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都打探清楚了。”洛陽城內一家客棧的房間裡,烏老大正躬身向王烈稟告,“蘇星河還沒有露麵,丁老怪前些日子在安徽露麵,不過我聽到個好笑的消息,那丁老怪不務正業,整天追殺一些聾子啞巴之類的人。”“那就對了。”王烈說道:“蘇星河好像改名叫聾啞先生,他跟丁春秋是仇敵,丁春秋追殺的那些聾啞人應該就是他的手下。”“啥?聰辯先生變聾啞先生了,這我還真不知道。”烏老大撓撓頭,他打交道較多的都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對中原這些隱秘還真不清楚,頂多是知道一些中原的大事。“既然他們出現了,那想必是蘇星河已經出來,或許已經到了擂鼓山也說不準。”王烈沉吟道。從海外回來之後他讓人打探過,擂鼓山確實存在,但是並沒有聾啞門的存在,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改變了一些事情的緣故,蘇星河沒有在擂鼓山設立聾啞門,所以王烈也拿不準他最後會在哪裡布置珍瓏棋局。“烏老大,你去擂鼓山打探一下,看蘇星河是否在那裡,我去薛家莊看看情況。”王烈說道。“爺你要去找薛神醫?擂鼓山在什麼地方?”烏老大撓著頭說道。“擂鼓山在河南境內,至於具體方位,你自己打聽去。”王烈擺擺手,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烏老大麵前。“那我是在擂鼓山等你還是到薛家莊找你?”烏老大大聲喊道,他還指望著王烈替他解除生死符呢,可不能跟丟了他。“若是蘇星河在那裡。留在那裡保護好他。若是不在。會薛家莊找我。”王烈的聲音遠遠傳來。王烈再次出現在薛家莊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他沒有通報,而是直接展開輕功進入了莊內。薛家莊就那麼點地方,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地映入他的耳內,每個人的位置都沒有秘密。“嗯?薛雪怎麼不在?”王烈心頭一動,他並沒有聽到薛雪的呼吸聲,薛慕華武功不過一流。薛雪卻已經是絕頂高手,分辨起來再清晰不過,不過此時薛家莊隻有薛慕華在,卻沒有薛雪的蹤跡。“老爺,時候不早了,您該休息了。”王烈來到薛慕華的書房外,正聽到他的管家說話。“讓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嗎?”薛慕華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充滿了疲倦。“該遣散的人都已經遣散了。”那官家說道。“好,老黃,明日你也取些銀子。回老家去吧。”薛慕華說道。“老爺,我這一輩子都在薛家。你讓我走,我能走到哪裡去呢?”那老黃說道,“不走啦,我就陪著老爺,死便死吧,我這一大把年紀也不虧了。”“是我連累了你啊。”薛慕華歎息道。“哼!”王烈冷哼道:“蘇星河不爭氣,收的弟子也這麼不爭氣嗎?有事情躲避就完了?”“什麼人?”薛慕華大驚,叫道。“怎麼?不認識我了?”薛慕華衝破窗戶,正看到王烈背手站在月光下。“師叔祖?您老人家怎麼來了?”薛慕華驚喜地叫道。“我不來你打算怎麼對付丁春秋,是束手待斃還是同歸於儘?”王烈冷哼道。“弟子無能,弟子這麼多年,時刻準備著跟老賊同歸於儘,怕隻怕有心無力。”薛慕華垂下頭說道。“混賬!”王烈罵道:“你就這麼點出息?區區一個丁春秋,把你師父逼得東躲西藏,把你這幾個不肖弟子逼得不敢承認蘇星河是你們師父,逍遙派到了你們手裡,還不如沒了的好!”薛慕華噗通跪倒在地上,嘴裡說著:“弟子不肖!”“起來吧。”王烈臉色難看地說道:“你姑姑呢,怎麼不在莊上?”“自從上次師叔祖您來過之後,小姑姑就去找大姑姑去了,一直沒有回來,薛家莊遭逢大敵,兩位姑姑在外麵正好,免得受我連累。”薛慕華說道。