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啊,你不是要去挑戰張大柱嗎?帶我來打鐵鋪乾嘛?”王烈聽著耳邊出來的叮叮當當地打鐵聲,問身後的柳複生道。“我忘了跟你說王大哥,張大柱他爹的主業是打鐵,教拳是副業,嘿嘿。”阿毛不好意思地說道。王烈無語,難怪說張大柱學過功夫都打不過三個沒功夫的小夥伴,原來他爹教拳也是業餘的啊,估計也就是後世那種武術培訓班的水平。“張大柱!張大柱!”王烈還沒說話,阿毛已經跑到門口大聲喊道。“誰喊我!”沒多久,一個聲音甕聲甕氣地道。“是你啊,阿毛,今天又不是市集,你怎麼下山來了。”張大柱一看到阿毛就問道。“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你一直說你家傳的拳法多厲害,我也學了一套拳,專門來挑戰你的。”阿毛大聲說道。“就你嗎?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上次要不是你們人多,再加上我腳滑了,你們怎麼也不可能把我壓倒的,就你一個人不是找揍嗎?”張大柱自信滿滿地說道。王烈是看不到,不然一定能發下這張大柱和阿毛一般年齡,卻比他高了足足有一頭,而且又壯,小胳膊快趕上阿毛的大腿粗了。“塊頭大了不起嗎?我可是學了武功的人。”阿毛說道。“打就打,先說好,打輸了可不準哭鼻子!”張大柱說道。“這是誰,是你師父的病人嗎?”他指著王烈問道。“這是我王大哥。”阿毛隨口說了一句,紮馬收腰,把個迎戰的架勢。張大柱一腳後撤,雙拳一前一後,也擺出個架勢。“哈!”阿毛大喊一聲,一招“猛虎出洞”,先下手為強,朝著張大柱打去。張大柱似模似樣地揮臂一擋,一拳打向阿毛心口,竟然是一招“黑虎掏心。”“有意思,竟然是羅漢拳。”王烈耳朵微動,兩個孩子的比武當然不會引起他的興趣,之所以忽悠阿毛下山隻是這兩三個月臥床養傷太悶了,他也想下山散散心。以王烈的內功修為,耳力已經超越常人,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憑聲音也能覺察周圍的大部分情況。一聽張大柱的動作就覺察出他的拳法底細了,想不到這裡還有人懂得少林的功夫。阿毛和張大柱你來我往,打得有模有樣,打了半天不分勝負,張大柱哼哈一聲,呼地一拳打出,阿毛也不甘示弱,使出一招“進步衝捶”,啪啪兩聲,兩人的拳頭都打在對方的胸口,張大柱畢竟身高體壯,晃了晃站穩了,阿毛卻是後退兩步,一個屁股墩兒坐在地上。“你沒事吧。”張大柱趕緊過去拉起阿毛,他們雖然也常常打鬨,不過還是好朋友,張大柱還怕打傷了阿毛。“不要緊。”阿毛揉著胸口站起來,說道:“這次是我輸了,等我再練練,我一定能打敗你的。”“算了吧,我這是讓著你,就你,再練十年也打敗不了我。”張大柱不屑地說道。“你等等。”張大柱說著跑回鐵匠鋪,過了一會兒又跑了出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我請你吃西瓜,這位大哥,你也來一塊。”他來到王烈身邊說道。這鐵匠鋪位置比較偏僻,雖然是路邊,但是沒多少人,王烈的輪椅就在路邊的一棵樹下,接過張大柱遞過來的西瓜,王烈笑著說道:“謝謝你了。”“你叫張大柱是吧?你的功夫是誰教的?這是什麼功夫這麼厲害?”王烈麵上帶著春風般的微笑問道。“大哥你叫我大柱就好了,這拳是我爹教我的,我也不知道這功夫叫什麼。”張大柱邊啃西瓜邊回答道:“我爹管它叫做和尚拳,我覺得不好聽,我可還是得娶老婆的,怎麼能當和尚呢。”