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敝派此來非是問罪,乃是求證。劣徒雖然性子狂放了些,卻沒有仇敵,不料殞身於此,於情於理我們都需要個說法。”坐在最前麵的是一字慧劍門的掌門,卓鎮山,五十歲許,麵目清秀,長須翩翩,年輕的時候定然也是個美男子。他乃是卓鎮東的胞兄,也聽自家兄弟說了王烈的武功,此時也親自開口說道。“閣下想必就是一字慧劍門的掌門了,看你也不像不說理的人,難道你們懷疑凶手是我不成?”王烈說道。“事情尚無定論,不過劣徒這麼多天也就和王公子有些衝突,而且王公子的武功也足以做到一劍封喉,老朽冒昧地問一句,王公子昨夜在何處。”卓鎮山語氣雖然沒有多強烈,態度卻很堅定,顯然是在懷疑王烈。“烈少昨晚跟我在一起,怎麼,你是不是又懷疑是我們倆一塊下的手?”唐海大聲道。“未必沒有這個可能。”卓鎮山竟然沒有否定,氣得唐海直哼哼。“卓掌門,請聽老夫一言。”薛壽庭這時候說道:“據我所知,貴徒和王烈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小衝突,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王烈實是沒有必要下此毒手。”“薛莊主,武林中人一言不合拔刀殺人的並不在少數,我一字慧劍門雖然是小門小派,卻也不容弟子枉死!”卓鎮山一掌拍在桌子上,雖然沒用多大力,卻在桌子上留下一個與手掌平齊的掌印,顯露了一手內功。“卓掌門是吧。”王烈已經聽了唐海的介紹,笑道:“你也不用顯擺你的武功,不是我王烈自誇,殺一個白奉先我還沒必要隱瞞,莫說隻是一個白奉先,就算你一字慧劍門滿門在此,我要殺一個人,那也是光明正大地殺了。”王烈也有些生氣了,本來受傷之後就不爽,這些人竟然還來冤枉自己。“好狂妄的小子!”卓鎮山須發都有些飄起,他本來也不是十分懷疑王烈,隻是想確認一下,現在王烈態度一硬,他也有些不爽了,怎麼我都是武林前輩,問你幾句話你老實答了不就是了。他不知道的是論輩分王烈比他還高,要知道逍遙子不知比他高幾輩呢。“都不要動氣。”這是在薛家莊,薛壽庭當然不能看著他們打起來,出來說道:“白賢侄的死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確定,卓掌門放心,白賢侄既然是在我薛家莊出事,我薛壽庭就一定會查出真凶!”“我來給王烈做個擔保,”一直沒說話的洪南通開口說道:“卓掌門不用擔心,若真是王烈殺了貴徒,不用卓掌門動手,我親自把他拿下任由你處置。”“哎呀,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王烈心裡嘟囔道,不過嘴裡沒敢說什麼,畢竟洪南通對自己也是愛護之心,不想自己跟一字慧劍門發生衝突。“既然兩位都這麼說,我卓鎮山就等著你們的交待!”卓鎮山哼了一聲說道,站起身一甩衣袖,“帶上奉先的屍體,咱們走!”一字慧劍門的人紛紛走出大廳,卓鎮東走在最後,在王烈身邊停了一下,道:“我也不相信是你下的手,若你要殺奉先,沒必要放火,以你的武功毀屍滅跡太簡單了。不過若然真的是你,我卓鎮東雖然武功不如你,這個仇也是一定要報的。”他說完就走了出去,也不給王烈回答的機會。“這些人都是二愣子嗎?都什麼跟什麼,真當少爺我好欺負不是。”王烈都有些想笑了。“王烈,你不用多想,我們都相信不是你,我們會儘快查出真凶的。”洪南通走到王烈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說洪長老,本來就不是我好吧。”王烈不滿地說道:“來參加個英雄大會還參加出麻煩了。”洪南通怕他說出什麼讓薛壽庭尷尬的話來,打斷他道:“誰讓你小子不老實,非得跟人比武,想比武英雄大會上有的是機會,去前麵看熱鬨去吧,等會大會就開始了。”他打發王烈去前麵薛家莊準備的大會場址候著去。“王大哥,對不起。”薛雪走過來為王烈帶路,低聲說道。“為什麼說對不起?”王烈有些好奇。“你來我們薛家莊是我們沒照顧好才會發生這種事情。”薛雪低著頭說道。“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一字慧劍門的人胡攪蠻纏。”王烈擺擺手道:“不說這糟心事,咱們去前麵看熱鬨去,不知道英雄大會上會發生什麼呢。”他叫上唐海往前院走去,剛要出門和一個家丁擦肩而過,那家丁腳步急促,要不是王烈躲了一下都被他撞到了,他急匆匆地走到薛壽庭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薛壽庭臉色一變,那家丁聲音很小,王烈雖然耳力過人,也隻聽到了“漕幫……蓋……發現”幾個字眼,隨即聽到薛壽庭向洪南通和其餘的幾個武林名宿說道:“漕幫蓋千鳴的藏身之處被人發現,二十幾人,全部死了!”“什麼?”眾人都是大驚,漕幫失了這批貨物又損失了眾多幫眾,本來已經幾乎要散了,蓋千鳴這些天更是躲藏了起來,沒想到這樣竟然還被人趕儘殺絕。王烈也是震驚,他雖然跟蓋千鳴沒有多深的交情,不過對漕幫那些熱血漢子還是很有好感的,他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照理說慕容龍城隻是想挑起紛爭,毀掉那批軍械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將漕幫趕儘殺絕啊,他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帶路,我們去看看!”薛壽庭吩咐家丁道。“海少,咱們也去。”王烈說道,不用他說唐海已經打算跟著去了,兩人跟在後麵出了大廳,連薛冰薛雪也跟了上去,薛壽庭他們也沒人理他們,直接從側門出了薛家莊,眾人都是高手,也不用騎馬,展開輕功就朝著遠方奔去,薛壽庭還把那個家丁抓在了手裡,擔心他跟不上。事發地點離薛家莊不遠,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一處隱蔽的小院,小院就在黃河邊上,出門就能行船,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一行人剛剛靠近小院,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這幫畜生!”一推開門,一起前來的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就喝道。院內的情形慘不忍睹,二十多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些人的頭顱都跟身體分開,開膛破肚的更是不在少數。“莊主,各位大俠,我們發現這裡之後沒有動過現場。”一個留守現場的薛家莊家丁過來稟告說,他們本來在薛家莊周邊找尋殺害白奉先的凶手的線索,意外發現了這地方,連忙讓人保護起來隨即通知薛壽庭。聞到濃烈的血腥味王烈就知道不好,來不及拉著唐海和薛家兩姐妹他們已經邁進大門,不過隻一瞬間他們就退了回來,耳邊更是傳來了薛家姐妹的嘔吐聲。“太慘了,什麼人這麼狠毒,漕幫這是被滅門了啊。”唐海也乾嘔了兩聲說道。“這幫畜生,毀了人家生意還要滅人滿門!”王烈也是抑製不住怒火,以前隻是在電視劇裡看到過這種情況,心裡沒什麼感覺,真遇到了發覺自己真的無法忍受這種情況。“混賬慕容氏,為了個虛無縹緲的複國夢要害死多少人!”王烈心中惱怒,“若不是沒有證據,我現在就應該揭發他們。再等等,等我眼睛好了,武功再突破一步,慕容老匹夫,我一定要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