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咱們這去找慕容龍城乾嘛?”王烈騎在馬上問道。他學會小無相功的第二天,逍遙子便帶著他和無崖子、李素寧離開了綠柳山莊,前往燕子塢。此刻逍遙子、王烈和無崖子三個人騎著高頭大馬,李素寧騎的則是王烈那頭小毛驢,直接比三人矮了一截,導致她一路都悶悶不樂。“慕容龍城此人隱藏很深,他是大燕的皇室後人,一直想要複興大燕,以他的武功真要造反恐怕要死不少人,為師雖然不是以天下為己任的君子,也想給慕容龍城點警示,讓他莫要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了。”逍遙子說道,“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慕容龍城也是天下頂尖的高手,為師也想找人過過招,或許能有突破的契機。”“師父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老小子。”王烈摩拳擦掌。“哦?你跟慕容龍城有過節?不應該啊,你一個毛頭小子,慕容龍城怎麼也算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不可能跟你有什麼仇怨。”逍遙子疑惑道。“那倒是沒有,我都沒見過他,不過對姓慕容的都沒什麼好感。”王烈答道。“這就是你不對了,師弟,天下姓慕容的何止千萬,又不是每個都是壞人。”無崖子開口說道,他的性子優柔寡斷,又有點心慈手軟,難怪後麵會被丁春秋算計。不過善良總歸是好的,王烈也沒想著改變無崖子的本性,他也沒那本事,大不了日後他提防著點,提前乾掉丁春秋就好了。“師兄教訓的是,我也就是發發牢騷。”王烈說道,“不知道師兄你的功夫比起慕容龍城來怎麼樣。”無崖子笑而不語。“二師兄打架還是挺厲害的,我姐姐都打不過他,有時候大師姐一起都不是二師兄的對手。”鬱悶了小半天的李素寧開口插話道。“無崖子的功夫還差點火候,比起慕容龍城這一輩的高手還有些差距,再有十年磨礪,或許能天下少有敵手。”逍遙子點評道。“師父,那郭岩前輩的武功比起慕容龍城怎麼樣?”王烈忽然想起來這個人。“郭岩的降龍十八掌論剛猛天下第一,再加上丐幫的打狗棒法精妙絕倫,兩人交手勝負應該在五五之間。”逍遙子說道。“那慕容龍城這天下第一高手水分也太大了。”王烈說道。“郭岩性烈如火,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太好得罪了不少人,遠不如慕容龍城長袖善舞,武林人嘛,道聽途說的更多,所以慕容龍城的名頭更響一些。”逍遙子絲毫沒有不耐煩,向王烈講道,“所以你日後與人交手,不要以對方的名氣來鑒定武功高低,無論對誰,都應該全力以赴。”他不失時機的點播王烈。“弟子知道了。”王烈虛心受教,陰溝裡翻船的故事王烈在後世可是聽得多了。“師父打架有什麼好的,咱們什麼時候回家啊,我有點想姐姐了,我都半年多沒見她了。”李素寧驅趕著小毛驢跟在逍遙子身邊。“快了,見完慕容龍城,咱們再去趟少林,如賢小和尚要傳位給弟子了,咱們去看看熱鬨。”逍遙子摸了摸李素寧的頭回答道。“少林寺我知道,那是和尚廟,可是那裡不是不準女人進去嗎,我怎麼去?”李素寧眨著大眼睛問道。“哈哈,你就是個小女孩,這點麵子如賢還是要給我的。”逍遙子哈哈大笑道。慕容氏住在蘇州城西三十裡的燕子塢參合莊,幾人從無錫出發,到蘇州城一路不過七十多裡的路程,當天來不及去燕子塢,需要在蘇州城休息一晚,由於帶著李素寧不方便疾馳,他們早上出發,一直到太陽落山才到了蘇州城,李素寧雖然年紀小,武功根基卻是很好,內功修為甚至比王烈還要好得多,一路上也沒有叫累,倒是王烈,騎了一天馬感覺腰酸背痛,不過找客棧訂房間的事情還得他來做,懷揣著康百鳴給他的巨款足足幾十兩黃金,王烈財大氣粗地要了一桌最好的酒菜,包了四間上房,四人飽餐一頓,當下無事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的王烈一行人便來到了蘇州城西的一處碼頭邊上。參合莊的名字,外人都不曉得,王烈連問了幾個船夫都不知道參合莊在哪裡,最後還是逍遙子讓王烈包了艘小船,他親自之路,逍遙子何許人也,奇門遁甲都能玩轉,隻要去過的地方肯定能記得路線,哪怕是水路也一樣。舟行湖上,幾個轉折,便轉入了一處大湖之中,極目望去,但見煙波浩渺,遠水接天。正是太湖,這景象比之王烈在後世見過的太湖,壯觀了不知幾許。“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儘紅塵俗世知多少。”王烈歌興大發,放聲唱道。李素寧在一旁拍著小手,無崖子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根笛子,就聽了這麼幾句竟然就吹奏起來,配合著王烈的歌聲仿佛演練了無數次一樣。逍遙子在一旁縷著胡須笑意盎然地看著他們。在逍遙子的指揮下,船夫將小舟劃入一處小港,但見水麵上生滿了荷葉,若不是逍遙子指點,決不知荷葉間竟有通路。船夫劃了一會,逍遙子又指示水路:“從這裡劃過去。”這邊水麵上全是菱葉和紅菱,清波之中,紅菱綠葉,鮮豔非凡。唱完歌的王烈順手采摘紅菱,逍遙子和無崖子都接過幾個,王烈又輕巧地拿過幾枚紅菱剝去硬皮,放到李素寧手掌上。最後才剝了幾個扔進自己嘴裡,那菱皮肉光潔,送入嘴中,甘香爽脆,清甜非凡。菱塘尚未過完,逍遙子又指引小舟從一叢蘆葦和茭白中穿了過去。王烈一眼望去,滿湖荷葉、菱葉、蘆葦、茭白,都是一模一樣,兼之荷葉、菱葉在水麵飄浮,隨時一陣風來,便即變幻百端,就算此刻記得清清楚楚,霎時間局麵便全然不同。王烈大感佩服,他的過目不忘隻在武功上,這路他可是記不得,也就是逍遙子有這本事,果然不是一般人,記得後來鳩摩智那群人來的時候看路都看暈了。仿佛看出了王烈的疑惑,逍遙子開口說道,“大千世界,萬變不離其宗,你若是通曉易經之理,辨識這些道路如掌上觀紋。日後讓你二師兄多教教你這方麵的東西。”段譽也精通易經,也沒看清這路。王烈心裡說道,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道:“是,師父。不過我看著這哪裡都一樣,記都記不住。”“等你到了師父這般修為,自然能看出任何一絲的差異,現在還急不得。”逍遙子說道。如此曲曲折折的劃了兩個多時辰,終於遙遙望見遠處綠柳叢中,露出一角飛簷,燕子塢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