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之名,是許滿樓的驕傲之處,哪怕這份驕傲裡攜帶著陰險與狡詐。趙天一當先落敗,擂台上的局勢立刻扭轉。陳清雖然沒被貂鼠纏住,可是他擊出的一劍被許滿樓身上突然浮現的九顆藍色珠子輕易擋下。“子母追魂劍與連環鎮海珠!”台下,不少虛丹長老認出了許滿樓動用的兩件十分珍貴的上品法器,許多虛丹長老的目光都開始紛紛變化了起來。“許昌看來距離結嬰不遠了,連他這兩件成名法器都賞賜給後輩。”天海樓的一位虛丹長老低聲自語。“攻防兼備的連環鎮海珠,堪稱上品法器之最,有這一件法器,對戰同階即可落於不敗之地。”玄籙峰的長老搖頭說道。“怪不得他敢踩下機關,來個三擂合一。”徐藴澤在遠處瞪著眼睛怒道:“把他們許家最強大的兩件法器全都交給一個人,彆說戰五個同階,戰十個都沒問題,這叫什麼,以大欺小?這叫不要臉!等老夫結嬰的,給我徒弟弄件法寶,我們靈煙閣也奪一次花王!”“讓築基弟子拿法寶登台,光練凡俗界的劍法麼,築基境能催動得了麼。”林小柔在一旁挖苦道:“還法寶,我看你是不嫌丟人。”“他們飼靈堂都不要臉了,我丟人算什麼。”徐藴澤沒好氣地說道,撇了眼擂台,道:“不用看了,許滿樓的花王之名必定到手,想當初楚白登台,挑戰的是五脈最強的真傳,人家一柄下品法器,就能力戰同階,哪像他們許家,哼!”徐藴澤看不上許家的做法,但又無可奈何,他也有上品法器,可是沒舍得賞賜給徒弟。幾位長老在議論之際,陳清的劍氣早已被連環鎮海珠消弭得一乾二淨,不等他發出第二劍,許滿樓冷眼望來。陳清心中一稟,咬牙催動長劍,然而以他的身手,注定鬥不過許滿樓。僅僅眨眼的功夫,子母追魂劍中的子劍繞過了陳清的防禦,直接貫穿了他的心窩,本想為堂弟報仇的陳清,帶著遺憾栽落擂台,就此身亡。瞬間擊敗了兩人,許滿樓更是得意了起來,以兩件上品法器加上三隻貂鼠,沒用多久,剩下的三人有兩人被他重創出擂台,來自玄籙峰的真傳更是被他當場擊殺。兩死三傷!擂台之上生死由命,這份規則的存在,讓許滿樓可以理所當然的擊殺對手。尤其那個陳清,雖說他不認得,卻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恨意,往往帶著這種恨意的家夥,許滿樓都會儘快除掉。昂首站在巨大的擂台之上,許滿樓居高臨下望著各路同門,嘴角漸漸翹起一絲笑意,他想要大笑,卻在死死地壓製著心底的狂喜。花王之名到手,不僅可以像楚白袍一樣名動天下,更有一件極品法器的賞賜,而且經此一戰,其他五脈還敢登台的人注定不多,他許滿樓的靈氣根本沒耗費多少,就算再戰個十場八場也會輕而易舉。揚手喚回三隻肥碩的貂鼠,許滿樓再次踩下圓柱機關,轟鳴之中,擂台分散開來,又形成了三座。正前方的看台上,元嬰強者們的神色並未變化,哪怕他們明知許滿樓這種手段不算名正言順,但是結局已定。台下呼喊聲震天,大多來自飼靈堂一方,其他五脈漸漸安靜了下來。已經死了兩個,再登台,必然是殊死相搏,尤其作為許滿樓的對手,幾乎是必死的下場。並非無人敢登台,而是在等待著許滿樓從擂台中心走出來,隻要他走到一處擂台,其他的兩處必然會再次有人登上,然而許滿樓所站的擂台,注定要空空如也。感受著同門的歡呼,許滿樓腳步沒動,仍舊停留在擂台的中心。他在享受著這種震懾無數同階的美妙感覺,隻要他不離開擂台中心,就無人敢登台!懷著一種挑釁之意,許滿樓故意逗留了很久,目光越過飼靈堂的隊伍,落在最後方那道紅衣身影之上。看到許滿樓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望來,龐紅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拋出一件飛行法器,就要登台拚命。招夫擂隻是楚靈兒散布的消息而已,在築基弟子間流傳甚廣,但是虛丹長老與元嬰強者可無人理會,這裡是搏命的擂台,可不是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的場地。看到龐紅月祭出飛行法器,許滿樓更是陰測測地笑了起來。他許滿樓不缺女人,但他最喜歡征服龐紅月這種倔強的絕世女子,因為如此一來,他會感受到極大的滿足,他會得到一種天下在握的快意。“紅月,彆去!”剛要跳上飛行法器的女孩,被龐少城一把拉住。“二哥替你教訓那不開眼的東西!”龐少城目光中閃動著冷芒,家族為了保住他這個男丁,卻讓自己的妹妹背上了家族傳承這份沉重的包袱。“你們不是對手,不必登台了。”老邁的聲音從兄妹二人身後傳來,龐飛燕佝僂著蒼老的身子出現在兩人身後,遲來的老者神色平淡,猶如看透了這場擂台的結局。隨著龐飛燕而來的,還有龐紅月的師尊仇崎蓮。“老祖宗,師尊,弟子絕不會嫁給彆人!”龐紅月眼中泛紅,鏗鏘喝道:“我有夫君!”“既然你有夫君,那麼人呢,他在哪兒?”仇崎蓮本就被這個弟子氣得不輕,此時語氣顯得十分低沉惱怒。“我夫君……”龐紅月的眼神變得迷茫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在何處,更不知自己的夫君是死是生。哢嚓。大日西斜,一場宗門演武,已然進行到了黃昏,一片血色的晚霞之中,遠處的虛空仿佛傳來了碎裂的聲音。哢嚓。一隻年輕的手掌,從虛無中探出,卻被一層無形的壁壘所阻擋。哢嚓!輕微的裂響,漸漸引起了強者們的目光,宗主與其餘元嬰強人猛然扭頭望去。轟!!!彷如水晶破裂,護山大陣竟然出現了一道豁口,一片晶瑩的碎屑在晚霞的映襯下折射出五彩霞光,讓人無法直視。在那片霞光裡,一道年輕的身影一步踏出!“他夫君來了,喏,就是那個光頭。”龐少城眯縫著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來人,於是撇著嘴對那位目瞪口呆的仇崎蓮說道:“他叫徐言,徐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