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感覺到一股血氣直接灌輸進體內,他多年重傷血氣虧損的情況立時有了好轉,雖然對於功力沒什麼幫助,但是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似乎年輕了好幾歲。他驚訝地看著王烈,沒想到這小師弟非但練成了北冥神功第三重境界,可以吸人氣血,甚至已經可以吸人氣血轉嫁給他人,這可比自己吸收困難了無數倍。當然王烈吸取一個星宿派弟子的氣血灌輸到無崖子體內不會讓他真的年輕幾歲,隻是他多年氣血虧損,陡然得到了補充之下產生的錯覺,不過這股氣血卻是讓他的情況好轉了很多。王烈把受傷那個已經氣絕身亡,連屍體都變得像乾屍一般的星宿派弟子丟在一邊,說道:“二師兄,這丁春秋你就自己處置吧,我就不多事了。”他渾然沒有在意那些被他嚇得全都說不出話來的在場眾人,彆說那些星宿派弟子了,連還沒有離去的少林寺眾人,包括玄難大師,也都是心中驚懼,殺人他們都會,但是這麼把人變成乾屍的手段,與魔道何異,難怪是丁春秋那等人的師叔,還真是師出同門。丁春秋也被他這手段嚇到了,他自以為對逍遙派的武功了解的很多了,那小無相功和傳說中的北冥神功他雖然沒有學到,但是也略有了解,但是從來沒有聽過哪門武功可以把人變作乾屍,這簡直比他的腐屍毒都邪惡。“丁春秋!”無崖子雖然坐在地上,背靠在木屋的牆壁上,但是此時語氣威嚴。氣勢不凡。丁春秋冷哼一聲。並不答話。他既然已經背叛了無崖子,自然不會怕他,彆說他如今已經半殘,就是他完好的時候,丁春秋表麵上怕他,背後裡也隻是想著如何從他那裡套取武功,然後背叛殺了他。“丁春秋,你已經到了這地步。還敢對師父無禮,你是想死嗎?”蘇星河怒道。手掌抬起來,就要往丁春秋頭上落下去。“哼,我若是說想活你就會放過我嗎?”丁春秋斜眼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王烈在一邊,他才不會懼怕蘇星河,剛才王烈那一巴掌,雖然打掉了他幾顆牙齒,但是他並沒有受多重的傷,不過也把他的膽子給嚇沒了。此時不敢出手。“自然不會,你這等弑師的畜生。死了都是便宜你了,你老實點或許會死的痛快點!”蘇星河道。“死就是死,怎麼死又有什麼區彆。”丁春秋道:“你們休想我會說什麼!”“哎呦,不錯嘛,還是挺有骨氣的。”王烈抱手站在一邊笑道,“不怕死的我見過,但是你怎麼看都不想不怕死的人,不知道你聽沒聽過生死符呢?”烏老大渾身一個哆嗦,脖子都縮了縮,生死符他可是深受其害,聽到名字都感覺背後直冒冷汗。不過丁春秋並沒有聽說過生死符,自然不會有烏老大那般感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既不看他,也不敢出言頂撞。“小師弟,不著急,讓我先問他幾句話。”無崖子擺擺手道。王烈點頭退了回去,手中的生死符沒有發出去。“丁春秋,我自問待你不薄,自你入門,我毫不藏私地傳你武功,你為何要背叛我?”無崖子沉聲說道。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想通的事情,逍遙派並不存在爭權奪利的情況,因為逍遙派沒有什麼權利可爭,就算掌門人,也未必比普通門人多了多少權力,況且日後自己傳位,丁春秋未必沒有機會,至於武功,自己更是儘心教誨,怎麼想丁春秋都不會背叛才對。“你不藏私,那北冥神功呢?你為何不傳我?”丁春秋冷笑道。“你的資質不足以承繼北冥神功,又豈是為師藏私。”無崖子說道。“師兄,哪裡跟他這麼多廢話,這等逆徒直接殺了乾脆!”王烈冷冷地說道。“我想知道,當年他背叛我的事情,跟你三師姐有沒有關係?”無崖子說道,眼神中滿是沉痛。“三師姐也背叛了你?”王烈眉頭皺了起來,他隻知道丁春秋背叛了無崖子,並不知道具體的詳情。“唉!”無崖子歎息一聲,但是家醜不可外揚,這裡不但有彆派之人,還有自己的徒子徒孫,這等醜事如何能夠說得出口。王烈一看他的眼神,就大概猜出了什麼,不再追問,說道:“師兄,以你的武功,丁春秋怎麼能暗算得了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出手?”