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人魔……”“天乙劍……”“不會吧,這裡難道是戰場!”醜鬼高人的喃喃自語,沒人聽得到。丹聖對付他也沒用出全力,見到徐言被佛子纏住,莫華佗冷笑了兩聲。“讓你們狗咬狗好了,等老夫先收了這件先天靈寶,到時候你們誰也彆想活命,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收回數十顆煙雨珠,丹聖對徐言祭出的小瓷瓶已經眼紅到了極致,不過這隻老狐狸沒去急著對付徐言,而是打算先收取岩漿裡的無主靈寶。徐言與佛子都是丹聖所忌憚的對象,他雖然以奇丹秘法強行提升了修為,但是弊端可不小,能讓徐言與佛子互相拚個兩敗俱傷,莫華佗將省下很大力氣。地底岩漿世界,火海滔天,置身火海的幾位強者都各懷心思。莫華佗打算漁翁得利,徐言要斬殺宿敵,佛子與屠青燭要占據徐言的本體,剩下的高人則壓製著驚懼,頭上甚至冒出了冷汗。“這不是殘界,這裡是戰場!不該來,不該來……”不知為何,高人好像生出了莫大的恐懼,強撐著穩了穩心神,抬頭看了看無雲的天穹,一咬牙,不去理睬丹聖直奔阿烏,同時古鏡被全力出手,砸中了與阿烏廝殺的麒麟巨獸。爆發出奇異威能的銅鏡,這次並未爬出鬼王,而是閃起豪光,光暈如絲,將麒麟巨獸層層纏繞令其行動緩慢。看見機會的阿烏大吼著一振雙翅,口中噴吐出一股恐怖的烈焰,對麵的冰雪麒麟眼見著被融化,不多時隻剩下了一半。“哈哈!你個冰坨子,還跟與我交手,知道我是誰麼,我是……我是誰來著?”阿烏笑著笑著變得疑惑了起來,他繼承了一種奇特的傳承之力,那力量從金烏之羽中而來,好像一場夢境裡的回憶一樣,在夢裡他成了妖族的主宰。“我是誰來著,想不起來呢?”當當當,拳頭錘著腦袋,阿烏顯得十分迷茫,這時候高人落在一旁,疾行而來。“你是金烏後裔!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你的先祖,我們離開這裡!”高人不由分說抓住阿烏就走,不知為何,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能力,憨傻的阿烏還真就聽話,點頭說了個好字,然後混混僵僵的跟著高人要走。“彆信他!阿烏,醒來!你是妖聖萬鴻羽!”一聲炸雷般的傳音響起在耳邊,來自徐言的呼喚終於讓阿烏清醒了過來。晃了晃大腦袋,阿烏恍然道:“對了!老子是萬鴻羽!你小子什麼東西,要帶我去什麼地方!”一聽阿烏清醒的話語,高人氣得一跺腳,歎了口氣就要往外掏什麼寶貝。一邊掏一邊道:“一群無知之輩,不能久留了,這裡太危險,得馬上回去……”轟隆隆!轟隆隆!!!不等高人掏出他的異寶,腳下的殘缺地麵轟鳴著坍塌,岩漿深處的巨刃居然倒了下來!由於丹聖的全力轟擊,涅凡劍外的劍氣壁壘終於碎裂,這件龐然大物轟鳴著坍塌,掀起了一股恐怖的劍氣。隨著巨劍倒塌,來自天靈寶的奇異力量也隨之轟然暴起。莫華佗不知道,這件落在岩漿裡的先天靈寶並非無主,涅凡劍非但有主人,這柄巨刃的主人,就在劍體當中。嗡!!!!!玄奧非凡的劍意籠罩而來,當巨劍落下之際,無論高人還是阿烏,雪羅刹還是巨獸麒麟,炎魔獸或是莫華佗,就連徐言與佛子都被奇異的劍氣籠罩其中。轟隆轟隆的巨響不斷,涅凡劍砸落岩漿,激起千重熱浪,當千丈的岩漿紛落而下之後,火海裡的身影儘數消失不見。三頭麒麟消失了蹤跡。飛天羅刹與炎魔獸消失無蹤。丹聖莫華佗不見了影子。高人和阿烏不知去向。徐言與佛子所搏殺的位置,湧來的岩漿正在緩緩退去,凝結成一片高低不平的岩石地帶,彆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火海儘頭,泛著九彩之色的蜃獸靜靜的趴伏在地,一動不動,巨大的雙眼顯得十分空洞。安靜的冥山,雖然遍地狼藉,烈焰滔天,卻沒有了廝殺搏鬥,就好像之前在拚鬥的身影,都被岩漿火海所吞沒。火海,對化神並無威脅。再恐怖的岩漿,也難以燒死化神修士,又何況是提升到渡劫程度的丹聖。火海的中心,斬出了一條深坑的巨刃,被倒灌的岩漿所覆蓋,在外麵看不出半點蹤跡,就好像從來沒有過巨刃如山。嘩啦啦,嘩啦啦……耳邊傳來河流聲響,就在腳下,徐言猛地睜開眼,一條大魚正在水底遊來。“近了,近了……馬上就要有魚吃了。”手中的長矛在呢喃中被快速擲出,嚓的一聲正中魚腹。提起抓住的大魚,小道士手舞足蹈的歡呼著。“今晚吃魚湯鍋!魚頭要留給師父,我吃魚尾!嘿嘿!”寧靜的小河旁,小道士興高采烈的背著裝魚的竹筐,蹦蹦跳跳跑回了小鎮,跑進了小鎮裡的道觀。“師父!我抓到了好大的一條魚!”一進道觀,小道士立刻將竹筐捧進了大殿,大殿裡隻有一個老道士,背對著大門在念著道經。“魚,可肥?”蒼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古怪。“當然肥!這條大魚是我抓到的最大一條!足有二斤重!”小道士獻寶似的抓出大魚,大魚在他懷裡亂撞,魚鱗掉了一地。“是麼,可比你還肥?”說話間老道士轉過身來,籠罩在道袍裡的不是人,而是一張枯骨的臉,臉上隻有一雙猩紅的眼,眼中迸濺著無儘凶戾。“看來魚沒有你肥,我還是吃你吧。”冷語中,枯骨之臉化作一張血盆大口,將嚇得魂不附體的小道士吞沒,整個道觀頃刻間籠罩在血影當中。……“師父!”豁然驚醒的噩夢,讓徐言汗流浹背,雙手下意思的狠狠捏起,想要抓著刀劍,憑空斬出。四周一片昏暗,這裡不是乘雲觀,而是一處狹小的封閉空間,隻有一扇人頭大小的窗子,投來慘白的月光。“噩夢……”鬆開空空如也的手,刀劍龍離與鬥王劍不知為何變成了一條鐵鎖,鎖住了雙手。嘩啦,腳下也有鐵鏈,沉重得足有百斤。“牢房?”靜了靜心神,徐言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所在之地,竟然是一座牢房。“廢話,不是牢房還能是客棧麼。”另一個聲音從昏暗的角落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