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般的話題,已經多年無人提及,居然在隆重的同盟大典上出現,可想而知那些化神強者的表情,先是吃驚,緊接著大多人都要咬牙切齒。白去了一趟東洲域,平白耗費了十多年,不僅一無所獲,還差點惹惱了道府的渡劫強者,一想起當年在道府裡被嚇得狼狽而逃的場麵,無論丹聖還是魂獄長,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各路化神奔波多年,那徐言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有人帶來了線索,頓時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你知道徐言在何處?”丹聖在擂台上瞪起了眼睛。“膽敢在化神麵前說謊,你應該知道下場。”於灰沉聲說道。“你的消息是什麼,說出來,好處自會讓你滿意。”無相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溫和,隻是臉上沒有表情,彆說表情,連五官都沒有。“選在同盟大典上拋出這份消息,看來你的胃口很大啊,你究竟想要什麼呢。”申屠連城安坐在大椅上冷冷說道,他身後站著一個陰森的黑袍人,看不到容貌,身形顯得有些臃腫。彙聚了數十位化神目光的冷秋蟬,儘管強做鎮定仍舊緊張了起來。她準備孤注一擲。萬眾矚目之下,冷秋蟬以短刀抵住了錢千千的後心,將其當做擋箭牌擋在了身前,喝道:“我要一件地靈寶!”嘩!!!又是一陣喧嘩大起,四周的無數修士有的驚呼有的嘲笑,有的若有所思,有的趁機遠離冷秋蟬所在的地方。“索要地靈寶!她瘋了吧,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想起來了,她是冷秋蟬!女兒島的亡女,她怎麼會有徐言的消息?”“想靈寶想瘋了吧,地靈寶的珍貴對於化神都是命根子一樣,能換給她?”“被她挾持的女修是誰,好像從沒見過。”“管她是誰,離著遠點為妙,劍王殿的化神強者還好說,那反劍盟的化神可沒有善輩,沒準有人要提前出手。”“說得有理,散開散開彆擋著我!”一時間冷秋蟬所在的看台四周被清空了一大片空地,隻剩下她和錢千千,場麵一時混亂了起來。有人退開,也有人在接近。人群裡一個帶著鬥笠的身影正在緩緩的接近著冷秋蟬,一些撞到他身上的修士隻覺得撞到一麵牆上,抬頭看去剛要發火,卻被此人陰冷的目光嚇退。“居然知道徐言的下落,有趣,看來我們來對了。”“若能抓到徐言,我要一口一口咬死他!”同一個人,卻發出了兩種不同的聲音,顯得陰森詭異。不知是被近百化神的目光盯得太死,還是感受到了危機的來臨,冷秋蟬抓著錢千千後退了幾步,將自己藏在錢千千身後。確保周圍無人接近,她才喊道:“線索隻有一個,就是我手裡的這個女人,她是徐言的弟子!抓住她,就能抓住徐言的軟肋,隻要設下天羅地網,還怕那徐言不上鉤麼,諸位化神前輩,一件地靈寶就能換到這份魚餌,我認為值得,那徐言手裡有什麼,諸位應該比我還清楚。”徐言手裡有先天靈寶,如果舍棄一件地靈寶就能抓住徐言,在場的大多化神應該都能舍得。“你能確定那女娃是徐言的弟子?”莫華佗將信將疑的問道,他可沒聽說徐言有傳承留下,更沒聽說徐言有傳人存在。“口說無憑,想要地靈寶,可不是說說就行的。”虞千嬌冷眼看著冷秋蟬。“我能肯定,她就是徐言唯一的傳人!”冷秋蟬高聲喊道:“隻要諸位前輩中有人想要交換,我可以先不收取地靈寶,幫著你們布下陷阱,直到抓住徐言為止。”冷秋蟬這麼一說,很多人都開始相信了,於是議論四起。“那真是徐言的傳人!沒想到徐言那魔頭還有弟子門徒?”“害得我們西洲不得安寧,徐言的門人就該殺掉!”“是人家害我們,還是我們西洲修士害了那徐言,這一點各位都心裡有數吧。”“誰讓他身懷重寶還保不住,怪就怪他境界太低,偏偏貪心太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有天靈寶,就該被追殺。”“丹聖身上也有重寶,你怎麼不去殺了丹聖?”“人家丹聖是成名的化神巔峰,有重寶也能保得住,誰敢去動丹聖的寶貝,徐言就不一樣了,小小元嬰而已,他不死誰死?就算他逃了,他的徒弟也逃不掉。”有人為徐言抱不平,有人在咒罵徐言該死,關於徐言的傳聞本是西洲禁忌,沒人願輕易提及,今天既然出現了徐言的弟子,多年前站在風口浪尖的人物,再一次成為議論中的焦點。錢千千耳朵很靈,她聽得到四周的議論,更看得出那些化神強者目光裡的淡然。她這個階下囚,最終的結局隻能是成為誘餌,而且還是必死的結局。“放、放屁!”既然明知必死,錢千千豁出去了,吼道:“一、一群道貌岸然的東西!你們是西洲域的修士?還是西洲域的恥辱!我師尊的確是徐言,他老人家怎麼了?是傷天害理了,還是搶你們靈石了?就因為我師尊有家傳的寶貝,你們這些白、白眼狼一個個就心存貪念,想要害死他,我告訴你們!我師尊是打不死的!等他老人家返回西洲的時候,你、你們都要付出代價!”落在彆人手裡,結局淒涼不說,必定連求死都不能,還不如自己來個痛快,錢千千罵完,大笑了三聲就要炸裂金丹。“師尊!我們來世再見!”剛剛震蕩的金丹,不等炸裂,就被一道道化神威壓禁錮,那麼多化神強者當麵,豈能讓一個小小金丹死掉。“報仇?哈哈哈!”莫華佗第一個大笑起來:“原來你師尊真是徐言,好!好!”“徐言的弟子,這個魚餌不錯,沒準真能釣到大魚。”申屠連城獨眼中放出寒光。“若能得到先天靈寶,這次的魔劫我們就更有把握了。”房文點頭說道。“到時候可要好好分一分,徐言身上不止有先天靈寶,地靈寶好像也有不少呢。”無相子冷颼颼的笑了起來。“找到他,也算了卻我們的一番恩怨。”佛子仍舊笑吟吟,一副慈悲模樣。各路化神以威壓禁錮,錢千千想死都做不到了,氣得她仰頭怒吼:“你們都是混、混蛋!一群化神欺負我一個金丹,就不怕報應嗎!”“報應?哈哈哈哈!老夫最不怕的就是報應!”丹聖狂笑了起來,喝道:“如果有報應,就讓它現在來吧……呃!什麼東西!”呼!!!一片黑影襲來,籠罩了擂台,籠罩了數十萬修士,籠罩了劍王山。嘭!!!一道身影落下,正落在錢千千與冷秋蟬之間,森白的甲胄宛如白骨,額頭的獨角火焰森森,漆黑的麵甲挑起詭笑,沙啞的聲音彷如鬼語,沙啞著寒聲而道:“原來人族喜歡報應,正好,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