“丁春秋,說吧,師徒一場,我雖然想要你的命,但是也不想你多受折磨,說出當年在背後打了我一掌的人是誰!”無崖子說道,事到臨頭,他還是起了幾分柔軟心腸。王烈對無崖子這綿軟性子實在是無語,自己有時候就夠心慈手軟了,無崖子比自己更加誇張,一點都不像個掌門。他沒有想到當年真的不是丁春秋一人出手,想來也是,就算是丁春秋如今的實力,想要偷襲當年仍然是先天高手的無崖子都未必能成功,更何況是二三十年前,就算無崖子沒有防備,但是先天高手對危險可是有直覺般的預感的,一個一流高手想要偷襲先天高手,那真是開玩笑了。“根本沒有那個人!偷襲你的人,隻有我一個!”丁春秋大聲道,王烈眼神好,分明看出丁春秋眼神中有一絲恐懼,似乎連說出那個人是誰都是件恐怖的事情。“你還真是怕錯人了。”王烈笑道,他就不信,還會有什麼手段比生死符更可怕,當然,或許那不老長春穀中的三屍腦神丹也有這種效果,但是就算是那種效果,也不過是和生死符差不多。這一次,王烈並沒有停手,手一揮,生死符已經打入丁春秋體內。無崖子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得小師弟出手。丁春秋隻感覺到身體一涼,幾處穴道中同時麻癢難當,直如千千萬萬隻螞蟻同時在咬齧一般。這生死符的冰片中附有王烈的內力,寒冰入體,隨即化去,內力卻留在他的穴道經脈之中。丁春秋手忙腳亂,不斷在懷中掏摸,一口氣服了七八種解藥,通了五六次內息,穴道中的麻癢卻隻有越加厲害。丁春秋神功驚人,苦苦撐持了一刻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雙手亂舞,情狀可怖已極。過不多時,丁春秋終於支持不住,伸手亂扯自己胡須,將一叢銀也似的美髯扯得一根根隨風飛舞,跟著便撕裂衣衫,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膚,他年紀已老,身子卻兀自精壯如少年,手指到處,身上便鮮血迸流,用力撕抓,不住口的號叫:“癢死我了!癢死了!”越叫越是慘厲。“小師弟,止了他的癢吧。”無崖子聽了一刻鐘慘叫,歎了口氣,說道。“丁春秋,你是說還是不說?”王烈點點頭,但是並沒有立刻出手替丁春秋止癢,而是問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丁春秋大叫道。“說出那人是誰,我便給你解藥。”王烈說道。“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響起,隻見一個年紀三十許的人從穀口走了進來,邊走邊拍手,他腳步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異常,不過幾步,就已經來到了眾人麵前。“好一個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死符,果然是霸道。”那個人看著王烈笑道。“救我!救我!我什麼都沒說!”丁春秋突然爬到那人腿邊,伸手就要去抱那人的大腿。“沒用的東西,這麼多年找一份秘籍都找不到,我留你何用!”那人喝罵一聲,抬腿就朝著丁春秋踢去。這一踢迅猛無比,帶著先天高手的威勢,彆說丁春秋現在毫無還手之力,就算他完好的時候,也未必能接得住這一腳。“本門逆徒還輪不到你來處罰。”王烈冷哼一聲,隔空一抓,丁春秋的身體已經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線拉著從地上滑了出去。那人一腳踢空,卻是神色不變,說道:“本座替你鏟除叛徒還不好嗎?貴派就是這麼待客的?”“若是客人,本門自有待客之道,若是敵人,本門也不是沒有降魔手段。”無崖子淡淡地說道,他畢竟是逍遙派的掌門,王烈並沒有開口,而是讓他說話。“是敵是友,可還要看你們的態度了。”來人說道。“你是方木還是明教教主?”王烈打量著他,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