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我已等候多時了。”來到演武場,偌大的場地隻有靈淨一個人在那裡雙手合十而立,他身後不遠立著一個兵器架,上麵放滿了十八般兵器,少林七十二絕技也有不少是需要使用兵刃的,靈淨已經準備妥當。其實靈門靈淨兩兄弟這麼幫忙最主要的還是為了還王烈救了海通方丈性命的大恩,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這麼甘心地做陪練把本門絕技都展示給王烈看。當然,王烈也很承他們的情,雖然就算靈門不這麼辦王烈也會想辦法溜進藏經閣偷偷學全七十二絕技,雖然現在的少林寺比起蕭遠山那個時候的少林寺高手要多很多,守衛也森嚴了不是一點半點,但是王烈的武功也不是蕭遠山和慕容博能比的,他要是一心想偷進藏經閣,少林寺是沒有可能防備得住的。“多謝靈淨兄賜教!”王烈拱手道。靈淨頭也不回地反手一抓,兵器架上的一柄沒有開刃的長劍已經到了手上,“今日咱們就從“達摩劍法”開始。”靈淨說著,手中的長劍已經化作一道光芒,他跟王烈切磋的次數太多了,很清楚王烈的武功,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出手了。“來得好。”王烈笑道,雖然沒有兵器,他也不懼,要知道他最擅長的天山折梅手中可是不乏空手入白刃的技巧。兩人就這麼不客氣地鬥在了一起,說起來。修煉了的小無相功的靈淨武功大進,已經堪堪摸到了絕頂高手的門檻,當然這也是他原本就是一流高手的緣故。要是換做唐海,就算練了小無相功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到這境界。以靈淨的武功,施展的又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劍法,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被王烈空手入白刃了,他一招一式法度森嚴,到最後漫天都是劍影,隻見王烈的身影在劍影中搖擺不定。看似危機百出,但是偏偏毫發無傷。鬥得片刻,靈淨開口道:“這套劍法還剩下最後一招“一葦渡江”。王兄小心了。”說話間,他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王烈胸腹之間。“漂亮!”王烈哈哈笑道。足尖一轉。雙手在刹那間拍出數十下,隻聽得“叮叮——”連響,靈淨的身影出現在數尺之外,手中的長劍已經隻剩下劍柄,原來剛才錯身而過的刹那間,王烈已經把那柄劍震成了數截。腦海中熟悉的機械聲響起,王烈知道自己離大功告成又進了一步,笑道:“承讓了。靈淨。”“我以為我進步夠快了,沒想到數月不見。王兄武功又有進益,佩服。”靈淨道,不得不服,彆人到了一流境界想要進步已經很難,往往要多年磨練才能精進,王烈明明已經到了絕頂高手巔峰,卻偏偏一直在進步,讓人直呼奈何。“接下來這套“大文殊杖法”,請王兄賜教。”靈淨把劍柄往旁邊一扔,隨手抄起一枝禪杖,挽個杖花,攜著風雷之勢朝著王烈打去。王烈不進反退,直退到一棵樹前,反手折下一根樹枝,唰地一下刺向靈淨,竟然用出了靈淨剛剛才施展過的“達摩劍法”。還好現在在旁邊觀看的隻有李素寧和靈門,連海空大師都離去了,不然被其他和尚看到了那可真是要大驚失色了。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靈淨見怪不怪,“大文殊杖法”鋪天蓋地地施展開來,和王烈以樹枝代替劍施展的“達摩劍法”鬥在一起,少林七十二絕技並無高下之分,隻在於使用的人。一開始王烈的“達摩劍法”並不是很熟練,被靈淨的“大文殊杖法”壓製在下風,鬥得數十招,王烈的招式越來越熟練,兩人漸漸地開始平分秋色,再過得數十招,王烈的樹枝輕輕點中靈淨手腕,禪杖落地,靈淨後退認輸。連續施展兩門絕技,靈淨頭上出現細汗,但是呼吸還是很平穩,顯見他的內力有了長足進步,足以支撐他繼續下去,果然,丟了禪杖,靈淨又抄起一柄戒刀,毫不停留地朝著王烈攻去。