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趁一個士兵出來撒尿的功夫,戰霆擒住了他,攫取了他的記憶.戰霆仔細搜索了一下,這士兵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的記憶中,隻表明這次任務是出去搶糧,具體的目的地卻是一無所知。他得到的命令就是跟著向導走,而他們的向導就是隊伍裡的一個一條胳膊的殘疾人。眾人在敵軍的隊伍裡見過那個殘疾人,這家夥看起來有六十多歲,臉上爬滿了傷痕,不知道被誰毀了容。他騎著一匹馬一直跟在騎兵隊長身邊,不時跟那隊長說上幾句話,原來是在給隊伍指路。戰霆搜索到了那個人的位置,他就在隊長大帳的旁邊,一頂小帳篷內。放下手中拎著的白癡,戰霆閃身飄進了軍營裡麵。騎兵們趕了一天的路,都已經是人困馬乏,除了負責巡邏警戒的人,大部分人都選擇了休息。馬匹打著響鼻,不時踢踏著腳下的黃沙。在這蒼涼的沙漠上,營帳連綿起伏的占據了幾裡方圓的麵積,顯得蔚為壯觀。戰霆借著馬匹的掩護,在車輛間不停晃動著身形,在營帳與營帳之間輕鬆的穿行著。巡邏隊的士兵們和睜眼瞎也沒什麼兩樣,以戰霆迅疾的身法,即使從他們眼前晃過恐怕他們都不一定有反應。那獨臂人居然還沒休息,戰霆隱伏在他的帳外,仔細聽了聽裡麵的動靜。那家夥正在喃喃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卡曼,我知道你們都死了,卻惟獨剩下我這個罪人。你彆怪我,我實在熬不過他們的拷打,隻好說出了月牙河的秘密。我不想死,我想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他們死。我對不起你們,寬恕我吧!”低低的悲泣聲從那人的喉中擠出來,像是野獸臨死前的嘶吼。戰霆心中一驚,什麼都明白了,這個叛徒,竟然是帶這這群畜生們去月牙河搶劫!戰霆輕輕的劃開帳篷的一角,閃身躥了進去。燈影一晃,獨臂人被灌進來的冷風一下驚醒,看見了麵前橫眉立目的戰霆。他張嘴要喊,戰霆猛的捏住了他的脖子,這家夥喉嚨中咯咯作響,艱難的喘著氣。獨臂人放棄了徒勞的反抗,他那可憐的四階修為,在戰霆的麵前與一隻小雞也沒多大區彆。戰霆拎起這家夥,狠狠的盯著他的眼睛,精神力侵入他的腦海,聯通了他的精神。“你這敗類,帶人劫掠自己的家鄉,殘害自己的鄉親,簡直是豬狗不如。”戰霆在心底罵道。獨臂人明顯一愣,對這種精神溝通的方式十分震驚,隨即就明白過來。無奈的看了戰霆一眼,眼中閃現出一絲絕望。“我是軟骨頭,我對不起沙漠之狐的兄弟們,求你殺了我吧。”“殺了你我怕臟了我的手,你這個畜生。”“是,我是畜生,我畜生都不如,我也隻是想保護好我的家人,要不是記掛他們,我早就死了。”獨臂人道,“他們答應我,隻要我帶他們到月牙河,就可以放過我和我的家人,我沒辦法。”“為了你自己苟且偷生,要搭上一個部落的老弱婦孺的生命,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你他媽的也配做沙漠之狐的人,哈茲穆爾族人中怎麼出了你這樣的敗類!你這該死的軟蛋,畜生,叛徒。”戰霆暴怒了,他最見不得出賣自己人的叛徒。前世身為軍人,每次出任務時他和他的兄弟們都會在身上留下一顆子彈,那是留給自己的。“我不求你原諒,如果你能出去,請告訴我的家人,我沒臉再見他們,隻有在地獄裡為他們祈禱了。外麵這些人已經知道了月牙河的秘密,要是你能找到月牙河,請通知我的族人們趕緊跑。我謝謝你了!”這家夥雙膝一軟,給戰霆跪了下來。戰霆還拎著他的脖子,他看上去就像吊在空中一般。“羊二蛋,你他媽的乾嘛呢?還不睡覺!”外麵傳來一聲吼叫,緊接著一個軍官挑簾走了進來。麵前的一幕讓這軍官瞬間石化,蹭的一下抽出腰刀,對戰霆喊道:“你是誰?放下他。”戰霆鬆開手中的這叫羊二蛋的家夥,抬手就要拿錘子。不料羊二蛋突然一縱身撲向那軍官,獨臂猛的砸向軍官的胸膛,口中大喊道:“快走,讓他們趕緊走!拜托你了!”砰——獨臂砸中那軍官的肚子,那小子氣急敗壞的揮刀砍下,正中羊二蛋的脖子。羊二蛋一把握住大刀,就那麼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刀又深入了脖子幾分,鮮血嗤的一下躥了起來。