“哈哈,不是學什麼拳就要做什麼的,學了和尚拳也不一定就是和尚,你爹不就生了你嗎?”王烈笑道。“也對哈。”張大柱嘟囔了一句。“你那拳一看就不行,還是我的厲害,我才學了幾天就跟你學了幾年差不多了。”阿毛撇撇嘴說道,他也不客氣地抓起一塊西瓜就吃。“那是應為我收著力怕打傷你!”張大柱喊道。他說的是實話,他從小力氣就大,小小年紀還不時幫忙打鐵,一雙膀子的力氣怎麼也有一二百斤,完全不是**歲孩子應該有的,阿毛還真是差遠了。“阿毛,你才學了多少?不要半瓶子水瞎晃悠,謙虛點!”王烈嗬斥道。“知道了。”阿毛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大柱啊,你爹在家嗎?方不方便為我引薦一下呢?”王烈問道,他也好奇這地方怎麼會有人會羅漢拳呢,沒聽說少林寺有俗家弟子啊。“在呢,我爹在後院打鐵呢。引薦是什麼意思啊,大哥。”張大柱道。“額,引薦就是我想見見你爹,你幫我通報他一聲。”王烈道。“哦,小事一樁,大哥你的腿不方便,我去把我爹叫來去!”張大柱是個痛快的性子,說做就做,轉身就跑進了鐵匠鋪。沒多久,王烈就聽到兩個腳步聲,前麵的肯定是張大柱了,後麵那個紮實的腳步聲應該就是他爹了。“是哪位找我?”張大柱他爹開口說道,聲音雖然有些粗獷,語調卻很溫和,完全聽不出來是個市井的打鐵匠。“張大哥,冒昧求見還請見諒,在下身體不便行禮,還請見諒。”王烈開口說道。“這位公子是?”張鐵錘也是納悶,這人是誰啊,上來還喊張大哥。“爹,這是阿毛的大哥。”張大柱在一邊喊道。“阿毛來了啊。”他這才看到阿毛,阿毛他是認識很久了,“你師父呢,沒有一起下山嗎?”“張大叔好!”阿毛從王烈背後鑽出來道:“我師父去采藥了,我是跟王大哥一塊來的。”“原來如此,那都不是外人,這位公子咱們家裡坐坐?”張鐵錘說道,他也有本名,隻是縣上的人都已鐵錘稱呼他,久而久之鐵錘也就成了他的代號了,也說明了他打鐵的手藝過硬。“張大哥——”王烈開口道。“不敢當,不敢當,大家都叫我張鐵錘,公子你也這麼稱呼好了。”張鐵錘擺擺手道。對麵這人雖然坐在輪椅上,看著眼睛還有些不好,不過透露出來的氣息也不像一般人,張鐵錘也算見過不少人,這樣的人要麼是大有來曆,要麼就是身懷絕技,哪一種他都不想招惹。招呼著王烈和阿毛來到打鐵鋪的後堂,又讓張大柱去泡了茶,張鐵錘開口問道:“王公子想見我有何貴乾?彆的不敢說,我老張的打鐵手藝黃龍縣還真沒有比我好的,你若是要打點什麼儘管開口。”“張兄,剛才見大柱用的拳法好像是少林的羅漢拳,王烈一時好奇,所以才想見見張兄,張兄以前莫非是少林弟子?”王烈說道。張鐵錘一怔,說道:“王公子果然是江湖中人啊,大柱用的確實是羅漢拳,王公子好眼光。”“不瞞張兄,在下的眼睛已盲。”王烈說道。張鐵錘朝王烈眼睛一看,果然他說目沒有神采,瞳孔已經毀了。“抱歉,我不知道。”他趕忙道歉道。“沒什麼,”王烈擺擺手說道。“不瞞你說,我以前確實是少林弟子,後來還俗了,才有了大柱這孩子。”張鐵錘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張兄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呢。我在少林寺也有幾個朋友,不知道張兄認不認識。”“我都還俗十多年了,看王公子的年齡,你的朋友恐怕我未必認識了。”張鐵錘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