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勇本來瞧著河道不算很寬,橋的樁子也在,以為過河很容易,不料隨便找來些樹木想要搭橋,卻屢屢失敗。他們若是徒步過河,憑他們的身手大多也可過去,但是馬匹就為難了。李大勇手下一個兄弟,平時大家都叫他小渥的,身材瘦削,一臉機靈相,眼見如此模樣,便道:“大哥,我奶奶說過,凡是四條腿的,都會水。咱們騎馬泅過去!”李大勇看著滔滔河水,揪了揪大胡子,道:“那你試試。”小渥馬上翻身上馬,雙腿一磕馬腹,喝道:“去!去!”那馬倒聽話,“卟嗵”一聲就跳進了河裡,向前走了片刻,整個身子便往水裡一沉,緊接著便了浮起來,小渥大喜:“哈哈!大哥,你看,我奶奶沒說錯吧,真的過得去!駕駕,喔喔!啊啊!”那河道雖不算寬,河水卻又急又深,小渥胯下那匹馬向前撲騰了幾下,足下無根,被湍急的河水一衝,便向下遊飄去,小渥騎在馬上又是勒韁繩又是踹馬鐙,惹得那馬急了,險些沒把他晃下馬背。小渥隻得放棄掙紮,雙手抱住馬脖子,放聲大呼:“大哥,救命啊!”李大勇氣得直翻白眼,旁邊幾個兄弟趕緊把腰帶解下來,等腰帶連成一條長索,小渥已浮浮沉沉,順流而去了。李大勇沒好氣地命令一個手下拿著那條腰帶串成的繩索,騎馬沿河追了下去,然後領著**個提著胯褲的兄弟望著滾滾而去的河水發呆。他們一幫人哪懂得搭橋,無奈何隻得派人去附近村莊雇人,李大勇就眼巴巴地守在橋頭。鄭宇在得知楊帆等人過河以後,馬上返身往回走。一路狂奔,快到洛陽城的時候,前方出現一條岔道,道上一座石橋,正是通向龍門方向的,鄭宇想也沒想,便率領手下向那條道路拐了下去,隻命令兩個人趕回洛陽城,向守在城門處的同伴示警。從洛陽城到伊闕龍門就隻有這一條道,道路兩旁高者齊腰、低者及膝的各種莊稼綠油油的向著朝陽舒展著身體。倍兒精神。鄭宇一行人一口氣兒跑到伊闕,一路上都沒撞見楊帆一行人,瞧見田間已然有人勞作,便向那農夫打聽了一下,那農夫拄著鋤頭站在田間。聽他們說明來意,頷首笑道:“是有這麼一群人。行色匆匆、十分狼狽。奔著山裡去了,那是些什麼人呐?”“賊!”鄭宇冷笑一聲,提馬一鞭,便向山中闖去。如今正是春天,山中常有香客出入。其實武則天崇佛,洛陽城內就有大小寺院無數,但是有些信徒總覺得路走遠些才虔誠。建在山裡的菩薩才靈驗,城裡的寺廟銅臭味兒太濃,所以這龍門香客不斷,有些來得晚了。就住在寺廟裡,次日才會離開。鄭宇一行人進山的時候,就看到一些早歸的香客正陸陸續續從山中出來,鄭宇又向這些人詢問。楊帆一行人的目標過於明顯,無法隱藏,這些香客還沒下山時,在半山腰時就見到了,聽這一行鮮衣怒馬的豪客詢問,那香客便好心指點,說那先來的一批騎馬客人繞到後山去了。山後就是溫泉山,溫泉湯監的地盤,那是皇家禁地,尋常人是不能過去的,鄭宇自恃是為梁王武三思辦事,滿朝上下,除了皇帝,數他們王爺最大,心中也不在乎,領著人馬便又浩浩蕩蕩殺向溫泉山。鄭宇在蜿蜒直上的石徑路下勒住坐騎,舉首仰望,隻聽山上傳出“噅溜溜”一聲馬嘶,鄭宇冷笑一聲,道:“下馬,上山!”一行人紛紛下馬,把馬拴在山上,拔出利刃,便沿著青石小徑氣勢洶洶地向山上爬去,剛剛爬到第一道石牌坊前,就聽前方一聲大喝,從牌坊後麵、樹立之中,“噌噌噌”地躍出一群人來。這些人身手矯健,動作利落,躍出的方位雖然不同,躍出的方式也不同,有的閃出、有的跳出、有的淩空一翻、有的一溜筋鬥,但是站定時卻是筆直的一排,光是這股子整齊勁兒,就叫人刮目相看。鄭宇嚇了一跳,一瞧這些人俱著灰袍,頭戴竹笠,腳穿芒鞋,褲腿打著倒趕千層浪的綁腿,手中都提著一根烏沉沉的哨棒,棒尖斜指地麵,視線直追棍尖,因而隻能看得到他們一點下巴。鄭宇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當中一個灰袍人沉聲道:“皇家禁地,爾等明火執仗,意欲何為?”鄭宇在這天子腳下,當然不能自承身份,遺人話柄,再說他們平時都是驕橫慣了的人,向來說一不二,哪有讓人逼問來曆的事兒,一言不合,當即喝令出手,既然不能順利上山,那就手下見真章吧。兩下這一交手,鄭宇才知道這群人來曆,交手中,有的灰袍人被打落了鬥笠,露出光溜溜一顆大頭,頭頂上還有兩行戒疤,鄭宇這才曉得這些人是龍門山上不知哪家寺廟的武僧。這班禿驢,每日裡無所事事,吃飽了念念經,全當是練習吐納了,其他時間就是舞槍弄棒練習拳腳,一個個鋼筋鐵骨,氣血極旺,動起手來比起他們這些以技擊之藝自矜的江湖人還能打。最可恨的是這班禿驢還有幫手,眼見他們人多勢眾,不知哪個和尚發一聲喊,樹叢中就似蹦出了一群猢猻似,又是一群提著烏沉沉大棍的武僧殺將出來,加入了戰團,這個喊著師兄、那個叫著師弟,把一條條棍棒舞得車輪一般。鄭宇一幫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實在抗不住了,隻得且戰且退,撤下山來。