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戰霆之死“住手啊……”小小和蘇珊淒厲的喊道。“鐵木真，你這畜生！”淳於紫雷怒聲罵道。幾大亡靈加上地龍之祖，還有修頓等人紛紛怒吼出來。他們深恨自己，恨自己沒有力量去救戰霆，恨自己實力如此卑微，沒有衝進去的能力。戰霆緩緩的回頭看向自己的長輩和夥伴們，十幾年來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師傅和長輩們的諄諄教誨，小小和蘇珊的情意綿綿，眾夥伴的義薄雲天，天怒兄弟們的誓死追隨，這一切，在眼前是如此真實。過去了，都過去了，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經曆了無數的悲歡離合，親情、友情、愛情，這一切自己都曾經擁有過。上天其實待自己還是不薄的，前世不曾遇到的那些，在這一世都有了彌補，自己，該知足了。最遺憾的事，就是沒能除掉鐵木真這戰爭狂。也許這就是天命吧，雖然自己對所謂的天命從不曾認真信奉過，但是今天他真的想篤信一次。如果祈禱真的管用，戰霆願意用自己的餘生去侍奉上天，隻要能殺了鐵木真。自己一生這很短暫，但卻很精彩。雖然也殺過很多人，但沒有一件是作惡，骨子裡，他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悲憫仁慈之人。所以，他相信，必有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鐵木真也必定有被消滅的那一天。就算自己不能完成，上天諸神也不會放過這個瘋子。戰霆看著下麵的眾人，臉上浮出快樂的笑容，緩慢卻清晰的道：“永彆了，師傅、眾位前輩、我的兄弟們，永彆了，我的愛人……”“不要啊……”小小和蘇珊聲嘶力竭，眼中血淚奔湧。“你他媽的給老子住手，啊……”修頓嘶吼得已經聽不出腔調，狂風號角被握的咯咯作響。“你們不用著急，待本汗收拾了他，自會打發你們去見他，哼！”鐵木真惡狠狠的哼道，殘缺的蘇魯定緩緩下指，對準了戰霆的胸膛，緩緩的、堅定的，戳去。戰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槍尖上的寒芒讓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此時的他，已經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噗——一聲輕響，鋒利的槍尖刺進戰霆的胸膛，下麵的眾人卻如被刺中了自己，那劇烈的痛，已經將心絞的粉碎。“小子，本汗等這一天太久了，長生天沒有負我，你的血脈，歸我了！”鐵木真咬牙切齒的吼道，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老東西，老子等這一天也太久了，你——去——死——吧！”戰霆緩緩的道，一如蘇魯定刺入身體的緩慢。鐵木真突然一驚，一個極度危險的感覺毫無征兆的浮現在腦海中。他驚恐的看向戰霆，那張熟悉的臉上，竟然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是的，微笑，雖然由於痛苦而扭曲變形，但那是實實在在的笑。滿含嘲諷、不屑，還有深深的仇恨。“你……”鐵木真倏地驚叫，蘇魯定突然發力，想將戰霆捅個透心涼。“殺神！”戰霆狂吼一聲，左手中的寂滅釺突然爆出一道銀光。雷神訣第九重，也是最霸道、最厲害、最出其不意的終極奧義。不同於雷神訣前八重，都要靠雷神錘去施展，這最後的第九重，竟然是必須依靠寂滅釺才能發出。而利用的能量，不是魔力，而是精神力。這才是戰霆同歸於儘的殺招，與鐵木真相比，戰霆唯一能與他媲美的就是自己的精神力。這是戰霆的最凶悍的保命絕技，每當萬分危急的時刻，他往往依靠自己強悍無匹的精神力化險為夷。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當所有人、包括鐵木真都認為自己已經到了山窮水儘之時，鐵木真自然會把自己當成刀俎之肉。