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有王啟何田與海大鉗,這頓飯就不會冷清。談及劍主之時,徐言搖頭唏噓,若是無名還在,一定能更加熱鬨,如果在加上個薑大川……連徐言也想不出如果讓海大鉗,甄無名與薑大川湊到一桌,會是個什麼模樣。“薑大川那家夥從魚腹城而來,最後又被吞海鯨給吞了,他這氣運,能突破化神真是個奇跡,也不知這次會不會亡命魚腹,那申屠鐵心不好對付。”想起薑大川,徐言大發感慨。“放心吧,那家夥命大得很。”何田不在乎的說道,他曾經見過很多次薑大川奄奄一息的模樣,最後還不是沒死。談論了一番薑大川,徐言將目光望向埋頭大吃的阿烏。這位的確是個餓死鬼投胎,滿桌的美味不多時基本風卷殘雲,抬頭看了看何田,興高采烈的說道:“再來一桌!你手藝比徐言還好啊哈哈!”“阿烏,你可記得妖聖萬鴻羽。”徐言沉吟了稍許,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他拿不準對麵的壯漢究竟是妖聖萬鴻羽,還是憨人阿烏,畢竟劍主與無名的前車之鑒剛剛發生,誰也看不出阿烏的元神究竟是誰。“都是我啊,有什麼區彆?不就是多個名字麼,萬鴻羽這名字不錯,一個人族老頭給取的,阿烏叫著順口,以後當做小名好了,大號萬鴻羽,小名阿烏,這樣不就結了麼,快點吧肥九爺,再來一桌吧,我肚子還在咕咕叫呢!”堂堂妖聖轉世,腆著臉皮叫一個化神修士為九爺,聽到這個稱呼徐言就放心了。阿烏還是那個阿烏。傻啦吧唧的,可愛的,憨厚的,很好騙的阿烏。“沒問題!能讓妖聖吃得香,是我的榮幸啊嘿嘿。”肥九都要美上了天,有這麼一位妖聖轉世的強者追著要吃食,在他看來跟養了一頭免費的凶獸差不多,到時候誰還敢惹他這位九爺?至於給這頭凶獸做些美味佳肴,那就更不在話下了,廚子出身的肥九可是烹飪之道的高手。談笑間酒過三巡,說笑的眾人紛紛放下了碗筷,止住了笑談。因為眾人看得出來,徐言的目光正望向海麵之外的北州大地,望向冥山,望向蜃獸所在的方向。“補天人,守天人,來自幻月宮的這些稱謂,到底欺騙了多少世間強者,幻月宮一脈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徐言的低語,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幻月宮的真相,籠罩在無儘的謎團之下,宛如鏡花水月,讓人看不清,猜不透。“申屠連城自稱補天人,他的目的就是要補天了,那丹聖自稱為守天人,人家的職責自然是守天了,一個補天一個守天,看來申屠連城與莫華佗才是一對冤家,我們都是局外人而已。”何田撇著嘴說道,反正不管他事,什麼守天補天他都沒興趣。“天破了麼?沒有,既然天沒破,是補天人還是守天人,與我們何乾呢,也與你徐言無關。”王啟語重心長的說道。“想去九重天?去的時候叫我一聲。”楚白灑然一笑,道:“彆說九重天,十八層地獄我都陪你一起闖!”“幻月宮沒那麼簡單,而且申屠連城應該是被彆人算計了,他的蠱母之眼絕非尋常之物,據說蠱母乃是萬蠱之源,強大得堪比散仙強者。”道子沉聲說道,語氣中儘是忌憚。“蠱之一道,極其玄奧,天蠱派雖然以蠱術出名,其實門下弟子大多用的還是法術法寶,真正的蠱道神通,據說與遠古巫族有關。”軒轅昊天的語氣也越發沉重了起來,講述起自己的見聞。“古巫族?真武界沒有這種特殊的傳承吧。”王啟詫異的說道。“連天蠱派也不敢自稱古巫族,因為那是另一種生靈,與我人族不同,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真正的異族。”道子解釋道。“從沒聽過巫族有傳承遺留,不過施展蠱國神通的鐘離不二,好像找到過古巫族的傳承。”軒轅昊天想起了天蠱派大長老說起的消息,不由得微微皺眉。鐘離不二當年隻是個元嬰修士,儘管排列千嬰榜前十,但是放在化神強者的眼裡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所以軒轅昊天隻是知道有這麼個人,並不了解。“鐘離不二,有可能是古宣的分身。”徐言這一句話,頓時驚得眾人紛紛驚訝了起來。“古宣的分身是鐘離不二!”“不會吧,堂堂散仙強者,幻月宮的祖師,犯得著來爭千嬰百神榜?”“不是爭榜,鐘離不二在接近申屠連城!那蠱母之眼有沒有可能是鐘離不二所留?”“如果蠱母之眼是鐘離二的,那麼這個鐘離不二還真有可能是散仙強者的分身。”議論紛紛的眾人,都在猜測鐘離不二與幻月宮祖師的真正關係,隻是得不出有用的結論,最後王啟皺著眉說了一句。“散仙強者以元嬰分身行走人間?怎麼也該用化神修為吧,難道那古宣弱到連分身都隻能達到元嬰程度了?”王啟的推算,也是徐言的猜測。如果鐘離不二與古宣有所關聯,那麼古宣這位幻月宮真正的主人,就一定處於虛弱的狀態。“難道,幻月宮真的被鑲嵌在九重天?我們真武界的天,真的破了?”道子詫異著說道。破天的消息,誰也無法置信,而且誰也沒經曆過。流傳在真武界的傳聞隻有萬年前天生九彩,就此真武無仙。“我知道了!”何田小眼睛迸濺著豪光,神秘兮兮的說道:“一定是東天道主當年飛升的時候沒飛好,把天給撞破了一個洞,他老人家是一走了之,彆人遭了殃,於是真武界天災不斷,地禍不絕,最後幻月宮的祖師實在受不了,把蜃獸挪到九重天,以自家山門當做補天石,把漏洞給補上了!”何田的猜測看似有理有據,偏偏沒人信他的胡說八道。“道主飛升,不會破天而不理,這一點切勿妄言。”道子為自家師尊鳴不平。“不管誰把天給破了個洞,想必幻月宮當真被當做了補天石,要不然也不會又封補天人,又封守天人的。”王啟說道。“管他誰破的洞,天又沒塌下來,誰愛補誰補唄,管我們啥事!”海大鉗滿不在乎的說道。徐言沉吟了半晌,看向還在狼吞虎咽的阿烏,道:“阿烏,千年前的天隕之年,你隕落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