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楞地看著尤如天兵神降般出現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熟悉的身軀和那副欠揍的口吻,這不是項季還是誰。我著實納悶,項季怎麼會從天而降,像是救星一般的拯救了我。就在這個時候,項季的後麵頓時火光大起,空氣中彌漫出一股煤油的味道,這讓我想起了在進青銅墓門前,他給我和景秀的一瓶煤油,不過那玩意自己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了,沒想到項季還有,再聯想到自己背後石門上的漆黑一片,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突然出現的大火也成功地阻止了後麵蟻群,它們都待在火焰之外,不敢越雷池一步,就連紅色的蟻王也是如此,可見項季調製的燃料有多棒。不過就算那東西再好,份量隻有那一小瓶,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必須想辦法脫困才行。我靠著牆艱難地爬了起來,有氣無力地問道:“倒黴丫頭在哪?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項季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個意味莫名地笑容,調侃道:“哎喲嗬,沒想到三木頭你這幅樣子了,還想著那妮子。”說著就一把扶住了我,指著頭頂讓的一個窟窿,放緩了口吻繼續道:“彆擔心,她在上麵正忙著呢,我們得趕緊上去。”就在我們說話間,那火焰就變得奄奄一息了,眼看就要熄滅,但是上去,怎麼上去,這是一個難題。那個窟窿離地麵至少也有三米左右的高度,就算是我沒受傷之前,也要靠助跑才能爬上去,更何況現在渾身都是傷,體力幾乎耗儘,上去談何容易。不過我沒有辦法,項季卻是有辦法上去,簡單而暴力。“小心,抓緊了!”項季大吼一聲,雙臂一用力把我抱得死死的。我也是心中一驚,不知道他這是想乾嗎,不過胸口傳來的憋悶感卻是越來越重了,在我的腦海裡,由衷地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來。隨後我就覺得自己騰空而起,飛了起來,不過用甩來形容更加生動。的確項季這個野蠻子就是把我甩上去的,還好我反應速度夠快,在飛上去的時候雙臂搭在了上麵的殘垣斷臂處,下麵的項季也是順手托了我一把,我就爬了上去,暫時安全了。就在我上去的瞬間那火也徹底熄滅了,蟻潮頓時湧向了項季,不過一會兒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通過我前麵的洞口,發現下麵已經被蟻群所占領,但是它們沒有飛上來。我也沒功夫去琢磨這是為什麼,心中猜測大概這裡塗有驅蟲藥水之類的東西吧,不知不覺地再一次為項季的高瞻遠矚所折服。之前的透明膠帶,現在的群蟲劑,真不知道他怎麼會帶這些東西來下鬥。不過想歸想,在下麵的項季我還是挺擔心的,於是我開始四處找東西,想要救項季。不要因為下來救了我,反而把他自己給搭進去了,那會讓我一輩子感到不安的。但是隨後發生的事,讓我知道了擔心項季的安危,還不如擔心今晚要吃什麼。就在我找裝備想救他的時候,眼角無意間的一撇,讓我看到了驚悚的一幕。原先密密麻麻的蟻群現在已經變少了很多,而少的那些都在地上,紛紛都是段成了兩節。始作俑者正是項季手上的兩把匕首,不錯那就是小匕首,用來削蘋果都嫌小的那種。話雖說如此,但是也要看在誰的手上,比如在我的手上,那就是一個牙簽的作用,但是在項季手上,就變成了可怕的凶器。隻見在項季的前麵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刀牆,凡是敢接近的任何白蟻,都是被瞬間鎖喉,身首分離淒慘無比。那道密不可封的刀牆不僅僅阻止了蟻群的攻擊,還把在後麵指揮的蟻王也嚇到了,也不敢前進,呆呆地愣在那裡。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捉蛇打七寸。看見了這麼好的機會,項季怎麼能放過,雙眼死死盯著那幾隻紅色的蟻王,找準一個機會,猛得躥了出去,直撲最近的一隻。那隻蟻王也是高高在上慣了,剛開始被項季的yin威所震懾,不敢向前發起攻擊。可是這不代表它就此痿了,仰頭鳴叫了一聲,振動著雙翅也朝項季飛去。“哈哈哈…來得好。”項季見狀,非但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反而哈哈大笑,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很快的兩個雄性生物就撞到了一起,散發出一種剛猛、霸道的氣勢出來,這是一場純力量的對決,沒有任何的花招。第一次的碰撞,蟻王就吃了一個大虧,被項季狠狠地裝退了一段繼續。蟻王翅膀帶起的氣ng把他的頭發吹得亂飛,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項季的頭發很長,至少比我的長。蟻王的同夥看到自己的同伴吃了虧,也不講什麼江湖道義,剩下的幾隻也瞬間加入了戰團,場上頓時混亂了起來。