此時戰霆的狀態也並不是裝出來的，他確實沒了反抗的能力，全身的能量已經隨著鴻蒙一擊的施展而全部告罄。但是，殺神這一式卻不是依靠魔力，而是需要精神，全部的精神。他要的就是這一刻的結果，當一個人認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往往是他最鬆懈的時候，而這時，就是自己絕地反擊的機會。這一擊，是連神都懼怕的一擊，但卻必須靠出其不意的機會。蘇魯定插入身體的那一刻，恰恰也是鐵木真認為他大局已定、準備享受勝利喜悅的那一刻。此刻，他的心神必定會出現一絲鬆懈，那就是自己最後一擊的一刻。鐵木真終於明白過來，戰霆在自己下刺的過程中為什麼始終閉著眼睛，他在麻痹自己，讓自己以為他怕了。他更是在積攢力量，將自己的全部精神力都聚集到那把鑿子上，那柄不起眼的鑿子竟是比他那錘子更凶惡百倍的武器。可是，當他想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已經避無可避。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立即停止繼續衝刺，調集全身全部修為，去抵擋這可以殺神的一式。嗤——銀光閃過，鐵木真的身軀瞬間停滯，他低著頭，定定的看著腳下，似乎在沉思。他的眉心處，一個筷子粗細的小洞前後貫通，紅白色的液體順著小洞緩緩流出來，順著他的臉頰滴落腳下。他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無堅不摧的能量穿透腦袋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猶如閃過一道閃電，隨之而來的劇烈的轟鳴聲將他徹底震的癡呆。戰霆就站在鐵木真的對麵，此時的他已經動彈不得，蘇魯定插在胸前，成了兩人之間聯係的橋梁，支撐著兩人不倒。戰霆再也沒有絲毫力量，身體癱軟的如同麵條。吃力的睜開眼睛，眼中的神光卻已經消失殆儘。無神的看著對麵狀如枯木的鐵木真，戰霆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好累！”戰霆喃喃的道，身子一歪，帶著蘇魯定倒在地上。“哥……”小小、蘇珊終於抑製不住情緒的劇烈波動，暈了過去。風輕舞閃身扶住她倆，鳳目中充滿仇恨和悲涼。淳於紫雷的臉上竟然浮出了一絲笑容，朝著戰霆緩緩道：“好孩子，好手段，為師替你驕傲。死得其所，大丈夫！”時間就那麼定格在這裡，所有的人都出奇的安靜，禁製內的兩人成了兩座木雕，外麵的眾人也保持著一個姿勢。就連怒吼的大海也出奇的平靜，不再咆哮。誰能想到，這終極一戰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結尾，戰霆果然沒有欺騙大家，他真的有與鐵木真同歸於儘的辦法，可是這方式卻是如此殘忍。他死了，卻也除掉了那令人恐懼千年的神殿之主，這種決絕的方式，何等慘烈。“咳……咳”鐵木真的咳嗽聲驚醒了沉默中的眾人，他居然還活著。仰天一陣狂笑，雖然聲音中不複再有那曾經的氣勢，但聽上去卻更加瘋狂。“好霸道的一式，好險惡的一式，當真是霸絕天下！”鐵木真瞪著那雙茫然的雙眼，似乎在空中搜尋著什麼，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他的嘴裡嘰裡咕嚕的不斷念叨，鮮血兀自不斷自口中湧出。“本汗為了你的血脈，幾乎搭上自己的一世修為，你狠，你狠！”鐵木真麵相眾人的方向，緩緩道：“他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所以，本汗隻取他血脈，留他一個全屍！”“老兒，你敢！”淳於紫雷猛然前衝，緊貼著禁製，“讓老夫進去，與你一決雌雄。”“老東西，你急什麼，本汗會給你一個了斷。不過，不是現在。哼！”鐵木真一臉的不屑，慢慢提起蘇魯定，讓戰霆徹底躺在了地上。“大猩猩，快起來啊！”雪青峰狂吼道。戰霆已經徹底聽不見了，他現在的狀況，即使鐵木真不殺他，他恐怕也活不過半個時辰。受了如此重的傷，而全身的修為包括精神力都全部消耗一空，此時的他即使大羅金仙駕到，挽回生命也是難上加難。