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的家夥甄無名見過不少,不過比他自己還小氣的家夥,倒是十分少見。“多久的事兒了,不就是踩你次肩膀麼,又沒少塊肉,你這人真是小氣。”甄無名撇著嘴說道。“踩一腳無妨,我在乎的不是被踩,而是那一萬塊靈石的假賬啊,咱們這是親兄弟明算賬。”徐言倒是一副理所應得的模樣。“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我們明算賬,這次本公子就不與你計較了。”甄無名大為不喜,又無可奈何,不甘吃虧之下,說道:“縮靈訣這種奇功,說成早已失傳都不為過,本以為雞肋,沒想到卻有坑人奇效,若是我能施展,定會隨身攜帶個幾千萬斤河水,遇到仇家先請他喝酒,哈哈,定叫他生不如死,一肚子河水!”“是一肚子壞水吧,你這招不太靈,都知道是仇家了,誰喝你的酒,你當仇家都是傻子麼。”徐言鄙夷地看了眼對方。“這是什麼話!我不就喝了麼!”甄無名不服,他這麼聰明的人都能上當,彆人豈不是更加容易上當。“你喝靈酒的時候,根本沒看得上我這個小小金丹啊。”徐言道出緣由,隻有以弱小去算計強大的時候,縮靈訣縮小河水這種匪夷所思的辦法才會出現奇效,如果同等境界之間的仇家,誰敢喝對方的靈酒。“你說得倒也沒錯,如此說來,我若學會縮靈訣,隻能去算計化神?”甄無名皺著眉疑惑道:“也不對啊,化神的感知絕非元嬰可比,縮靈訣畢竟是法術,容納成一滴的河水或許元嬰發覺不了,化神卻容易察覺,到時候人家當先發現,又有什麼用?難不成如此坑人的好辦法,隻能坑在我身上?”徐言點了點頭,示意對方這次說對了。“既然我們已經在一條戰線,成了莫逆之交,縮靈訣也應該交出來大家分享一番,你說是吧。”甄無名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索要好處。“換顏丹的單方,換縮靈訣。”徐言十分大方的拿出一份事先拓印好的玉簡,在手中把玩,其上正記載著縮靈訣。“我隻有兩粒換顏丹,真沒有丹方。”“那不換了。”“你這人真開不起玩笑,丹方在此,縮靈訣拿來。”甄無名無奈之下隻好拿出換顏丹的丹方,這份丹方所花費的靈石比換顏丹的本身要貴出十倍以上。甄無名知道一處小宗門存在著縮靈訣這份雞肋法術,隻是他有些不敢相信那處小宗門的縮靈訣是否與徐言所施展的有關,這才不計代價以丹方交換。愉快的交換完畢,兩人麵帶微笑,嘴上在互相客套,心裡在腹誹不停。“換顏丹極難成丹,有煉製的材料足夠買上成品靈丹了,小氣鬼看你到時候破財,哈哈。”甄無名在心頭如此想著。“隻換縮靈訣,不換複靈訣,沒見過這麼蠢的家夥,祝你用百萬斤河水害人不成反被殺。”徐言在心底暗罵著飯桶。改換了容貌的二人,看似兄弟,實則心思各異,一路上倒也談笑風生。飛舟速度極快,達到法寶等階的飛舟,在大雪中猶如一道碧綠的雷光,轟然遠去。雪國,雪城,又是一年豐雪節。比蒼明寺出現舍利的消息晚上一些,雪國出現金雪果的消息,一樣成為了震驚修仙界的奇聞,被金雪果吸引而來的修士不計其數,而且各懷心思。有傳聞說金雪果乃是秉天地靈氣而生的造化之物,擁有改天換地之力。還有說金雪果為本源靈果,雪果已經接近本源,終於寒極生炎,所以金雪果為水火兩種本源彙聚而成的天下奇物。更有人認為金雪果是不老仙丹,因吸收了仙氣才成果,吃下之後可壽與天齊,平地飛升。種種傳聞,令得抵達雪城的徐言與甄無名啼笑皆非,如果真有仙丹現世,引來的就不是修士,而是那些人間界的巔峰散仙強者了。平地飛升的仙果出世,散仙能不來麼,吃下去直達仙界,連散仙都得搶破頭。明顯有人在散布謠言,而且目的必定陰險,陷阱已經備好,就等著各方修士往裡麵跳了。雪城十分熱鬨,又是豐雪節,吸引而來的修士多達數以萬計。豐雪節的冰雕大賽照例舉行,無數百姓湧上街頭,整座巨城顯得熱鬨紛紛。雪城最高的一處酒樓上,有兩位豪客包下了一處包間雅閣,一位容貌凶戾,一位胖臉細眼,正是徐言與甄無名二人。這處名為孤雪樓的酒樓不僅是雪城中最高的酒樓,也是最為豪華的酒樓,其高度超過了雪城皇宮的宮牆,在最高一層能看到雪國皇宮的全貌,如此店家,絕非凡人開設,身後必定有著龐大的勢力撐腰,否則早被人家國主給拆了。最高一層,也是最貴的一層,小吃一頓沒有幾百靈石彆想付夠飯錢。“今年的豐雪節有些不同啊,冰雕大賽怎麼分為兩處場地了,我記得以前都在皇宮門外的廣場上舉行。”甄無名一邊伸著脖子好奇的看向窗外,一邊打聽著上菜的酒樓夥計。“客官有所不知,這不是今年的豐雪節熱鬨麼,雪樹結了一枚金雪果,所以國主命令這一屆的豐雪節將修士與凡人隔開。”酒樓夥計口齒伶俐,菜上得飛快,雖說有著低微的修為,答對倒是十分得體,隻是頭上戴著的小帽壓得有點低,正好蓋住了自己的眉毛。“哦?為何隔開,難不成冰雕大賽之後,皇宮裡的修士還會被國主招待一番不成。”甄無名繼續問著。“這不是我們雪國結出了一枚金雪果麼,國主讓修士們在皇宮裡比試冰雕,意在冰雕大賽結束之後,讓參與大賽的修士都有機會見識一番雪樹上的雪果,我猜啊,有可能是以拍賣的形式將金雪果出售,如此異寶,堪稱無價,現在還看不到,等到冰雕大賽結束應該能看得到金雪果了。”“還真有金雪果啊,不是謠傳?”甄無名裝出一副震驚的模樣。“應該不是謠傳,我們雪城上上下下,就連三歲的娃兒都知道皇宮裡結出了金雪果,隻是沒人真正見識到而已。”夥計說完退了出去。“怕是不假了,金雪果就要現出真身,我們還是彆往前湊為好。”甄無名端著酒杯,有心喝一口,一想起自己不久前解手半年的淒慘遭遇,又將酒杯放了下來,他現在有些見不得酒水之類,一看見酒水就想去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