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地劍宗的一片峽穀上方,玉舟如同劍光般掠過,風馳電掣。“地劍宗怎麼了,你不是又惹什麼大禍了吧,赤火珠到手了麼?”甄無名在玉舟上問出了一連串的詢問。“有人先行一步,赤火珠已經不見了。”徐言漠然說道,目光泛冷。“那一定是你們地劍宗自己人拿走了,亮出你的身份,在宗門追查一番也就是了,難道還怕找不到?又不是落在外人手裡,那可是地靈寶啊,你就這麼甘心不要了?”甄無名惋惜地說道,語氣中儘是慫恿的意味。“也好,那我們回去,查他個水落石出,誰拿了赤火珠,就將誰大卸八塊,到時候還要無名兄幫忙才行。”徐言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對方,如此說道。“這個嘛,我看還在再做打算好了,嗬嗬,你都不急,我急什麼是吧。”甄無名尷尬地笑了笑。“我懷疑魂獄的人盯上我了,宗門裡也多出了魂獄的眼線,你若是不怕與魂獄交惡,我們殺回去好了。”徐言忽然道出了緣由,聽得甄無名一怔。“小師叔就喜歡開玩笑,嗬嗬,我們三大宗門都是劍王殿下屬門派,哪能與隸屬劍王殿的魂獄交惡呢,我們可是一家人啊。”甄無名臉色發白,急忙想要岔開話題,他的確好奇著徐言的真正目的,如今聽到了又覺得後悔,這種牽扯到魂獄的仇怨,還不如不知道呢。“沒開玩笑,而且,我們不是聯手殺過魂獄的人了麼?”徐言麵無表情,冷颼颼的說道:“所以你無名公子已經撇不開關係了,魂獄的人要追殺我,你也逃不掉,你還想知道什麼,大可問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想不想知道我來至何處呢?”“不想知道!你就算來自地府跟我都沒關係!”甄無名連連擺手,恨不得捂住對著的嘴巴,生怕徐言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語。對於徐言的來曆,甄無名曾經猜測過很久。他始終不太相信徐言這個狠辣老練的家夥,當真是獲得了化神傳承才突破的元嬰,因為徐言所表現出的心智與手段,遠超常人。那根本是一個老辣的元嬰老怪,而絕非什麼新晉的新人。相處越久,甄無名越覺得徐言非同尋常,這種非同尋常的感覺並不太好,說是天才天驕可以,說是惹事的好手也對,說成倒黴催的更合情合理,於是甄無名越來越想離開這條賊船。“出門太久了,宗門裡的師弟師妹一定會惦記,尤其是那些長輩,為了不讓老人家們擔心,我也該回去看看了。”一邊駕馭著飛舟,甄無名一邊措辭嚴謹的說道:“哎,你說這人活一世,究竟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光宗耀祖,對我們修士來說,宗門就是地,宗門就是天!師門如家啊,陪著言兄走一趟地劍宗,讓在下想起了眾多同門,也不知師弟師妹們修煉得如何,還有那些老人家,年歲大了,讓人放心不下啊。”聽著甄無名的感慨之言,徐言暗自冷笑,忽然道:“無名兄如此天驕,在宗門無人能及,為何地劍宗的隱靈劍與無極劍沒有傳給你呢?”一聽到地靈寶隱靈劍,甄無名的思鄉之情頓時飛灰湮滅,恨聲道:“還不是那群老東西摳門!每次都是老子參加千嬰擂的時候才能借來,還隻能借來威力較低的無極劍,隱靈劍看都不讓我多看一眼,一群老不死的,化神了不起麼!等本公子化神之後定要將靈寶全都搶過來才行!”一頓大罵之後,甄無名渾身暢快,隻是臉色發苦,尷尬地嘿嘿一笑,道:“看來我們彼此彼此,都不怎麼受宗門待見。”“我在宗門挺好的,不待見我的是魂獄的家夥。”徐言鄙夷的瞥了對方一眼。“既然不是同路人,那就後會有期如何?忽然想吃魚,練了半天劍,有些餓了。”甄無名臉皮極厚,趁機就要甩開徐言。“正好我也想吃魚了,我們還是同路,走吧,無名兄。”徐言可沒有放過甄無名的打算,如此肉盾,帶著心安呐。“你又要去哪兒啊!”甄無名一聲怪叫,哀嚎道:“我們不是很熟吧!在地劍宗幫你一次了,你不要貪得無厭啊,阿烏比較傻,你去找他啊。”“阿烏另有安排,他幫我建立第二個身份呢。”徐言淡然笑道:“我讓千千與阿烏留在馬首坊市,營造出一個豪邁的元嬰豪客身份,名叫徐大善,這個身份,我會用在千嬰擂上,下一屆的千嬰擂,我要奪得魁首才行。”“徐大善?這名字好,不過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彆在透露什麼秘密給我了行麼,我怎麼覺得越是知道你的底細就越是危險呢。”甄無名苦著臉說道:“你放心,千嬰擂上遇到你徐言,我二話不說直接認輸,這樣行了吧,這樣能放過我了吧!”“認輸可不行,無名兄怎麼也得與我過上幾招,大意之下才被戰敗,如此一來才不會顯得我太過矚目。”“那麼低調你要做什麼?是不是千嬰擂之後的琳琅島之行,你所圖極大?”“是啊,我要千嬰榜前百之人儘數葬身在琳琅島,抽他們的魂,煉他們的身……”“彆說!彆說了!我不聽!本公子再也不好奇了!”很想抽自己嘴巴的無名公子,目光茫然,神色哀怨的看了眼對麵的青年人,歎了口氣,猶如受氣的小媳婦。“我真想吃魚了,要不我們去大吃一番如何,我知道很多聞名天下的酒家,放心,我請客,在千嬰擂開始之前,所有的費用本公子全都包了,你看如何?”甄無名實在不想與徐言去冒險,隻好拿出最後的辦法,請客。他寧願破財,請徐言一直吃喝到千嬰擂開始,也不想如此膽戰心驚的跟著這位四處遊曆。“本來就是去吃魚啊,我又沒騙你,無名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你放心,等到了付賬的時候,我絕對一塊靈石都不拿。”徐言嗬嗬一笑,說道。“吃魚的方向不對啊,我們一直往前走的話,是西洲域的邊緣,再前邊就是大海了。”甄無名看了看方向,忽然心頭一驚,問道:“徐言,你不會是想出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