“他再也聽不到你們的叫喊了，嗬嗬嗬……”鐵木真狂笑著彎下腰，摸索著找到了戰霆的胸膛。“血脈，純淨的血脈，雷神的血脈，本汗期盼千餘年的血脈，今天，終於得到了，哈哈……”鐵木真縱聲大笑。手在戰霆的丹田處一抹，一道燦爛的紫色光華自戰霆小腹處飛躥而出，沒入鐵木真手中，那是戰霆的心血。一個小人被鐵木真握在手中，兀自橫眉怒目的瞪著他。“戰霆，你果真是妖孽，越過九階，直接生成元神。可惜啊，本汗不能讓你繼續活著了，嗬嗬。”“住手，你這混帳！”淳於紫雷怒喝連連，一向古井不波的老人，此時也止不住狂怒起來。元神被毀，那就意味著戰霆真正的死去，鐵木真這麼做已經卑鄙到了極點。噗——鐵木真的手一緊，小戰霆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在他的手中，化作一抹輕煙。“你們這些聒噪的混蛋，本汗累了，不想理你們。”不再理會外麵眾人的狂呼亂叫，鐵木真定定的站在當地，閉著眼睛，渾身卻逐漸浮出一絲絲的紫色光華。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自身周湧入身體，讓他無比舒適。剛才被戰霆摧殘的將近崩潰的身體，迅速恢複著。半盞茶的時間，鐵木真猛然睜開雙眼，兩道神光燦然射出。剛才還如風燭殘年的身體，此時竟也生龍活虎起來。盯著外麵的眾人，鐵木真精神煥發的道：“本汗需要三天的時間徹底消化這股血脈，三天之後，本汗會破除這該死的禁製，飛升神界。不過，走之前本汗定將你們還有這個討厭的世界一起毀滅。這小子的殘軀還給你們，趁自己還活著，給他找個埋骨之地吧，哈哈，哈哈哈……”嗖，戰霆已經恢複大小的身體從禁製中飛出，落在眾人腳下。戰神，隕滅了！戰霆的臉色很安詳，很平和，臉上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像是睡著了。蘇魯定留下的創口還在胸前，不過已經沒有血了，他本就所剩無幾的血被鐵木真徹底吸光，連同他的元神也被無情的毀掉。對於一個聖級以上修為的強者來說，元神與生命同等重要，甚至重要性還要更大一點。尤其到了鐵木真這種程度的強者來說，即使他的肉身被徹底毀滅，但是如果他的元神不毀，那麼他也可以奪舍重生。他們，幾乎已經是不死之身。戰霆的修為雖然不及鐵木真，但如果鐵木真隻是取戰霆的血脈的話，那戰霆也可以在師傅等人的幫助下重新活過來。可是，現在元神已經破碎，戰霆再沒有重生的可能。“哥啊……”小小和蘇珊剛剛醒過來，卻正好看見了戰霆那已經沒有任何生機的身體。兩女頓時聲嘶力竭的嚎啕起來。東方雲逸一言不發，隻是將自己最擅長的治愈術用了一次又一次，聖潔的光環一次次落在戰霆的身體上，像綻放了一朵朵蓮花。奇跡並沒有出現，戰霆依舊是一動不動，他的身體已經逐漸冰冷。昨天還曾經鮮活的站在大家麵前的大猩猩，現在真的成了一具屍體。東方雲逸仍不罷手，依然施展著自己的治愈術。烈焰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看著自己的男人在執拗的做著那毫無意義的事。可是她沒有阻攔，她知道這是木頭發泄情緒的方式，她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看著木頭發瘋般的折磨他自己。淳於紫雷握住戰霆的一隻手，試圖將自己的聖級魔力渡給他，但他很快就放棄了。戰霆的生機已絕，死人是不可能吸收能量的。媚兒和小小蘇珊圍坐在戰霆身邊，小姑娘已經癱軟了，隻能匍匐在戰霆身邊，大眼睛無神的睜著，望著那張英俊的麵孔。她是和雪青峰一起認識的戰霆，當初在盛金城，他們五個人臨時組成的團隊硬是打敗了所有的競爭對手，拿到了那個冠軍。也正是那次經曆，讓他們見到了老祖宗地龍之祖，又得到了風輕舞、修頓和烈焰、蘇珊等幾個夥伴。九個人一直親如兄弟姐妹，以大猩猩為首，他們是一個整體。曾經一起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悲傷過、痛苦過、失望過，可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因為有戰霆在前麵為他們開路，為他們遮風擋雨。