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爬起來的時候,景秀和杆子也被解救了下來,不過他們的待遇可比我好多了,至少是有準備的落地,再加上他們的身手,都是平平穩穩地落下,也隻有這個倒黴蛋是慘的一個。不提這個,杆子下來後就找了一塊石頭,把我們前麵的這塊東西上的青苔給刮了下來,這層青苔很厚,也不知道生長了多久,刮到最後杆子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氣。不是杆子偷懶,實在是這青苔太厚了,也虧得這青苔厚實,不然我們也死定了,等到他清出一塊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了。而一層黑色的礦物質展現在我們前麵,不用去猜就知道這是一塊磁石,這麼大的一塊,足足占據了我們前麵的整塊地方,而在這塊磁石的後麵,就是我們這次的目標,那棟神秘的建築物。“你們看那是什麼?”景秀很是細心,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指著頭頂上的一塊地方叫道。我抬頭一看,明了。那是前不久杆子操控的偵察機,看來當時它的失控並不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而是被這塊磁石吸了過來,在我們頭頂不遠的地方變成了一推殘渣,而且塑料外殼直接撒了一地。“這塊石頭的磁力這麼大,你們說能不能把一輛汽車給吸住。”我們沒有理杆子的話,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現在在這裡還開玩笑,但是一點都不好笑。“照相機你說我這是怎麼回事?”相比這裡會出現這麼大的磁石,我還是更關心自己身體的狀況。磁石有什麼好稀奇的,傳說秦始皇的寢宮前不就有一塊用磁石做成的大門,每個進入到那裡的人都要接受檢查,沒有鐵器就罷了,如果有的話。那麼…嘿嘿,你就倒黴了。這其中還有一個典故,說的是當年荊軻刺秦皇的時候,就是因為那扇磁門,荊軻才沒有把鐵質武器帶進去,帶進去的則是青銅器,但是青銅器的鋒利哪有鐵器的好,這也是導致那次刺殺沒有成功的原因之一。“剛才的那是降頭術。”項季同樣沒有對著磁壁升起什麼興趣,而是對著我淡淡地說道。“廢話,我自然知道這是降頭術,我是要問那你解決的辦法。”我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但是這事他好像比較了解,還是裝孫子的好。將頭術起源中國的苗疆一帶,但是那時不叫將頭術,至於叫什麼現在沒人去管了。等這種巫術流傳到東南亞地區後就變成了現在的將頭術,它可以救人,但是也可以害人,是一種讓人們既愛又恨的東西。按照施展的不同將頭術可分為藥降、飛降和鬼降三種,而我中的這一種很明顯的就是鬼降。鬼降按照人們的說法是巫師飼養的鬼魂,利用鬼去下降頭,這是最神秘也是最高明的一種,因為一個鬼無形物質,讓你防不勝防。就像我這樣,在什麼時候被下的降頭還真都不知道,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中招了,但是我敢肯定的是,那個紅頭黑發就是巫師寄養的鬼,放在弱水裡麵就是為了阻止我們前進。雖然現在的我看似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或者我再走幾步就會突然倒下,就再以爬不起來,這種生命被彆人攥在手的感覺真心不好受。看我不說話,而是在思考事情的樣子,項季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想要解開你中的降頭,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對你下降頭的人。”“靠!”我在心裡罵了一句。“你這不是坑爹嘛,下降頭的人,現在估計都變成灰了好不好,還去找他,你是讓我去找鬼嗎?”但是我沒有說出來,現在這事還得靠他幫忙,我先忍,我先忍著。項季瞥了一眼,看我還是一副苦瓜臉,打了一個哈哈,繼續說道:“顯然這個不現實,他肯定都死了不知道多久了,那麼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聽到有辦法,我的眼睛亮了一下,連忙問道:“就是什麼….”“去找那群女鬼,接近她們,了解她們,體會她們的痛苦,最後再解救她們?”我:“……”“哎,說明白點就是要讓你回到弱水上麵,加入其中,體驗一把她們被做成這幅樣子的痛苦,最後再一把火把她們燒了,她們解脫了,降頭術自然而然的就解除了。”“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我大有深意地看了項季一眼,真不知道他這是在害我還是幫我。項季這家夥砸吧砸吧了嘴,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苦口婆心地說道:“三木頭啊,你現在變成這樣,是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但是你也要明白,以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進去的話,結果你比誰都清楚。”是啊,項季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是還是很有道理的,古墓曆來凶險,哪次去倒鬥不都是全神貫注的上,現在我這個樣子彆說自保了,估計還會連累到景秀他們,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那麼擺在我麵前的唯一出路貌似隻有去拚了,既然心中有了主意,我也不帶任何含糊的,轉身就想走,但是卻被景秀拉住了。看著她那小臉上的擔憂之色,我心裡感覺暖暖的,但是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一狠心,也沒有和她說話,就往回跑去。“放心吧,他是不死小強命格,沒這麼容易掛的。”看景秀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項季適時地出聲提醒道。景秀一聽這話,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貌相想到了什麼,一掃剛才鬱結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開朗起來。可不是嘛,李斯墓的時候,在羞草那裡,看似我是無路可逃,但是最後還不是奇跡般地出現在他們前麵,還有在那條龍那裡,最後我被一口吞了,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說我是不死小強命格,這話雖然糙,但是在理,如果我聽見了肯定會覺得很欣慰。