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鷹為了門派的一番好心,成了驢肝肺,被人踹得一臉淤青,鼻子竄血,他已經徹底糊塗了,不明白鬼使之首為何不去擊殺奸細徐言,而是踹他這位忠心耿耿的鬼王門門主。鬼使之首走上大殿中心,周圍立刻鴉雀無聲,其餘的三十五位鬼使此時全都默然不語,連萬般不解的曹天亮都沒敢多說一句。薑大川這個名號,在天鬼宗比起元嬰境界的殿主都要可怕。至少元嬰境界的殿主不會理睬宗門瑣事,可是鬼使之首卻不同,這位不但一言不合就擊殺過虛丹長老,還沒人是他的對手,最可怕的一點,鬼使之首在宗門之內殺人,根本無人過問,即便他殺掉了鬼使,那些元嬰殿主一樣不聞不問。心狠手辣,橫行無忌,天鬼宗的極惡,這就是鬼使之首薑大川的代名詞。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附和,自顧自的笑了半天,薑大川轉過臉來望向徐言,道:“沒被那隻妖狐吞了,你小子運氣不錯啊,我就說嘛,你這種人才,邪派才最為適合,去金錢宗湊什麼熱鬨,吃虧受氣不說,還差點被人家害死,你看,我們天鬼宗多好,到了這裡,你想殺誰就殺誰,連宗門戒律都不用去管。”這番話一說,其餘的鬼使全都愣了,尤其是曹天亮,他怎麼也沒想到,被他當做坑害丘寒禮的一個棋子而已,居然與鬼使之首相識!“他是來自金錢宗,用不著你說老子也知道,但你說他是正派,這句話老子可不愛聽了。”薑大川指著徐言,對一臉血跡的卓天鷹說道:“知道他在正派做過什麼好事麼,他殺了同門師兄弟,睡了真傳女弟子,幫著我坑死了正派長老,又惹了一堆正派仇家,還被金錢宗喂了一顆要命的毒丹,這種家夥你說他是正派?你敢說他是正派?他是正派裡的一條毒蟲,養大了,就要為禍天下!”薑大川的一番奚落,聽得卓天鷹都傻眼了,不但卓天鷹傻了,徐言也在反省。自己有那麼壞麼?“他、他真是大普之人啊,鬼使大人明察!”卓天鷹幾乎是哀嚎著喊了起來。“大普出現了這種家夥,那是大普的悲哀。”薑大川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轉向徐言,問道:“你的融骨丹之毒,解了沒有,狐妖為何沒吃了你?”“毒已經解了,逃過狐妖純屬僥幸。”徐言平靜地說道,而且沒說實話。“沒死就好,本長老說過,隻要你幫我得到靈丹,我保你在天鬼宗安然無恙。”薑大川嘿嘿一笑,並未細問,道:“從今天開始,誰敢動你一根毫毛,老子撕了他!”鬼使之首的承諾,不但其他的鬼使詫異不已,連徐言一樣沒有想到。薑大川這個人,徐言始終存著一份深深的忌憚,不到迫不得已,他根本不想接觸對方,這次實在是沒了辦法,他才決定透露郭半城這個正派奸細,來引起三十六路鬼使的審判,至少薑大川看到自己的時候,一定不會認為自己是真正的正派,沒想到引起鬼使審判的不是郭半城,而是丘寒禮。跟著薑大川乾了不少壞事,徐言的形象在薑大川的眼裡早就是個惡人了,加上與徐言同時進入的金錢宗,薑大川這才將徐言當成正派裡的毒蟲看待。其實並非薑大川看好徐言是個人才,當看到徐言的那一刹那,薑大川的眼神裡隻有一股陰冷的貪婪,而這份貪婪的來源,便是徐言那隻奇異的左眼,他要得到徐言的左眼,所以必須要將其安撫住,還要給足好處,將徐言徹底留在天鬼宗。薑大川這陣子還沒心思打徐言左眼的主意,他需要儘快穩固境界,否則蘊嬰丹的藥效是會減弱的,隻要成為元嬰強者,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出徐言的左眼!鬼使之首的一句話,說出來輕巧,可是份量,卻重得讓人無法呼吸。聽到薑大川的決定,卓天鷹隻覺得心口一熱,一口心血噴了出來,金山與白楊更是麵色慘白。鬼使之首護著的人,在天鬼宗除了元嬰殿主之外,誰敢動上一根指頭!不僅三人麵如土灰,原本認為自己必死的丘寒禮,這時候都張大了嘴巴,盯著徐言,一臉的不可置信。還以為徐言隻不過是個普通弟子而已,多說對煉器之道有些手段,哪成想人家與鬼使之首相識,早說認識薑大川,還用得著在西區當普通弟子麼,彆說四大弟子居住區域,就算在那些目中無人的核心弟子麵前,也能橫著走啊。“一群廢物!”曹天亮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大袖一揮,一陣暴風襲來,將卓天鷹三人吹出去老遠,掃地一樣掃到了大門口。“收了幾個廢物弟子,讓薑長老見笑了,從今天開始,他們三人不再是老夫門下,連正邪都能弄混的廢物,不要也罷。”曹天亮見機得夠快,一看薑大川決意給徐言撐腰,立刻將卓天鷹與金山白楊三人逐出了師門,省得日後牽連自己。他曹天亮可惹不起鬼使之首,人家薑大川想要殺他易如反掌,殺完了還沒人敢管。卓天鷹三人的下場,薑大川懶得理會,此時站在徐言近前,獰笑著問道:“既然毒丹已經解除,你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藏在我天鬼宗的老鼠,難道你不想捏死麼?”“不能捏死,要碎屍萬段才行。”徐言的嘴角揚起一縷陰冷的笑意,兩人的對話,彆人可聽不太懂。“沒問題,這個忙,我幫你好了,嘿嘿嘿。”薑大川的獰笑顯得更加猙獰。“多謝表兄。”徐言微微施禮,既然有大樹,不抱白不抱。一句表兄,薑大川沒有介意,可是其他的鬼使全都在心頭一驚,趴在門口的卓天鷹三人都要哭了。管鬼使之首叫表兄,兩人豈不是表親!曹天亮比彆人還要震驚,同時也帶著一份竊喜,幸虧他反應夠快,直接將卓天鷹三人逐出師門,與自己再無關聯,這要是惹了薑大川的表弟,彆說核心弟子,長老都要沒命。“那隻老鼠,就在這裡。”徐言的目光變得無比冰寒,掃向一側,道:“他的名字,叫做郭半城!”一句話出口,郭半城隱在麵甲背後的老臉,變得鐵青一片。飼靈堂既然打算坑死前來完成宗門任務的靈煙閣弟子,那麼徐言也就不必講究什麼同門之誼了,而且對付許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想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