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魂獄的六位魔君,被徐言刻意分成了三夥。最後麵的雀道人留在通往第三座大殿的通道裡負責殿後,卻遇到了追蹤而來的強敵聖人魔。中間的四位魔君以第三座大殿為戰場,與四個鎮守魂獄的怪物廝殺,險象環生。跟隨徐言走向最深處的魔西第一個被滅殺,隨後第三座大殿裡出現了無儘的黑暗。夜幕的來臨,令申屠冷雨等人大驚失色。他們的對手本就難纏,突如其來的黑夜預示著危險的來臨。白鱷張開血盆大口嘶吼,猩紅的眼眸裡迸濺著凶光,他在以凶悍來對抗恐懼,更一口咬住了敵人的脖頸,同時身上的鱗片也被殊死搏殺的強敵掀下去幾十片。“白鱷大人莫怕,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忽然間耳邊響起了魔子鬼麵的聲音,白鱷本想哼上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屑,他是巔峰魔君,用不著魔子虛情假意的幫忙。既然明知鬼麵虛情假意,人家又怎麼會真來幫忙。不等白鱷想通關鍵,他雙眼之間最為薄弱的地方已經沒入了一道劍芒。被全力駕馭的刀劍龍離,爆發出地靈寶的全部威能,毫無防備的白鱷隻來得及發出震天的慘叫,就被瞬間摧毀了生機。瀕死之際他才想通,原來此時最大的敵人不在魂獄,而是在他們這些魔君之間。“鬼……麵……”龐然大物般的白鱷萬般不甘的瞪著巨眼,他很想將自己發現的秘密告知自家魔子,那鬼麵居然催動出一件人族的地靈寶,可惜,當他的魔魂剛要逃離,就被完全封印。“魔子大人在哪!快來助我!”遠處,聽見了白鱷最後喊出兩字的申屠冷雨,發出了求救的呼喊。他的對手實在可怕,再鬥下去非得同歸於儘不可,正好魔子鬼麵到了,申屠冷雨急忙求助。他不像白鱷與徐言有過節,他是申屠家的魔子,申屠冰魘又與鬼麵同為統領,所以申屠冷雨天真的認為,隻要自己求救,鬼麵看在申屠冰魘的情麵上一定會來救他。彆人死不死無所謂,他可是魔子身份,怎麼能死在魂獄。“冷雨大人稍安勿躁,把他交給我了。”耳邊出現了令人心安的低語,申屠冷雨長出了一口氣,同時向後飛退,剛要虛情假意的叮囑幾句小心,他忽然覺得心口一涼。一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利刃已經貫穿了心窩,低下頭,正好看了個正著。“為……為什麼?”申屠冷雨終於察覺到身後有人,原來人家沒幫他去對付怪物,而是在他身後舉起了屠刀。“為什麼?因為你有魔帝血脈啊。”耳邊響起的低語猶如來自地府的呼喚,隻因為他是申屠家的魔子,他有申屠家的血脈,所以他必須死掉。原來,鬼麵要獨攬大權……閉上了再無生機的雙眼,這位申屠家的魔子臨死還在糊塗,認為魔子鬼麵要頂替申屠冰魘,成為魔族的首領,殊不知人家的真身不僅是人族修士,還是魔帝的老對頭通天仙主。申屠冷雨之後,血河被擊殺,黑暗裡出現的地靈寶猶如鬼魅,本就重創在身的血河躲都沒躲開就此身亡。最後是黑心,為了滅殺這位暗修羅之首,徐言不止動用了刀劍龍離,連龍舌弓也連發了百箭,才形成箭牢困死了黑心。滅殺了四位魔君之後,那四頭怪物也被先後擊殺,半個時辰不到,第三座大殿裡除了徐言與偷偷溜進來的海大鉗之外,再無活人。黑夜散去,箭牢裡的黑影奄奄一息。“夜眼,刀劍,龍舌……沒想到我魔族第七魔子大人,居然能輕易駕馭人族地靈寶,你,不是魔……”一行七人,最強大的不是白鱷,也不是八大魔靈之一的魔西,而是被百箭轟殺仍舊沒死的黑心。身為暗修羅之首,黑心蟄伏的天賦無人能及,生命力更強得可怕。“何以見得,你看不到我的心,如何知道我心中沒有魔鬼。”徐言站在箭牢麵前,盯著瀕死的黑心,道:“在我麵前,魔又算得了什麼,你說是麼,黑心大人。”“黑心……哈!你才應該叫做黑心,鬼麵,你好算計,居然能挑撥我魔族西征,原來一切都是你的詭計,你要我北州魔族與西洲修仙界同歸於儘!”黑心充滿恨意的盯著徐言,他猜測的並不完全,還以為這一切都是隱藏在暗中的龐大勢力在算計,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徐言順水推舟而已。“同歸於儘?這詞不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的確希望你們同歸於儘。”徐言點了點頭,看向通往魂獄外的通道,通道裡懸浮著黑魔幡,擋住了雀道人的感知。第一個清理的魔西,第二個清理了四位魔君,留下最後的雀道人,並非徐言在忌憚雀道人的身手,而是好奇著雀道人的對手。“居然煉成了完整的聖人魔,宏誌蕭千複這兩個老賊真是棘手啊,我都這副模樣還能猜得出我的真身,果然薑是老的辣。”說話間徐言撥動弓弦,一個殺字出口,形成箭牢的百支千石箭在轟鳴中穿過了黑心的本體。“這就是傳說的萬箭穿心吧,長老大人下手真狠呐,殺得好,殺得好!”躲在角落裡的海大鉗眼睜睜看著徐言滅殺了一個影子般的魔君強者,不由得暗自稱快,有心再去問一問千機府裡還能不能倒出點地方讓自己擠擠,不等海大鉗腆著臉湊上去,他發現徐言的臉色豁然一沉。“暗影分身!居然逃了,好一個暗修羅!”被千石箭擊殺的影子,在徐言麵前粉碎成虛無,半點痕跡不剩,看似被滅殺,實際上黑心根本就沒死,因為並無魔魂出現。以黑暗凝聚的分身,擁有與本體一模一樣的特征,連徐言都被瞞了過去。“什麼時候動的手腳,一定是夜眼籠罩之際,夜眼有黑暗之力,而黑暗之力正是暗修羅的本源天賦……”沉聲自語的徐言,臉色並不好看。如果黑心逃出去,他的身份將被公之於眾。“重創的暗修羅定然還在山腹裡,希望你逃得快些,否則就逃不掉了!”單手一翻,一個小巧的瓷瓶出現在掌心,瓷瓶上的樹枝無風自動,仿佛有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下一刻樹枝消失不見。當樹枝消失的同時,徐言的雙眼中掠過一道翠綠之光,始終不曾動用的力量,被他第一次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