王烈用足尖挑起落地的禪杖,故技重施,施展剛剛學會的“大文殊禪杖”,跟靈淨打了起來。就這麼一個源源不斷地施展少林七十二絕技進攻,一個不斷地用剛學會的絕技反攻,饒是已經練成了易筋經的靈門也是看得有些眼花繚亂,一門一門地絕技竟然跟普通功夫一樣就這麼被用了出來。足足過了數個時辰,期間靈淨還停下調息了兩次,當靈淨施展完最後一門絕技,累的雙手幾乎都要抬不起來的時候,隻見王烈保持著最後擊敗的姿勢一動不動,雙目緊閉,表情古怪。靈淨剛要開口,靈門已經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王烈這舉動像極了頓悟,這時候不容人打擾,否則輕則中斷頓悟,重則走火入魔。王烈不是不想動,而是忘記了動,就在他破了靈淨最後一門絕技,收集齊全少林七十二絕技之時,腦海中響起一聲轟鳴,接著放佛一道光從腦中虛無之處發出,瞬間照射到雙眼之中,一股灼熱的感覺從眼中傳來,眼珠都像要融化一般,熱力在刹那之間傳遍全身,說不上痛苦,也說不上舒服,隻是那種感覺讓王烈忘記了外界的一切,包括動作。過了半晌,李素寧和靈門、靈淨發現王烈開始流淚,眼淚汩汩流下,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淚流滿麵。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怎麼還頓悟哭了。又過了一會兒,王烈手腳動了一下,接著睜開眼睛,眼淚還在不停地往下流,王烈自己都有些鬱悶了,但是眼淚不受控製。“師兄,你哭什麼呢?”李素寧歪著腦袋問道。“我不是哭,是被迷了眼睛。”王烈邊擦眼淚邊說道。“王兄讓我想起來一個典故。”靈門笑著說道:“傳說中有一個沾襟羅漢,因為憐憫眾生受苦,終日淚下如雨,跟王兄倒是有幾分相像,王兄與我佛有緣啊。”“彆,我可沒有這麼偉大的情懷,我還不想做和尚。”王烈擺手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流淚,但是不可能一直流的,眼睛有變化是好事,說明它正在修複,所以一邊流淚,王烈心中還一邊充滿了欣喜,這種彆扭的感覺連王烈自己都種精神分裂的感覺。“靈淨,多謝了,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王烈拍拍靈淨的肩膀地說道。“不用客氣,我這隻是小事,比不上你救了我師父性命。”雖然王烈滿臉淚水的樣子有些古怪,靈淨還是忍著笑說道。“兩位,能不能給我找個房間,我現在這樣子也不能出去見人啊。”王烈有些無奈地說道,不知道這眼淚要留多久,王烈可不想被其他少林和尚看到,那自己還不立刻就大名遠揚了,他可不想出這個名。“旁邊就是廂房,你就在這裡休息吧,我會吩咐師兄弟們不要來這裡打擾你。”靈門笑著說道,雖然知道不一定是壞事,但是王烈這頓悟頓悟地一直流淚也算是一件奇事。“得,你們儘管笑吧。”王烈見他一個出家人都笑得那麼開心,無奈地說道,“我先進屋了。”他想著閃人,不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寧兒,你要是不想留在和尚廟裡就到山下客棧等我,我明日再下山。”說話間王烈就要往屋裡走去,走了兩步沒有聽到李素寧的回答,有些奇怪地回頭看去,卻發現李素寧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盤膝坐在地上,擺出個練功的姿勢,而且顯然已經進入了狀態。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頓悟要突破,王烈剛才是假頓悟,李素寧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頓悟,這時候王烈也不擔心丟人了,衝著靈門靈淨使個眼色,就這麼在李素寧身前坐下替她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