鄭宇到了山下,那群武僧也不追趕,刹那間又複隱入叢林中不見,鄭宇又氣又恨。正無奈何處,遠處又有一群人策馬而至,聲勢驚人。堪堪趕到的這群人是李大勇那幫人,他們找了村民幫著搭橋,既有重賞,那橋建好了也方便村民出行,自然非常賣力,等那簡易的橋匆匆搭成,李大勇一行人便牽著馬小心翼翼地過了河,然後直撲龍門。他們一路打聽。趕到溫泉山下,恰好看見鄭宇一群人灰頭土臉地從山上下來,有的一瘸一拐、有的鼻青臉腫、好象剛剛被人痛毆了一頓似的。李大勇趕緊迎上去向鄭宇一問,登時就惱了,惡狠狠說道:“這班禿驢定是這山上幾家寺院的武僧。僅是一家也湊不出這麼多人來,可惡!他們竟然與楊帆站在一起與咱們作對!走。如今你我合兵一處。這便殺上山去!”鄭宇心有餘悸地道:“使不得使不得!那班禿驢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打起架來跟撒歡兒似的,他們又占著地利,居高臨下,不是為兄小瞧了你,你我聯手。也難在他們手下討得了便宜。”李大勇怒道:“那便如何?難道眼睜睜看他們待在山上?”鄭宇冷笑道:“他一日不曾入京見駕,便不算塵埃落定。你放心,我已派人回去報信,等王爺得了消息必有主張。你我且守在這山底下不讓他們逃脫了,其他事情且等王爺到了再做定奪。”李大勇無奈,隻得與他在山下歇了。山上,楊帆眼見鄭宇一班人狼狽地退下山去,便向旁邊一位老僧合什道:“多謝禪師援手!”這位僧人年約六旬,滿麵紅光,膚無褶皺,隻是眼角略顯鬆馳,頜下留了一部胡須。他身上穿著一件黃色的衲衣,腳下一雙芒鞋,未著袈裟、未著僧帽、未掛佛珠,隻在手中數著一串念珠,完全是在禪房裡的隨意打扮。這老僧乃是法正,當初炮製《大雲經疏》,得武則天親賜紫色袈裟的洛都十大高僧之一,是這伊闕龍門各家寺院的領袖。法正微微一笑,道:“施主領有皇帝秘旨,又有百騎與內衛相從,所行自是正事。這班人明火執仗,又不敢自報身份,所作所為可想而知。龍門各家寺院,常得皇家香油賞賜,這溫泉山既是皇家禁地,老衲等既為鄰居,豈有袖手旁觀之理?不過……”法正輕輕瞟了楊帆一眼,道:“這些人為何而來,楊施主為何而守,是否也該讓老衲知道呢?”楊帆沉吟了一下,說道:“弟子此行,乃是衛護一位貴人!”法正目芒一正,聲音卻依舊從容:“有多尊貴?”楊帆微微一笑,反問道:“佛家哪位佛最尊貴?”法正笑道:“嗬嗬,既然成佛,就得了圓滿,既已圓滿,自然也就沒有貴賤高低之分了,又何來排名呢?”楊帆微笑道:“禪師可莫要與弟子打禪鋒。佛與佛間,縱無高低貴賤之分,座次總是有的吧?這麼說吧,過去佛、現在佛、未來佛,哪尊佛禪師最為禮敬?”法正道:“老衲活在當下,最為禮敬的就是現在佛吧。”楊帆道:“這麼說的話,那麼弟子所保護的,就是未來佛。”他慢慢轉向洛陽方向,淡淡地道:“現在佛,在那裡!”法正撚動的念珠倏而一停,停了片刻,方又恢複撚動,隻是速度快了許多。楊帆正色道:“禪師可是有了悔意?”法正輕輕搖了搖頭,道:“楊施主身負聖旨,老衲衛道護法,有何可悔?隻是……”他的眉頭微微一蹙,道:“隻是這位貴人既然如此尊貴,老衲道行有限,怕是護不了他多久。”楊帆嗬嗬一笑,道:“禪師放心,一路艱險,弟子早有預料。能夠安然抵達這裡,亦已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不過,既然我到了這裡,那麼……韋陀伽藍、天龍八部,各方護法們也該來了!”!如果這個國慶,我能給了你一段開心的時光,那麼我也將會很開心。雙倍結束了,恢複一天兩更了麼?no!但是這些日子確實拚得狠了,讓老關稍事休息幾天,緩過勁兒來後,能多碼依舊多更,如果需要咱們兄弟再戰時,偶也依舊會與兄弟們一起瘋。明天不是結束,對關關來說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因為關關沒有假期。但是諸位好友的十一長假卻要結束了,您將再度投入繁忙的工作當中,所以今天不要熬的太晚,早些休息!晚安,我的朋友!!(。。)ps:如果這個國慶,我能給了你一段開心的時光,那麼我也將會很開心。雙倍結束了,恢複一天兩更了麼?no!但是這些日子確實拚得狠了,讓老關稍事休息幾天,緩過勁兒來後,能多碼依舊多更,如果需要咱們兄弟再戰時,偶也依舊會與兄弟們一起瘋。明天不是結束,對關關來說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因為關關沒有假期。但是諸位好友的十一長假卻要結束了,您將再度投入繁忙的工作當中,所以今天不要熬的太晚,早些休息!晚安,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