但是現在的我,可沒有那麼好的心情,隨著我越來越靠近河岸,沉在其中的降頭,也就是紅頭一個個都冒了出來,其上的頭發也是盤枝錯繞,順著河岸蔓延了上來,很快的就出現在了我的腳下。我知道,自己的災難即將開始,血腥而殘暴的畫麵已經可以預見得到。這是一條試煉之路,如果我承受住了,那麼自然撥開雲霧,解了降頭術,但是沒有堅持住的話,就…就沒有然後了。等我閉眼,睜眼,前麵的畫麵已經變了…….我出現在一個隊伍之中,其中全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看樣子都是十七八歲,花一樣的年紀,但是現在臉上都是淚痕。這個隊伍有多長我不知道,但是看著腳下紅色的土地和周圍殺氣騰騰士兵,我就感覺毛骨悚然,地上的土並不是天然的紅色,而是被血液染紅的,這點可以從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可以判斷出來。在這個隊伍旁邊有很多的大坑,裡麵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遠處有一杆紅色的血字大旗,上麵抒寫的是一個‘白’字。終於等我隨著隊伍走到一個高坡處,可以從這裡清楚地看到那一個個大坑裡麵的東西,一看我就驚呆了,那裡麵是什麼,都是一個個的人頭,在隊伍的左邊是人頭,而隊伍的右邊則是身軀。這一眼看不到頭的大坑,還有那個‘白’字大旗,瞬間讓我想到了一個人,和一場曆史事件。殺神白起,和長平之戰。戰國時期白起在秦國被人歌頌為戰神,而在其他六國遺民口中卻是殺神,屠人,著名的長平之戰,整整四十萬的趙國降兵,被他一句話都坑殺了。四十萬這個數字在我們現在看來隻是一個數字,但是這比震驚世界的那次屠殺還多了整整十萬,場麵之淒慘可想而知。而現在我所經曆的,難道就是那時被坑殺的畫麵,那一個個猙獰的頭顱,怨恨的目光,衝天的鬼氣,這是大凶大惡之兆啊。那麼這麼群女子的身份我也有了猜測,是那四十萬降兵的遺孀。隊伍又是前進了好遠,在前麵突然多出了一個黑色光門,是的就是黑色光門,和我在羞草下麵那個暗室,看到的壁畫一模一樣的黑色光門。而這群女子就是一個個被押送進那個黑色光門之中,呼喊、哭泣已經遠遠不能形容此時這群可憐人的心聲,貌似她們的淚早已流乾,她們的血早已乾涸,剩下的身軀隻是一副行屍走肉,放開了一切,接受著自己的死亡。但是隻有我知道,她們即將接受的不僅僅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加殘忍、更加痛苦萬倍的結局,被做成降頭。當我被推進那個黑色光門的時候,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任何痛苦和折磨儘管地來吧。走出黑色光門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兩條白色的小蛇在我眼前晃悠,耳邊也沒有任何的痛苦的呼喊,很是安靜。但在下一個瞬間那兩條蛇就筆直朝我衝過來,我想躲開,但是已經做不到了,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就眼睜睜地看著那蛇朝我眼睛撲去。疼,鑽心的疼,在我腦神經地刺激下,更加地痛苦,我想叫出來,痛苦的嚎叫,但是我的舌頭好像已經麻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不過我沒有暈過去,因為我知道,隻要我暈過去,那麼就是暈過去了,不會再醒來。失去了視覺,我隻能憑借著自己的感官去觀察這個世界,接下裡我又承受了割鼻、切耳、燙眉和剜嘴等一係列殘忍的過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承受過來的,隨後就感覺很熱,非常的熱,好像是被放在蒸籠裡煮一樣,失去了五官,任何的外界因素我也感受不到,但是我知道我很痛苦,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你能想象得到了嗎。……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麵對麵地看著我,這個人很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她,說是美得驚心動魄也不為過。但是她的目光很冷,森寒刺骨,等待了片刻,她就輕啟朱唇說道:“我曾經經曆過的痛苦你可感受到了。”我點了點頭,剛才經曆的那一幅幅就是這個女子生前經曆的,這點我還是知道的,這個女子承受了那麼多的磨難,最後活了下來,但是這不是她的幸運,而是她的不幸。正是因為這唯一活下來的人,才會被做成了那個降頭,控製著已經死掉女子的頭顱來殺死但敢度過這裡的一切人。“不,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剛開始這個女鬼的情緒還算穩定,但是隨著她的口氣越來越重,情緒也是變得波動了起來。“啊……”淒涼而痛苦地喊叫後,她的整個樣子出現了變化,原先美貌絕倫的容顏瞬間枯萎,收縮。下一秒,她就變成了和紅頭一樣的那副樣子,這還沒有完,她還有身軀,就在我麵前一寸寸一縷縷地凋謝,原先的**也是變得和枯樹一樣,上麵密密麻麻地刻畫了很多的線條和紋路,其上還有根根黑色的針。雖然現在她是躶體,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的yin邪之念,複雜地看著這個鬼,緩緩吐出五個字:“你想解脫嗎?”這女子一愣,睜大眼睛看著我。“我知道你很美,但是那是原先的你,如果還想擁有這幅美貌的話,轉世是你唯一的選擇。”女子聽到後,淒然一笑,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是時候該解脫。”隨後我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什麼都看不見了,模模糊糊中我竟然睡了過去,隱約之間還能聽到那個女子的聲音,她好像再說:我叫趙姬我會去找你的。等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是景秀那張俏麗的麵龐,而且自己已經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再看遠處正有熊熊大火燃燒,模糊間我好像看見了趙姬在煙火中升騰。“趙姬,是秦始皇的生母趙姬嗎?”對於這個名字我還是知道的,但是是不是那個人我就不知道了,難道是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