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國師,楚白的眼裡閃過一縷冷意。“紀賢這個人,不簡單……”楚白沉聲說道:“當年我和他交過手,以我虛丹境的實力,贏不了他。”虛丹境界的楚白袍都贏不了,可見國師的修為必然在虛丹之上,聽到這個消息,徐言覺得脖子後邊直冒涼氣。他都成了人家太清教的法師了,彆沒等坑死國師,自己的小命先搭進去了。“師兄身上沒什麼好東西,這次被困險地兩年,連靈石都被用儘了,等以後有機會,師兄再送你些好東西護身。”楚白微微一笑,道:“記住,一旦抵達元嬰境,最重要的,是先要祭煉出自己的法寶,有了法寶,才算有了立足之地,這世間險地繁多,強者林立,靠誰都是無用,隻有靠自己,方能拚出一方天地!”靠山山倒,靠河河乾,靠彆人,終究是一時而已,隻有自身的強大,才能屹立不倒。聽著師兄的教誨,徐言狠狠地點了點頭,一副堅毅的神采,隻不過手裡的儲物袋和長風劍,被他抓得更緊了,彆人搶都搶不去……山倒了再說,河乾了走人,這才是徐言的處世之道,現成的大樹,不乘涼的是傻子。“止劍,你在這等著,我去破開留蘭穀的陣法,把魚尾蓮給你要來。”楚白看了看天色,眉宇中閃過一絲焦躁,他有急事在身,本想順路破開留蘭穀,見司馬留蘭一麵,沒想到遇到了徐言這個師弟。徐言還有很多話沒說呢,但他看得出楚白已經焦急了起來,也就沒再多提四大家族與太清教的麻煩,反正楚白會回京,自己回去應該還能見到師兄。“師兄,破陣多麻煩,你躲起來,我去詐開大門就完了。”徐言嘿嘿一笑,道:“敲開了門,我們一起衝進去多簡單。”“好主意。”楚白哈哈一笑,當先大步行去。“師兄,你看看我的左眼裡有沒有什麼東西。”即將走出密林之際,徐言還是決定讓楚白看一看自己怪異的左眼為好,其他的麻煩都不算什麼,可是左眼裡的怪物,始終是徐言心頭的一根刺。楚白微微一愣,沒有多問,而是催動起一股奇異的氣息,不但徐言的左眼,連他全身都感知了一遍,這才搖了搖頭。“除了體內有一股毒力之外,什麼也沒有。”楚白蹙眉道:“止劍,你的左眼怎麼了?”楚白也看不出異象,徐言顯得垂頭喪氣了起來,道:“沒什麼,左眼從小就有些古怪,能看到一些孤魂野鬼之類的東西。”“陰陽眼麼,倒是少見。”楚白明顯並不意外,安慰道:“人乃萬物之靈,偶爾出現些特殊體質並不算奇怪,隻要沒什麼危險就好,師兄見過的特殊體質不少,有一個更加可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而且世間無人能解,也無藥能救。”“什麼體質那麼要命?”徐言好奇地問道:“無藥可救,豈不是早就死了。”“死不了,有我在,她就死不了。”楚白灑然一笑,道:“那種體質十分奇異,好像她體內囚禁著什麼東西,一旦發作起來,渾身氣血會隨之爆裂,我好歹也算走遍天南之地了,但是那種可怕的體質,依舊聞所未聞。”“師兄怎麼救的那家夥?”徐言更加好奇了起來,體內囚禁著什麼東西,聽起來跟他左眼的異樣有些相仿。“辟雲玄功。”楚白笑道:“我隻知道這一種方法才能救她,不過代價可不小哦。”辟雲式還能救命?徐言一陣的疑惑不解,心說自己解了毒,一定要好好練練師父傳授給自己的這套奇功,說不定能把眼睛裡的怪物也給練沒了。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林外,看到留蘭穀的入口,徐言有些遺憾的低聲道:“隱身符在紅月身上,要不然師兄就能用隱身符隱匿身形了。”山穀的入口離著不遠了,徐言想起了隱身符的用處,可惜隱身符在龐紅月手裡。“那位紅月姑娘,是你娘子?”楚白回頭問道,見徐言點頭,眼裡的一絲顧慮也就此散去,道:“你們小夫妻,看起來感情深厚啊,能為了你涉險入寒潭取蓮,陪著你冒死鬥妖靈,這份情,夠深了,記住彆辜負了人家才好。”說罷,楚白低笑了一聲,道:“隱身而已,那有何難!”隨著楚白的一句低語,手中咒印一起,身形竟然模糊了起來,最後徹底消失不見,竟是不用符籙就隱匿了身形。元嬰境的手段麼?徐言在感歎之餘,也不由得十分羨慕,他覺得不用隱身符就能隱匿身形實在太方便了,至少乾什麼壞事都能隨意而為了不是,至於師兄眼裡消失的顧慮,徐言一時有些不解。難道魚尾蓮有毒?如果有毒的話,師兄早該言明才對。既然楚白什麼也沒說,說明魚尾蓮十分安全,徐言不在多想,大步流星,底氣十足的回到山穀入口,嘭嘭嘭砸了砸入口的空氣,好像在砸一麵看不見的大門一樣,在徐言的左眼裡,有一圈圈的水紋在空氣中升騰,而水紋掠過之際,還能看到一些繁複的紋路從入口一隻延伸到山穀裡。顧不得多研究陣法的玄奇,徐言扯著嗓子喊道:“開門,我把那家夥攆走了,快讓我進去!”守在陣法後方的留蘭穀弟子,之前還在擔憂害怕,對方實在太強,被全力催動的陣法居然擋不住多久,本以為就要被人家破陣的功夫,徐言出去了,沒過一個時辰又回來了,還真把那位白衣強人給攆走了。觀察了半天,發現外麵就徐言一個人,留蘭穀的弟子開啟了法陣,在山穀入口,一道水紋一分兩半,向著兩旁伸展開來,好像翻開了書本一樣。不等水紋退儘,隻聽聞一聲長笑炸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快如閃電般衝進了山穀,直奔深處的寒潭而去,將那些留蘭穀的女弟子們嚇得臉色大變,愣了半晌,紛紛追著白影衝向深處。看到計劃成功,徐言嘿嘿一笑,他可沒進留蘭穀,而是在外麵的石林裡坐了下來。司馬留蘭和楚白見麵,指不定會不會打鬥一番,徐言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擾為好,畢竟那麼尷尬的場麵,他可不知道自己是勸勸楚白還是勸勸司馬留蘭。(。)