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和李素寧三人等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剛才那個掃地的小和尚急匆匆地回來了,到王烈麵前,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微微有些氣喘道:“施主,我們方丈說了,出家之人不便與人動手,但施主遠來是客,請入寺用頓齋飯再走吧。”“這麼說來,方丈大師是不肯賜教了?”王烈皺著眉頭說道,都找上門了竟然還避戰,不知道說他們是縮頭烏龜呢還是佛法修為深厚呢,“你帶我們進寺吧,來了一趟,總要見見你們方丈才行。”小和尚雙手合十呼了一聲佛號,轉身在前麵帶路,王烈和李素寧跟了上去,郭天雄則先去安排馬匹,他的主要任務不是照顧人,而是照顧馬了,也很是無奈。跟隨小和尚來到大殿,一個老和尚正在佛像前打坐,天龍寺不是少林寺,平日裡並沒有多少香客,隻有每逢節日,大理皇室前來上香供奉的時候才會異常熱鬨。香客雖然隻有零星幾個,往來的和尚卻是不在少數,一路走來王烈都看到了十多個。“方丈,我把人領來了。”小和尚恭敬地雙手合十彎腰說道。“在下王烈,見過方丈。”王烈見他身穿方丈袈裟,也學著小和尚的樣子裝模作樣雙手合十道。“施主有禮了,本寺是清淨之地,比武之事就算了吧,施主若有興趣可以四處逛逛,本寺設齋款待。”方丈轉動著手中的佛珠,眼睛也不睜開地說道。“老和尚,你也太無理了吧。”李素寧跳到前麵。衝著這方丈說道。少林方丈都沒有在他們麵前擺這麼大的架子。這老和尚不起身也就算了,竟然連眼皮都不抬。天龍寺的和尚大都是大理皇室子弟,有些甚至是大理皇帝退位後出家為僧,和尚平日的作風確實是有些倨傲,倒也並非是可以針對王烈。王烈冷哼一聲,隻見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鮮花一般,臉露微笑。左手手指輕輕一彈。天龍寺方丈手中的念珠忽然乒乒乓乓地掉落在地上,四處滾開,卻是王烈輕輕一指已經點開了那念珠的穿線,他出指輕柔無比,在方丈都沒察覺的情況下擊斷了那穿念珠的線,陰柔內力用得出神入化。方丈陡的睜開雙眼,眼珠中精光四射,看著王烈,輕聲道:“拈花指?”“大師好眼力,獻醜了。在下這拈花指指力,比起少林寺的海空大師差遠了。”王烈笑道。“在下粗通幾門指法,想領教一下貴寺的“六脈神劍”,請大師不吝賜教。”說著,他左手五指向左輕彈。這方丈是畢生研習指法的大行家,見王烈出指輕柔無比,左手每一次彈出,都像是要彈去右手鮮花上的露麵珠,卻又生怕震落了花瓣,臉上則始終慈和微笑,顯得深有會心。據禪宗曆來傳說,釋迦牟尼在靈山會上說法,手拈金色波羅花遍示諸眾,眾人默然不語,隻迦葉尊者破顏微笑。釋迦牟尼知迦葉已領悟心法,便道:“吾有正法眼藏,涅般法門,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彆傳。付囑摩訶迦葉。”禪宗以心傳頓悟為第一大事,少林寺屬於禪宗,對這‘拈花指’當是彆有精研。可是王烈彈指之間卻不見得具何神通,他連彈數十下後,輕輕拍了一下旁邊的小和尚,道:“小和尚,麻煩你抬起你的袖子。”小和尚聞言抬起右手,舉起衣袖,王烈輕輕一吹,啥時間袖子上飄下一片片棋子大的圓布,衣袖上露出數十個破孔。原來他這數十下拈花指,都淩空點在這小和尚的衣袖之上,柔力損衣,初看完好無損,一經風吹,功力才露了出來。指力破衣穿孔,原亦不難,但出指如此輕柔軟,溫顏微笑間神功已運,這份造詣足以令人震驚。