體的一部分,就能被體修利用。當真是個可怕的體係,蘇越捂耳倒退,踏雲靴使得他身形靈敏,接連避過,然後便是神識刺出,衝向這巨汗。體修的弱點,便是內在,隻修身體,靈力和神識都弱的可憐,當然要攻其弱點。“卑鄙!”巨漢眉頭一皺,蘇越滔滔不絕的神識湧入腦海,讓他感覺到了刺痛,他那可憐的神識,幾乎轉瞬就被攪得一塌糊塗,但是他並不太過在意,體修的修煉本就殘酷無比,承受痛苦是司空見慣的,破損的神識也沒什麼值得遺憾,他隻需要強大的身體就是。對於體修來說,除了身體之外其他都是外物,先修筋骨皮,再是脾肺腎,最後什麼神識靈力都要融入**力量去,整個人就是純粹的一團精魄,不再需要任何外物。顯然這巨漢還沒到混元如一的地步,不然蘇越神識傷害對他是沒有作用的,看起來也不遠了。連續出拳,踢腿,合掌,再加上連聲的巨吼,蘇越苦苦躲避,最終卻還是落於下風,更可怕的後果在於若是繼續被這個家夥這樣鬨下去,這兩層樓都要塌了。何況應筱筱幾人還在樓裡,蘇越生怕他們殃及池魚之災,一劍逼退巨汗,道。“出去打過!”巨漢冷笑道。“很好,正愁地方小施展不開手腳!”二人到了街上,再次戰到一處,巨漢揮拳如山崩,踢腿如風暴,蘇越實在不敢硬悍這等力量,到了最後,直接抬手翻出吞天鼎,放大之後砸向巨漢。砰!砸在他的腦袋上,竟是發出金鐵交鳴一般的聲音,他有些痛苦的甩甩頭,抓住吞天鼎的一個腳,硬是將這靈器甩飛出去,蘇越神識連忙製止,卻仍然抵不過這巨力,最後隻能一咬牙,招出玄龜甲,與這吞天鼎一碰,才止住去勢。但卻是讓蘇越憋屈極了,心道我若是使出寂滅指你必死無疑,但始終下不了決心,這可是巨鹿城中,使用寂滅指這等神通後患無窮。巨漢卻是忽然釘住,看著蘇越的三件靈器,搖了搖頭。“真是廢物,明明是劍修,還要依靠外物,不配跟體修齊名!”體修不靠武器,自己身體便是最好武器,他正是如此做的。而劍修呢,隻靠手中劍,一件破萬法,什麼防禦法器,什麼攻擊法器,要來何用?管你千般神通,隻要一劍斬去便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劍修和體修一樣有些偏激,但是蘇越卻是例外了,他雖然主要也是用劍,但又不完全用劍,身上幾件靈器,是他不小的依仗。巨漢一言,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蘇越忽然間有些明白,自己為何近來劍道沒有進步,看來這就是原因了。劍道,一往無前,殺人之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旦出手,必要見血,這才是劍修的淩厲之處。然而蘇越身懷幾件靈器,進有吞天鼎,退有玄龜甲,踏雲靴更是讓他的進退有據,更能發揮力量,如他這般有進有退,什麼都有了,唯獨沒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慘烈殺氣。而劍修,生死間磨礪的,就是這種殺氣。巨漢瞪著銅鈴大小的眼睛,卻是存著攪亂蘇越心思的念頭,他的**雖然如靈器一般,但麵對起靈器也不會太過輕鬆,何況蘇越有吞天鼎和玄龜甲,幾乎是把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再加上踏雲靴,根本摸都摸不到他,這讓他早就急躁了。不過麵上沒有表露,心生一計,用言語挑釁蘇越,隻希望攪亂他的心思。他卻沒有想到,蘇越真的是露出陳思之色,將玄龜甲和吞天鼎收去,猶豫少許,將踏雲靴也收走了,收起三件靈器的蘇越,隻拿著飛狐,麵對巨漢,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便用劍修的手段與你對抗!”巨漢很想大笑三聲,這個傻子,你有靈器都不是我的對手,沒有靈器哪裡能敵得過我,但是他看著蘇越這平靜的模樣,反而有一種莫名重視的感覺,不由道。“體修陳能,來戰你!”“劍修蘇越,迎戰!”蘇越揚了揚手中之劍,身形一閃,屠靈劍訣發動,長劍化作流光,最後歸至劍鋒,幽幽之中,一抹寒芒彙聚,蘇越直刺麵門,沒有任何防護,空門大露,幾乎如同瘋了一般。陳能很想一拳將蘇越打死,但這劍鋒寒芒卻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感覺到了危險,退後一步,雙臂抱住,肌肉如虯龍般湧動,竟是呈現出防禦態勢。嗤啦!然而方才還刀槍不入的他,在蘇越這一劍刺來之下,卻是感覺到了疼痛,蘇越抽身後退,劍尖滴落血珠,一道血瀑從陳能臂上噴發。“好銳利的劍!”陳能又驚又怒,多久沒有受傷了,如同發狂一般,全身肌肉擴張,整個人竟是比原來更龐大,一步踏出,整條街的青石都飛起,轟隆隆的爆開,一拳轟出,氣爆聲將這一片空氣都給絞碎。然而蘇越不閃不避,麵上呈現出瘋狂之色,拋卻了所有靈器的他,隻憑手中劍,卻是與飛狐生出一種久違的默契,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讓他有一種仰天長嘯的衝動。一往無前,殺戮滔天!蘇越目光淩厲,劍光銳利,飛狐中的劍魂碎片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脫落了一大塊,劍靈舒爽的一個激靈,竟是朝著劍魂的境界踏出一小步,人劍合一,氣勢再增十倍,在陳能看來,就像是一把巨劍當頭落下。汗毛倒豎,就像是叢林中兔子被老虎盯上的那種感覺,他哪裡還敢前衝,隻覺得蘇越不要命之極,長劍更是可怕之極,他深深紮根在地上,仿佛連接在一起,一抹土黃色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裹住。再次呈防守態勢!比狠,蘇越比他更狠!比殺傷力,體修比劍修差得遠!錚!二者碰撞,卻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僵持,而是飛狐長驅直入,直接將這黃色光芒撕裂,嗤啦一聲輕響,血線飆射而出,陳能壯碩的胸膛處一抹觸目驚心的傷痕。“住手!”恰在這時,一聲焦急的吼聲傳來,是陳慶河他顯得很是狼狽。“道友手下留情,莫要傷了阿能。”“阿能?”蘇越皺眉道,忽然目光冷冽。“他是你們陳家之人?”本來隻是想讓陳能來試探試探,畢竟這個體修的家夥雖然修為沒有他高,但是實力卻差不了多少,再者這是小輩,萬一蘇越打敗了陳能,到時候也可以用小輩不懂事來推脫,隻是他沒有想到陳能會敗得這麼詭異,方才還是大占上風,轉眼就差點死去。“老子才不是陳家的人!”陳能卻是惡狠狠的瞪了陳慶河一眼,說道。“以後再敢說我是陳家人,小心老子撕了你!”望著陳慶河那窘迫的神態,蘇越卻是疑惑了,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