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化羽異獸剛剛脫困的適應階段,徐言扯虎皮般的逃出了丹府。不但逃了出去,還順路將各大仇家揍飛,要不是化羽即將暴起,徐言都想趁機宰幾個仇家。封印千年,又互相吞噬,九頭九嬰妖王雖說突破了化羽之境,一旦九嬰神火鼎破碎,這頭化羽異獸變得茫然了片刻,而後第一時間感知到了連啼血肉的氣息。薑大川離開瓶中界,徐言果然轉運,黴運跑到了蕭千複頭上。要不是那位二長老仗著本體是聖人魔強橫無匹,吞了夜眼吃了妖丹,蕭千複未必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九嬰妖王進階成為的化羽,仍舊是九嬰一脈,視連啼為後代,一旦感知到連啼血肉的氣息,它怎能不怒,於是蕭千複遭遇了恐怖的吞殺,而一邊的徐言則毫發無損。聖人魔的確強橫,但終究是半成品的聖人魔,無法達到地靈寶的強韌。九嬰化羽攜帶著無儘憤怒的一口,直接將蕭千複咬成了兩半,他肚子裡的連啼血肉被化羽吞沒,而夜眼則被徐言順手掠走。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隻剩下半截身體的蕭千複。另外一半身體已經被化羽吞沒,蕭千複的上半截拚死從獸口中逃出,一邊掉落一邊大吼著上當。徐言根本不可能控製一頭化羽,隻是人家演戲太真而已,那根本是在拿命在坑人,一個不慎自己都能被吞殺。蕭千複的吼聲,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這時候徐言的身影已經衝出了大門。距離青銅門最近的甄無名,二話不說扭頭就逃。之前還在替徐言擔心,認為徐言必死,現在他算明白了徐言那句話的含義所在。“下一個拍鼎之人的出現,就是劫難的開始……原來徐言沒瞎說,那家夥誰啊,居然能拍碎九嬰神火鼎,早知道化羽出世,本公子早跑了!”甄無名一邊懊惱一邊衝出了青銅門,離開丹府之後他直接以身化劍,衝向靈犀園的外圍。當甄無名剛剛離開丹府,整個丹府遺跡就此崩塌了開來,化羽九嬰的九首同時噴吐出駭人的烈焰,將丹府生生化作一片死地。五六十位元嬰高手加上化神強人,逃出丹府的隻有一半,剩下的儘數陷入火海。不止丹府變成了廢墟,連著丹府之外的靈犀園也被化羽巨獸攪動得支離破碎,無數種靈草靈花顯現而出,無數層疊的空間坍塌潰散,一座龐大的靈犀園,在化羽的怒吼中不斷崩塌碎裂。靈犀園就是一處巨大的化境空間,其中遍布著許多小型的化境,大多種植著各類靈草靈花,還有些大妖甚至妖王,一旦靈犀園破碎,這些靈草靈花自然顯現出來,隻是沒人敢去收取。不止靈犀園裡的無數靈花靈草沒人敢取,連九嬰神火鼎碎裂之後湧出的無數靈丹異寶,都沒人敢多看一眼。不是沒人貪心,而是所有的貪婪,都在死亡麵前變成了次要的東西。化羽九嬰龐大的軀體變化成真正的大小,足有千丈之大,如此巨獸能輕易撐破化境空間。每一頭的巨口中都吞噬了一個元嬰巔峰強者,化羽異獸的恐怖,連化神都要望風而逃。靈犀園的邊緣,即將衝出化境的徐言與薑大川,在一股地動山搖之後被震飛到兩個不同的方向。本以為緊跟著徐言就能逃出生天的薑大川,再次預感到黴運的來臨,來不及大罵就被一朵巨大的怪花包裹。那是一朵能吞噬活物的怪花,本來被養在靈犀園的重疊空間,此時空間碎裂,怪花在震蕩中被崩飛,正好遇到了活物,於是倒黴的薑大川沒在飛天之途身死,沒在化羽麵前殞命,卻在即將逃出險地的最後時刻,進了一朵花的肚子。“真倒黴……”吞噬聲伴著薑大川的歎息與暴起的靈力波動,巨花合攏之後肚子裡上下鼓動,不知是有獠牙在吞殺獵物,還是被獵物反抗著即將破碎。“真倒黴……”徐言被震飛的同時,眼睜睜看見薑大川進了怪花的肚子,他伸了伸手,在化羽威壓之下根本來不及救人,隻好感歎了一聲被震飛向另一側。靈犀園在坍塌崩壞,外界的青銅巨門也開始遍布裂痕。位於山坳的巨門外,一個高大的壯漢正在撓頭,傻兮兮的盯著巨門上出現的裂痕發呆。“一條線,兩條線,三條線……”憨傻的阿烏一邊撓著頭一邊數著青銅門上不斷出現的裂痕,疑惑道:“這是啥子咧?好多小線線,對了!一定是有人在畫畫!是誰,是誰在畫畫?還畫得這麼醜!”彆人在島上曆練,阿烏在琳琅島卻算不上曆練,他根本是在遊玩。在魚海森林抓了半天魚,又到噬靈沙漠堆了半天沙子,期間遇到幾十頭沙獸,先後變成了沒用的沙土,直到最後,阿烏看到了青銅巨門。憨傻之人的思維,與常人不同。阿烏沒想到這是一種化境的大門,他認為有人在門後麵畫畫,於是大呼小叫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在門後畫畫,快快出來,這是什麼把戲,真有意思嘿嘿!”還以為是好玩的東西,阿烏抬起大手拍了拍青銅門的邊框。他這一拍不要緊,青銅巨門上的裂痕越來越多,哢哢聲大起,最後轟鳴一聲整個巨門碎裂,化作漫天齏粉。阿烏看到很多靈花靈草從門裡飛出,還有些靈丹法寶,甚至靈寶的氣息也不少,更有些殘肢斷骸,碎裂的武器,最為奇特的是,一朵巨大的怪花鼓動著肚子飛向遠處。除了靈花靈草,還有泥土沙石,阿烏拍了拍青銅門,就好像拍碎了一座洞府一樣,暴起的旋風將阿烏吹得連連後退。“好大的風啊!真有趣哈哈!呃……這是啥東西?”“什麼東西!撞死本公子了!哎呦我新長出來的寶貝命根子!”一個人影撞在了阿烏懷裡,兩人同時被暴起的氣息吹飛了出去,隨後是幸存的各路高手,一個個東倒西歪在風暴中四散。最早飛出險地的徐言,此時正努力控製著本體。化羽巨獸掀起的爆裂氣息,隻能以恐怖來形容,徐言如此強橫的肉身都如同風中落葉,根本掌控不了方向。一路飛去,徐言心懷大暢,甚至要狂笑而出,黴運消失,他不會在倒黴了,而身後越來越近的高山,卻在預示著徐言飛出的方位與其他人不同。尤其是速度,非但不減,反而怪異的越來越快,就如同有一股力量在吸扯。當徐言發覺到詭異之處的同時,他整個人已然沒入了黑暗,消失在一道狹長的山體裂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