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擎天一柱二(1 / 1)

初中固然是不懂得爭風吃醋。【閱】然而奧爾格勒想起“心自己屢失顏麵的少年便是那如火焰一般美麗女子的丈夫,就覺得心下酸,隻是師尊既然承認這個,少年是自己的客人,自己便得恭敬有加,略一思忖,隻得上前施禮道:“子靜公子,還請見告康達利將軍和在下師侄伯顏景義的下落,你已經見過了家師,更得到家師允諾救治尊夫人,事到如今,公子應該放人了吧,在下並不希望自己的大婚典儀被攪擾,想必公子也能諒解在下的心情。雖是表現了足夠的敬意,然而奧爾格勒話裡話外都沒有承認楊寧聖門魔帝的身份地位,隻是不自覺地,他還是用了“在下”的謙稱而非“本王小王”之類的自稱。其實這也難怪,楊寧雖已臻至先天大成、返璞歸真的武道境界,平日隻需略加收斂,便與平常少年一般無二,然而他生性桀驁不馴,又是剛剛經曆一場苦戰,不經意間便流露出森寒孤傲的懾人氣息,奧爾格勒修為不低,又生來具備野獸一般的靈敏直覺,縱然本心不願折腰,下意識地卻表現出示弱。奧爾格勒這番複雜心思,楊寧自然不會理會,更不會將些許虛名放在心上,能夠得賀樓啟承諾救治青萍,他已是欣喜若狂,若非是想到方才青萍被眼前這個成*人王子苦苦逼迫,差點丟掉性命,多半也會愛屋及烏,然而此刻,他隻是淡淡道:“不過是一日夜時間,他們當還不會死,殿下若是覺得身體無礙,就隨我去救人吧。”大約兩個時辰之後,奧爾格勒坐在馬上,臉色鐵青地瞪著楊寧,自地神山一路策馬疾馳,一行人總算在日落之前趕到了距離王廷不過十裡之遙的一片雪原,當楊寧隨手一指,說康達利和伯顏景義就埋在地下之後,他差點要當場翻臉,總算是及時想起自己不是這位少年魔帝的對手,這才強忍了心頭怒氣,讓屬下親衛四散開來,尋找砂土冰雪被掘開過的痕跡。楊寧若無其事地高踞在一匹奧爾格勒命親衛讓出的駿馬上,雙眸不時閃過異樣的光芒,其實他在將康達利和伯顏景義活埋之際,便已經記下了四周的地勢環境,隻需信手指出,便可立時將兩人掘出,然而此刻他故意含糊其辭,卻不是想要為難奧爾格勒,隻因他一到此地,便下意識地放開神識,探察砂土殘雪之下掩埋的兩個人的呼吸和血脈流動,原本隻是想要看那兩個,人生死如何,免得出了什麼變故,影響了為青萍求醫的大計,然而不察則已,一察之下卻覺了一件令他頗覺驚詫的奇事。埋在地下的兩個人,一個人氣息若有若無,幾近不聞,自然是被強製進入龜息狀態的伯顏景義,這也還罷了,原是在意料之中,另外一人雖然也是氣息微弱,心跳卻是甚為強勁,而且一呼一息之間,節奏清晰可辨,顯然並沒有因為被掩埋在地下而驚慌失措,這倒令楊寧生出幾分興趣。當初,楊寧讓這兩個,人自選如何被活埋,實則存了彆樣心思,隻因被活生生埋在地下,並非隻有呼吸會被隔絕,最重要的是,那種加諸於身的沉重強大的壓力,能夠令人氣血阻滯直至死亡,即便是如康達利這般身強體健的大漢,在呼吸無礙的情況下,也無法支持兩日以上,若是心慌意亂,呼吸不勻,隻會死得更快。更何況,除了那種壓迫身軀的力量之外,還有籠罩在四下的黑暗,一個人被活埋在蟲蟻絕跡的砂土冰雪之下,心中自然會生出再也見不到光明的強烈恐懼,再加上呼吸艱難,雙目不能視物,耳邊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彆的聲響,這樣的處境能夠將一個,人活生生的逼瘋。楊寧在修煉《堅心忍性》這門心法的時候,也曾經受過這樣的磨折,自然知道其中的恐怖之處,他讓康達利和伯顏景義自行選擇要如何被活埋,實則是覺得伯顏景義多半會選擇仍有一線生機的那種方式,這樣一來,如果賀樓啟堅持不肯救治青萍,那麼伯顏景義賀樓啟的徒孫,就注定要悲慘至極的死去。隻是楊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伯顏景義竟然是如此聰明知進退,選擇了強製進入龜息狀態,如此一來,就是死了,最多也就是做個糊塗鬼,不會落到那種眼睜睜步向死亡的慘況,更讓楊寧想象不到的,則是康達利居然要求保持神智的清醒,他是萬萬不可能衝破被製的穴道的。雖然兩個,人的選擇都出乎楊寧意料之外,但是楊寧生性言出必踐,斷不會違諾背信,伯顏景義固然可以在龜息狀態下等待救援,康達利卻也能一直神智清醒,反正川衛六胡人將軍的生死。