這蟻王也不是吃素的啊,也不管身邊普通的白蟻,就那麼橫衝直撞得撲殺項季,但是它們遠遠低估了項季的可怕。橫批豎斬,項季把那小小的匕首使得出神入化,讓蟻王根本就不能靠近,隻能在半空中打轉,試圖找到項季的弱點。我在上麵也是看得心驚肉跳的,知道項季很厲害,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麼猛。“身處千軍萬馬還能遊刃有餘,如果照相機再早出生個幾百年,定然也是一位超然的將軍。”就在我以為項季已經占儘了上風,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發現有一隻蟻王行為怪異,它不像彆的蟻王那樣沒頭沒腦的去攻擊,而在觀察項季的行動,試圖找到機會出手。“它在思考,它的智慧很高。”這是我首先得到的結論,那麼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變故呢。果不其然,我看見了它找準了一個機會,猛地加速朝項季撲去,猙獰的口器已經張開,被咬上那麼一口,非得掉一斤肉不可。“小心後麵!”我也不能就這麼看著項季被偷襲啊,就這麼大聲喊了一句。不過怎麼看都顯得有點晚了,雖然項季躲過了致命攻擊,但是右肩上還是被咬了一口,鮮血混著肌肉被咬下來一大塊。“嘶…”我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那肯定很痛。奇怪的是,項季好像聽到了我的心聲,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出了這輩子我聽過最震撼、最霸道、最剛猛的一句話。“痛不重要,痛快才重要,哈哈哈…”項季大笑著,那笑聲比鬼哭狼嚎還恐怖,一伸手就抓住了那隻偷襲自己的蟻王,猛得朝地上一拍,那個倒黴蛋的腦袋就想是熟透了的西瓜一樣,“噗”的一聲碎掉了,可見項季用了多大的力氣。紅的、綠的、白的撒了一地,也分不出那些都是什麼東西,不過想想腦子裡有什麼也可以猜到那些異物都是些啥了,幾乎已經死掉的蟻王,再撲騰了幾下,就徹底不動了,看來是死透了。這個家夥的死,非但沒有嚇退剩下的蟻王,反而擊起了它們的凶性,發了瘋一樣的朝著項季殺了過去,誓要為自己同伴報仇雪恨。結果它們就悲劇了,麵對狂暴如戰神般的項季,它們做出了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麵對衝著自己飛來的蟻王,項季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右手小刀反握雙腿一發力,就射了出去,刀鋒直取自己最近的蟻王,一瞬間錯身而過,而那個蟻王卻是被分割成了兩節,斷肢還在那不斷蹦躂,眼看就活不了了。項季看都沒有看地上的那個蟻王,轉頭繼續尋找目標,但是有個倒黴蛋,就是那麼傻乎乎地撞到了項季的眼前。根本不帶任何含糊的,伸手就是一刀,直截了當。剩下的兩隻蟻王看到了橫死的同伴,心肝肺都是顫抖了三下,二話不說,轉身就跑,翅膀帶起的強勁氣流把看熱鬨的我都震退了一步,可見它們的力量有多大。可惜啊,它們現在才想到要跑,已經完了,處於狂暴狀態的項季哪能放過這些雜碎,左右手開工,直接把兩匕首當成了飛刀,投擲了出去。就那麼一瞬間的,飛刀從它們的腹部,穿透了胸膛,刺進了頭部,從口器裡飛了出去,在遠處“哐當”的落下,伴隨著匕首落地的還有兩具死螞蟻。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用落針可聞一點不為過,於是間我就看到了本來還氣勢滔天的白蟻群,現在都痿了,爭先恐後地朝著牆壁上的小洞,發了瘋一般地鑽了進去,更甚者,直接用嘴開出了一個洞,跑了進去。這一下子都沒了,下麵就剩下一地蟻王的屍體和巍然不動的項季。我也是鬆了一口氣,正想招呼項季上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倒了下去,發出一身巨響,仿佛這個男人倒下了,就是天塌地陷一般的大事。我一驚,心中猜想道:“難道照相機這就掛了,這太不可思了,我相信就算明天太陽從西方升起,都不敢相信他會掛了。”不過我還是要下去看看的,這可是救了自己好幾次的哥們,可不能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就死了。等我靠近,發現項季的胸膛微微起伏,可不像是死了,我也放下心來,經過剛才的生死搏殺,不累才怪呢,我蹲下身體把他扶了起來,靠在牆壁上,問道:“感覺怎麼樣,死不了吧。”回答我的是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後他就是說道:“快走,我殺了蟻王,估計待會蟻後就該出現了。”這時我才反應過來,螞蟻是社會性物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是蟻後,而不是蟻王。剛才的蟻王就已經很厲害了,如果蟻後再過來找我們的麻煩,估計就拜拜了。還沒等我行動,通道就開始震動起來,發出了一陣陣碎石落地的聲音。項季瞳孔一縮,急切道:“快走,她來了。”我也不敢耽擱,很快的就爬了上去,再把項季拉了上來,在我視角的最後,我看到了一隻白色透明的腳,我知道那就是蟻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