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取慢吞吞的登上第一座擂台,看了眼靈礦長老的方向,發現沒人救他,頓時歎了口氣。“何人來戰!”出乎預料,陳取居然高聲大喝,看樣子好像鬥誌十足。“陳某不才,擔任第一擂的擂主,這就領教諸位同門,不過登台之人可有個要求,必須出得起五千靈石的彩頭,否則恕不奉陪!”陳取扯著嗓子一聲暴喝,就此他這座擂台與其他十七座擂台變得截然不同,登台之人得要拿出彩頭,以五千靈石為注,輸了就要留下五千靈石。“五千靈石而已,我出得起!”一位雲下峰的金丹修士飛身躍上擂台,站在陳取對麵,裝有五千靈石的儲物袋被隨手扔在一旁,沉聲道:“領教了!”金丹修為,沒幾個人拿不出五千靈石,兩人話不投機當場戰在一處。第一座擂台一旦開打,其他擂台紛紛有人上前,一時間十八對金丹修士兩兩一組鬥在了一處。“這個陳取……人才啊!”徐言看得好笑,暗挑大拇指,能想出在比鬥中加上彩頭的主意,說明這位陳取是被債務壓怕了。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三大境界,數以萬記的地劍宗門人同時比鬥,如此場麵堪稱壯觀。劍門院之內刀光閃閃,劍氣縱橫,法術翻飛之下雷鳴火起,黑煙滾滾,不僅壯觀,還混亂不堪。若非宗主早已吩咐執法殿負責戒備,這群宗門弟子都能將單打獨鬥改成混戰,到時候可就真正的天下大亂了。越是熱鬨,徐言看得越加高興,這時候百獸山的方向飛來一頭巨鶴,苗康遠載著野人阿烏來到看台。阿烏一手抓著一隻不知什麼妖獸被烤熟的巨大後腿,正吃得滿嘴流油,兩隻大眼睛嘰裡咕嚕亂轉,看到上萬地劍宗門人打鬥,這位顯得十分興奮,嗚嗷嗚嗷的叫喊個不停。“苗長老,這位烏道友,無妨吧?”賈潘奇看到阿烏,頓時眼角直跳,宗門已經夠亂了,這個野人彆在生事就好。“回稟宗主,宴客結束,正要送他出門。”苗康遠滿臉歉意的說道:“是我給宗門添麻煩了,阿烏本性不壞,隻是混混僵僵,看到野味就追,他就是個木頭腦子,隻想著吃,哎。”幾次三番強闖地劍宗,阿烏如此做法就算真傻,一樣會遷怒地劍宗。千嬰榜前十的確很強,但是對上一大宗門,上百位同階,除非有著超越元嬰的實力,否則必敗無疑。苗康遠的歉意,發自內心,他知道這幾次阿烏騷擾宗門,宗主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不予計較,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強闖宗門,地劍宗一眾元嬰強者的耐心早晚會被耗光。賈潘奇含笑不語,沒說什麼,示意苗康遠找小師叔請罪,徐言卻看著野人的吃相好笑,問道:“好吃麼,剛才那隻大兔子吧。”“好吃!兔子肉最肥!”野人不算太傻,至少能聽得懂人言。“瞎說,兔子肉能比得上燈籠獸麼,人間美味在海底啊。”徐言搖頭晃腦的唏噓感慨。“燈籠?燈籠好吃麼?”野人阿烏往前湊了湊,擠走了坐在徐言身旁的一位元嬰強者,滿臉新奇的追問著燈籠是個怎麼吃法。“阿烏,不得無禮,我們該走了。”苗康遠知道徐言隻是金丹修為,野人阿烏卻是千嬰榜第十位,這要無意中傷了小師叔,他苗康遠可擔待不起。“不走!打架!”阿烏用手裡吃剩的骨頭指著遠處的擂台,大呼小叫的喊著:“打架!打架!嘿嘿嘿嘿!”苗康遠咧了咧嘴,上前就要拽走這個混人,被徐言攔了下來。“擺宴,上酒,鬥雲試煉就該有劍有酒,烏兄與我投緣,沒吃好可不行。”徐言四下張望了一番,正好看到苗康遠的坐騎那頭巨鶴,道:“就它了,架起來烤了!雲中鷹鶴,味美絕倫,烤著吃最香。”徐言這一句話,四周再次安靜了下來,尤其苗康遠,臉都黑了。“苗長老的靈獸踏雲鶴,百多年才養到大妖境界,烤了吃,不妥吧……”賈潘奇低聲說了一句,眼角直跳。“原來是苗長老的靈獸,我以為隻是載人飛行的野鶴呢,那算了,宗門裡有什麼好吃的,儘快上來。”小師叔一旦吩咐下來,誰敢怠慢,不多時美酒飄香,豐盛的宴席排列在看台。苗康遠隻是烤了兩隻妖獸,本想將阿烏這個麻煩帶出宗門,準備帶著這位混人去凡人大城大吃一頓,如今卻被小師叔給留了下來。“小師叔,此人神智混沌,時而如娃兒,時而如野獸,不好駕馭,還是儘快讓我將他帶走為好。”苗康遠焦急地發出一道傳音,得來的卻是無妨二字。“苗長老當年被困的往生洞,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徐言一邊陪著阿烏大吃,一邊饒有興致的問道。“蒼明寺中往生洞,傳說往生洞通往真正的地心,而地心被佛門看做為地獄,往生洞裡的地心精火極其恐怖,元嬰後期稍有不慎都能被困死其中。”苗康遠講述了一番,當年為了煉製一件極品法寶,他隻身前往蒼明寺,在往生洞中險些被地火困死,後來是阿烏幫他解圍。“阿烏,你能控製火焰?”為對方斟滿靈酒,徐言舉杯問了一句。“好吃,好吃!”阿烏看到靈酒一飲而儘,根本沒理睬徐言說了什麼,又吃了幾大口才反應過來,抬頭道:“火?火裡有金子!有金子,嘿嘿,嘿嘿嘿嘿!”“火裡怎麼會有金子,難道你說礦場,那煉金之地?”徐言根本聽不懂對方說的什麼,反正對方是個傻子,隨著對方說也就是了。“金子,大個的金子,嗯……金骨頭!和尚們說的。”阿烏好像想起了什麼,手舞足蹈了起來。徐言留下阿烏,還以酒宴款待,其他元嬰看得出這位小師叔是想與對方攀攀交情,畢竟千嬰榜第十位,能成為朋友比成為敵人要強得多。“金骨頭不好吃,下次有機會我們嘗一嘗龍骨頭,一定美味,哈哈。”徐言隨口說道。“金骨頭不能吃,死人,死和尚,阿烏不吃人,人肉難吃。”阿烏塞了一大口肥肉,咕嚕嚕灌了半壺靈酒,噎得直翻白眼。“金骨頭,死和尚……難道是舍利現世!”作陪的宗主先前還是臉上賠笑,沒太在乎小師叔與野人不著邊際的談論,賈潘奇始終盯著金丹擂台,此時已經有十幾位金丹受傷不輕,被打出擂台的更多達數十人。可是忽然聽聞的金骨頭與死和尚之說,讓賈潘奇豁然一驚,他想起了一個有關蒼明寺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