“是薛冰那邊有什麼意外嗎?”王烈問道。“那倒是沒有,大姑姑隻是武功久久不得突破,可能心情不太好,小姑姑過去陪她而已,她們那個地方丁老賊不知道,不會有什麼事的。”薛慕華以為王烈擔心丁春秋去找她們麻煩。“若是薛冰在家,肯定不會讓你做這麼窩囊的事情。”王烈說道。“姑姑她們武功雖然比我強,但是對上丁春秋的化功**也贏不了,我怎麼也不能讓她們冒險。”薛慕華垂著頭說道,他在醫術上的天資過人,但是武學上就差太多了。“好了,我來了,你就不用擔心丁春秋了,你那些仆從,也不用遣散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讓人給我打掃個房間,我就等著丁春秋來!”王烈說道。“師叔祖,丁春秋也不一定會來,我隻是防患於未然。”薛慕華說道,他當然不敢把自己想要假死躲避的打算說出來,不然又要挨罵了,誰能想到江湖中脾氣怪異的閻王敵薛神醫現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呢。“他會來找你的。”王烈看了他一眼,就算不是為了找蘇星河,丁春秋也是要讓薛慕華救治那個慧真和尚。“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知道蘇星河在哪裡?”王烈說道。“我哪裡敢欺瞞師叔祖,當年師父把我們師兄弟幾人都逐出師門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得到過師父的消息,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處我們確實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師父把彆號該做了聾啞先生。”薛慕華苦笑著說道。“你去吧。”王烈無語地擺擺手。薛雪不在,王烈也不用擔心尷尬,就在薛家莊住了下來,一來等烏老大傳回消息,而來等丁春秋現身,他倒是要看看這丁春秋能有什麼本事,竟然比當年的於培風搞出的亂子都大。有王烈在,薛慕華也安下心來,他雖然不知道王烈具體有多厲害,但是從兩個姑姑口中也知道王烈的武功絕對遠在丁春秋之上,有他在,丁春秋不足為懼,他反而期盼著丁春秋早日到來,好讓師叔祖出手清理門戶。如此過了五六日,這一日有人上門來送了一封信,說是要給王烈,薛慕華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送到了王烈的房間。王烈接過信,打開之後看了兩眼,就笑了起來,“這烏老大,做三分事要邀十分功,不過很好,蘇星河竟然又在擂鼓山出現,如此也就不用等了。”“慕華,準備一下,你隨我去擂鼓山,見見你那不爭氣的師父!”王烈吩咐薛慕華道。“啊?他老人家在擂鼓山?”薛慕華大驚:“丁春秋重現江湖,師父又這個時候顯露行蹤,那他老人家不是很危險。”“他不用你操心。”王烈道:“快去準備,記得讓人散播你的消息,你可是能把丁春秋引來的誘餌。”“是!”薛慕華道:“隻是師父已經把我逐出師門,不準我再在他老人家麵前出現,我這麼去會不會不好?”“你倒是尊師重道,我問你,是我大還是你師父大。”王烈道。“您是師父的師叔,自然是您大。”薛慕華道。“既然知道是我大,我說的話你不聽嗎?”王烈冷哼道,“我讓你去蘇星河敢說半個不字?”“是,”薛慕華喜道,“咱們立馬就可以出發,馬車什麼的都是現成的。”“薛神醫在家嗎?我們是前來求醫的。”忽然門外響起了一個大喊聲,接著就是砰砰的敲門聲。“老黃,去把人打發了,就說我沒空。”薛慕華說道,這時候他哪有時間醫治病人。“彆著急,說不準是丁春秋的人呢。”王烈笑道。薛慕華一愣,道:“那弟子就出去看看。”說著他朝門外走去,王烈自然也奕奕然地跟了出去,到了門口,隻見四個人站在門外,兩個身穿綢衫的男子,還有一個胖大和尚,最後一個最奇怪了,頭上竟然套著一個鐵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