直到失去的時候，才會倍感珍惜，這是很多人的通病。現在，媚兒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這種感情。以前也知道大猩猩重要，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沉重。他死了，媚兒才覺得自己的心中是那麼的空洞。那是一直將自己當做一個小妹妹細心嗬護的男人，在有些時候，大猩猩比修頓都懂得安慰自己。現在他死了，那份大哥的嗬護和關愛，誰能再給自己？晨星三兄妹此時也沒了聲音，晨曦哭得淚人一般，看著戰霆逐漸冰冷的屍體，小姑娘心如刀割。一直以來雖然戰霆都是拿她做妹妹看，但是小姑娘早已經是芳心暗許，隻恨自己沒有小小和蘇珊的福氣，隻能將那份愛深埋在心底。此時的她已經哭的站不起來，隻有晨星明白妹妹的心思，默默的扶著她，卻也是暗自流淚。“大猩猩，你他娘的就這麼死了啊？啊……”狂獅等幾個野人嚎啕大哭，那粗獷的聲音在山間回蕩，如野獸嚎叫一般。誰說野人沒有感情？大猩猩是他們的老大，是他們獸人一族的恩人。沒有戰霆的幫助，他們此時恐怕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為了食物而煩惱。戰霆在他們心中的位置，與獸神已經不相上下。“好了孩子們，彆哭了。”淳於紫雷握著戰霆漸漸冰冷的手，沉聲說道，“好好安葬他，三天後，老夫定與他討個公道。”“對，孩子們，聽他的。”地龍之祖抹了把老淚縱橫的臉，拉起了小小眾女，“霆兒已經走了，他肯定不希望你們現在這樣。他對得起他的身份，對得起大陸上所有的人，他是個英雄。小小，蘇珊，給他換一身衣服，送他走吧。”“不，奶奶，他沒死，他還沒見到他的孩子呢，嗚……”蘇珊挺著肚子，又一次匍匐在地，緊緊抱住戰霆。幾個前輩長歎一聲，都不忍再看。“嗚……”號角長鳴，那是天怒戰士們吹起的招魂號角，他們曾經無數次聽到過這個聲音。而這個聲音卻是他們永遠不想再聽到的，每次響起，都意味著又有自己的兄弟離開了他們。而這次，這號角送給的卻是自己最尊敬的盟主，自己的戰神。男兒流血不流淚，然而此時戰士們卻都在無聲的啜泣。十幾年來，戰霆一手打造了天怒宗，打敗了窮凶極惡的敵人，帶著大家縱橫沙場，保衛了自己的家園。而現在，就在即將成功的最後一刻，他走了。他是為全大陸的人犧牲的，他的死，讓戰士們頓時陷入了悲痛的深淵。戰神，怎麼可以就這麼隕落？所有的天怒戰士們，屠龍、流氓、戰飛等人全都深深彎腰。其餘的天怒戰士們更是跪拜在地，為盟主的陣亡深切哀悼。他們隻恨自己沒有幫助盟主的力量，隻能眼睜睜看著盟主為他們戰死。小小是最先止住悲聲的，她跪坐在戰霆身邊，將戰霆的頭抱在懷裡，輕輕為他整理著衣服。此時的她，不是英姿颯爽的巾幗英雄，而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小女人。她在為自己的丈夫整理衣衫，在儘一個妻子的本分。溫柔的，慢慢的，替他擦去臉上的血汙和灰塵，又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梳子，給戰霆梳理淩亂的頭發。蘇珊也起來，用水囊中的水給戰霆輕輕擦拭著臉頰，讓那英俊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遺憾。兩個妻子，在為夫君儘自己最後一份責任，讓他安安心心的上路……“哥，你以前都是給我梳頭的，”小小喃喃的道，“今天你累了，小小給你梳。洗乾淨了，你好好睡，小小和蘇珊守著你……”“哥，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想不想看看他？對了，你還沒給孩子取名字呢，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半晌，兩個妻子細心的為戰霆理好了一切。戰霆看上去和睡著了沒什麼兩樣，一身的嶄新戎裝，雷神鎧、雷神錘居然也自動消失在了他的身上。淳於紫雷沒有去收回這些東西，這本來就該是戰霆的，除了他，沒人第二個人可以配得上那些神器。