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心無心(1 / 1)

楚風知道這風波惡可以算是這武林中頭一號的戰鬥狂。基本上能遇上的高手、低手他都挑戰過,當然被虐的時候也不少。就連第一次出遠門的虛竹,他也不看人武功高低,就要請教對方的“少林神功”。楚風拍拍黑玫瑰的脖頸,黑玫瑰領會得,撒腿轉身跑開。“好靈性!”風波惡瞧得略一出神,轉念間一橫長刀,道:“來來來!快來和我打上一架!”楚風也不露怯,滌塵出鞘,問道:“風四先生,點到為止?”“哪來這許多話,看刀!”風波惡見了楚風長劍在手,單刀一揮,身隨刀進,朝著楚風砍了過來。楚風有意試他功力高低,不閃不避,一招“蒼鬆迎客”和他單刀硬碰了一招。他孤身一人去那參合莊,雖然臨行前,在信陽無論吳長風還是喬峰對那未曾謀麵的“南慕容”都是讚譽有加。風波惡好戰之名,還有包不同那好論的名聲,倒是說得更多一些。也不知道那兩位是對慕容家氣度過於高看,還是對楚風手中鐵劍太有信心,都沒說起此行危險。眼下楚風離那參合莊可算隻有一步之遙,還有機會試試這風波惡的武功底細,當然要好好抓住機會。刀劍相交,風波惡隻覺楚風劍上一股大力傳來,他這一刀便砍不下去,他不但不急,反而叫了一聲“妙極!”借了這股力道,單刀反彈而起,在空中畫了個半弧,直往楚風腰側砍去。楚風滌塵一豎,還是那一招“蒼鬆迎客”。風波惡瞧得楚風劍勢,不願做那無功之勞,單刀砍到一半,突然身子一矮,就在地上朝前一滾,往楚風雙足砍去。太湖邊上,多是草地,這一招使出,風波惡已是半身染綠,大大出乎楚風意料之外。不過,楚風從不覺得自己能算儘兩人過招的所有細節,足下一動,已使上淩波微步,輕輕鬆鬆避出丈餘。風波惡手中單刀長不過三尺,立時削空。要是彆人使了這種怪招,猶是無功而返,站起身時,隻怕都會有些臉紅。這風波惡卻是全不在意這些,他隻是好鬥成性,打架在他眼中隻有“過癮”二字。起身後,見了楚風站定丈外,也不說話,刷刷刷就是三刀砍出。這三刀全是進手招數,半點守勢也無,自然是使得迅捷無倫。楚風瞧了這三刀也是一笑,當日在那拈花寺茶舍之中,他為黃眉僧演示“三峰競秀”。這當口,他瞧著風波惡三刀砍出,竟好像是顧子塵這一招專為他而創。滌塵微顫,劍鋒與那刀刃相交,傳出三聲脆響。“到我了!”楚風被風波惡連攻數招,一聲輕喝,還是這招“三峰競秀”,卻是守招變了攻勢。風波惡看了一喜,正想親身試試這一招攻守之間,到底有何異同之處。便在此時,太湖之上,清風微拂,那置於石上的冥紙落落翻動,居然就有那麼兩張飛了起來。風波惡眼角餘光瞧見,想也不想,就棄了楚風,轉身往那冥紙抓去。楚風一招出手,早已算好風波惡會如何抵擋,為他備好“大禮”,哪曉得這人說打就打,說不打轉身就走。一招“三峰競秀”將將在他後腦止住,幾縷發絲飄落。風波惡抓住那兩張冥紙,轉身憨笑道:“慕容家待我祖上恩重如山,實是不敢褻瀆一二。”楚風一陣糾結地看著這個思路和常人大是不同的家夥,心頭暗道:“你要真這麼想,就老老實實地把這冥紙香燭送回去不就完了麼?還在這裡打個什麼勁兒啊。”“那還打不打了?”楚風直接問道。“打!怎麼不打?有架不打,枉自為人!”風波惡說得煞是認真,之後後半句氣勢就弱了不少,“要不我們先將這些香燭紙錢,存起來?”楚風一笑,並不說話。剛才兩人說的,風波惡帶不帶楚風去慕容家,可是要試過楚風手中功夫再說,眼下既然還要打,那能不能上還是兩說呢。風波惡也隻是好鬥罷了,想想也知道楚風所想,兩撇鼠須一動,道:“不妨事,不妨事,你那兩招劍術已經不錯了。隻不過,這開了頭,卻不打個痛快,我風老四便得難受三日!”這話自然是說楚風已經夠了資格,隻是他還想暢快淋漓地打一架過過癮。“如此甚好!”楚風一聲清嘯,那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黑玫瑰,片刻之後就跑了回來。楚風在它身上取下革囊,拿在手中,微微覺得有些不對,往裡一看,頓時拍了一下自己額頭。昨日雨中,他怕木婉清醒後用毒箭射他,將她袖中毒箭筒取下,就放在這革囊之中。今天走得匆忙,兩人各有所思,竟是有意無意間將這毒箭筒忘在一邊。風波惡先是看了黑玫瑰靈性非凡,可是見了楚風拿下革囊,就在發呆,問了一聲:“怎麼了?”楚風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他心下打定主意,將這書信交到這風波惡手上也就是了,革囊大不了送給這位“江南一陣風”,想來木婉清生生氣也不會如何發怒才是。萬一姑蘇城中出了什麼變故,木婉清傷勢未愈,慣用利器又在楚風這邊……今日既然識得這風波惡,想來他日去那參合莊也不是難事,就是慕容家有了準備,想要尋些蛛絲馬跡那就難了。革囊頗大,將風波惡買下的香燭裝了還有幾分空餘之地。風波惡外袍染綠,好在他慣穿黑衣,白袍之下還有一身黑色勁裝,解了下來,團成包袱,將那冥紙包好。“成了。”風波惡又將那白袍披上,朝楚風喊道,“再來再來!”楚風思歸,哪還有心思和他慢慢過招,抱劍拱了拱手,算是應下。風波惡故技重施,又要搶攻,就見楚風蓄勢未足的一招“萬卉爭豔”鋪天蓋地而來。他也不慌,一套“亂披風刀法”展開,以亂對亂,須臾間不知刀劍相交幾許。待得劍勢停了,風波惡稍鬆了一口氣,又想強攻,楚風不知何時已到了他的身側,滌塵寒光微吐,對準了他的太陽穴。以有心算無心之下,楚風兩招製敵。風波惡一生好戰,贏了不少,輸得也多,今日這般兩戰之間境遇之大,卻是平生僅見。他張了張嘴,澀然問道:“你剛才在讓我?”請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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