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的狠戾,終於讓閆臨褚神色大變。徐言沒有第一個拿卓天鷹開刀,居然先要弄死他這個豐都城主。毒酒沒人會喝,閆臨褚知道躲不過這一劫,冷著臉退後了兩步,沉聲道:“陛下,老臣當年並沒有得罪之處,因何引來了陛下的殺機?老臣的師門出自執事長老王……”“灌下去。”徐言沒等對方說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彆說師門出自執事長老,即便閆臨褚有鬼使撐腰徐言也不怕。等在一邊的斐老三聽聞號令,立刻出手,身後的長劍被他握在了手裡,同時吆喝著從西區帶來的同門,幾十人衝上來,將閆臨褚圍在當中。原本是各路城主的覲見,如今變成了一場殺局,事不關己的城主們紛紛避開。既然國主要拿閆臨褚開刀,還是閃開為好。本想奮力抗爭的閆臨褚,沒等出招就被人打翻在地,來自西區的家夥沒有善輩,下黑手一個比一個狠。“徐言!你要害我!”閆臨褚勢如瘋虎,嘶聲暴喝,他一張嘴,看準了機會的斐老三直接將毒酒給他灌了下去。“我不害你,我要殺你啊……”低聲自語的徐言,親眼看著閆臨褚被劇毒毒翻,掙紮了幾下,徹底不動了,斐老三不放心,走上去踹了兩腳,確認對方果真沒氣兒了,嘿嘿笑著退到徐言身邊。閆臨褚的慘死,成為了所有城主的一份忌憚,這時候誰都看出了徐言這位國主的性情。連無仇無怨的都能被殺掉,這分明是一位暴君!閆臨褚一死,卓天鷹長歎了一聲,瞪起雙眼,厲聲罵道:“徐言!你枉殺無辜,你到底存何居心,是不是將我們這些人殺光,你好一統大齊!”為了掙一份生機,卓天鷹不惜帶上了在場的所有人,他要將幾十名城主拉到徐言的對立麵,隻有如此,他才能迎來一份渺茫的生機。“天鷹說得沒錯!”卓天鷹身邊的白楊一指徐言,喝道:“他徐言這是要堅清壁野,將我等逼入絕境,然後在逐一擊殺!”“如此手段當真是卑鄙小人!諸位,我們不能被這種小人欺壓,應該將他的罪行稟報各位殿主大人,讓宗門的元嬰強者看一看,我天鬼宗居然有如此小人!”金山在一旁幫腔,顯得義正言辭,隻是腿抖得厲害。除非真驚動了各路元嬰殿主,否則徐言這個人,將是天鬼宗真正的一霸!“你們三位在當年險些殺掉我,如今卻反過來說我卑鄙,還真會惡人先告狀啊,老十七既然成了皇帝,義父,孩兒也該為你老送終了。”徐言的一聲冷語,將其他城主的疑惑徹底打消,這時候人們才知道,原來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居然是當年鬼王門的十七太保!“將那三人押入天牢,其餘的城主,自行離去吧,該交付皇族多少材料,你們按時交來即可,與往年一樣。”君王之道徐言並不太懂,但他知道犯了眾怒可不是個好主意,其他城主與他無冤無仇,他自然懶得理會,各路城主在收集材料之際的油水,他也看不上眼,所以隻抓了卓天鷹三人,殺掉了閆臨褚,其他人一個都沒動。有了皇帝的這句話,那些城主門主之流立刻心領神會,躬身告退,不多時走了個一乾二淨。隨著眾人遠去的,還有卓天鷹嘶啞的咒罵之聲。“連叛出宗門的勇氣都沒有,卓天鷹,你還真是令人失望……”當年的一方梟雄,成了膽小如鼠的階下囚,生死捏在了徐言手裡,想起當年的遭遇,徐言在感概之餘,隻剩下冰寒的冷笑。“閆臨褚的腦袋送回宗門,交給林雨。”徐言起身,吩咐了一聲,立刻有人切下閆臨褚的頭顱,帶回了宗門。走向一旁的偏殿,徐言的神色無悲無喜,對著身邊的斐老三說道:“把卓天鷹帶到偏殿,我親手送他上路。”被捆了個結結實實,身上的儲物袋早已被收走的卓天鷹,成為了真正的階下囚,披散著頭發,雙目赤紅,見到徐言頓時厲聲大罵。斐老三早已退了出去,偏殿之內隻有徐言與卓天鷹兩人。把玩著一塊晶瑩的玉石,徐言沉默了許久,抬頭看了眼瘋魔了一樣的仇人。“本該將你喂給煉魂,讓你也嘗一嘗被人折磨的痛楚,可惜我這人念舊,還是送你個痛快吧……”“徐言!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卓天鷹早已失去了理智,瘋狂的喝罵著,他這一生是陰毒的一生,死去的時候,卻是死在了比他還要狠辣之人的手裡。大殿裡,血光一閃而逝,心口被洞穿的卓天鷹張著嘴,再也罵不出一句,眼中的憤怒變成了茫然,最後徹底死掉。一縷冤魂順著屍體的頭頂漂浮而出,充滿了怨恨的卓天鷹張牙舞爪,奔著徐言撲來,而後在徐言的左眼之下化為了飛灰,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殺掉了多年前的仇家,徐言的心頭仍舊平靜至極。一代鬼王門之主,隻能膽戰心驚的等在門派受死,到最後連與仇人生死相搏的機會都沒有,或許這才是卓天鷹最大的悲哀所在。“我說話算數,給你送終了……”低聲的呢喃,隻有冷冰冰的屍體能聽得到,在血色的映襯之下,徐言的目光變得越發寒冷。吩咐斐老三將金山白楊帶到偏殿,徐言閉上雙眼,等待著下一次的殺伐。鬼王門的門主與護法,必須死掉,這是他的大仇,也是他的一份執念。很快,狼狽不堪的兩位護法被押了上來,兩人看到卓天鷹的屍體,嚇得麵色齊變。“徐言,你夠狠!”金山怒氣衝衝地喝道:“他怎麼說也是你義父,說殺就殺,你……”“冤有頭債有主,徐國主既然報了仇,能否放過我們兄弟一命。”金山的喝罵,被白楊打斷,這位明顯看透了局勢,知道大勢已去,語氣卑微地說道:“我們護法也有苦衷,不得不聽命行事,如果你能放過我們,我白楊就此效忠國主也未嘗不可。”這是位識時務的,白楊一開口,金山先是一愣,接著低頭不再吭聲。“金山,白楊,青雨……”徐言似笑非笑地盯著兩人,問出了一個藏在心頭多年的疑問。“鬼王門的第四位護法,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