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一念既起,再難消歇,朝著慕容家四人連著王語嫣在內,拱手一禮,道:“不知此間,誰能做主?”幾人不疑有他,包不同道:“這是阿朱的莊子,當然是阿朱做主。”楚風道:“楚某此來,彆無他事。少林玄悲大師一事諸位既已知曉,毋庸多言。洛陽百花盛會,丐幫少林恭迎慕容公子大駕。書信在此……”楚風說著就從懷中取出書信,眼前二位姑娘是慕容複侍婢,兩位性子有些古怪的家夥是慕容家臣,至於王語嫣……書信交於幾人手上,總能送到。阿朱看了楚風手上的那封信,道:“楚公子,你將此信與我,我定會將之交由公子。隻是,洛陽百花會,公子能否成行,卻也不是我們五人能說的準的。”她心思靈便,將王語嫣算在其中。楚風將喬峰所寫書信遞了過去,朝阿朱說道:“便是慕容公子肯見楚風,楚風難道就能請得動他麼。”至於“此信乃是丐幫幫主親筆手書”雲雲,楚風想想還是略去了,說不準彆人就會覺得楚風拿丐幫來壓人。阿朱看了看桌邊四人,見他們都沒反對自己接信,笑笑將信拿過,小心放入袖中,道:“楚公子此來,便是為了此事麼?”對那信不多加一眼,非是無視,乃是慎重。楚風道:“正是,楚風在此多謝阿朱姑娘了。”阿朱搖了搖頭,道:“你千裡送信而至,我們該是謝謝你才是了。”楚風也不多說,此間事了,也不坐下,道:“如此甚好,雖未能見得慕容公子一麵,總算不負所托。”那包不同卻突然說道:“你說不負所托?托你的是誰?”“丐幫馬副幫主身故,西夏一品來襲,此事想來各位定是知道的?”橋頭一戰,丐幫大獲全勝,洛陽群豪遍及天下,早將此事傳開,楚風等那包不同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楚風機緣巧合,得觀此戰,不意身受重傷。”飯廳之中王語嫣熟知天下武學;風波惡對那橋頭一戰隻恨身不在彼,不能與丐幫西夏高手酣戰;就連包不同看向楚風的神色都是一正。阿朱阿碧也是驚詫莫名,沒想到這比她們倆大不了多少的楚風,居然有此經曆。幾人聽到楚風說他“身受重傷”,都知還有下文。楚風也不多說那一戰如何如何,隻說道:“楚某一身內傷,薛神醫瞧了也讓我另覓機緣。”風波惡疑道:“你說的是‘閻王敵’薛神醫麼?那你現在怎麼好端端的?”世傳薛慕華醫術天下無雙,他言語中暗指自己救不了楚風,於常人而言已是無藥可救。楚風“嗯”了一聲,道:“我當時也是那般想的。不意玄悲大師垂憐,楚某不藥而愈。”說到這裡,楚風微微一頓,又接著說了一句,“隻是楚風還未想好如何報答大師,大師便已殞身聚賢莊中……”楚風看了包不同一眼,淡淡說道:“包三先生還要問是誰托我的麼?”包不同麵上一滯,他知道楚風這話什麼意思,這“千裡送信”不是真個有誰托他送信,隻是情分,一為玄悲,二是丐幫。楚風見他沒有做聲,也無心多言,道:“信已送到,楚某先行告辭了。不過怕是要借用一條小船才是。”“晚飯已經好了,何不吃完再走?”阿朱身為主人,當即說道。楚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阿朱歎了口氣,道:“你認定了是公子爺傷了玄悲大師麼?”她隻以為楚風將慕容家視作了仇人。楚風又搖了搖頭,道:“阿朱姑娘想得岔了,”確實岔了,不是公子爺,是老爺才是。後廚中已將晚飯做好,一樣樣送了上來。楚風始終沒有坐下的意思,風波惡道:“是我的不是,早知將你書信接下,也不必勞你跑這一趟了。我送你出去。”“多謝風四先生。”楚風話音未落,前院花廳中傳來一聲怒喝:“誰吃你們慕容家的東西,趕快給老子撤下去!”接著就是一陣盤子破碎的亂響聲,盤碟的碎片想是割到了人,又傳來幾聲痛呼。風波惡道:“看來不領情的不止楚公子一個啊。”話語中還是有些怨念。飯廳幾人本就無心吃飯,聽到那邊響動,齊齊站起身來,朝前廳走去。花廳中青城派的幾人看著楚風幾人趕了過來,都是一臉正經的啃著乾糧,都不說話。一地狼藉,幾個仆人站在一旁,朝著他們怒目而視,見了阿朱幾人走出,一人走了過去。其他的也不說話,開始收拾地上散落的菜肴還有盤碟的碎片。風波惡聽那仆人說了兩句,朝青城派幾人喊道:“怎麼,打架打不過,朝著不會武功的下人出氣?”“嘿嘿,誰知道送過來的是什麼,裡麵添了什麼東西?”青城派的那位老者說得不乾不淨。阿朱也不理那老人,望向楚風,問道:“楚公子,你也是這麼想的麼?”楚風道:“哪有……我不過是另有要事,才急著離開。要是我這般想你們慕容家,還不得和青城派的幾位大爺一般,拉朋結伴地才敢過來麼?”那老者道:“龜兒子是罵我們青城派膽小了?姓薑的倒是請教了。”他這話說得是殺氣凜凜,可是剛才和風波惡一戰,胸前衣衫破了好大一個口子。這一拉開架勢,頓時洞開,不免惹人發笑。風波惡向來好和人比武,可是這姓薑的老者明顯不是自己對手,兩撇鼠須一抖,道:“你還真是活得夠了,要不是怕汙了阿朱妹子的莊子,剛才那一刀就要讓你見見血。”話音未落,花廳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數不少。一人嘶啞著嗓子,喊道:“慕容家果然好威風!”花廳中青城派的四人聞聲大喜,喊道:“諸師弟(師侄、師兄)總算來了。”楚風望了廳外一看,足有七八個人急奔而來,暗道一聲:“這又是鬨的哪一出啊?”請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