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擂的決戰,牽扯了前十擂的所有高手,若是言侯身死在蠱國,軒轅雪甄無名等人儘數會隕落於此。劍王山下,寂靜的十擂上站著一個個木雕泥塑的身影,這些人是天下元嬰之首。千嬰榜上,倒映蠱國的畫麵在於灰的全力催動之下傳出了聲音,鐘離不二的狂笑仿佛響起在每個人的耳中。蠱國十年,真武界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在這十天裡,沒有一個人離開,千嬰擂的現場變得一片死寂。之前,修士們想要知道的是,這場千載難逢的千嬰之擂,到底誰才能奪魁。現在,人們隻想知道十擂上的那些身影,究竟是活著衝出蠱國,還是就此隕落擂台。如果徐言贏了,死的隻有鐘離不二一人。若是徐言輸了,這一次榜首之爭將牽連前十的高手,這一屆千嬰榜不僅沒有第一第二第三,連前十都會成為空白,擂台上的高手將變成一具具屍體。“混賬!”軒轅島一方,島主軒轅昊天目光陰沉的盯住了天蠱派的駐地,不僅是他,軒轅冰軒轅鵬一樣滿臉怒意,如果軒轅雪死在台上,軒轅島將就此與天蠱派開戰。“少主如果出事,天蠱派彆想安寧了。”來自永望峰的文武二老擔憂不已的望向第三擂,他們是永望峰的仆人,屠青燭如果出事,峰主南宮永望必然要暴怒成狂。“天蠱派的鐘離不二,這些年究竟有何奇遇,竟然強到如此地步?”玲瓏派駐地,尹玲瓏秀眉緊鎖,美目生疑,暗自沉吟著七派之一天蠱派的底細,並不強大的天蠱派居然出了如此人物,實在驚人,更沒人料到鐘離不二能強橫到連化神強者都要心驚的地步。“宗主若是身亡,劍王殿與反劍盟怕是立刻要開戰,諸位,做好準備吧。”地劍宗區域,百獸山的長老苗康遠長眉擺動,將傳音送入其他元嬰長老的耳中,在這位老者看來,如今千嬰擂的局勢已經到了牽扯起決戰的地步,不得不防,早一步做好準備總不吃虧。“天蠱派的鐘離不二是不是瘋了!把我玄雷派的玄天雷子扯進神通是什麼用意?難道他想連反劍盟的高手也一起擊殺麼!”玄雷派的隊伍,許多高手憤憤不平,謝貌如果死在蠱國,天蠱派豈不是成了反劍盟的罪人。最後的阿烏孤身一人,除了神色不定的醜鬼高人之外,根本沒人擔心他的生死。劍王殿的看台,魂獄長的大臉在這十天裡始終陰沉,目光中時而迸濺起一縷凶煞之意。棋子,到底脫離了控製,申屠連城從來不知道鐘離不二還有如此能力,蠱國神通,即便是他這位百神榜前十的高手看來,也覺得心驚不已。沒人能料到的局麵,就這樣呈現在天下修士麵前,在場的無數修士不敢置信,遠在天涯海角的各大宗門裡,但凡借助千嬰榜看見蠱國之戰的修士,全都感覺到不可思議。那已經不在是榜首之爭了,而是宿敵之間以十擂為局,布下的生死戰場!蠱國,第一嶺的山巔,名為言嶺的戰場上,高大的鐵甲身影一步步走來,手中的鐮刀閃耀著駭人的鋒芒,殷紅的目光透著無儘的凶煞之意。“到此為止了,言侯!”呼!!!鐮刀刮起刺耳的風聲落下,一擊而已,將言侯手中的配劍崩飛了出去,徐言的身影隨之栽倒在地。他的力量被蠱國壓製,實在太小,此時的言侯就好比螳臂當車中的螳螂,而對方,則是能碾壓萬物的巨大車輪。“就算你留有一絲神智,沒有力量,又有何用呢,彆忘了這裡是蠱國,我為你而創出的一方天地!”呼!!!第二次斬來的巨大鐮刀,好比從天穹砸落的彎月,地麵上裂開了溝渠,翻滾著狼狽逃開的言侯,肩頭與手臂被切出了一道翻卷血肉的傷口。嘀嗒嘀嗒,虛弱的言侯血流不止。“結束了,你這短暫的一生,是否很是無聊呢……”呼!!!第三次舉起的鐮刀,閃爍起金色的光芒,最後的一擊,彙聚出蠱國主宰的全力,山頂出現了風聲,整個世界的光明都彙聚到鐮刀之上,天空變得昏暗,大地出現了崩塌,宛如末日來臨。山腳下的十嶺城在震蕩中變成了廢墟,桃園坍塌,泥土的翻湧讓那些桃樹東倒西歪,掛在一顆桃樹上有著一身紅鱗的穿山甲屍體掉落了下來,屍體被獠牙貫穿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他沒死?”舉起鐮刀的鐵甲身影,眼珠轉動了一下,看向桃園中的紅鱗穿山甲,那句他沒死說的明顯不是言侯,而是蟻國的蟻後。“是啊,他沒死……”狼狽的言侯忽然笑了起來,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縷怪異的光彩,那光彩中有綠光在湧動,綠光在眼底組成了圖案,仿佛一片綠葉在輕輕擺動。“你的目標,至始至終不就是他麼,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用來遮掩目的的棋子而已,你要殺的人不止是我,還有他。”言侯緩緩起身,奇異的氣息在他身上彙聚,來自小木頭的力量替他擋住了蠱國的規則之力,在此時,陷入蠱國的徐言重新獲得了自己的力量,儘管這份力量距離破開蠱國神通差著天壤之彆,至少徐言有了一戰之力,不再像言侯那般虛弱。徐言口中的他,指的是甄無名。徐言看不懂為何在蠱國神通裡,鐘離不二也要如此算計,為了殺掉甄無名而如此費心費力,如此舉動根本多此一舉,直接除掉蟻國對於蠱國的主宰來說根本簡單得觸手可及,鐘離不二的舉動就好像一種玩耍,戲耍著蠱國中的所有生靈。“能看到這一點,你真是不簡單,說得沒錯,不過有一點不對。”高高舉起鐮刀的鐵甲人冷笑了起來,忽然間獰聲說道:“你不算棋子,因為你會和他一起死去,在這天地之間,你們,都是多餘的東西。”轟!!!鐮刀落下,砸起了漫天飛灰,山巔隨之崩塌,山石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