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何必問讓給他的帳篷之後,王烈沒有立刻睡覺,而是躺在那裡想著剛剛得到的飛龍在天劍法,看著腦中光人演示完一遍劍法之後,王烈心滿意足,有這個逆天的異能,自己搜集天下武功的夢想終會達成。“逍遙穀在昆侖山的南部,今天聽何必問說昆侖派應該是在昆侖山北部的山峰上,整條昆侖山綿延數千裡,他們不知道逍遙穀也是正常。”王烈想到,“照何必問的說法,星宿海是在黃河的源頭,在昆侖山的東南方向,倒是離逍遙穀不算遠,隻是自己來的路上剛好沒有路過,聽他的意思那裡現在沒有什麼人居住,想來丁春秋後來是自己開拓的星宿派。”“如果想去昆侖派拜訪還得往西北走,相當於回頭路了,沒有什麼必要,日後從中原回來的時候再去拜訪不遲。”王烈心裡計劃著,“從這裡往東北不遠就是黃河,可以沿著黃河一路東行,想不到我徒步兩河的夢想竟然在千年之前實現了。”“剛才比武之時我才想到,若是我的一陽指能練到一品境界,應該也是可以幫助大師姐療傷的,一陽指指力也是純陽之力。”王烈拍著腦袋想到,“真是有點舍近求遠了,九陽神功還不知道有沒有呢,竟然忘了一陽指了。”雖然想起來一陽指了,但要想練到一品境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哪怕王烈有逍遙子八成的內力打底,一陽指也隻是勉強到了四品,雖然他可以用小無相功模擬出三品乃至二品一陽指的效果,但那隻是外形類似,不能用來療傷,要想練到一品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了。所以還是得雙管齊下,練一陽指的同時找尋九陽神功。想定計劃,有反思了一日得失,王烈閉目陷入夢想。第二日一早,告彆了依依不舍的何必問眾人,王烈和李素寧又踏上旅途,幾天行程下來,日頭漸大,千裡草海無處遮陰,李素寧用紗巾把頭臉都蒙起來防曬。“師兄,咱們什麼時候能到中原啊?”一連多天都是草原李素寧也有些看膩了。“中原還遠著呢。”王烈答道:“不過前麵不遠就是黃河了,咱們沿著黃河直下,城市多得是,就不用風餐露宿了。”正自說著,忽覺地皮微震,西方天空,隱有悶雷之聲傳來。王烈循聲極目眺望,但見煙塵囂張,凝成長長灰線,由細變粗,翻滾逼來。王烈吃了一驚:“難道是馬賊?”他們在草原多日,遇到的牧民沒有會這麼策馬疾馳的,左右一瞧,招呼著李素寧策馬搶上一處緩丘,佇足觀望。那灰線漸漸逼近,卻是無數野馬,鬃毛飛揚,奮蹄狂奔。馬群後一箭之地,數百牧人奮力甩著套索,聲嘶力竭,呼喝不已。“寧兒,下馬!”王烈連忙說道,這種情況馬匹極易受驚。他們倆跳下馬將韁繩抓在手裡。忽聽西南方蹄聲又響,不消片時,出現數百騎人馬,從前兜截而來。這迂回包抄,乃是草原牧民慣用的圍獵之術,用到妙處,圍獵隊伍八方湧至,叫獵物無處遁藏。野馬群被斜刺裡一衝,頓生潰亂,驀然間,馬群中躥出一匹渾身火紅的野馬,骨骼粗大,較之尋常野馬高出一頭,鬃毛奇長,幾乎蓋住馬首。這紅馬迎風長嘶一聲,聲音十分悠長。馬群聞聲,旋風般向北疾馳。忽見北方煙塵大起,數百餘騎士迎麵馳來。那紅馬又是奮蹄長嘶,野馬群倏又轉向,往王烈李素寧這方湧來。