“施主好功夫。”天龍寺方丈輕歎了一口氣,這拈花指與一陽指全然不同,這份功力自己自歎不如。這方丈大師道:“老衲心有疑竇,要向施主請教”王烈道:“大師請講。”枯榮大師道:“敝寺藏有六脈神劍經一事,縱是我段氏的俗家子弟亦不得知,施主卻從何上聽來?”“大師有所不知,先師當年與大理先帝段思平有過交往,論及天下劍法,深信大理天龍寺‘六脈神劍’為天下諸劍中第一,在下心向往之,所以想要一開眼界。”王烈說道。“施主何必出言搪瓷,”天龍寺方丈說道:“先祖已經仙逝百年,貴師如何能與之有交往。”原來這方丈確實是大理皇室子弟。“我可沒有說假話。”王烈聳聳肩,道:“彆管我從哪裡得知的,貴寺有“六脈神劍”是毋庸置疑的,隻看大師肯不肯賜教。難道說貴寺的“六脈神劍”是徒有虛名?”“本寺的六脈神劍是否是徒有虛名,非是施主一言所定。”天龍寺方丈搖搖頭說道,“老衲是不會跟施主動手的,你請回吧。”老和尚的修養很好,王烈這激將也是不管用,他也鳩摩智,可以用來兩國邦交威脅這老和尚,總不能說你不出手我就殺光你們寺裡的和尚吧?嗯,這倒是也可以,王烈摩挲著下巴,想到。“我知道了,老和尚,你根本就不會“六脈神劍”,你們天龍寺裡也沒有和尚練成吧。”李素寧忽然大聲道。天龍寺方丈抬起頭,打量了一眼李素寧,說道:“女施主說得對,本寺確實無人完整地掌握了“六脈神劍”,所以你們還是請回吧。”老和尚油鹽不進,反正就是不跟你們比武。王烈倒是聽出了他的意思,沒有人完整地掌握,那就是說也有人跟後來的那些個和尚一樣,有人練了一脈或者兩脈的“六脈神劍”,要是有異能在倒是好辦,隻是現在除非得到劍譜,不然王烈也沒辦法得到“六脈神劍”了。“既然如此,在下等人就先告退了。”王烈說道,“不過方丈,我會再來的,我再來的時候,可就不會再這麼輕易放棄了,到時候大師若是再拒絕出手,在下恐怕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說話間,王烈將雙手攏在衣袖之中,突擊之間,那散落在地上的念珠忽然飛舞跳躍起來,便似有人以一要無形的細棒,不住去挑動攪撥一般。天龍寺方丈看王烈時,他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笑容,衣袖連下擺脫也不飄動半分,原來他指力從衣袖中暗暗發出,全無形跡。“無相劫指,名不虛傳。”天龍寺方丈暗讚一句,王烈已經帶著李素寧步出了大殿,心裡暗暗苦惱,這次拒絕了王烈,不過他也放下了狠話,觀他這兩門指法的造詣,武功遠在自己之上,若是他真的強行來寺裡挑戰,誰又能擋得住他呢。方丈歎息一聲,站起身來往寺內深處走去,他要去找眾位師兄弟商量一下對策。“師兄,咱們就這麼走了嗎?為什麼不出手教訓教訓那沒禮貌的老和尚呢?”李素寧說道。“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嗎?他不還手我還這能把他打死不成?”王烈笑道:“不過你說的對,他們可能真的沒人會“六脈神劍”,我這次給他們提個醒,讓他們抓緊學習,等下次來挑戰。”“這老和尚真沒意思,還沒有海通痛快呢。”李素寧嘟著嘴說道。“好啦,彆不高興了,等師兄把“六脈神劍”的劍譜得到之後,先讓你練,無形劍氣,有了它你就不用跟人動手動腳了,遠遠地動動手指就能克敵製勝了。”王烈笑道。“好啊。”李素寧開心地比劃了一下手指,旁邊一棵樹上的樹葉被她一下點落,“一陽指”王烈已經教給她了,如今她也練到了四品的境界,絲毫不比後來的本參和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