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西海岸,特彆是在加州,到處都有發現金礦!其中較大的兩次,一次發現於洛杉磯附近,一次發現於南加州。但也就吸引到幾百號淘金者,並沒有引起轟動,主要因為那些地方遍布印第安人,而當時美國人在此定居的卻不是很多。現在,土著們要帶他們去的地方,正是引起全美轟動的淘金地點——薩克拉門托河與美利堅河的交彙處。向東北走了大概三日,大明探險隊就在河邊樹林裡,遇到第二個土著聚居地,並且這裡的土著數量過千。兩個聚居地的關係很好,雖然離得很近,卻可以彼此互補。第一個土著聚居地,能獲取石鹽、野牛角。而第二個土著聚居地,特產精美陶器,以捕魚、狩獵和采集野果為生,並且農業更加發達(靠河)。他們經常用石鹽交換陶器,各自都不缺食物,繁衍到一定規模就分遷,根本用不著為了生存而打仗。而在河流的上遊,還有更大的部落,第二個聚居地的土著就是從上遊分遷過來的。這是北美洲西海岸最適合居住的地方,資源豐富,氣候宜人,可謂天生福地。但正因為太富足,人類發展遲緩,甚至還沒有進入奴隸製社會。打仗和天災,是人類社會早期的進步源動力,偏偏這裡沒有戰爭和天災!嗯,也有水患,但都屬於季節性河水泛濫,洪災退去之後的土地反而更加肥沃。兩位土著首領交流之後,大部落立即搜集狗頭金,當場跟朱海換取了兩把鐵斧,其族人又是一陣載歌載舞慶祝。為了交換更多鐵斧,土著們集體出動,帶著朱海前往河灘。此時的薩克拉門托河與美利堅河的交彙處,跟後世有著非常大的區彆。因為上遊沒建水電站,更沒有加州的北水南調工程,相對而言要狹窄得多,並且水流更加湍急。順便一提,二戰之後的美國,確實宛若人類燈塔,50年代就能搞北水南調工程。不但整治了北加州水患,還解決了南加州缺水問題。若換成21世紀的美國,如此龐大工程,估計投票就得投他個二三十年。在兩河交彙的肥沃三角洲,朱海遇到了第三個土著聚居點,那裡的部落人數竟有兩三千,並且擁有大量種植蠶豆的農田。來到河口南岸,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透過清澈的河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淺水區域竟然閃爍著點點金光。“金沙!”不知誰喊了一聲,其餘隊員全部衝過去,朱海一時間竟然壓製不住。李長柱脫鞋挽褲腳跳進水中,雙手捧起一把沙子,肉眼可見摻雜著好幾粒金沙。他咽口水說:“督公,比柔佛的金河更厲害,這裡不是淘金,是捧金啊!”眼見越來越多隊員下河,朱海嗬斥道:“你們慌什麼?都上來四處探查一遍!”一共兩條河,南邊那條金沙較少,而且越往上遊就越難見到金子。但是北邊那條河,簡直讓人發瘋,大家網上走了好幾裡,居然到處都能看到金沙。於是,這兩條河都有了中文名,叫做流金河(薩克拉門托河)與閃金河(美利堅河)。探尋了一整日,土著們都在找狗頭金,居然不知道采集金沙。李廣成心癢難耐,勸道:“督公,彆再探了,快製些沙網淘金吧!”朱海指著正在尋找狗頭金的土著,笑道:“我們這幾十個人,能淘到多少金子?應該製作沙網,讓土著幫忙淘金,再用各種鐵器跟他們換!”“對啊,還是督公英明,咱們可以坐收其利!”李廣成拍馬屁說。可惜這裡沒有竹子,眾人在河邊四處搜尋,居然找到了成片的野生亞麻。生活在河邊的土著,已經會用亞麻結繩織網了,可惜還不知道紡織麻布。朱海把三個土著首領喊來,當場讓屬下剝製麻皮,教他們編製簡易篩子。然後擁有篩子去淘金,把討來的金沙堆在一起,又在旁邊放一把斧頭表示可以交換。土著們歡欣鼓舞,紛紛學習編製篩子,然後跳進河裡去淘金。而朱海則在陰陽師胡元的建議下,留下一半人監督淘金,另一半人探查更下遊的河流。兩河交彙流入一個大湖,探險隊員們以為是湖,其實是海灣的內陸延伸,湖水屬於含鹽量偏高的淡水。繼續往下,大湖收束,來到一個河穀地帶。穿過河穀,便是寬闊的海灣。胡元手捧著指南針,在用刀子在地上畫簡易圖:“督公,我們繞了一大個圈子,沿著岸邊繼續往西或西南走,很可能就會回到我們登岸的地方。下次再來,可以直接坐船往東北走,定然能夠達到流金河與閃金河。”朱海大笑:“那就更方便了!”李廣成突然說:“督公,我在兩個土人村寨都觀察過,他們並無什麼厚實的禦寒之物。既然他們不用禦寒就能生存,那這裡的冬天,可能也不像胡先生說的那麼冷。”“怎麼可能?”胡元反駁道,“冬天冷,夏天熱,這是常識。此地夏天隻有十多度,冬天必然奇冷無比。越往北越冷,越往南越熱,我們應該趕在冬天之前向南進發。”“那可不一定。督公說,大地乃一圓球,”李廣成笑著舉起拳頭,“此拳便是大地,大明在淡馬錫(新加坡)之北,但把拳頭一翻轉,淡馬錫豈不是在大明之北。你怎麼能說,越往南越熱,越往北越冷?”胡元頓時懵了,握著拳頭冥思苦想。他並非物理學派弟子,隻不過自行研究過物理書籍,這個問題明顯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朱海笑道:“那便再等兩個月,總不能土人能活,我們卻被凍死吧?”兩個月之後,按照胡元計算,已經是大明的深秋。溫度確實下降了,但令胡元驚訝的是,溫度居然隻下降了幾度,這跟大明和南洋都不一樣啊。胡元在航海日誌中寫道:“福山(舊金山)之地,頗多怪異。盛夏時節,最高日溫二十度;仲秋時節,最高日溫十餘度;及至隆冬,最冷時候也不下雪,氣溫必然在零度以上。如此異常,已非吾之學識能揣測,或許物理大宗師王侍郎可解矣。”航海隊員的春節,是在福山媽祖湖度過的。在這幾個月裡,他們把周圍三百裡都探測了,足足遇到六個土著部落。閃金河更上遊的部落,那裡的土著比較凶悍,族眾竟然多達好幾千,想要仗著人多搶走他們的鐵器。朱海果斷下令開槍,當場打死十餘人,這些土著一哄而散,已經他們是人間行走的神靈。同時,朱海又駕船往東北走,穿過一個海峽,再穿過一個河穀,就來到他們之前遇到的大湖,沿大湖往西便是閃金河與流金河。如此就來往非常方便,直接坐船去收金子,不用走凶險莫測的陸路。當大船駛到河口,那些土著都驚呆了,紛紛趴在岸邊祭拜,甚至把朱海奉若神明。過了元宵節,船隊終於南下,去尋找麥哲倫航線回國。而他們離開時,帶走了八十多麻袋金子,那些麻袋本來是用來裝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