王烈吃了一驚,這麼成百上千馬匹衝過來人都能被踩成肉餅了,剛想帶著李素寧躲開,便聽身後馬蹄聲響,回頭望去,隻見數十騎人馬出現在後方,不由忖道:“這馬群直衝而來,這邊的人也太少了。”不過這邊人馬一出,呼喊聲驚擾馬群,馬群陣勢大亂。那頭火紅野馬噅了一聲,又躥將出來,縱聲嘶鳴,馬群便如戰士聽到號角,忽地齊頭並進,向東方衝刺而來。王烈不由得喝了聲彩:“馬中之王,當真了得!”野馬竟知批亢搗虛之法,東方諸人均是錯愕不已,眼瞧數千野馬洶湧奔騰,豈敢櫻其鋒芒,一時紛紛走避。獨有一名灰衣漢子夷然不懼,縱馬突人馬群中,套索左右抽打,野馬一被抽中,便吃痛讓開。隻瞧那大漢東一穿,西一鑽,辟出一條路來,逼近紅馬,翻身一縱,落在馬背之上,眾騎士哄然歡呼。那紅馬桀驁不馴,力大無窮,能令萬千同類俯首帖耳,又豈容人類騎乘,頓時上縱下跳,左拋右摔,舉動極為暴烈。灰衣大漢緊緊拽住馬鬃,伏在馬背上,初時尚能把持,但不消多時,便覺力怯,壯碩的身子如一張紙鳶,被拋得滿天飛舞。忽然間,那紅馬四蹄一攢,身軀回旋,大漢忍不住大呼,身如擲丸飛星,向著野馬群裡落去。此刻萬馬奔騰,落人馬群亂蹄之下,有死無生。眾騎手無不失聲驚呼。隻在此時,忽見人影閃動,王烈一躥一縱,伸掌貼在那大漢背後,勁力一吐,將他平平推出,那大漢也了得,得王烈一掌相助,半空中身體一翻,落在一匹野馬背上,王烈推開大漢繼而身形折轉,同樣落在一匹野馬背上。“師兄厲害!”小丘上的李素寧拍手叫好,兩條馬的韁繩被她踩在腳下,原來剛才危急時刻,王烈囑咐她一句就展開淩波微步躍入馬群,將馬背當做平地,幾步趕到大漢旁邊將他救下。大漢在馬背上朝王烈抱拳,嘰裡咕嚕,極快地說了兩句話,王烈不解,大漢手指紅馬,又說了兩句,王烈還是沒聽懂,“你讓我捉住那匹紅馬?”他猜測道。大漢也聽不懂他的話,王烈指了指紅馬,又比劃一個捉的動作,大漢練練點頭,王烈環顧四周,眾騎士滿臉疲態,已經無力圍剿。王烈豪興大發,想當初郭靖就有一匹小紅馬,被他用來泡黃蓉了,自己弄這麼一匹神駿傍身也很不錯。“寧兒,留在那裡等我!”王烈大聲喊道,自己揮鞭縱馬,向紅馬迫近。紅馬吃過一回苦頭,豈肯容人再近,奮蹄突出馬群,蹄不沾地,頃刻間將王烈拋落兩箭之地。王烈不由好勝心起,縱下馬來,真氣流轉,銜尾緊迫,此時東風正厲,吹得他衣袂飄飄,便如憑虛禦風,在草上滑行。眾騎士睦目結舌,呆呆瞧著一人一馬浮光掠影般奔到地平線處,消失不見。追出二十餘裡,紅野馬越奔越快,王烈漸被拋落,淩波微步輾轉騰挪天下無雙,長途奔跑卻不甚擅長,平地快跑的輕功他雖然也學了,速度卻也趕不上這紅野馬,他也就是仗著內力深厚才能保持沒有追丟,暗讚道:“跑得還真是快,快比上汽車了!”降服之心更甚,俯身抓起一塊硬泥,捏下一枚小丸,以天山折梅手的巧勁射出,擊在紅馬後腿關節處,泥丸嗤的一聲,化為輕煙一團。這一下力道雖輕,卻叫紅馬後腿軟麻,瘸了一瘸。王烈趁勢奔近,手中泥丸去如連珠,不傷紅馬筋骨,隻令它蹄軟筋麻,有力難施,去勢漸漸緩了。不過一刻鐘工夫,王烈搶近馬尾,伸手拈住,一個筋鬥翻上馬背。那紅馬使出渾身解數,奮力掙紮,王烈施展輕身功夫,任它起落。紅馬見勢不妙,縱蹄狂奔,王烈左臂運勁勒住馬頸,伸袖蓋住馬眼。紅馬眼前漆黑一團,唯有閉眼瞎撞,亂兜圈子,狂奔了半個時辰,終於無法可想,佇足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