楊寧本也不甚看重。左右他已經個,田情。沒有將兩人頭頂的浮土踩實,隻要康達利能夠平心靜氣,這短短一日夜時間,倒也是安全無虞,雖然如此,楊寧卻也沒有料到,在被活埋了這十幾個時辰之後,那位胡人將軍竟然真的支持下來,最難得的是呼吸依舊平穩有力,可見其人心誌堅毅不拔。若是平常時候,楊寧固然好奇,卻也不會放在心上,然而今日愛侶終於有了一線生機,令他的心地也不禁柔軟起來,再加上康達利平白受了這番折磨,竟令楊寧生出些許愧意,想要給與補償,然而畢竟是夷夏有彆,故而楊寧刻意沒有點出埋人的所在,卻是想再試探一番,若是知道自己即將得救,卻偏偏來人難以尋到自己的埋身之處,那位胡人將軍,是否還會如此平心靜氣,若是他慌亂失措,楊寧自會將他看輕。那所謂的補償,更是提都不必提了。楊寧這番心思,自然無人知曉。奧爾格勒的屬下親衛們,先是大致搜索一番,然而楊寧早已將痕跡清除,荒原之上又是砂石冰雪混雜,難以尋覓蹤跡,不得已,眾人隻得將手中槍矛倒轉過來,在地麵刺來刺去,畢竟挖掘坑洞之後再覆砂土,終究不會如凍土一般堅硬,隻要兩人果然埋在荒原地下,就必能尋到。然而如此一來,卻需耗費不少時間,地神山距離胡人王廷所在的於都斤山,將近百裡之遙,這一來一往,已是花了將近大半天時間,冬際日短,眼看暮色漸漸低垂,若是到了晚上,憑這寥寥十數人,還真沒有辦法搜檢到被活埋拘謹的兩人呢。奧爾格勒看情勢不妙,隻得策馬上前,婉言道:“子靜公子,尊夫人與平仙子已經隨師尊返回王廷,想必正在等候公子,若是延字時久,隻怕尊夫人會不放心,還是請公子仔細想想,到底將康將軍和伯顏兩人埋在了何處吧!”楊寧原也不想浪費時間,更何況經過這段時間,他已經察覺那位胡人將軍康達利,顯然也是知曉有人前來救援,卻並沒有激動心焦,反而竭力放緩了呼吸,顯然是不肯亂了心誌,令楊寧心下頗為讚賞,當下信手一指道:“我想起來了,大約就是那附近,殿下令人去尋吧。”奧爾格勒心下雖然鬱悶,卻也隻能吩咐下去,這一回果然毫不費力,便在枯草殘雪之下尋到了砂土鬆軟處,眾武士稟報上來,奧爾格勒大喜,策馬過去,隻見那一處果然砂土鬆浮,雖然痕跡模糊,卻顯然是有人挖掘過的,連忙吩咐親衛上前挖掘。眾親衛雖然心下疑惑,人若埋在土中,焉能性命無恙,然而楊寧固然神色駕定,奧爾格勒卻也似乎信心十足,故而都即玄俯身下去,卻不敢用槍矛撥土,隻用雙手挖掘,唯恐不小心傷了被埋在土下的兩人性命。其實奧爾格勒也未必那般放心,須知這康達利和伯顏景義兩人身份都十分顯赫,一個是胡族猛將,一個是自家師侄,若任意一人有了傷亡,即便不會影響胡戎聯姻,然而卻也不免心生芥蒂,對於胡戎兩族的大舉南侵計劃,必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故而奧爾格勒是萬萬不願見到出了什麼意外的,然而此時此刻,不信任這少年魔帝,又能如何呢?掘了片刻,兩個身軀漸漸顯現出來,眾武士都是齊聲歡呼,雙手更是加快了動作,然而一個武士無意中觸到一個身軀的手腕,隻覺觸手冰冷,看那人服飾,正應是充作親衛的伯顏景義,當下禁不住驚呼出聲。奧爾格勒聞聲也是按耐不住,伯顏景義是他師侄,又是成*人貴胄之子,文武雙全,素來為他所器重,卻是萬萬不能死的,連忙下馬俯身察看。這時候眾人七手八腳已經將伯顏景義挖了出來,奧爾格勒見他雙目緊閉,胸口全無起伏,膚色更是一片鐵青,觸手寒,差點要掉頭質問楊寧,總算他在賀樓啟門下學藝,見識廣博,才能穩住心神,略一思忖,伸手解開伯顏景義胸前衣裳,隻覺他心口果然仍有餘溫,又在他胸膛摩擦了片刻,伯顏景義原本冰寒的肌膚漸漸恢複溫暖,肌膚上的鐵青色也開始褪去,恢複了健康的血色。奧爾格勒這才放下心來,心知伯顏景義隻是因為呼吸和血液流動都十分緩慢,這才肌膚冰冷,仿佛死去,隻要經過高手救治,當能起死回生,然而伯顏景義情狀如此,他可不放心彆人動手,當下施展師門秘傳手法,替伯顏景義推宮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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