屠龍帶著一眾九階高手下海尋來千年海底紫晶，死亡騎士親自動手雕琢成了一口巨大的水晶棺，將戰霆的身軀安放在內。眾人默默的佇立在戰霆棺前，凝望著那張熟悉而陌生的麵孔，唏噓不已。他這一生是如此的波瀾壯闊，雖然曆經磨難，但卻從未消沉。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候，他也從未放棄希望，帶著曾經無比弱小的夥伴們，勵精圖治，終成大器。他值得所有人尊敬和愛戴，在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得到過像戰霆這樣的榮譽。全大陸的人都愛戴著自己的戰神，他得到了超過遠古眾神的尊崇地位。在他這傳奇的一生中，他贏得了所有人的崇敬，即使是敵人。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卻得到了超越神明的禮遇，這是對他最好的肯定。能得到如此殊榮，他此生該無遺憾。“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讬些。長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鑠石些。彼皆習之，魂往必釋些。歸來歸來！不可以讬些。魂兮歸來！南方不可以止些……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極千裡兮，傷心悲。魂兮歸來，哀江南。......”淳於紫雷的聲音低沉而蒼涼，在這蒼山碧水間久久回蕩，揮之不去。“蓋棺！”淳於紫雷沉聲道。“哥啊……”小小和蘇珊又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嘶喊，痛哭著伏倒在棺邊，眼中已是血淚。她們不忍戰霆就這麼離去，她們到現在也不願相信戰霆就這麼去了。“蘇珊，好好帶我們的孩子。”小小抽泣著，輕輕對旁邊的蘇珊道。“姐姐，你要做什麼？”蘇珊猛然一驚，睜大了眼睛看著小小。小小卻猛然撤出了虎魄刀，朝著自己的心窩，猝然插下。“不……”蘇珊一聲大喊，伸手去抓小小。鋒利的虎魄刀剛剛刺入衣服半分，突然停住不動。地龍之祖握著小小的手，搖了搖頭，“孩子，挺住，彆乾傻事！”小小淒然一笑，對地龍之祖道：“奶奶，您何苦。他自己一個人好寂寞，讓小小去陪他，好不好？求您了奶奶。”“姐姐，哥走了，你也不要蘇珊了麼？你倆都走了，蘇珊也不要獨活！”蘇珊抱住小小，悲聲嘶喊。修頓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胖子自從戰霆戰死後，竟是出奇的安靜，此時的他卻是突然吼叫起來：“你們兩個女人閉嘴，大猩猩死了，你們得活著。想死，也等滅了那老王八蛋再說。到時候，老子陪你們一起去找大猩猩。這小子罵了老子一輩子了，老子要去找他好好算賬。”“修頓說的對，不能讓戰霆就這麼去了，咱們得給他報仇。”烈焰道。“報仇！”所有人突然堅強起來，在修頓的刺激下，他們清醒了許多。“大猩猩，你等著，等我們宰了那老狗，一起去找你。老子跟你混慣了，你去哪，老子去哪。”修頓惡狠狠的道，“你好好睡你的覺，好好歇著你的。還有八戒、婷婷、輕煙，你們都彆忙著滾蛋，好好看著老子給你們出氣……”“等等！”亡靈護法突然斷喝一聲，打斷了修頓的話，“你們看！”眾人一驚，包括淳於紫雷，都驚訝的看著亡靈護法。隻見他突然撕開戰霆胸前的衣服，指著裸露在外的那條紅色獸紋，手指尖止不住的顫抖。“這是為什麼？”亡靈護法這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突然聲音嘶啞，無比激動。淳於紫雷眉頭皺了幾下，忽然也是麵色一喜，俯身仔細查看起來。眾人麵麵相覷，正在不明所以間，東方雲逸卻突然快步走過來，那木雕般的臉上忽然多了一層紅暈，眼中似乎噴著火，呼吸急促的風箱一般。“木頭，你怎麼了？”烈焰急切的問道。“他，也許還有救！”東方雲逸嘶聲道。聲音不大，但很重，如一聲春雷，震醒了所有還在懵懂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