戰霆此時也顧不得這家夥,羊二蛋的舍身相救讓他終於饒恕了這個叛徒。外麵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士兵們已經發現了這邊的異動。戰霆不敢再停留,看了一眼已經倒下的羊二蛋,順手射出一道藍光,穿透那軍官的脖子,隨即從帳篷頂上飛身穿出,直接從各營帳頂上飛掠而去。士兵們鼓噪了一會,終見抓不住戰霆,也不敢在深夜四下裡亂跑,在營門周圍咋呼了一會,悻悻的回去交差。戰霆站在眾夥伴的麵前,嚴肅的看著大家:“都看見了?”眾人點點頭,蘇珊臉色最難看,惶急的對戰霆道:“哥,快告訴媽媽,讓他們轉移。”戰霆點頭,蘇珊馬上聯通了麗娜。麗娜的反應出奇的平靜,聽完蘇珊的話,麗娜緩緩的道:“蘇珊,霆兒,媽媽不能走,現在正是母羊產羔的季節,很多母羊都要生產了,這時候它們不能遷移。它們是我們的夥伴,媽媽不能扔下它們不管。那些軍隊要來就來吧,我們和他們拚了。”“媽媽,月牙河很危險哪,現在有五萬敵軍正在向那裡去,咱們打不過他們的。”蘇珊急道。“沒事的孩子,偉大的哈茲穆爾神會保佑我們,再說,還有兩千個天怒勇士在幫我們。放心吧,咱們哈茲穆爾族沒那麼容易滅亡的,我們不怕那些邪惡的人。”麗娜溫柔的道。麗娜一向都是隱忍不屈,外柔內剛的性格,從上次她敢單挑那血影戮武士就能看出來。沙漠之狐可不是ng得虛名,哈茲穆爾族的那份強悍和熱血已經深深紮根在他們的血液中,哪怕身為女流,麗娜也決不讓須眉。“走,咱們回月牙河。”戰霆沉聲道,“一定要趕在他們前麵。”“騎兵的速度應該在半個月內到達,我們飛到傳送陣附近,加上路上的時間,三天內就差不多到了,我們還有時間準備。”小小安慰著蘇珊。眾人連夜飛到傳送陣附近,開始向月牙河進發。幸虧戰霆每隔一段距離都設置一個傳送陣,現在充分發揮出了傳送的優勢,在大家夜以繼日的努力下,終於在第三天下午回到了月牙河。麗娜對眾人的到來十分意外,她忙活著給大家準備吃喝,一點都沒有大戰前的緊張情緒。部落裡的族人們也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著,隻有天怒宗的兩千名弟子顯得神色嚴峻,臉上帶著殺伐之氣,訓練的時候也格外賣力。戰霆顧不得休息,馬上命人去叫弟子們的隊長,不一會,一個麵色黝黑的大漢走進了帳篷。“拜見盟主!”大漢躬身施禮,“天罰分舵第三中隊隊長武星河向您報道。”武星河身材彪悍,和雪青峰差不多強壯,渾身肌肉虯結,透著果敢和堅決。七階修為,是一名強攻戰士,擅用一杆方天畫戟。戰霆讓武星河坐下,簡單了解了一下目前弟子們的狀況。現在天怒宗駐紮在月牙河的兩千名戰士中,普遍修為都在五階上下,清一色的戰士,戰鬥力絕對強悍。自從調防這裡之後,戰士們在月牙河的滋潤下更加孔武有力,渾身有用不完的勁。大家前天就聽到了麗娜的通知,所有人都憋著一股勁,要拿這些不知死活的幽冥爪牙開刀。雖然人少,但沒有一個怯戰的。大家抱著與月牙河共存亡的決心,不但沒有士氣低落,反而變得非常亢奮,訓練也格外的努力,鉚足了勁要和他們乾一場。戰霆聽著武星河的介紹,對目前弟子們的狀態非常滿意。戰霆一向的原則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雖然對方人數多出自己這邊幾十倍,但隻要大家有必勝之心,加上適當的戰略戰術,鹿死誰手,還真的不好說。表揚了幾句,戰霆讓武星河繼續去練兵,眾人圍坐在一起,吃著麗娜為他們做好的手抓肉,開始討論下一步的迎敵策略。硬拚肯定是不現實的,麵對幾十倍的敵人,弟子們就算再勇猛,也難免有死傷,這是戰霆不能容忍的。要將傷亡降到最小,同時還要滅掉這些敵軍,這難度就大的多了。戰霆從那舌頭的記憶中了解到,這群敵軍是卡曼公國的第三聯隊,他們不但戰術素養高,而且裝備也非常精良。每個騎兵居然都配備了封魔裝備,他們的皮甲上有許多的魔法紋路,可以有效抵抗魔法攻擊,這也是西姆派他們來的原因。既然已經知道戰霆他們的存在,那就必須防住他們的魔法攻擊,西姆處心積慮的要搶掠月牙河,自然要防備這些強大的魔法師的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