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乾元道觀(二)(1 / 1)

天行 葉秋風 1056 字 1個月前

此時他們已來到一處懸崖邊,但見懸崖右邊大江奔騰,一發滾滾入海。而前方則是浩瀚大海,日光映射,遠處粼粼波光,耀眼之極,其上又有成群海鳥翱翔,發出鳥鳴陣陣。人立崖頂,迎麵而來海風清爽,隻覺感官上得到了極大滿足,極大舒適。眾人不知青衣人為何帶他們來此,心中稍緊之際,忽見青衣人右手朝空中一揮,一片點點青芒閃過,那空中忽然多出一道門來。青衣人緩緩飛起,越過門去,人立時如同融入了白乳。眾人相視一眼,便依次朝門中躍去。進得門來,隻覺一陣開闊。眼前一所道觀巍然而立,仰首上望,殿身廊柱成方形,望柱下有吐水螭首。院落左右各有方鼎四座,鼎上檀香吐煙嫋嫋。而道觀四周便是淼淼海水,清晰可見。這乾元道觀赫然懸浮在海麵上空,若無人指點,真是萬萬難以揣度。葉明環顧四周,竟是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人,不由奇怪。若靈已問道:“這位師兄,你的師兄弟呢?”青衣人待得他們進來,又往主殿中走去,聞言道:“師兄弟都不在此,乾元道觀隻我和師尊兩人駐守。”“什麼?”眾人不由瞠目結舌,這偌大的道觀,竟隻有二人!二十四陣的運行直接關乎到天下百姓的生計,玉帝竟放心地交給了他們二人!八人走近大殿,霎時一驚,主殿正前方不擺三清四帝,竟放了一隻火紅怪鳥,那怪鳥身下三足,巨翼橫張,如火焰騰飛,眼大如輪,直視殿外蒼空!晨希小聲地道:“大哥,這是什麼怪物啊?”他話雖輕,同殿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風影等紛紛變色,深怕青衣人怪惱。誰知青衣人蹲下身子,微微笑道:“小弟弟,這不是怪物,這是太陽鳥,是我們的圖騰!”他剛說完,不等他人詢問,便道:“請各位在此等候,我去稟告師尊。”說著往後殿去了,留下發愣的幾人。顧曉亦奇道:“哥,我們人間的圖騰好像是龍吧。”顧玉清點了點頭,道:“我還不知神仙的圖騰原來是太陽鳥。”“不,你錯了。”若靈搖了搖頭,她似是努力想著什麼,但始終想不出來,“據我所知,太陽鳥是遠古某一神族的圖騰,如今神界的圖騰卻是天地二字!”“難道……他們竟是遠古之神?”眾人相繼變色,隻聽風影疑道:“遠古神族早已湮沒,難道真會在此現身?假設他們果真是,玉帝怎會任命他們來擔當如此要職,還讓他們擺上太陽鳥圖騰?”疑雲重重,眾人難以思索,唯有等待。不過片刻,青衣人已走出,道:“師尊有命,請手執凡鐵之人相見,餘人先在此等候。”眾人不禁一愣,手執凡鐵之人,毫無疑問,在場隻有葉明一人。葉明奇道:“請問,貴觀主為何獨獨要見在下?”青衣人皺眉道:“這個,我也奇怪,不過師尊既然有言,定然有他老人家的主張吧。”風影疑道:“敢問師兄,你可知我等來此的目的嗎?”青衣人搖頭道:“師尊說了,不得多問,一切到了時候,自有定數。”“好,我隨你同去。”葉明答應一聲,又衝晨希一笑,就要隨青衣人前去。忽聽若靈叫了一聲“等等”,隻見她把一樣物事交到葉明手裡,因她隔著葉明的身子,與青衣人成一條直線,所以青衣人無法看清她交給葉明的是什麼東西。葉明待見得手中的物事竟是若靈佩戴在身的蓬萊仙寶玉葫蘆,不覺大受震動。耳聞若靈傳音道:“收好,小心!”始知若靈終是不放心他單劍赴會,畢竟能一口氣吹走厲炎的人物並不常見,才把她的至寶相借。他道了聲“謝謝”,轉身去了。行不多久,來到一空曠處,隻見前麵一人負手而立,背向著他,應該就是乾元道觀的觀主。葉明呼吸微窒,這人雖隻是靜靜地站著,但是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勢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彷佛就是一位仰望蒼天的帝王。青衣人告辭走了,場中隻剩下兩人。葉明抱拳道:“拜見觀主,在下與幾位朋友因要入八陣圖尋訪一樣物事,特來此處相求,打擾觀主清修,還請恕罪。”觀主輕聲歎了口氣,這歎聲彷佛來自九重天上,飄渺不可聞,又似經曆了億萬年的滄桑,剩下的也隻有滄桑:“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很多年很多年了……”葉明滿臉疑惑,他確信自己尚是頭一回見到此人,雖然這人隻有一個背影,但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若是自己見過他,斷不會忘記。當下說道:“觀主想必是認錯人了,我是第一次拜見觀主。”“嗬嗬……”觀主輕聲笑了笑,他緩緩轉過身來,道:“我即使認錯天下英豪,也不會認錯了你,葉明,天行的傳人。”這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英俊到不可思議,儘管葉明自己也是個男人,但他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渾身上下透露著成熟男性的魅力,恐怕任何女子都難以抗拒。但此時的葉明卻無暇理會,他渾身劇震,顫著聲道:“你,你說什麼?”觀主皺了皺眉,道:“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就是伏羲天行劍法的傳人!”“不,你弄錯了。”葉明稍稍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思索一會,道:“我朋……朋友說,天行劍法要心存仁愛者方能施出,可是我的劍法是不同的!”觀主搖了搖頭道:“為了天行,我等了億萬年,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它,你說我會弄錯嗎,小朋友?”葉明尚待爭辯,隻見觀主擺了擺手道:“出劍吧,劍不會說假,而且,我已經等了這刻太久。”他話方說完,渾身立時如同變了一個人,那感覺就像突然一座巨山橫亙在你的眼前,仰望高山的艱難彷佛天一般壓在了葉明心頭!不知為何,葉明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並不是因為深不可測的觀主使他退卻,而是那心底久藏的疑惑再一次翻了上來,為什麼老人要無故教他劍法?為什麼老人說這套劍法本就是他的?為什麼黑衣人一碰到他的劍法就緊追不放,甚至要殺他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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